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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你到底是不是断袖?

东方隐现鱼肚白,清晨体感微凉,行人寥寥。

有且仅有一辆马车在街道中央行驰,马车外观朴实简约,车外骨架配饰尽去,连每只响马蹄都临时裹着层棉布。

两男两女分坐两边,一片静默,气氛微妙。

彩英:“......”第一次亲身遭遇这种场景,真是好新鲜好稀奇。

她胆子略大,即便所见三张面孔都不热络,也敢旁若无人地扫掠目光打量。

此前她先安顿好了薛纹凛,返身回去找盼妤时,恰好将二人对话默默旁听齐全。

听上去因缘错过的情感,又并非是三个人深溺其中,这样的矛盾似乎不难解脱。

彩英自己虽嫁做人妇,却不曾容忍与其他女人分享齐人之福。

她的云乐是特别的,不单指出自山外的特别,而是云乐保持着和她相同的观点,丈夫与妻子皆作彼此的唯一,更容易携手白头。

后来盼妤和司徒扬歌互相冷言冷语了半晌,最后以不理对方各自上车收场。

再后来就变成现下这样,全然看不出剑拔弩张的意味,两人面上皆显得云淡风轻。

彩英肚中暗忖,二人之所以要粉饰太平,应当是对面这位传奇王爷的功劳。

彩英不太想让他发现自己在悄悄打量人,准确而言是不太敢。

她当然听过这位传奇人物的威名,只不过每每从老夫人嘴里出现时总夹带着老人某些不容描述的私人情感,诸如谩骂、愤怒、悔恨轻敌等等,唯独没有轻蔑。

她觉得那时老夫人也多怕出于不敢,实在不敢小觑此人。

在山中,她并非一开始就明了薛纹凛的真实身份,只觉他拥有一张世间绝无仅有的秀致面容,而他身上那份和蔼亲切也几近凡尘难寻。

就算是此刻,薛纹凛恰恰展现了三人中看上去最温柔无害的气度。

这样一个人,却是颠覆前朝的最先锋,还是西京唯一的定海针。

用那副微微低磁软糯的嗓子骂人么?

还是用这几日时常得见的颦眉容色发怒?

她甚至发愁,遇到杀人的场景可怎么办?

他以如今这副身体还能杀人?

薛纹凛心脉太弱,身体太糟糕,以至于手腕的伤口迟迟无法愈合。

想起这个伤口,彩英忽而顿悟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脑海有个黑蒙蒙的场景一晃而过,是崖岸边,薛纹凛以断腕之念救下她们俩性命。

能舍己命救人命的人,怎会不能杀人呢?

老夫人保护山中腹地的存在小心谨慎多年,一直对其他外部敌势的畏惧犹显不足,却唯恐让长齐大司马司徒扬歌有所察觉。

但今日所见,薛纹凛能让司徒扬歌俯首认栽,怎会不传奇呢?

这男人还的确是,她在这世间见过的最隽永绝尘之人。

彩英晕晕沉沉神游须臾,还不时落下几点视线在目标人物那里。

当最后一分关于美貌的惊叹在她心中发生时,闭眼假寐的主人公陡然朝她望去。

彩英:“......”呵呵呵呵。

薛纹凛眼帘半开,完好的手掌始终轻轻托着受伤的腕部交织在下腹,他沉静坦然地对视着女人,将彩英眼神中的惊诧和羞怯一览无余,嘴角旋即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盼妤:“......”他为什么笑?对谁笑?!

云淡风轻的表情率先破开一丝裂缝,她循着薛纹凛的目光看向彩英,眸光微暗。

彩英让“被偷窥苦主”逮了个正着,顿时噤若寒蝉,含胸垂首假装起了“蘑菇”。

低下头,余光还能瞥见身旁幽蓝光芒闪烁。

眼前出现一只石镯,专程递到她面前,她呆呆地眨了眨眼,听盼妤从旁柔声道,“拿着,至少还能保你一载无虞。”

彩英大感诧异,脑筋一转立刻明白了,旋即笑道,“是那个叛徒身上的?”

盼妤闻言,面上的肃然也绷不住,扑哧笑了,“听到你对那人的界定我很高兴,也十分乐意你将自己当做云乐家的人。对三境而言,他的确是叛徒。”

被夸赞的女人杏眼熠熠生辉,眸光里流转了悠悠动人的光泽。

“若懂得尊崇天下百姓的意志,我便无需强拘自己去做所谓‘前朝’之人。”

此言一毕,喜得盼妤忍不住掴掌感叹,“那老妇若有你这般通透就好了!”

听到这名字,彩英脸上的淡笑微敛,语气显得冷漠,“我怎能与她相比?”

她顿了顿,带点解释之意,“她初尝权势滋味,欲念一旦被勾动,就像在走一条单行路,全然没有回头余地。”

司徒扬歌睁开半阖的双眼加入话题,“你与她既有亲缘,为何选择离开?”

彩英面上并无羞涩,“为了我和云大哥的将来,我与他都不想做天下罪人。”

司徒扬歌睫羽眨了眨,眸光转暗,看表情并没有深信不疑。

“大司马可以怀疑我,但无须怀疑云大哥。他信我,我决意对得起那份信任。”

最后半句特地压轻声调,用女人不疾不徐又柔婉的嗓音沉缓吐字而出,偏生就有种坚定磅礴的力量,这力量仿佛向周遭悄无声息地扩散,先令最近身之人受了伤。

那近身之人的面孔从兴致高昂到苍白无色大概仅用了瞬息之刻。

盼妤的确感到胸腔重创,尤其当彩英越发平淡和自然地聊出二人之间信任时,她甚至感觉到通往喉管的气息立刻就变得轻薄而稀少。

信任二字,她可以与任何人侃侃而谈,唯独不想当着薛纹凛的面提及分毫。

她兀自垂首,自然没发现自己的变化被对面一双眸光飘然收拢。

此间莫名陷入一阵沉默,蓦地,马夫掀帘急声道,“主上,有情况!”

四人几近同时肃然挺坐,彩英坐在最靠外,朝三人横手一拦阻止道,“让我处理,你们尽量贴近车厢里。”

这马车也非凡品,四周厢门在木制结构之上浇注了一层抵抗刀剑暗箭的玄铁。

司徒扬歌将薛纹凛身体往里一推,示意他靠车窗远点,又见盼妤神色不愉地看着自己,眯眼没好气地道:“上车前我们休战了不是么?”

盼妤抿紧嘴忍了忍,半天才阴沉着脸问,“你到底是不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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