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体检与家人的告别
去当兵前还有几项准备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征兵体检。
虽然李赋言要去的部队可能很特殊,但李太行曾告诉过他,一切按正常流程走,待到新兵三个月训练结束下连队时会有人来接他。
李赋言看着手中的表格,大部分的流程已经走完,下一项便是身高体重。
身高和体重是一起测的,待到李赋言走近时才发现这仪器与外面的测身高体重的仪器有些许不同,主要是它的体重秤上有着一层薄薄的木片,这在其他人眼中或许并没有什么,但在见识过那场战斗的李赋言眼中就有些不同。
其实自那以后,李赋言也悄悄的上网查过这方面的新闻,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不甘心的李赋言就转换方向继续查,其中就包括木头可以砍人吗、云能附在人身上吗等等。
结局就是
依旧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这时李赋言才彻底相信他们也许有什么手段真的能消除人的记忆。
“小伙子,想什么呢。”
一旁的记录员看李赋言站在体重秤前发呆开口催了催。
回过神来的李赋言把脑海中的诸多疑问与想法都抛之脑后,告诉自己不必多想,等到真进去之后都会得到解答。
“嗒”
李赋走了上去,一瞬间,脚底传来自木片发出的温和感,这感觉很清晰,仿佛一股温和的气流自脚底由体内往上涌。
就在李赋言还在还在细细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时,一旁的记录员突然眯起了眼,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淡淡金光,而他的目光则一直锁在李赋言脚下的木片。
待到五秒后,记录员眼中的金光散去,随后收回目光,低着头对着李赋言的表格做着记录,“李赋言,身高181,体重74KG,下一位。”
出来之后的李赋言依旧在回味在刚刚的体测中,他扭头望向那块木片,心中颇有疑惑,“是因为那块木片吗,那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疑惑之中,李赋言不知不觉的做完了剩余的体检。
回去的路上,李赋言依旧在思索,那块木片肯定有问题,这应该是某种测试手段,那自木片感受的温和感是否证明自己过了还不太清楚,那位记录人员什么也没问,不过不管如何,自这次征兵体检后,李赋言心中多了些许期待。
.....
时间转瞬即逝,不出意料,李赋言的体检和政审环节都顺利通过了,临行之时近在咫尺。
李赋言屋内,吴芯真认真的帮李赋言收拾着明天出发时的行李,因为临别在即,吴芯每看李赋言一眼都感觉内心十分不舍,只好强忍着低头认真的收拾行李,但不听话的眼睛总是不受控的瞥过去,嘴上也是唠叨的不停。
“过去要多喝水,要和战友搞好关系。”
“知道了,妈。”
“不要和人争强斗狠,要量力而行。”
“嗯,您就放心吧。”
“训练时有不舒服要及时去找医生,知道了吗?”
“知道了。”
“每逢过节一定要和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
“好。”
“不要和战友闹矛盾,要多喝水知道吗。”
“我知道的,妈。”
兴许是心中万分不舍,此刻的吴芯觉得嘴里停不下来,她好似怕一停下来李赋言就离去了,所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相同的话说了两遍。
李赋言低着头回应着母亲的每句嘱托,哪怕重复了也无关系,自己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哪怕再多的行李再慢的速度也是终有收拾完的时候,吴芯抬头看着李赋言,嘴里的唠叨也在此刻停止,沉默良久,吴芯挤出笑容伸手摸了摸李赋言的头。
“长大了。”
.....
天台
今日夜晚的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楼下的知了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头上的莹白月光洒向人间。
又是那张小板凳,李赋言坐在上面看着远方,离别的忧愁也终于缠上了这个未曾离家远走过的少年。
好似淡淡的忧伤缠绕在心头久久不愿散去,也许只有等到自己功成名就回来之时才能彻底洗刷。
“咔”
身后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循声回头望去,是父亲李许上来了,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他走到李赋言身边没说话,就静静的站在李赋言身旁,与李赋言一同感受入秋前最后的夏日凉风。
李赋言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了李许,李许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许将右手中紧握的小盒子递给了李赋言,李赋言疑惑的接了过来,李许缓缓说道:“这本是你生日那天给你的生日礼物,但你生日第二天我才拿到的,本想第二天拿给你的,但你早早的睡了。”
“犹犹豫豫,时间也过了,最后索性就等你出发当兵之前给你,打开看看吧”李许顿了顿,紧紧的盯着李赋言。
李赋言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小盒子,手指在上慢慢摩挲,随后缓缓打开,其中摆着一块表,通体漆黑且有些年代的机械表,他认得这块表,这是爷爷以前给父亲买的表,但父亲不舍得戴,一直被父亲珍藏起来。
爷爷曾经开玩笑的说过,“等到咱家赋言长大了,成为男子汉了,可以顶天立地的时候爷爷也送一块表给赋言。”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父亲也在旁边。
可爷爷没能等到赋言长大。
李许有些紧张,但他强装镇定的说道:“戴上看看吧,腕带已经调过了,年代有些久,保修起来时间超出了预期,所以你生日那日没能拿到。”
李赋言闻言默默的伸手将机械表拿出戴着自己的左手上,李许说的没错,腕带调过了,正正好好的契合于李赋言的手腕。
将手举过头顶,借着月光细细的看着这块表,心中不知名的情绪随着表盘上的指针跳动。
见此情景,李许终于放下心来,连忙起身说道:“行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嘱托你的,你也长大了,我一直相信你。”
随后摆了摆手说道:“我先下去了,你也早点下去睡觉吧,明早还要早起赶火车呢。”
说罢便往楼下走去。
李赋言站在他的身后目送着李许离去,伸手开门的手停住,李许像是想起什么,没有回头,“那什么,那个凳子就别带下去了,我.....以后闲着没事也上来坐坐。”说完,没有给李赋言说话的时间便下了楼。
自此,天台又只剩一人独在。
可独在之人的情绪出现了一些变化,他又坐回了那张小板凳。
只是这次不再望向远方,他低着头眼神复杂的望着左手上的表,双手握住小小的表盒轻轻摩挲。
良久,独在之人又抬起了头,笑着看向远方,仿佛前方的黑夜变得明亮起来,眼中不再带着忧愁与迷茫。
独在之人不独行,他还有一块有些年纪的中年黑表。
突然,他小声笑了起来,手中摩挲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下次给我东西时能不能把手中的汗擦一擦呀,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