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事之秘
水华仙子用自己的魂力修补水稻破碎的灵魂，水稻虽然没有任何抵抗，但是水华仙子还是深刻感到了什么是杯水车薪。水稻见此也阻止了水华仙子继续修补：“够了，仙子，我已经舒服很多了，你再继续修补下去，你的灵魂可就要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了，到时候病人可就有两个了。你也知道，我这样只能慢慢养着。仙子也就先出去吧，我自己养养就好。”
水华仙子打算拒绝水稻的提议，她觉得自己还能继续修补，可水稻坚定地决定送客。水华仙子感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水华仙子对面前这个病人也有些束手无策。
灵淼道长见到水华仙子神魂归位，立刻问道：“水姑娘的情况如何？”
“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足够的修养。我带了一些补魂的药材，我过会儿配一些药丸，聊做安慰吧。”
“辛苦水华仙子了。”
“灵淼道友客气。我去隔壁重新开间房配药了。”水华仙子向灵淼道长施礼告辞。
来到新开的客房内，水华仙子布置好结界，她并没有开始配药，而是认认真真地询问梦衍子：“邪君，你对我说谎了。你之前说过你只在传闻中听闻献魂师，可刚刚你对献魂师的解释，你说漏嘴了，你对献魂师甚至是至诚之心传人的事情十分了解。”
梦衍子就意识到不太好，现在的这位至诚之心传人胆子可真大，就算自己和水华仙子在至诚之心那里显示对人界有益，她直接将至诚之心拿出来给我们两个看是不是有些不对？自己可是上古邪魔！除非真的有人将自己的资料放到至诚之心传承玉简上去，谁会这么无聊？好像，自己遇到过的那几位至诚之心传人真的会这么无聊。就忌讳交浅言深，自己当初就不该和他们多嘴。除了那几位，还有献魂师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现在还能担心什么？还不是担心现在的这位姑奶奶被忽悠变成那些短命鬼？这姑奶奶什么性格什么想法自己还能不知道？
梦衍子叹了口气：“虽然我也没资格和你谈条件。”
水华仙子郑重道：“不是这个问题，是我们说好的，不互相欺瞒对方，你要实在不想说可以不说，但你不能欺骗我。我也是，实在不想回答你我不会回答，但我不会欺骗你。我虽然将你封印，但是我拒绝了魂契，我们生死同契。我们不是所谓主仆关系，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主上，我们是搭档。虽然我单方面压榨你的魂力。”最后水华仙子难得冷幽默了一下。
梦衍子在神魂内很认真地看着水华仙子：“你要发誓，永远不会接受献魂师的传承，更加不会接受至诚之心的传承！我就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水华仙子无奈，觉得梦衍子担心的有些多余：“我就是一个医师，水稻道友夸奖我是客气，邪君你可不要当真。我可不了什么人界守护。”
“至纯之魂，并不是指人有多么纯洁无暇到天真，而是指无论面对怎么样的人性之恶，遭遇怎么样的折磨打击，都能坚定本我，相信人性之善的力量，这样的人的神魂坚固，无法被外界和自我的阴暗污染，所以称为至纯之魂。用修真界的话来简单的说一下，拥有至纯之魂的人，永远不会产生心魔，不会魔化，在修炼上不会被心魔困扰。这么多年我就只见到过三位，我见到第一位的时候很吃惊，也觉得这种奇异的特性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你也很熟悉，曾经将魔界与人界彻底分离的那位英雄镇宇道君。他也是至诚之心传人。你再敬佩他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短命鬼的事实！”梦衍子就知道水华仙子敬佩这种无论面对什么恶劣的情形、都能保持抗争、甚至不惧自我牺牲的英雄。他只觉得愚蠢，要是那位道君真的认真修炼到神界去，神界现在的三位真君根本就比不过他，只有那位失踪的铭真君可以一战。
“邪君你太失礼了。”水华仙子认真反驳，但她心中的疑问更多了，“不过，修真界并没有说镇宇道君其实是至诚之心传人？至诚之心传人是人界守护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实，难道镇宇道君并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
梦衍子没有回答水华仙子的疑问，他只是接着原先的话说：“我以为至纯之魂是仅此一位的孤例，但是第二位出现了，不管是人界还是神鬼两界，仅仅有很少的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的存在成为了人界守护神和献魂师内公开的秘密，她叫柳然，她也是献魂师，也就是她彻底覆灭了鬼界！”提到这位，梦衍子沉默了很久，“神魔鬼三界，变为了神魔两界，对于人界的威胁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真的是好大的手笔。呵！有灭界的魄力必然也有创世的能力，她是我第一个看到的能有创世界主潜力的人，可惜，她自己也作死作成了短命鬼！要是她无视鬼界之事、不暴露自己的实力，就不会被神魔两界不计代价的追杀，以至于现在连名字都被人为抹杀了。现在修真界的所谓年青一代的天之骄子，和这两位比起来简直是笑话。”
水华仙子愣住了：“鬼界不是被前任魔皇给灭界了吗？”
“柳然临死反杀杀了魔皇罢了。那个魔皇有能力毁灭鬼界？呵呵！”梦衍子不屑，“要是我还是之前的实力，那个魔皇连我都对付不了；要不是很久之前镇宇连杀好几位魔界皇者实力的精英，也轮不上他当魔皇，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以为魔界这么多年来安分是因为他们变和善了？他们纯粹是被杀怕了。要是至诚之心传人再出几个像这两位的，魔界离被灭界也不远了。
鬼界和人界关系密切，柳然当时的打算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法彻底解决鬼界危机。对于反水的友方，柳然这个杀鸡儆猴太狠了。所以，本来就属于人界一方的妖界也彻底不作妖了，毕竟那些妖皇也不想赌至诚之心传人有没有好好清理人界门户的打算。”
“可是传言中至诚之心传人没有攻击力，所以才隐于幕后，而且身边还有实力超绝的追随者们来保护他们的安全。”水华仙子觉得这和她之前知道的常识完全违背。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那位水稻，你觉得她完全没有攻击力吗？献魂师没有攻击力简直是笑话！至诚之心传人必然是献魂师，就算至诚之心那块破玉佩没有攻击力，但是献魂术可不是开玩笑的。”
水华仙子作为悬壶济世的首席长老也从典籍中了解过鬼界危机，鬼界原本是人界同盟，但却突然倒戈神界，要将掌管人界轮回的神器阴阳鱼交由神界代管，这就相当于神界有了掌握人界凡人轮回的权力，那么神界必然在人界树立起绝对的信仰，人界的善恶伦理也将有神界制定。这种事情，有识之士想想都觉得无比窒息。一步步发展下去人界必然彻底沦为神界的附庸。当时献魂师三脉站了出来，代表人界与鬼界详谈，结果就是谈判破裂。正当修真界这边还在商议接下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却传来鬼界被灭的消息。哪怕再无轮回了，也比人界彻底沦为鬼界附庸要好，众人确实是松了口气。
梦衍子解释：“鬼界联合神魔两界伏击来谈判的献魂师，想要强制搜魂来获取献魂师的传承。当时的三位献魂师为了保护传承，都自爆了自己的神魂。后面派人伪装成献魂师告知大家谈判破裂。他们的伪装很完美，但是骗不了至诚之心传人。柳然觉得鬼界彻底没救了，对待敌人，那就彻底一些吧！鬼界没了，人就只有一世，少了阴阳鱼抽取的魂力，现在新生的人的灵魂反而比原本更加稳固。阴阳鱼，你们修真界不知道的事实，或者说是下意识忽视掉的事实，它本来就是借助原本人界众人旧的魂魄吸收新诞生的魂魄，从中再抽取魂力滋养自身以形成鬼界。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才释放新生的魂魄。鬼界和神魔两界合作，也不过是因为人界发展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多，鬼界能吸收的新魂魄也越来越少，鬼界觉得自己亏了，就打算联合神魔两界控制人界人数。甚至鬼界还和修真界的大佬做了交易，给大佬亲友的轮回开了小灶，以此出卖献魂师。不是几位大佬联合让献魂师出头，献魂师们是不会去和谈的。柳然也是坚决反对献魂师去和谈的，因为柳然知道和谈必然会失败，鬼界是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它所获得的利益越来越少的。”
“献魂师就算知道这是陷阱也要去，就算出了意外，人界也掌握了大义，有了一定的主动。所以说，都是白痴，直接像柳然那样打过去就好了。还是一些人心存幻想，真不值。人，为了后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要是公开鬼界阴阳鱼真相，为了后代能发展更好，大多数人会赞成毁掉鬼界的。”梦衍子嘲笑了一声，“除了柳然，当时没人相信这一点。修真界大佬们如此高高在上，和神界也有的一比了，他们把鬼界当成自己的退路，也没人敢冒大不韪，毁了大家的退路。有能力也有魄力的，除了柳然还能有谁？鬼界灭界的真相被刻意遗忘，还不是有了柳然对比，其他人显得又废又怂！”
“确实，和柳然前辈比起来，其他人的做法——”水华仙子想用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但最后还是认同梦衍子，“又废又怂。”
水华仙子意识到第三位拥有至纯之魂的人，她看向梦衍子。
梦衍子也看向她：“我知道最适合至纯之魂的本命神器就是至诚之心。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不要接受至诚之心的传承。”
“你遇到的第三位至纯之魂是我。”水华仙子还是点明了这一点，她有些荣幸，“能和那两位风华绝代的前辈有这么一个相似点——”
“我觉得你想找死，其他时候随你疯，你要是在这一点上发疯，那我可就——”梦衍子的眼神发生了变化，犀利的目光似乎要洞穿水华仙子的魂体。
“你不用担心。更何况现在水稻道友不是干得很好？我会好好治疗水稻道友的。”水华仙子觉得梦衍子有点担心过头了，自己只是个医者，是无法做到那两位令人尊敬的前辈那样的，他们是名副其实的人界守护，救世之人。自己能做好救世治人就很知足。但是，水华仙子可以感受到梦衍子强烈的不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抱了抱梦衍子：“梦衍子。我们是搭档，我有分寸的。”
“你有个头的分寸！”梦衍子的语调有些变形。
水华仙子观察到梦衍子的灵魂波动有些剧烈，她没有松手，轻轻拍了拍梦衍子的背：“有些像我哄小孩子喝药的感觉，缓过来了吗？”
“没缓过来，缓过来个头！摊上你我不止倒了八辈子霉，就像我那小弟说的，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到底水华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抱久了也不太好。还是小豆丁的时候好，梦衍子觉得那时候的水华天下第一治愈人心，又可爱又温柔，安慰人的好手。梦衍子松开水华的手，现在是自己像小孩子在撒娇，可不要被人当成变态才好。梦衍子立马转头背对着她，虽然也知道水华能感受自己的情绪，这么做很多此一举，但梦衍子今天确实激动了。没办法，看到至诚之心那些短命鬼自己就是这么心烦。有些同情自己的小弟被忽悠当了至诚之心的追随者了。不过，这对于灵淼心魔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真正从灵淼道长本体独立出来的机会，虽然看上去是天方夜谭，但谁让他能遇到至诚之心传人呢！
“原来是真的怕我挖墙脚啊！”水稻冷不丁出现在水华仙子神魂内。
梦衍子露出了假笑：“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可以死了！”
“别激动，别激动。虽然至诚之心的玉佩确实很喜欢水华仙子了，但是我暂时还不想找传人，明显至诚之心传人是个坑人的活儿，我也很喜欢水华仙子，还不想去坑她。我看上的人是你啊！梦衍子！没办法，传承玉佩里面关于你的描述太奇怪了，我实在无法分析出你真正的喜好。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亲自出手招揽你比较好。我想寻求你的帮助——上古邪魔，不，上古欲望之灵梦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