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政务议事（2）

邬怀光起身向苏启行了一礼说：“大人，下官等人定竭力以赴，在大人的带领之下让将军郡安居乐业，繁荣富强。”

邬怀光作为郡守之下第一人已然起身向苏启表了忠诚之意，厅中官吏不论愿或是不愿，都纷纷起身向苏启表达自己忠心跟随之意。

苏启微微笑着细细看过厅中一众官吏，待厅中众人都把表忠之话说完之后，苏启拱手向众官吏致谢说：“本官很是感激诸位同僚大力襄助之情义，本官坚信将军郡在我们携手之下，能有更好的未来。诸位同僚请坐。”

苏启坐回书案之后笑说：“本官还有一条政令原本想过些时日再行颁布，但今日见诸位同僚公忠体国之心远超本官料想！是以，本官决定开门见山，索性今日便一并颁布下去，还望一众同僚鼎力支持。”

厅中一众官吏面不改色，凝神望着书案之后的苏启。

“第十条政令便是，本郡所有矿场和矿洞，工银不得低于一两五钱银子每月，且若是在矿场和矿洞之中有矿工伤残或是殒命，伤残不低于三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为上限；若是有矿工在矿场和矿洞殒命，抚恤银不低于一百两。此项政令，与之前本官所颁政令一样，须不打一丝折扣执行，若是有人不同意或是不执行本官政令，理智的做法是找本官理论，若是能够说服本官修改或是废除某项政令，本官并非闭塞耳目之人；还有一种做法便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地与本官作对。”

说完此话之后，苏启缓缓起身到书案之前负手朗声说：“今日厅中许多同僚与本官第一次相见，本官想与未曾谋面的同僚认识一下，下面，本官点到名讳的同僚起身让本官认识一下，免得他日本官到了诸位同僚辖治之地，同僚们识得本官，本官却不识得诸位。”

苏启看向第一排逐一念出厅中众人名讳：“钱朗、蓝林杰、齐玉之、封长义、张用、屈弓、秋荣年、曲耀、管栋、邵明宏、池康、蓝璧、王雨丰、贝星、谷瑞、商虎、孔兆、平诚、姚启光、明涛、向延章、胡锦流、代福、蓝颖、安彰、黎建智、邵鸣、柴健。”

随着苏启念出七房主官的副手名讳，每念过一个人名，其人都起身向苏启拱手行礼，苏启则是细细看了看其人身形相貌之后，念下一人的名讳。总计二十八人，当苏启一一将二十八人的相貌在心里留下了印象之后，再度开口。

“谢刚、于同、苏良保、吴忠贤、钱谦、张杰、恭羽、温成和李享平九位同僚上次胡路丞到西关之时未曾到来，今日本官与诸位相识一下。”

随着清水路路丞两位副手和六房主事坐下后，苏启往下一一念了下去。

“洪勉、杨鹏、秦帆、徐邦、魏天、赵成峰、张华、孟德方、高志奇，千山路诸务有劳诸位 。”

孙晓端了茶水递到苏启手中，苏启“咣咣”两口喝干后说：“九峰路，本官见过夏路丞，孔江、黄飞、庞锦、霍启智、梁晨、弓鸣、裴福山、丁哲、骆洋……”

随着苏启念着名讳，众人纷纷起身来。

苏启走到通道中，笑着继续念：“白柳、唐智、薛宇、蒙远、段奇、广伟、夏红、朱构良、郭思远；羊彬、柯达、陶临、马逍、李善江、刘文武、唐泽、吏杰、齐呈；颜相宏、许方宏、潘冬、葛昊、曹辉、宣康、时涵、费浩、陈锐；聂庆、奎安、祖修远、段志良、赖伟、管鸣杰、单旭、邓威、钱恒；高晨、庞志轩、林清、周泽、米安、周霖、段源、支平、董初晨。”

随着董初晨起身来向苏启拱手行礼，苏启已然走到厅中末席。

苏启笑着示意董初晨落坐之后，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这样一来，本官便一一记下了一众同僚，不至于他日相见却是认不出同僚，寒了同僚的心。”

虽说没人敢不来参加主官主持的政务议事，但是苏启能够依次把郡府衙署一众副手官吏及各路主事之人一一念出名讳，厅中众人自问没有多少人能够办到，纵是能够办到，想来不会有苏启这般轻松写意，挥洒间可谓是自若至极，像是相识多年和老友一般！若是之前还有不少人心里对苏启多少存有轻视之意，但随着苏启这一番表现之后，大多人心中那几分轻视之意，转换成了浓重的敬意。

苏启没有再回到书案之后落坐，而是说：“接下来，便由郡衙各房主官主持各自职事议事，本官会一直陪同着各位在府中，有不决之事再行通告本官。”

邬怀光起身躬身行礼：“恭送大人。”

厅中一从主官起身行礼：“恭送大人。”

苏启带着孙晓和储星儿回到衙房，储星儿煮茶，孙晓则是朝门口值守的小舞说：“别让人来打扰公子。”

孙晓说完，径直走到苏启身后给苏启按摩起头部。

煮茶的储星坐在一个小锦凳上仰头问：“公子，奴婢感觉自己好笨！”

苏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储星说：“星儿，怎么会这么说？”

“公子，刚才公子在厅中一串一串的人名从公子口中飘出来，那可是快一百人的名字。奴婢就在想，这些人的名字要是让奴婢记的话，奴婢不知要多久才能记下。”

苏启笑说：“星儿不可妄自菲薄，若是你是我的话，星儿也能像我一样。”

储星儿伺弄着茶具笑说：“公子明明就是在哄奴婢开心。”

孙晓笑说：“星儿，公子说的不错，不要妄自菲薄，以后我们都要尽可能多学多练，这样才能更多的帮到公子。”

苏启拿起书案的公文看着，孙晓和储星儿两女一左一右给苏启按着肩颈及手臂，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午饭由郡衙统一开办，这也是苏启革新之一，往常几日议事下来，相熟的官吏相约着吃饭喝酒，晚间再到烟柳之地小酌风月也是俗成之事。苏启在议事日子定下之后，便让赵忠到光华楼与酒楼掌柜定了午饭和晚饭，以五菜一汤为一席。

一众官吏跟在苏启身后，浩浩荡荡奔赴府衙以东的光华楼，一众官吏都落座之后，店里伙计便往着各桌上菜，等菜上齐之后，一众官吏虽心下狐疑，却也不敢有支言片语。

也有人心中开始腹诽：驸马爷总说自己清廉不贪！这才哪到哪？用公库的银子办宴，就五菜一汤，并且肉菜只有一个猪肉小炒和蒸鱼，其它便是土豆、窝笋和大白菜，还有一个苦菜汤。

苏启望着坐在桌上沉默着的一众官吏起身说：“诸位同僚辛苦了！想来都饿了，都不要拘束，开吃吧！下午还有政务需议，酒放至晚饭再喝。顺便说一下，这光华楼的掌柜不错，这菜够量，玉米疙瘩拌了米饭管够！一桌席面掌柜收着一百二十文钱，我们吃一顿不到三两银子。鲍大人，等这几日议事完结之后，记得来与掌柜把银钱结了。”

鲍荣起身恭声回说：“下官谨记大人所命。”

苏启压了压手说：“鲍大人请坐，诸位同僚快请用饭吧。一会凉了不好吃。”

与苏启同桌吃饭的邬怀光等郡衙主官，看着苏启吃得香甜至极，犹似在吃的不是这普通的饭菜，而是珍馐佳肴！一众官吏原本认为苏启也就碍于须起表率作用从而作秀，勉强吃几口便会说自己饱了，怎料想苏启连连干了三碗饭，桌上的菜没有亲疏之分，每一筷子菜都吃得很欢！

影卫女卒坐在饭厅的两个角落，一众影卫女卒一边在吃着饭，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吃饭的一众官吏。

一众官吏当中，有不少人内心激动之下，低头吃着饭，感觉比任何时候吃的饭都要香！都要甜！因为苏启并非在作秀，而是实实在在喜欢桌上的每一口饭菜！这样的主官，众官吏有理由相信，定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将军郡的百姓终于再度等来一个更好的官，一个更加体恤民生多艰的好官！

尤其是当苏启吃过饭，还舀了苦菜汤把饭碗以汤涮着喝了干干净净之时，一众官吏纵是少数人觉得饭菜有些难以下咽，可也不得不装出饭菜很是可口的样子，众官吏都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不能给驸马留下自己养尊处优、奢饮精吃的坏印象。

苏启等一桌人都吃完饭，再看了看都把桌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笑着起身说：“都吃饱了吧，吃饱了便回官驿去稍作歇息。下午接着议事。”

苏启回到府衙，在院里转了两圈后到府衙后院歇息，孙晓和储星儿命令影卫守住院门之后，两女双双溜进了苏启屋中。

午后议事间歇时，邬怀光到衙房求见苏启，苏启听完邬怀光的禀述之后说：“同政大人对此事如何看待？”

“大人，下官以为不应妥协。若是此次妥协的话，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哎，本官并非不晓时事的迂腐之人，为官者有些许浮利，本官并不反对，但要适可而止。商者逐利是天性使然，本官未曾想过与其争夺。如今明家、平家和屈家敢于以盐来挟制本官，其无非仗的是其家族屹立本郡上百年的根基，想要以此激发百姓对本官治政能力的置疑，并激起民愤从而掣肘本官，此举不得不说很让本官失望。”

邬怀光脸现忧色说：“大人，不可等闲视之，西关的八大商贾和十大世家都有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且每家都有人在军中和朝中为官为将，且权势均是非凡。”

苏启点了点头说：“同政大人先行回议事厅主持议事，此事待本官细细捋捋，待晚间本官再与大人具体商议。”

“是，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见苏启陷入沉思，孙晓和储星儿走到门外值守。

过了一会，苏启朝门外说：“晓儿，去请明家、平家和屈家的主事人到衙府中来，便说本官会一直在这里等他们。”

孙晓朝苏启回禀：“公子，若是他们不在呢？”

“若是他们不在，让能说上话的人过来。”

“是，公子。”

孙晓带着一队影卫前去通传，储星儿进屋看着苏启，苏启抬头看着储星儿说：“星儿，你说他们会不会跟公子死磕？”

储星儿说：“公子，奴婢认为给他们一窝豹子胆，他们都不敢。”

苏启笑说：“那他们这么折腾，有何意义呢？”

“他们就是想恶心公子罢了。”

苏启摇头苦笑，储星儿小心问说：“公子，是不是奴婢说的不对？”

“星儿说的对，只是若能不撕破脸皮的话，没有必要多为自己树敌，现下需要的便是稳定。”

“公子，奴婢不想看到你发愁。”

苏启起身看着储星儿微微笑说：“星儿对我的心意，我知道。可一郡之军政，哪能轻松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苏启说完之后，转身从书案上把一册子拿起来翻了翻说：“星儿，来帮公子看看这一路的田亩数目，核对一番。”

“噢。”

储星儿双手接过苏启递来的册子坐到苏启对面细细看了起来，不时拿起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下数字。

时间过得很快，苏启起身伸展腰身后说：“按理也该来了才是。”

储星儿把册子用竹签隔着合上后说：“公子，兴许是套马车这些繁杂事人耽误了。”

又等了一会，孙晓带着明家、平家和屈家的主事人进了衙房，储星儿和孙晓有条不紊煮茶，苏启请了三家主事人坐到衙房中的小厅里。

奉上茶后，苏启说：“劳烦三位先生前来府衙，一路辛苦！请三位先生喝茶。”

三家主事人依言端起茶杯敬向苏启，苏启喝了茶后说：“本官今日请三位先生前来，想必三位先生已经知道所为何事，本官就是想问问，可有需要本官帮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