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邪魅之气

总之用天赐法宝殴打凡人，这报告烧上天可不好看，虽然混天绫的火烧不了凡人，但缠在手脚上可以增大力道；

易杰担心屋里还有其他鬼怪，索性将混天绫缠上脖子，像是围巾一般，赤手空拳击倒围上来的几个家伙，一脚踹开那守卫身后的门，闯了进去，像是寻找烈哥那般找起鸡爷。

“鸡爷在吗？”易杰穿过杂乱长廊，来到泡茶客厅，望着一群老人，问：“哪个是鸡爷？”

“你你是”鸡爷呆了呆，主动开口：“谁呀？”

“你是鸡爷吗？”易杰大步朝鸡爷走去。

几个男人拥了上来要拦易杰，全被易杰击倒在地。

一个老人手脚利落，见易杰走近，拎起身前一壶刚注入滚水的茶壶往易杰脑袋一砸。

茶壶碎裂，滚烫茶水淋了易杰一身。

易杰一把揪着那老人，本来要对他挥拳，但见他年纪颇大，也被滚水溅着，哀号连连，一嘴牙都缺了不少，便将他推回座位，走到鸡爷面前，沉声问：“你就是鸡爷？”

“你你不烫吗？”鸡爷见易杰半边脸被滚烫热茶淋得发红。“你你该不会就是易、易”

“我操！问这什么废话，当然烫啊！”易杰甩了甩头，甩去脸上茶叶渣——滚水烫归烫，但是跟以前陈七杀尸油鬼火相比、跟九龙神火罩副作用相比、跟欲妃地狱火相比、跟大枷锁绿孩儿那青火相比。

一壶滚茶，还好而已。

“你就是鸡爷？”易杰来到全身发颤的鸡爷面前，听见后头骚动声音，见又有批人拥来要围他，转身扭扭脖子，让混天绫缠上双臂，扛起众人泡茶那厚重厅桌——

这厅桌是大理石桌面，四支脚是厚重石柱，被易杰举起，一桌茶水、甜点、烧开水的小炉全洒了一地。

轰隆——

易杰将那大理石厅桌重重往一座实木大柜掷去，轰隆将那大理石桌连同高级大木柜砸得稀巴烂。

“喝——”所有人见易杰这身怪力接近恐怖电影里的怪兽，可都吓得傻了，心里都想起先前黄虎龙来访时曾说过的话——

这个易杰，不是普通人。

现在这个不是普通人的人，杀进他们大本营了。

“老头。”易杰随手拉来一张凳子，在鸡爷面前坐下，冷眼望着他，问：“我哪里得罪你了，让你派人找我麻烦？”

“我我我”鸡爷一下子无话可说，只好从实招来：“是是虎龙找我替他调人”

“虎龙？”易杰问：“哪个虎龙？”

“黄虎龙。”鸡爷说：“他和你一样，懂得些阴阳两界的事情，他想对付你；过去他帮过我几次，我还他人情”

“那个黄虎龙他”易杰正想多问，突然听见头顶一声嚷嚷。

王小明揪着那逃跑的小鬼噗通落下，掉在易杰身旁，说：“抓到了、抓到了！但他还有同伙！”

“同伙？什么同伙？”

“都是这种小怪胎。”王小明气喘吁吁地说：“他们吹哨子联络，这小怪胎不停吹哨，远处的小怪胎听见，也吹起哨子，一个传一个，我抓不了那么多，我、我其实第一次开枪——”

他说到这里，举起他那威风凛凛的硕大左轮手枪，气愤地说：“但是这把枪太糟糕了，你能不能帮小归老板说一声，换其他武器给我”

“闭嘴！”易杰焦恼阻止王小明瞎扯，起身弯腰凑近鸡爷的脸，狠狠瞪着他问：“要怎么找出那黄虎龙？”

鸡爷急匆匆地向随从讨了纸笔，写了黄虎龙的住家地址和联络电话，乖乖递给易杰。“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之前多半是他来找我，我真没去过他那地方”

易杰接过纸条，用条香灰绳子圈着那斗笠小鬼，领着王小明离开鸡爷地盘，将斗笠小鬼绑在王小明玩具车后拖着，驶上大街，停在便利商店前，下车讨论半晌也没结论，最后一齐望向斗笠小鬼。

“对他严刑烤打好了。”王小明捏捏斗笠小鬼的脸。

“用火烧比较有用。”易杰拍拍斗笠小鬼那顶大斗笠。

“那快拿出你的九龙神火罩。”王小明戳了戳斗笠小鬼胳臂。

“三昧真火太旺，转眼就烧死他，便宜他了，带回去用符慢慢烧，烧个七七四十九天”易杰恶狠狠地瞪着斗笠小鬼，大力捏捏他鼻子。

跟着易杰拉拉衣领，说自己口渴，进便利商店买冷饮。

王小明则自顾自地滑起手机。

斗笠小鬼见易杰远远在便利商店挑拣饮料，王小明则专心滑玩手机，急忙扯动那香灰绳子，竟真让他解开了香灰绳子，一溜烟逃了个老远。

易杰抓着瓶冷饮出店，边走边喝，来到车边，拾起王小明玩具车后那条香灰绳子瞧了瞧，左顾右盼，问：“有没有记下他逃跑方向？”

“不用记。”王小明对易杰展示手机。

手机上有个红点，正飞快移动，当真往鸡爷供出的地址方向移动——原来易杰取得地址，却也不知是真是假，故意和王小明透过手机讯息讨论，想了个办法，一面撂狠话恐吓那斗笠小鬼，一面在斗笠小鬼身上安了个微型定位器——自然也是小归提供的高科技道具。

易杰特意弄松香灰绳子，为的就是让那小鬼自行挣脱，再追踪他逃去哪儿。

他们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上车，往小鬼逃亡的方向追去。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黄虎龙位在山郊处的别墅外。

易杰扭扭鼻子，像是已经嗅出不寻常的气味；王小明则扬着手机，指了指别墅，意指那小鬼此时正在屋中。

“他在干嘛？看起来很忙的样子”王小明留意到手机上的小红点，在黄虎龙别墅区域中不停绕圈。

易杰来到大门前瞧了瞧，甩动混天绫揪着大门栏杆，翻身跃进别墅前院，只觉得鼻端嗅得的鬼魅气息更重了，他将混天绫缠上双臂，凝神备战，在那别墅周边绕了绕，见到一处落地窗能清楚见着屋内客厅，立时转身想搬花盆破窗，却听见别墅大门喀啦一声，原来是王小明穿门进屋，替易杰开了门。

“易大哥，有时候脑子比拳头管用。”王小明得意洋洋地望着扛着大花盆的易杰。

易杰扔下花盆，拍拍手上尘土，绕去正门进屋，臭着脸对王小明说：“下次别自己开门，除非我确定没问题。”

“为什么？”

“过去我有个对手叫陈七杀，如果你去他家这样开门，转眼就给门后守卫厉鬼吞了，我连救你都来不及”

“我知道了”王小明吐了吐舌头，这才意识到黄虎龙可不是一般黑道流氓，而是鸡爷口中那“和易杰一样，懂得阴阳两界之术的术士”。

“很怪”易杰在这二楼别墅巡了巡，鼻端清楚闻到鬼魅邪术的气味，却一无所获，自言自语说：“这房子应该有密室。”

“啊呀！”王小明则嚷嚷起来，举着手机追着易杰喊：“小鬼逃了，他他”

那小红点飞离了黄虎龙别墅区域，却又不飞远，而是在附近飞来绕去，一会儿又钻进屋内，还和站在二楼栏杆旁的易杰与王小明打了个照面，吓得凄厉尖叫，又逃出屋外。

“那小鬼到底发什么疯？”易杰一下子摸不着头绪，眯起眼睛像只猎犬专心闻嗅，只觉得那邪魅气味最浓厚之处，是一楼而非二楼。

他回到一楼，持续循着气味寻找，停在厕所外，终于察觉邪魅气味是自这厕所外墙透出——那厕所外墙是暗色系文化石墙，墙上砖形浮凸，廊道灯光昏暗，不仔细看，绝难发现某块区域的砖形墙面，砖缝色泽较深——因为那是真的缝隙。

易杰伸手在那墙面上推了推，果然推开一道暗门。

一股奇异气息扑鼻而来，易杰单臂缠着混天绫，一手伸进口袋捏着尪仔标，小心翼翼走下楼，还低声叮嘱跟在身后的王小明。“小心。”

“易大哥??”王小明仍然对自己手上那把左轮手枪有些不满。“小归老板给我这把主力武器实在不行，我可能没办法提供你火力掩护??”

易杰不理会王小明的抱怨，深入黄虎龙地下道场，四处又巡了巡，见到一些瓶瓶罐罐，里头有不少培养到一半的沉睡小鬼，也有各式各样的奇异药材、符箓。

他注意到，有些层架堆积密集，有些则空得突兀——那就像是本来堆满了东西被人一口气取走之后，留下的突兀空旷。

“他知道我要来，早一步溜了？”易杰啊呀一声，心想有可能是那鸡爷通风报信，又或者更早之前斗笠小鬼吹哨时，便走漏了消息，总之，黄虎龙不在这地方。

“咦？”易杰在地下道场其中一间空房中，捻起一些蛛丝，凑近鼻端嗅了嗅。

那气味和先前围攻许保强、董芊芊的蜘蛛女身上气味极为相近。

“这个黄虎龙就是那姓温背后的头儿？”易杰搬了个空置物箱，在地下道场搜刮一阵，将些看来可疑的药材、粉末、瓶罐全装进箱中，跟着替这别墅标记定位后传了讯息给俊毅，通知他有空派阴差上来，处理这些修炼到一半的婴尸小鬼。

他用混天绫将这箱东西捆在机车后座，返回铁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