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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赶尽杀绝

“哇!”苗姑哀嚎伏倒在地。“牌位、牌位坏了──”

“牌位?”陈亚衣听苗姑这么说,惊骇得想起了什么,连忙回头左顾右盼,从易杰身旁找出落在地上的黑色牌位。

牌位在坠落过程中受到挤压,从中段凹折了十来度。

“外婆,牌位裂了??怎么办?”陈亚衣惊恐转身,却被躺在地上的易杰抓住脚踝。

“没全断??扳正它、扳正它??”苗姑伏在地上,一手抚腰。“不要紧,多吃几只乌骨鸡就好了,亚衣煮的乌骨鸡汤最好吃啦??哎哟,都是臭道友捣乱,那锅鸡只吃一半,还剩一大堆呀??”

“放手,你这混蛋!”陈亚衣旋身一脚踢在易杰脸上,踢得他不得不松开手。

陈亚衣小心翼翼地扳正牌位,奔至苗姑身旁,试着托起对方身子。“外婆,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腰有点疼??我们得换块新牌位啰??”苗姑这么说,摇摇晃晃地起身。“但换牌位有点麻烦哟,得休养好一阵子了??”

“那明天我跟蔡家说,暂时不接他生意了??”陈亚衣一手托着黑牌位,边搀扶苗姑往防火巷外走。

“喂??”易杰吃力起身,一拐一拐地追上。“我没说你们可以走??”

“你还想怎样!”陈亚衣见易杰又来追她,又气又急回头怒骂。“你非得这样赶尽杀绝?”

“谁赶尽杀绝??我不是说了,你们乱搞地狱符!上头派我来查这件事??你如果没干坏事,干嘛心虚扔大便,好好讲啊??”易杰抚着腰、跛着腿,也摔得不轻。他伸手往身上各处口袋里掏,咦了几声──其他口袋里藏的尪仔标和烟盒,甚至连手机、皮夹都不知去向。

“操!你那些纸虫还会偷东西啊!”易杰瞪着前头急急往外逃的陈亚衣怒骂,知道刚刚挂在铁窗外团团裹着他的纸虫纸鸟不但咬他,还咬走他口袋里所有东西。“你这??”

易杰骂到一半,突然闭嘴,隐隐感到一股异样气息。

前方防火巷口外,站着几道人影。

离巷口最近的两人,一人身材微胖、穿着休闲衫,模样极不起眼,但眼神精锐剽悍;另一人高头大马、面容古怪、头发稀疏,他脸庞、双臂上的皮肤浮凸扭曲焦黄。

像是起锅一段时间的盐酥鸡。

不论是陈亚衣、苗姑,还是后头的易杰,都能一眼看出这两人中,只有微胖男人是阳世活人。

“你??你们是谁呀??”苗姑和陈亚衣隐隐见巷口外还聚着不少人,其中有三分之一都非活人。

“喂、喂喂??”易杰连忙出声提醒:“别往前走了,回来,他们是??五福会的人!”

陈亚衣听易杰这么说,才惊觉站在微胖男人身后的两个活人,一个矮小、一个瘦高,正是昨晚废弃楼房里的廖小年和马大岳。

微胖男人是五福会现任头目严宝。

高大男人是严宝伯公严五福。

“哦?”易杰远远盯着严五福那古怪模样,冷笑了笑。“一个刀山、一个油锅,真是绝配。”

“就是她??就是她抢走地狱符印章!”廖小年在严宝身后探头探脑,认出了陈亚衣和易杰。“啊呀,还有那怪胎也在,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马大岳身上几处地方受伤还裹着纱布,鼻子上也贴着纱布,听廖小年这么喊,注意到陈亚衣身后一跛一跛追来的易杰,气得大喊:“宝哥,那男人就是昨晚乱我们场、打我们人的家伙!”

“哦──”严宝视线越过陈亚衣和苗姑,盯向走至她俩身后的易杰脸上。

“??”易杰望望严宝,又看了看严五福,跟着回头,瞧向后方高处一个坐在冷气压缩机上方的女人──

女人无袖薄衫上衣和短裙艳红似火;雪白脸蛋、胸脯、胳臂和大腿上有着美丽的赤红纹身;一头短发、十枚指甲和脚下一双高跟鞋也通红一片;就连一双眼瞳都闪动着红光。

远远望去,女人像是一朵极美丽的红花。

女人望着易杰,微微张口舐了舐唇,神情如盯上幼犊的猎豹。

随着她的现身,防火窄巷另一端也聚来一群身影,全都不是活人。

“喂??道友,这些是你的人?”苗姑感到前后围来的人各个杀气腾腾,忍不住向易杰埋怨。“你到底想怎样?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们祖孙欺负得还不够?”

“他们不是我的人。”易杰无奈地说。

“外婆??这些人是严家五福会的人??”陈亚衣缓缓后退,撞上易杰身子,吓得停下脚步,转头见后方也被堵上,一时不知所措。

“严家五福会??又是哪路人呀?”苗姑茫然地说:“跟蔡家六吉盟什么关系?”

“五福会就是这阵子不停杀蔡家人的那个帮会呀!”陈亚衣急叫。

“五福会跟六吉盟。”严五福冷冷地说:“是不共戴天的关系。”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陈亚衣见严五福身后几人朝她走来,连忙说:“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什么也不知道,得罪了你,请莫见怪呀??”

她话没说完就被几个家伙探手按住双肩、揪着胳臂、掐着脖子。她只感到眼前这些男人摸来的手有寒有暖──寒的是当年与严五福一同丧命的忠堂帮众,暖的是严宝手下爱堂活人。

爱堂帮众出手粗鲁,掐得陈亚衣透不过气;忠堂帮众更加凶悍,几只冷手将陈亚衣肩头、胳臂掐出瘀痕,吓得她尖叫哀号,但她一声没叫完,随即换了张脸,两眼爆射青光,甩开那些帮众,厉声大叫:“谁欺负我外孙女,我和谁拼命哟!”

几个帮众重新围来,一个被陈亚衣一巴掌搧倒,另一个被易杰出脚踹退。

易杰尪仔标、烟盒尽失,除了左脚外挂着的风火独轮外,便只能捏着口袋里的残余香灰画几道镇鬼符箓凑合着用。

“道友,你怎么改帮我啦?你到底替谁做事呀?”陈亚衣身上的苗姑不解本来追着她打的易杰为何出脚帮她,一面追问,一面出手挥打那些逼来的活人、死人帮众们。

“我替上头做事。”易杰指了指天空,扬拳打落一个想从空中偷袭他脑袋的忠堂帮众。

“你上头,就是太子爷对吧!”陈亚衣眼睛闪闪发光,咧嘴嘿嘿笑着。“你早说你是来帮我的,咱们就不用打打杀杀啦,是不是呀?下次要记得呀,嘻嘻、呵呵??下次我叫亚衣多炖只乌骨鸡给你,咱亚衣炖的乌骨鸡呀,汤香肉软,最好吃啦,还能治跌打损伤哟!”

“什么乌骨鸡?老太婆,你有什么毛病?”易杰见苗姑附着陈亚衣身子一面打人,一面揪着他叽哩咕噜讲些鬼话,不禁愕然。

“外婆,他来啦──”陈亚衣见严五福大步走来,连忙尖叫。

她没叫完,双眼再度发出青光,一巴掌就往严五福搧去,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易杰本要出脚相助,但感到背后凶气窜近,转身一脚蹬去,却被一双雪白双手接个正着──是刚刚坐在冷气压缩机上的红衣女人。

女人像个火辣妖精,紧紧抓着易杰的脚,瞪着他,又瞧瞧风火轮。“这火好烈,不过比起底下那永恒火海,还差一点。”

“你也是底下上来的?”易杰见女人胳臂、脸庞、半露胸脯上的火红刺青,都像是火焰一样晃动起来,同时一股炙热焦风拂上脸面,不禁惊愕讶然。

那仿佛能烤干灵魂、烘焦一切希望的热气,他十分熟悉。

是地狱火海。

“是呀。”女人笑嘻嘻地说。“我在底下,听说过你。”

易杰被女人拉着单脚,猛地腾身,用另一只脚,踢上女人的脸。

像是踢在一堵沉重沙包上般全无效果。

“你??你不是一般的地狱罪魂??”易杰这脚无效,人落在地上,单脚仍被女人紧紧抓着。

女人一手抓着易杰脚踝,一手按上飞梭转动的风火轮。

她的手立刻出现烫痕,但脸上却浮现愉悦享受的神情,她一面陶醉低吟,一面紧紧握止风火轮转动,胳臂上火红刺青摇出的火,与风火轮上的火交缠卷绕起来。

下一刻,女人的火倏地旺盛起来,不仅扑灭了风火轮上的火,还爬满易杰全身,往他眼耳口鼻里钻,要将他五脏六腑一口气全烧干。

“哇!啊──”易杰惨号着,脚上风火独轮变得黯淡无光,被女人整个卸下,抛上半空,化成了灰。

易杰瘫软倒在地上,女人往他胸口一踏,踩断了几根肋骨,使他呕出血来。

另一边,陈亚衣一手握着牌位,被严五福握着的手结了个印,快速念咒──咒力确然有效,震得严五福脑袋发疼、晕头转向,震得几个忠堂帮众罪魂连连后退。

但忠堂罪魂帮众退远,爱堂活人帮众又来,马大岳持电击棒抵上陈亚衣小腹放电;廖小年扣住陈亚衣持黑木牌的手,还在她手上缠上一道符。

“哇!”苗姑和陈亚衣同时发出惨叫。

陈亚衣手一软,手上牌位落地,众人拉扯间踩了几下,本来扳正的弯折裂口破得更甚,折成了九十度。

苗姑整个上半身自陈亚衣背后折出,陈亚衣双腿一软就要摔倒,祖孙俩再无力抵抗,被马大岳和廖小年一左一右架着,逼跪在严五福面前。

严五福冷冷哼了几声,掏掏耳朵,转身往外走。

严宝朝众人招了招手,簇拥着活帮众死帮众,将无力抵抗的陈亚衣和奄奄一息的易杰架上停在巷口外的面包车里。

身子弯折的苗姑和陈亚衣一同被塞上车,苗姑眼睛大睁,望着防火窄巷深处,叽哩咕噜地像是在对下属嘱咐琐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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