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火尖枪?
“妈的!你在自己家里泼大便都无所谓了!”易杰将目标放在一个小格柜上,正要伸手去搬,就让躲在格柜里的纸蜘蛛扑上双手乱咬,急忙抓下蜘蛛一一扯碎。
“你以为我喜欢泼大便?还不是为了防你这种人!”陈亚衣在小房里怒骂,接着开窗往外头攀。
“我是哪种人?你认识我?”易杰扯落那些纸蜘蛛追进小房,见陈亚衣攀在铁窗上,推开铁窗上一道经过特殊改造、能向外打开的小栏门,钻了出去。
“喂!这里是三楼,你以为在拍电影啊,你不怕摔死?”易杰急急追去,看到陈亚衣举手朝他挥了挥,以为她又要扔大便,连忙低头闪身,却没见东西扔来,原来是假动作吓他。
陈亚衣动作利落,三两下已攀上隔壁铁窗,一路往顶楼攀逃。
易杰当即钻窗要追,但他个头比陈亚衣高大许多,身子缩在狭小铁窗内行动不便,好不容易将上半身挤出铁窗小栏门,却见她并未逃远,而是攀在四楼铁窗上,算准了易杰此时无法闪躲,朝他丢来一个黑包,再次炸了易杰一身粪水,毁去他卷在臂上的第二条混天绫。
“我操??”易杰暴怒硬挤出铁窗,抓着栏杆攀爬追她,气得大吼:“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大便?”
“干嘛?你肚子饿啊?”陈亚衣踩上四楼雨遮,转身又朝底下掷去一个黑包。
这次易杰急忙抓住铁窗栏杆摆荡身子,闪开黑包,同时伸手进口袋掏摸。
“亚衣,原来咱道友把法宝藏在口袋里哟!”苗姑在陈亚衣背后现身,手指易杰右侧外套口袋。“打那!”
“好!”陈亚衣又对易杰掷出黑包。
易杰算准了陈亚衣动作,再度摆荡身子闪避,然而飞来黑包却在空中转弯,如巡弋飞弹般正中易杰藏着尪仔目标外套口袋。
“??”易杰将手抽出口袋,右手连同捏在手上的三片尪仔标全沾上粪水。
原来陈亚衣掷来的黑包上,还攀着一只纸鸟,能让黑包在空中变向转弯。
“咱道友法宝全坏了,趁现在把他打下楼哟──”苗姑在陈亚衣背后呀哈哈尖笑,比手画脚。
易杰身后陈亚衣的家小房窗口拥出一只只纸虫纸鸟,全往他身上扑来,纷纷朝他攀着栏杆的手脚乱咬,想让他摔下楼。
“外婆,你不是说他是神明乩身?这样好吗?”陈亚衣见易杰被纸虫纸鸟围着咬手咬脚,不禁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害死他?”
“放心,三层楼就摔死的家伙,太子爷应该瞧不上眼哟!”苗姑放声尖笑。“道友,下次来找苗姑泡茶,记得先打通电话哟??”
苗姑还没笑完,被纸虫纸鸟裹得像个饭团的易杰,身上透出了团团火光。
火光来自他握着尪仔标、沾满粪水的右手。
一条条火龙在他身上绕转,将满身纸虫纸鸟瞬间烧成一团团大小火球。
原来易杰也有准备,出发前便将一部分尪仔标裹上保鲜膜,藏在身上各处备用,保鲜膜外即使沾上符法粪水,里头的尪仔标还是能有效发动。
“噫!那是太子爷的三昧真火──他的法宝怎么不怕咱们的臭汤呀?”苗姑见易杰全身燃火、神情凶恶,惊呼起来,托着陈亚衣双肩,带着她踩墙往上,一鼓作气翻上顶楼加盖的铁皮屋顶。
易杰全身燃火,攀着铁窗往上追,吓坏了一个在阳台晒衣的大婶;一条条火龙在他身上飞绕抹拭,烧尽身上大部分粪水后才纷纷焦黑断碎。
易杰捏在手上的第二张尪仔标立时发动,是风火轮。
他架上风火轮,高高跃起,落在顶楼加盖铁皮屋顶上。陈亚衣与苗姑正在前方踩着铁皮屋顶急奔逃跑。
第三张尪仔标也紧接着发动,一柄火尖枪直直竖在易杰身前。
“风火轮、火尖枪!”苗姑托着陈亚衣飞逃,回头见易杰拿着火尖枪急追而来,吓得连连尖叫:“咱道友连火尖枪都拿出来啦!他生气啦!他不是来找我泡茶?怎么那么不讲理?我们哪里得罪他了?”
“你要喝茶怎不泡茶?扔我一身大便,这还不叫得罪?”易杰在后头听苗姑说他不讲理,气得大骂。
“是你擅闯民宅,你把我家电视都砸了!”陈亚衣回头嚷嚷。
“你们拿地狱符乱搞,我奉命抓人!”易杰说。
“谁乱搞!我们是要救姓蔡的一家呀!”陈亚衣解释。“他们被仇家杀了好多人,我们帮忙他找爷爷上来保护他们──”
“你别跑,停下来把事情讲清楚!”易杰见陈亚衣在苗姑飞托下跑得和飞一样快,一连奔过好几处公寓顶楼加盖,便闷吭一声,脚下风火轮急转,一鼓作气追上两人,探手揪着陈亚衣脑袋后短短的马尾。
“哇!”陈亚衣尖叫一声,猛地抖开身上那侧背包,背包里窜出三枚小影,是三只纸鸟抱着三只黑包。
“我操,还来啊!”易杰左手抓着马尾,右手扬起火尖枪一晃,火尖枪红缨拖着赤火烧毁两只近身纸鸟。
两只纸鸟爪下抓着的黑包,一个砸在远处,一个砸在易杰脚边,溅脏了他左脚外的风火轮。
“道友,别伤我外孙女呀──”苗姑在易杰周身飞绕尖叫,时近时远,双眼紧盯着他手中的火尖枪,突然呀的一声扑来,紧紧抓住枪柄,和易杰争抢起来。
火尖枪上丛丛火光迅即循着苗姑双手爬上双臂,烧得她尖声惨嚎。
易杰没料到苗姑胆敢硬抢他火尖枪,一时没反应过来,第三只纸鸟便直直撞上他握着火尖枪的右手上。
粪水炸开,染上火尖枪身,苗姑双臂的红火也因此黯淡了几分。
“外婆!”陈亚衣转身反手一肘顶在易杰腹部,同时抓着他左臂一弯身要对他使出过肩摔。
易杰反应也快,立刻弃了右手的火尖枪,探手往陈亚衣屁股捞去,一把揪住内裤腰际,将她整件内裤往上提起。
“哇!”陈亚衣没料到易杰会提她内裤,过肩摔使到一半,感到胯下一紧,尖叫一声脚步不稳,两人扑倒在铁皮屋顶上滚成一团。
“王八蛋,你竟然用贱招!”陈亚衣气愤起身调整内裤。
“你这脏鬼一直丢大便,好意思说我的招贱?”易杰大力甩去手上粪汁,冲上去追陈亚衣。
“亚衣,快逃!”苗姑自后掐着易杰脖子,前头陈亚衣少了苗姑托身,在倾斜屋顶上刚跑几步,脚下一滑,就要跌下楼。
易杰连忙往前一扑,抓着她手腕,却止不住她的坠势,反而被她一起往下拉,只得在空中连蹬左脚,藉仅存的风火轮之力减缓坠势,抱着陈亚衣在空中扭身,让自己垫在底下,与她双双坠入防火窄巷里。
磅──尽管风火轮抵销了大部分坠势,但两个人自公寓顶楼加盖处十余公尺的高度落在地上,力道依旧沉重──至少比一记过肩摔重得多。
“唔、唔唔!”陈亚衣头昏眼花,挣扎起身,抬头往上望,正惊奇自己怎么没摔死,甚至骨头也没断一根,便感到屁股下压着东西,吓得连滚带爬弹开──原来她压着的正是易杰。
“亚衣呀!”苗姑飞天扑下,落在陈亚衣身前,摸摸她的头、拍拍她胳臂,心急如焚嚷嚷:“有没有摔伤哟?”
“外婆、外婆,你的手??”陈亚衣见到苗姑双手焦黑,惊吓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那火尖枪好厉害哟??”苗姑拉着陈亚衣要逃,突然身子一软,上身歪斜扭折,好似折断了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