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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神明借身

“你以为我喜欢玩大便啊!”陈亚衣气恼地说:“那是我家耶,谁喜欢在自己家里泼大便,那是要防你!”

“果然是阴神。”易杰哼哼地说:“你们怕神明追究责任、被正牌法师找上门,早早准备了那种破正规法术的法术──你那符包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亚衣气骂。

“老太婆!”易杰拉高分贝喊:“你破我法宝的符包那么厉害,里头到底加了什么?”

“那是『臭汤』哟!”苗姑嚷嚷回答:“老鼠尾、守宫尾、苍蝇翅、蟑螂须、人粪尿??”她连珠炮似地又讲出一串药材和易杰听也没听过的植物俗名。

“妈的,竟然用这种鬼东西扔我??”易杰抹了抹脸,有点后悔问这问题,隐隐想起昨晚骚乱中,自己身中数包臭汤,甚至还溅入口鼻里。

“我这臭汤特别有效,你知道为什么吗?”苗姑得意洋洋说:“我要亚衣先吃下几样药材之后再──”

“外婆!别讲了!”陈亚衣大叫。

“什么──”易杰愕然问:“大便是你自己拉的?”

“不然用谁的?难道要我去公共厕所挖啊?”陈亚衣气愤尖叫:“你不要找我麻烦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都是你害的,你这鸡婆鬼、臭混蛋、杀千刀的心理变态王八羔子──”

“杀千刀的??心理变态王八羔子?”易杰听陈亚衣这么骂他,不禁傻眼。

“亚衣,怎么回事?谁欺负你啦?”苗姑听亚衣尖叫,也急忙叫嚷起来。“哎呀,这是哪啊?我怎么在个小笼子里?放我出去,啊呀!怎么有电啊,好疼呀??”

“外婆!笼子外有符,你别激动呀!”陈亚衣听了苗姑叫喊才稍稍平复情绪,对着远处小笼哽咽喊道:“你别怕,没人欺负我??晚点我带你出来,买乌骨鸡,煮汤给你喝??”

“好呀??我家亚衣的乌骨鸡汤,最香最好喝了!”苗姑呀呀应着。

易杰莫可奈何,不再搭话,盘腿叉手面向笼角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瞥见工寮入口有人影接近,抬头望去,是廖小年。

廖小年提着一大一小两袋东西走进工寮,盯着大笼旁被易杰扔远的一袋食物,呆愣一阵,也没说什么,自顾自走到角落桌边拉了张凳子坐下。

他将大袋放地上,小袋放桌上;跟着,又从桌上食物袋中取出一粒饭团吃。

“臭小子,你不是高中生吗?不用上学?”易杰嚷嚷。

“关你屁事。”廖小年没好气地回。

“你地上那袋是喂我们的对吧。”易杰盯着廖小年脚下那袋食物。

“你饿了啊?”廖小年听易杰这么说,起身提起脚边食物从中挑拣。“你想吃什么?豆浆、饭团??”

“我想吃小袋里的东西,可以吗?”易杰将手伸出笼,指了指桌上小袋,嘿嘿笑着说。

“不行。”廖小年摇摇头。“小袋的是我的早餐跟午餐。”

“你的早餐跟午餐没下药,吃了不会发情,对吧?”易杰冷笑说。

“??”廖小年嘴里塞满饭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放下大袋,继续吃饭团。

“小子,你阿公以前没跟你说过,在阳世做坏事,死后要下地狱吗?”易杰这么说。

廖小年缓缓咀嚼,吞下口中饭团,才说:“我跟阿公不亲,他没跟我说那么多事??”

“那谁教你用地狱符的?”易杰问。

“没人教我。”廖小年说:“我自己学的??阿公神桌抽屉里有本笔记本,上面有地狱符的用法,也有些奇怪的法术,我自己看着学。”

“我猜你阿公是突然过世的,没拖多久就走了,对吧。”易杰问。

“脑溢血、还是脑中风,忘了。”廖小年随口说:“你这么关心我阿公干嘛?因为你们都是法师?”

“因为如果你阿公生的是慢性病,自知来日无多,他会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时,找个良辰吉日起坛作法,把印章跟符一起在神明面前烧了,不会留着给孙子乱玩,害孙子死后得下地狱,在油锅里噗噜噗噜炸得皮都酥了──变得跟你老大的伯公一样丑。”易杰哈哈笑着说:“你有没有问你老大他伯公,泡油锅是什么感觉呀?”

“吵死了!给我闭嘴!”廖小年焦躁大骂:“别一直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是关心你。”易杰说:“你真的不担心自己死后会很惨?”

“死后??离我还久得咧!”廖小年尽管这么说,但神情有些不安。“我有好几十年的时间准备!混得大尾一点、把各路关系搞好一点,记录就会好看一点。”

“连这你也知道?透过买通阴差、修改人间记录,确实好处多多。”易杰见廖小年没搭腔,便继续说:“我知道了,是那些五福会前辈说的,对吧?他们没有骗你,底下很黑,只要有钱有关系,阳世一切帐,随你怎么改。”

廖小年虽未接话,但似乎被这话题勾起兴趣,不时斜眼瞥易杰。

“但是你能买,别人也能买。”易杰说:“要是别人出价高过你,你付了钱说不定还被多摆一道,多扣几条罪,让你到了油锅里,想伸冤都没办法。”

“要买就买司徒史!”苗姑在小笼子里叫着:“买他准没错,司徒史那城隍什么都卖,只要你给足油水,他连老爹老娘都卖,呀哈哈、嘻嘻嘻!”

“司徒史?”廖小年连忙取出手机,想将苗姑的话仔细记下。

易杰听苗姑插嘴,便问:“老太婆,你生前是通灵的?怎么阴间的事你也懂?”

“哎呀,道友!你小看我苗姑呀?”苗姑嚷嚷:“我以前跟你一样也是神明乩身呀!”

“是吗?”易杰问:“你上头哪位啊?”

“什么我上头?我上头有人吗?我上头是栏杆呀??哎呀!这什么地方啊?是谁关着我?我怎么在笼子里?哎呀好烫啊!这什么东西?”苗姑又在笼中叫嚷。

“外婆,笼子外有符,你别碰!你忍忍,我晚点带你出去!”陈亚衣急急插嘴。

“老太婆,你上头就是你老板!就是借你身子做事的神明!到底是哪位啦?”易杰哈哈大笑问。

“借我??身子??做事的神明?”苗姑声音有些茫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静默许久,说:“我忘了??”

“忘了?”易杰哑然失笑。“你连老板是谁都忘了,却记得自己是乩身?”

“忘了??我忘了??”苗姑喃喃地说:“我??我??我不成才、我做错事??我丢了神明大人的脸,我没资格讲神明大人的名字??”

苗姑说到这,突然尖嚎大哭起来,把易杰、陈亚衣和廖小年都吓了一大跳。

“我错啦!我做错事啦──”苗姑的哭声尖锐至极,在铁皮工寮里嗡嗡回响。“是我不好,我知错啦??呜呜??求您原谅我!我赎罪这么多年,死了也继续赎罪??我一直听您指示,救人急难,我帮了好多人呀!您看见了吗?呜呜、呜呜呜呜??”

“外婆、外婆??”陈亚衣连忙安抚苗姑。“你别怕,神明大人早已经原谅你啦??你别怕,晚点我煮乌骨鸡给你??”

易杰听苗姑提起“赎罪”二字,心中也有些感触,不再多说什么。

廖小年默默吃着饭团,喝着豆浆,看着地板发呆。

苗姑的尖哭一阵一阵,哭声里充满了哀怨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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