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赚死人钱
这天一大早儿，贺峰就给孙颖老公周庆山打了电话，要他帮忙烤两只烧鹅，说要送人，晚饭前去拿！
「行，我帮你选两只活鹅烤，你最好准时带人来店里吃，这东西一打包就不好吃了。」
「哦，是吗？那……那我打电话问问。」
贺峰用手环打给彭大仙，把周庆山的话复述一遍，试着邀请彭大仙晚7点到美味斋吃饭。
彭大仙想都没想就欣然同意。
贺峰通知周庆山以后，周庆山满口答应下来。
「小峰，你放心吧！保准让他们满意。」
美味斋是米尔城的一家传统老字号，楼上楼下总计有一千三百多平方米，楼下是大厅厨房和库房之类的，临街设有烧腊门市。
建筑是传统的古代风格，在北江岸边，门口停车场上种着两排高高的小叶榄仁，巨大的树冠为停车场提供了大片的阴凉。
美味斋做的是传统的美食，有些厨师在公司合营前就在此工作，大多数都是工作二～三十年的老师傅。
晚七点，贺峰在焦急地等待中，终于见到了彭大仙——是一名脖子上带着紫檀佛珠、肥得像弥勒佛似的大胖子——他还带着一名戴眼镜穿黑色西装的瘦子。
「这是户籍管理处的朱一龙！这是贺峰，我们一个大队的。」
彭大仙落座后刚介绍完，同样是光头的周庆山已经将两只斩好的烤鹅端了上来。
「确实不错！外焦里嫩，居然是用荔枝木烤的！带有果香味儿！」彭大仙和朱一龙一试吃赞不绝口。
周庆山还贴心地赠送了特制的小菜——蜜汁烤核桃仁以及洋葱荠菜沙拉，还有一碗去油腻的萝卜肉丸汤和三小碗q弹香糯的珍珠米饭。
这一顿饭吃得三人大快朵颐，爽快无比。
「小叮当，多谢你啦，这么好吃！」
吃完饭，贺峰买单后，彭大仙摸着肚皮，意味犹尽地拍着贺峰胳膊感谢。
「彭大哥，以后你想来吃，就提前说，我让姨夫精心烤制。」
「那太好了！新烤的就是香。小朱，以后我们有空常来啊！」
「要得！」
小朱用食指戳了一下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嘴唇油亮红润，也是非常开心。
贺峰陪着二人沿着江边散步消食儿，一柱香的功夫，就和二人熟络了。
「叮当，那今天就感谢你了，以后我们常联系！」
小朱与贺峰互换了手环号码，返回停车场，与贺峰挥手告别。
晚上，贺峰闲着蛋疼，就用手环与小朱聊天，两个单身汉东拉西扯，聊得很是投机。
「老朱，我问你，你们收完鬼魂后都是咋处理的？」
「如果是寿终正寝的，从灵魂净化走廊扫描核查并清理思想后，就会发给一个证件，分配住所和单位以后，他们会在冥界生活上一段时间，然后转世投胎。」
「那如果是杀人放火的罪犯呢？」
「要分情况的，有些灵魂要经过审判的，依据判决，或服刑、或投六畜胎，或处死。」
贺峰心里画了一个问号——那吉米是咋给自己操作的？
「那冥府的鬼魂，能不能到阳间探视亲人？」贺峰继续问。
「头七有一次免费的机会。以后需要经过我们户籍管理处审批，由你们押解他们去见各自亲人。
不过因为担心鬼魂逃脱或泄密，这审批很严格。手续繁杂暂且不说，也有探视指标的，要提前申请，一般也不给批。你要是有亲人，我可以帮忙，不过也是要给处长意思一下的……」
「一人多少？」
「一次总计五千，其中四千给户籍处财务科，内部价！呵呵呵。」
「哦，那我们如果能找到有需要的人，岂不是可以赚大钱？」
「很难找到的，大多数都是穷鬼。另外有些特别有钱的，都被领导们各自抓在手里了。他们可就不是五千了，五百万托梦探视一次的我都见过。」
「我勒个去，真是牛掰他妈哭一宿，牛掰死了！」
「……」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到午夜，贺峰睡觉前，忽然想起了韩玉婷和吉米的勾当。
「她和吉米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做这门儿生意呢？」贺峰越想越有可能。
「得像个办法，也许自己也可以……呵呵呵。」
贺峰高兴地睡了。
第二日，贺峰又专门跑到医院殡仪馆，找了升学宴同桌的几个人——他们平时也总去病房走动，对有些癌症病人会推销一些墓园销售或者殡仪活动啥的。
升学宴上同桌的收敛师老金头和负责组织告别仪式的曲阿姨与贺峰也熟悉。
「现在就差如何寻找并说服死者家属相信了！问题是自己身份不符，死者家属一般都信任道士，要去哪里找呢？」贺峰挠着头思忖半天，不得要领。
「有了，那个云海，他不是说他弟弟是道士吗？」
贺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撒谎骗出他弟弟的电话——以病人咨询做法事儿的名义。
果不其然，云海一听是有病人打听做法事儿，大喜过望，马上把云天道长的电话给了贺峰，并主动提及：「我会先和他说一下的！」
「好，下次输棋不许耍赖哦！」贺峰故意揭云海的老底儿。
「……」
「现在一切就绪，只差哪位上西天的了，这盼人去死，似乎不道德哎……呵呵呵。」
贺峰又找了老宋头和林阿姨等人，说明了——如果成功介绍道士做法，全国统一批发价一次两百，如果想见阴间的亲人，八千以上，按总收费的五个点的给提成。
「小叮当，这样骗人，会不会挨揍啊？」老宋头一算账，最初那是两眼放光，随后又忐忑起来。
「你只是介绍一下就行，人家云海道士是在宗教管理局备案的，是得道高人，神通广大、非常灵验的，这点我可以打包票。」
「啊呀……那万一不灵验呢？」林阿姨胆子更小。
「林阿姨，那是百分百灵验的，实不相瞒，我天生就有阴阳眼，可以看到鬼魂的！」
贺峰笑嘻嘻的说，心想：「这真话我说过无数遍了，基本上没人信。」
「哎呀……小贺……你可别吓唬我……！」
「林阿姨，鬼不可怕，人可怕……」贺峰依旧笑嘻嘻地说。
「那这样，我呢……有机会就替你穿针引线，但是你可不要胡乱骗人，到时候挨揍……嗯……你可别扯上我。」
「行，你给我提供信息也行，反正成一单我给你一单的钱。」
「……」
林阿姨和老宋头等人，最后都半信半疑地表示会替贺峰留意。
贺峰抽时间又给云海打电话谈了一下。
「行，如果是施主您介绍的，我给你最低价，法事出两个人，两个小时起，三百元，以后每多一个小时，增收一百。」
云海很爽快地答应了。
「云海道长，合作方面没问题，只是你要做好保密工作，有的时候，你可能……尾款由你收，回头要转给我，我也要给院长、主任，还有介绍人……。」
「没问题的，你放心。」云海一口承诺下来。
就这样，贺峰的准备工作完成了。
「小叮当，我替你联系了一个人，是这样，一名家属的老爸死了，听说有些东西找不到了，你要是能帮他们找到，他们说可以给你两万。」
这天，老宋头神秘兮兮地将贺峰喊到楼梯间，对贺峰说道。
「好！老宋头，这事儿如果是真的，你一定能赚到钱。」
「呵呵呵，我赚不赚的无所谓，你别牵连到我就行。」
贺峰要到病人家属的联系电话，晚上吃过饭，用医院电话打了过去。
「你能办成？可以啊！」
对方是一名男的，姓熊，公鸭嗓子。
「那好，把你爸爸名字及身份证号码，还有生辰八字告诉我。」
「……」
贺峰认真记下，晚上发给了朱一龙。
「行，明天上班我先查查，看看没有这个人……了解一下是啥情况，如果已经被扔进监狱，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第二天上午，贺峰收到了回信：「是有这么一人儿，要办就早点，这人下个月就要投胎去了。」
「好，那我先把钱给你转过去，多少？」
「六千吧！第一次弄，我要多给点。」
「行！」
贺峰二话没说，转钱过去。
「我抓紧办，估计三天就能成！」
三天后，贺峰收到了信息，说办好了，让贺峰找彭大仙办个手续，就可以领人了。
「好！我马上去。」贺峰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要见到我儿子才会说！」
鬼魂是个奸诈的干瘦老头，没半点“熊样”，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一个劲儿地上下打量贺峰。
「好，不过我事先和你说好，如果你儿子不讲诚信，我一定把你打出个熊样。」贺峰掂着没“毛”的锁魂鞭威胁着。
「你放心，我会对他讲，给你十万块！」老熊频频点头承诺。
「你以前咋就没想着托梦给你儿子呢？」贺峰不解地问。
「我想着……呵呵，这是有原因的……不过我真的是有钱的，没骗你。」
「好！反正我是知道你的投胎地址的，你要是敢撒谎，即使投胎后，我也会弄死你。」贺峰威胁他。
「放心！不会的。」“瘦熊”打了一个寒战。
后面的事儿就相对好办很多，贺峰强调一定要先收八万定金，而且承诺如果办不成全额退还。
「好！」小熊同意了。
云天道长先做法，然后接了贺峰的三百元，打车回道观去了。
小熊这里却出了问题，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没法子，贺峰拿出了安眠药。
一个小时后，老熊终于眼泪汪汪地见到了自己儿子，扯着小熊的鬼魂说个不停。
「喂！让你们见面是说东西地址的，不要东拉西扯！」
贺峰不耐烦了，颠了一下手里的锁魂鞭。
「行，那……您能不能远点！」
「不行，我要监督你们，不能泄露其他信息！这是纪律。」
「那好吧！……」老熊隐晦地说了三个地址。
「好好好！我记住了！」
「……」
贺峰随后把老熊收入收魂袋内。
「靠，你睡得这么死干嘛！」
小熊睡得“冬眠”一样，贺峰费了好大周折，总算用湿毛巾把小熊给弄醒了。
「这是剩下的两万，给你！」
小熊进另外一个房间拿钱，出来后，递给贺峰两万元。
「好，那我走了！」
第二天，贺峰接到了小熊的电话。
「不好意思，大哥，我……我有一个地址给忘了。」
「哪个地址？」贺峰不解地问。
「不是有仨嘛！最后面的我没记住。」小熊讪笑着说。
「靠！我走了以后，你没及时用笔写下来啊！」
贺峰现在也才知道小熊的妈妈是咋死的啦！——一定是笨死的。
「这样，你再帮帮忙，我再见一面。」
「你爸已经回去了，再见还要申请，还要交费，还要……」
「不是，大哥，钱我有……」
「那你给我多少？」贺峰问道。
「你说多少？」小熊问。
「我不要……你奶奶的，你要再这样的，我就挂了……」贺峰学着吉米说话的腔调，开口对小熊骂道。
「二十万！」
「四十万！」贺峰还价。
「行！」
「……」
半小时后，贺峰在银行里存好钱，把一个纸条递给了小熊。
「……」
当天晚上，老宋头接过贺峰递来的一千元钱，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涎水流到下巴上。
「小贺！明儿个中午我请你吃猪头肉。」
「啊？小峰，你真的办成啦？」林阿姨看着老宋头数钱，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是啊！道长给了我三千。」
「啧啧，这样就赚了上千块。」林阿姨羡慕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