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骗局的真相
在猝不及防看见心脏骤停的画面后,千夏本能地接住了人偶。
他变得很虚弱,身体不知为何被掏空了能量般,就要摇摇欲坠的纸片。
须弥这位幼小的草神站在不远处,和神色担忧的空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而后小草神走过来,只说:“把他给我吧。”
千夏抬起头,她的眼中还蓄着泪,对人偶的状况心疼极了,非常不放心。
她泪眼朦胧地问这位温和的神明:“你要做什么?”
纳西妲伸出手,承诺道:“我会治好他。”
千夏表情一怔。
旅行者也走过来,对千夏说:“千夏,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
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散兵,对她说:“是……有关于散兵的事。”
*
在须弥城的街边,千夏和空一路走着,看着重新恢复的秩序,感觉有点恍然。
不知道为什么,那位草神在她离开之际还留下了菲利尔,而菲利尔居然也同意了。
只剩下旅行者、派蒙和千夏。
“其实……关于散兵,我们不仅是知道他。”空犹豫了片刻。
“很早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他了。”
“在蒙德,还有稻妻……他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空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千夏沉默片刻:“……这样吗。”
派蒙在一边点头:“是啊,因为这个,我们一直在纠结要怎么样才能告诉你。”
“那现在为什么又想要告诉我了呢?”千夏问。
空吸了口气:“其实是因为……之前在禅那园,我们见到了一个陷入癫狂的学者,海芭夏。”
“而那一段时间,海芭夏意外和散兵的意识产生连接,成为了散兵的信徒。我触碰了她,因此看见了……一段属于他的往事。”
“我看见了散兵的虚影。”
“千夏,你在他的过去里占据了很重的分量。但是他对我说,那些不过是痛苦的记忆和无用的情感罢了。”
派蒙捂着嘴:“所以你那天真的看见了散兵!”
空没有应派蒙的话,而是认真的对千夏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他有可能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偶了。”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只要时间足够长,什么都会改变。
旅行者曾经在璃月知道了若陀龙王和钟离的故事,在时间的冲刷下,若陀龙王对钟离的友情最终被浇灌成了强烈的恨意。
而散兵和千夏经历的时间并不对等。
按照千夏的说法,她和散兵也不是很久没见。她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世界待了两天。
可是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哪怕仅仅只看散兵和他们认识的时间,那都是一段不短的岁月。空已经从蒙德走去璃月,又走到稻妻,现在到了须弥……已经很久了。
作为朋友,空怕她白高兴一场,所以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而小吸血鬼沉默了很久,低低地说:“我……知道了。”
她脚步一顿,说:“你们继续逛吧,我先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派蒙问:“千夏这是怎么了?”
空语调复杂地回:“也许是自责吧。”
“自责?真奇怪,又不是千夏让散兵变成这样的。”
他定定地看着千夏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打扰她。
*
再之后,旅行者和派蒙去了净善宫,向小草神询问散兵的事情。
“……散兵怎么样了?”
小草神说:“我像藏起一片羽毛那样把他藏起来了。”
她委托旅行者和散兵一同去接触世界树,因为旅行者是异世界的人,而散兵虽然已经失去了神之心,但是还残存着可以接触世界树的力量。
空见到了散兵。
散兵看了他一眼,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关于千夏的事情也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空好奇地询问:“你不想知道有关于千夏的事情吗?”
散兵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想必你也已经把我的事情告诉她了吧,我这样坏事做尽的人,远离才是明智之举。”
他的语调听起来很平常,但是手上却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你的心情不如你表现出来的平静。”在散发着荧蓝色光芒的世界前,空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样。
“你不敢去见她吧。”他肯定地说。
散兵转过头,脸上染上了显而易见的愤怒:“与你何干?”
空不说话了。
然后。
在那棵瑰丽的世界树前,散兵闭上眼睛,伸出了手,开始调动自己身体里残存的神力来对世界树进行感应。
无数的信息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迅猛地掠过了脑海,他逡巡在数据的海洋里,却骤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银器刺穿心脏的感觉如何?】
散兵骤然睁开了双眼。
世界树记载的画面里,只有博士的身影。他嘴角含笑,看着空无一人的方向。
从异世界而来的旅人不会在其中留下任何足迹,但是这恰恰告诉了他——
那个记录不下来的人……到底是谁,只能是谁。
隔着时光的长河,他终于窥见了那个骗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