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末日钟声

第378章 379 末日钟声

去是一定要去的，那座地狱一样沉重的钟塔在火星，在这个世界人类开拓团登陆的地方，也在曼哈顿博士1986年之后安住的新家，9年来，观察着世界的人一直留在那里，直到现在..反监视者和监视者一起消失于时间的悖论里。

连带着闪电侠。

当世界重启的问题被按死之后，博士才得以从容进行他的计划。而地球上，逄丹没有赶巧。

今天是周一，星球日报紧锣密鼓排班的日子，报社记者一年到头就没有算得上轻松的时候，毕竟，带有善良属性的克拉克算不上社交达人，而恰好，记者行业的收入主要靠业绩提成。

所以路易斯丰收的时候，克拉克业绩平平。路易斯惨淡的时候，克拉克需要听半天唠叨。

今天的他们没有在一起共事，路易斯去采访某个市议员了，这个议员还在镜头里大赞特赞莱克斯企业的产品，并发表言论声称“终结了氪星人支配地球的妄想”，反正氪星人是难民，是濒危物种，就算有人愿意为他发声，也会被淹没在言论的海潮里。

现在每个人都希望说话，扩大自己说话的权利和言语的影响力，进而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于是世界变得无比嘈杂。梯子上下只能容纳单行道，什么地方能允许人们这么拥挤呢？

当星球日报大厦的玻璃里面冒出人影之后，也不会有人发觉。因为某人来得无声无息，摄像头也无法记录他的形象，除非他变身。

变身之后的外壳可以被记录画面，而本身不允许。这是来自于他自身的悖论..他不属于世界，也不属于他自己。

“克拉克，世界需要你。”一句深情的台词也未能打动工作中的超人，肯特先生正在为现实工作擦pp，没有领会这种游戏台词的内涵精神。

超级大脑不会不知道他有时候会被蝙蝠侠当工具人，他只是不去计较也没有在乎。

“相比眼前的莱克斯公司，背后的东西才是参天大树..或许你觉得世界被扭曲，超级英雄消失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是吗？”

威胁论式的开场白稍稍提起克拉克的兴趣，他正做着两个人的活，路易斯临时被指派为现场记者，而他连机线员都没混上，乖乖打杂充当材料搬运工。

“你打算一来人就躲到镜子里？也许这是你是秘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能被摄像头拍下来的秘密就在这里？”

“和布鲁斯在一起的人都会变得喜欢窥探别人隐私，黑暗的蝙蝠会带坏一切纯粹意义上的好人，和他相处的那几天里，我抑郁的病情都加重了。”跳出来的逄丹主动黑了摄像头，工作区域的监控被调整为60p画质，真正的一团糊糊马赛克。

伤眼睛也不能看到比像素还抽象的个体到底是同事还是外人..这里头来外人并不奇怪，毕竟全城媒体楷模..投资人或者自由撰稿人、航拍摄影师每天都来投稿挣外快，在这个黑科技点满的宇宙里，触屏手机甚至能大小变化，也可以变成洛托姆电人，晚上幽灵鬼畜模式都可以快调。

娱乐至死的年代，什么都不匮乏..不知道原本时间线是哪里，反正神法定的新起始就是2003年，今天是3.16，该是春天的时节在时令上却显示为晚冬。感觉来来去去都一样，就像女英雄为什么都喜欢高叉一个道理。

“如果你很有空，可以帮我整理一下卷宗，我相信人类的字体你也能辨别。或者至少，星球日报总部能让信息不畅通的人得到还算可靠的未经处理的原版资料。”

看起来忙碌中的超人确实不欢迎他，克拉克正烦得要死，他不止一次体会了重复性工作的艰苦和对精神的折磨，却对着现实无力改变。

“不要被眼前的事物束缚死..很糟糕，他来了！”在逄丹匆忙将手搭在超人肩膀上那一刻，世界发生了改变，正在手机视频里现场采访的路易斯瞬间消失，然后与她有关的克拉克脑海里蹦出这样一条信息：路易斯·莱恩，生于1981.1.2，卒于2001.1.13，死于杀手鳄街头行凶后引发的车祸。

现场记者换成了玛丽·歌德，普鲁士裔的新女记者，克拉克擦了擦他的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开什么玩笑？！！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更惨，始终被蒙在鼓里..这一条修改现实的力量实际上是通过介入之前的时间线去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很恶心，它改变了既成事实，把所有人变成了小丑。然而更可怕的是，掌握这种力量的人会诞生掌控欲，最后愚弄整个世界。”

“那是谁，那个人是谁？！”难得看到超人暴怒地样子，逄丹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逐渐增压，让整栋楼开始摇摇欲坠。

发火的克拉克仍旧文质彬彬，他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能修改现实的人未必一定是广泛意义上的恶人，就如同八十年代的笑匠和罗夏的抉择一样，这两者都偏离了正义，却又在这个概念的大范畴里，而在曼哈顿博士看来..他们统统背离了世界的本意，所以希望世界如愿发展的曼哈顿博士杀死了他们，两个跳脱分子..

如果不是和法老王没有根本上的原则纠纷，又或者是法老王的力量可以与他分庭抗礼，最后的思考仍然是针对笑匠和罗夏两个软柿子当先下手，在潜意识里，曼哈顿博士依旧认为自己应该领先凡人，尽管当别人指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会认同。

和所有凡人一样，冷战时代一步登天的曼哈顿博士摘除了他俗世的名字，却仍旧在行为上为自己一切动机下意识地找到合理的借口，这就是他，一个不完整的人。可他意识上认同这种不完整，却不能忍受别人的大缺陷，当见识到超级英雄和反派以世界为战场的时候..曼哈顿博士只会心生厌烦。

而他现在已经固执地认为：人性和世界大多数时候可能并不值得拯救，眼下就是那个小实验。

实验路易斯凭空消失之后，失去世上牵挂的超人会作何选择。

他的一时兴起，像笼子外面的实验者看待笼子内的猫或者待宰的解刨用青蛙一样，具备一切不含恶意的旁观者的高高在上之感，和世上大多数人一样，在谈话或者熟识之后通过言语暴行或者刺猬翻滚等实际行为将自身置于高高的台阶之上，这样他们就有角度去俯视别人，看笼中鸟一样获得无上地快感。

即便理论上曼哈顿此举出于无私，却深深地让克拉克陷入迷茫无措和痛苦，并激怒了超人。

当逄丹花费数分钟将曼哈顿博士的行为以及推测的大致目的添油加醋地一说，撕开工作服的超人便拔地而起，撞破了星球日报楼顶。

没有牵挂也没有负担的超人是恐怖的，世上没有什么能约束他！现在已经进入激情态的超人相继唤醒了x因子和max能量动力，力量飙升到三千万吨左右，恐怖的静态力量加上三千多马赫的速度，带着巨大的动能前往火星。

他要用拳头和对方理论个明白，克拉克出离愤怒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几年来的努力在别人手里变成了什么？可以被影响和篡改的资料？还是计算机里的文件代码？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可以被这样分门别类吗？

要是有一天曼哈顿博士站到莱克斯工业那一边，岂不是要让他瞬间人人喊打？曾经和地球超级英雄们建立的友谊..统统都不存在了？携带x抗体的超人暂时免疫了心灵洗脑，一路向着火星挺近。

在原地的逄丹想了想，还是留下一份传真寄给黑心的蝙蝠，大意是：假如那一夜的枪声没有响起，世界上会不会少一个磨人的蝙蝠，而多出一位健康成长为真正的韦恩集团继承人的优良品种版本布鲁斯？是的，眼下就有！这不是心灵洗脑，你只要哭着求那位有着蓝色小象鼻孔的男人为你修改一下过去的现实，传奇版韦恩就将达成！月球与您不见不散。

pS：不要告诉戴安娜，种族图杀的结果不可逆转，博士脑细胞容量有限..只能从细微处影响现在，虽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可没有的0变不出1来，至于神奇少女，人类的恶意太大了，修改过去也不过换个死法。

夹带私货的一堆内容里满是布鲁斯要皱眉的话题，他知道曼哈顿博士，在资料库的档案里英雄的尾款评价里还打上了鲜红的问号，关于这一点..存档时常出现奇特地谬误，因为除了人工数据，布鲁斯还会对超凡生命人工更新备忘录记事本，结果常常发现一件事情的起因结果在半年以内发生过多次变更。

这让本就怀疑自己的人更是难以接受。今天在接受到传真的时候，刚刚读完传真第一行的布鲁斯眨眨眼，惊讶地发现后面的文字在自己眼里变成了一片空白！

白天在办公的布鲁斯忍不住拍拍桌子，一脸回到电影院之夜的表情离开了办公桌。

事情大条了！当记忆不可靠的时候，他要选择还在清醒的时候尽可能通知他的一切好友们，包括看起来比超人还可靠的弗兰肯斯坦。

这将是一次集体行动，世界需要正义联盟。

3.16下午13：10，火星。

这里已经沦为了战场，在超人进入max形态之后，以无可匹敌地态势，在两三个小时中就杀上门，愤怒的超人并未完全失去理智，被收养的农场主的儿子甚至在小时候听说过守望者的事迹，也在报纸上看过罗夏的噩耗....惨不忍睹。

他小时候崇拜的、敢为真理和正义挺身而出的极端正义人士最后死无全尸，并眼睁睁看着同僚们否决他的努力，将已经迈向“罗夏所期望的正轨”的事情再次毁于一旦。

理念之争最后演变成同室操戈，强者从肉体上毁灭了弱者，并试图掩盖他的存在..法老王和曼哈顿博士留了一线，让罗夏和笑匠最终在这个世上留下记录，丝魂也是..不认可他们的虽然在因缘纠葛中没有一个好下场，却得以在死后保留平静。

“我不能原谅你的实验，光辉博士。你知道吗？你像一个和平时期保留战场残酷性的刽子手，你希望解剖人性，便直接解刨了人的身体，将一个活生生、存在着的人，从有到无，变为冷冰冰的尸体！”

“是什么造就了你刽子手般的冷酷和灵修者的无情呢？难道1985年的事件就是守望者的结束？你们在内讧中变得偏激，可什么使得不问世事的你再度出面干预人间，并让你对着氪星来的我怀有偏见？！”

面对超人的质问，对方沉吟不答，甚至走出钟楼的曼哈顿博士只是露个面，就回到他的钟楼小屋。这个世界里，曼哈顿博士不再是处于独立的世界中，平行宇宙的博士一共存在四位，不然无法解释新旧52闪点前后人物性格的变化。

眼前的这位无儿无女，他自身就是永恒的，他不会灭亡，只要这个世界存在着“科学”和“领域化思维”的概念，他就能够以特殊生命的形式存在。

只有特别的个体，才有资格给予他真正地死亡。而面对克拉克的质问，他没有高傲，也没有敌视，只是沉吟半晌，转身回到囚禁他自己的钟塔内，那是他为自己设计的思想牢笼！在守望者大都被他和法老王杀死之后，他懊悔过，却无法作出改变。

存在超凡的个体，只会让世界变得混乱，他自己就认为自身也是那个污染源。世界的未来呢？曼哈顿博士二十年来始终为这个问题所纠缠，他看着因他不言不语而格外愤怒的克拉克，转身将钟塔变成了氪石的牢笼。

“我没想到他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先到的反而是你。不过该来的始终会来，就如那万物的终焉。”

他敲响了警钟，表示他知道了恶客即将上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