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致命玩笑

第400章 401 致命玩笑

当背负命运的男孩从幽深的恶魔洞穴中救出布鲁斯的时候。当前的世界已是黄昏。

“克拉克死了，卡伦死了，原子侠被液体流线管捕捉..正义联盟完了，我唯一的收获就是世界沦陷，人们信奉带给他们伤害的恶魔...也许都因为我，也许是因为可笑的命运。”也许还有第二收获，那是被提在手里的双面人哈维·丹特。是他告诉了逄丹能找到布鲁斯的位置，也是他亲手将老朋友关进了满是老鼠的小黑屋。

“你没有感情基础的前妻银天鹅与达米安也死了。银天鹅死于撕票的波塞冬，神什么都有，就是不讲仁义。至于达米安，人群的愤怒需要宣泄口，蛮荒时代，他们以同族为牲品祭祀。”仿佛台词烫嘴一样，将大概倒霉的信息一口气说完。

逄丹不认为正义联盟的后备大脑蝙蝠侠能有什么好主意，信息太不对等了。就算告诉他路西法是个什么玩意，他又能找到什么办法对付呢？面对一个念头就能改变宇宙规则的人物来说，就像干涸鱼塘里垂死挣扎的鱼想要击沉海上巡洋舰一样可笑。

布鲁斯从男孩丧丧的脸上知道，以严肃认真态度说出的信息，大都是真的。

蝙蝠低头沉默着，一半是痛心沮丧，一半是想着破局的可能性。

“我想着，绝望不该由我一个人承受，所以我找到了你。也不要问你消失的三天里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新时代了，信息流动的速度远比人类的大脑快，我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办法需要牺牲多元宇宙为代价...这个必要的前提好像显得我是个混沌论者，如果宇宙是一场大生意，我们一定生活在鱼腹里。”

那么你又是否清醒？蝙蝠冷眼看着他，问出脱困以后第一句话：“我的其他孩子们怎么样？”

“不如问它，你的老伙计！”逄丹踢着地上一摊软泥之物，毕竟双面人市长左右脸不对称，于是男孩撕掉了他的脑袋，像陆判一样拿着另一个从罪人身上刚摘下来的给他换上。

听起来很惊悚，实际上任何一个有一点力量的魔鬼都能做到..换个脑袋按个胶水而已，泥捏的土偶可以，人自然也行。现在的好市长哈维·丹特，布鲁斯的好友还是好好活着，他在地上挣扎，身体已经被面前的恶魔改变了形质，变为了一摊软泥。

“我的...我的条件就是，放..放过我。”刚刚还和恶魔做过交易的人抖若筛糠，他不怕有利可图看似凶暴的恶魔，却害怕神鬼不知的强大神经病。

“那是两个条件。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放过你..也活不成。其实啊，活着未必比死了更强..你知道外面被堕天使变成了什么样子吗？当然，当然，像你这样的好市长说不定会推波助澜，活得更优质更好。”

他看着地上那刚刚换了头颅还在适应中的某人，露出一丝丝可怕的笑意，他的笑容应该和黑夜的蝙蝠一样，从根源上彻底消失的，因此强行挤出来的笑容显得那么违和，像是生错了地方擅自长在树梢的马铃薯，又或者是藏着旧日支配者眷属的恐怖草莓。

“不过，我给你换了一张死刑犯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曾经中途出入过66个小孩子，在满地肥皂的监狱里也是艳名远播。你不再是市长了，而是新时代里受人追捧的犯人，相信得知这个现实的你一定很开心。”

“怎么回事？”在老朋友的哀嚎中，布鲁斯出言打断，对方说话古里古怪，用词神经兮兮，像以前的小丑，隐约几个关键词汇中，布鲁斯分析出：是“堕天使”造成了世界的改变，外头这样恶行累累的犯人反倒会如圣徒一样受到追捧。

再加上死了这么多人，布鲁斯心头沉重。

可面前救出他的男孩却没有理他，反倒是翻开了另一只装人的口袋，里头是另一只大凶弟。超人浑身都是洞洞眼，已经停止了呼吸，瞳孔也失去了神采。

状况堪称惨烈！原本象征胜利到来的制服已经破烂不堪，仅仅从克拉克的遭遇来看，布鲁斯就可以想象得出：外头的事情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

“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却留了下来..世界的筛选是多么正确。”谜语人崩坏地笑着，让蝙蝠侠凝目以待，看上去简直是被狂笑附身一样，自顾自表演的男孩夸张地笑着，笑着摸上哈维丹特的脑袋。

“该你奉献的时刻到了！天堂还是地狱？取决于你的一念之间！”

哈维根本不敢搭话，天堂地狱都是死后才会去的地方，和他说话的人貌似哪里不对劲，笑容崩坏，就差迫不及待的手术刀暴露出变态的全部精神面貌了。

“可惜，我掌握的秘术就是这么个模样。巫术和死灵术相通，或者干脆说需要代价的巫力交换环节里，这些法术不过是大分支与小分支的区别。生命等价吗？不管是光辉的灵魂克拉克，还是污浊灵魂的你.....在天平上，都tm的是一样重量啊！这就是这就是神要告诉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不正常的人身上迸发出邪恶气息，将地上的一生一死两个灵魂笼罩。被红色太阳照到被热武器扫死的高空坠落超人实际上陷入假死状态，没有什么恒星光芒能夺走他身上强大的生命力，他还活着..只是一切生理上已经呈现死的特征。和死后出现踢棺的人体一样，假死面貌在任何具备生理机能的碳基生物身上都有可能出现。

要担心的反倒是复苏的超人。满心是世界安好的卡尔艾尔看到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又会不会疯掉？

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也会比现在强！悖逆之人将双面人连软泥般的身体和灵魂都放在交换的天平上，再放入用来祭祀交换者的黏土，最后交易成立。深渊的塔尔塔罗斯红色的眼中放射出光芒，穿透了层层深渊，直射在做着此次巫术的执行者身上，异教神突如其来地相遇了，等价交换的天平上，塔尔塔罗斯并未为着小事为难他，将唤醒生命的力量痛快支付，而自己，却收下了那个双面人的身与魂。

当祭品足够丰厚的时候，神也会开一扇后门。每个独特的灵魂对于希腊神而言都是一剂量不错的补品，慷慨的深渊之神用力量使得克拉克醒来，而醒来的人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身边的恒星。

“是你啊...我的耀日。”疲惫的克拉克闭上眼睛，“卡伦的事情，我谈不上支持，你的确不需要人间的感情，是傻乎乎姑娘的一厢情愿，好在她已经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该是那个女孩所拥有的。就像路易斯....”

泪水在躯体复生之后已经干涸，所以该有的泪没有流淌。自闭的超人倒在地上，对着站立的人说：“所以你总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政府军会对超级英雄实行无差别打击，为什么好像一瞬间，天变了...我们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是你没去过街上，克拉克。那群人围着貌美的魅魔跳舞，欣赏她袅娜的身姿，拜伏在他们的裙底。其实魅魔只是代表种族，其中还有不少是男性。

“外面的人受了恶魔的诱导以善为恶，又将那祸害当成善者供奉。可我要说那与淫祀无关，只是恶魔放大了人心中的暗。可拯救者也未必是光。看看蝙蝠侠的制服吧，现在，哪怕你救下了市民，他们也会拔枪射击，并喊来所有人对付你。”

正义联盟就是明例。超级英雄的时代或许应该落幕了，他们的故事只适合在悲歌的后面作为小段的抒情曲传唱。

蝙蝠侠朝他伸出了手，不会心有灵犀的人不明所以。

“我的小道具被收走了，让我的身体恢复活力，这一点，奇怪的魔法可以做到。”

“布鲁斯..”地上的超人睁开眼，神色复杂。蝙蝠侠是行动派，可在绝望的态势下他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恶魔扭转人心的方式不是心灵控制，而是规则改动。甚至可以直白地说：宇宙里现在代表邪恶的是他们！

“只要有一点机会，蝙蝠侠就不会放弃。还有，克拉克，如果披风没有腐朽，正义的心灵没有消退，那就跟上来。”恢复了身体活性的蝙蝠侠站起来，头前走着，这里原本是地下百米深的旧仓库..不过，某个擅长地龙翻身的家伙已经将半个市区翻了个底朝天，亏了不少人出去游行，不然这一下，就是六位数的死伤。

超人站了起来，却看到悖逆之人丧丧地站在原地，“你...不要对正义失去信心。”

“所谓正义，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傻话，你们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给自己打鸡血，事情的源头我们都无法处理..甚至即便他死了，世界也很有可能不会恢复原貌。”

创伤的结果是永久的，除非持有权柄的个体能将被改变的一切扭转。可又有什么用呢？此刻，逆命者已经意识到：世上的正义与邪恶不过是被立场界定的冠冕，他以前心心念念的也不是所谓正义，世界在深空宇宙之外就是混沌一团。

没有公理，没有秩序。也没有不可打破的规则。

他没有失去战意，只是一直以来的心灵创口在此刻集中迸发，再次摧毁了自我。他不以自己为神，也不以自己为芯片记忆所承载的东方男孩逄丹，更不以自己的一切存在与行为是有意义的，世界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为着无关者和另一帮无关者奋战。像是抢糖果的孩子一样可笑..哪里不是强凌弱、众暴寡呢？他愤恨自己想不开，也为了能找到疯癫的理由而开心。

头前走着的正义联盟三巨头之二也站直了回身看着他，貌似这个谜语人知道所有情况，可他又哭又笑似疯似傻就是不肯吐露全部实情，两个人都猜到能波及全宇宙的大事件里头一定有个可怕的对手，说出来只会让人徒生绝望。

“我们的对手在摸不着的地方，自古人心里就藏着恶魔..没有天使，因为高阶天使有狞恶的外表，至于我的左手，米迦勒...我要让他不得帮助人类，最多让火焰烧死他们。这是我引出的大事件....可到头来又不关我的事情，多么可笑！”

疯言疯语..蝙蝠侠试图从中找出完整的逻辑，也许只是一个人的顾影自怜，谜语人有时候也很孤独，就像有时候深夜回来，蝙蝠也会对着橱窗一个人自我倾诉。

谁心里都有解不开的结。或是对过去的遗憾，或是唾弃曾经的自己，或是对现有的状态的根本否认。这样地时候，心灵往往脆弱，不了解他的超人无从安慰。谜语人最大的悲哀是将自己永远不放在谜面上，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去，在布鲁斯的秘密档案里，他是大约四个月前来到哥谭市的，仿佛从天而降。

一来就惹上了做人体实验的军方，还从雅各布少校手中救出了伊拉·斯特南妮，曾经在哥谭出道仅仅一日的逐星女。

“世界与我开了个玩笑，这是最好笑的笑话了..我决定，应该好好回报她。”当谜语人某种程度上想通了之后，无论是超人还是蝙蝠侠却又都不愿意和他同行了。一个假装病情稳定的人很可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彻底堕落，继而变成你的敌人。

红色的闪电在反应之前到达，他带来了众人平安的消息，只是巴特·艾伦情绪低落。他屠杀了整个无赖帮，为了给前任闪电复仇。这是他理智失控的表现，即便他拥有神速力，在基础值上是历代闪电里最快的一位，也没有救下所有人。

巴特的情绪低落：“当我赶到的时候，暗影特工的成员已经被秘密逮捕，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人们都疯了，一瞬间我们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们与恶魔为伍，回到了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他们将抓到的义警们在十字架上钉死，或者以地狱的锁链加以劫火烧死，我的心灵承受不了这样可怕的场景，，哪怕在万物静止的时速面前，这样的画面依然是如此可怕，深深震撼着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