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恶龙为伴

第401章 402 恶龙为伴

确确实实，那可以都揽在我的身上。是我使得他们无辜横死的，也不是我，毕竟幕后指使者是堕天使，执行者或者刽子手是他们保护着的人类。

“巴特，估计牺牲者连尸体都被挂在杆子上供人展览吧？以前征服者们是用铁木架子，现在更高级一点，征服者杀戮之徒的后裔们理所应当在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甚至包括你，布鲁斯。还有你，巴特。”当他一个个点过的时候，蝙蝠侠默认某样刺激到谜语人的信息使得他发了疯，在危难时刻，心智不够坚毅的人很容易在外界刺激下失去自我。

于是蝙蝠换上了耐心，他示意关系更好的克拉克代替他的位置，充当临时的心灵导师。

外界乱了套，连不惧氪石的超人都差一点点身死，闪电侠在任务中间因为突如其来的局势变化而失去理智，无赖帮有三四十名常年在职人员，他们专心与超级英雄作对，对平民轻微犯罪对超级英雄下手毫不容情..为了先代闪电的仇恨，估计这一次巴特手上染了不少鲜血。

这是蝙蝠很不满意的地方。在未知的危机面前，队友失去理智。甚至靠着编外人员谜语人救回了自己和超人，补充了生力军。而那个救人者自己，却陷入思想的渊薮中。

终于，在蝙蝠的期盼中。克拉克斟酌着词句：“我遭遇了红色太阳的危机，只有靠近你的时候，我才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而我们熟知的太阳，应该是皇色恒星，我的稳定力量之源。”

........

面对沉默，克拉克拉住了还要说话的巴特，只有没有过任何语言冲突且近期内多次组队的超人能和面前的恒星说得上话。蝙蝠侠认识最早，却被谜语人指名道姓讨厌。

克拉克指着黄昏时刻的日头，“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同样散发着光与热的虚假恒星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长时间这样，地球将享受不到真实的光照，谁也不知道这会对地面有什么影响，就像长期喝生水的人一样，很容易生病。”

他说话尽可能委婉，却还是只换来沉默。面前的男孩看着他，一言不发，两颗眼珠的人看不懂八颗眼瞳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觉得他似乎要拒绝他们，拒绝拯救世界的英雄团队。

“有万亿个堕天使用他们的翅膀遮住了天空的星体，以无岸的伟力向我们展示这个宇宙里强权的真理。世界不是不存在制裁他们的人，只是那些存在着的事物不必去理会宇宙的一隅。他们占有了善的全部，于是便定义我们为恶，如此上下颠倒，万众重回混沌蒙昧。”

丧丧的人道出以上这段话，他发现自己的眼在颓丧时刻能够远远观察到天之外，能直视恒星发出的光芒，并调整焦距，以朋友的身份观测它，感受着纯粹的光与热。

现在，被定义为太阳朋友的星体被一片片巨大的、相互联结在一起的羽翼所遮蔽。这是万万千千个聚集着反对他的堕天使，他们的首领是切茜娅，匆匆离开的路西法好像被什么给绊住了，他没有试探出神的力量恢复了多少，也不敢贸然和重生的父神开战。

和被贝利尔完全吞噬的宇宙不同，dc的壁垒更松弛，在这里开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同样存在的觊觎..这就是神的机会，却不是悖逆之人的机会。他看到了破绽，却苦于力不从心...只有等待，无论是八翼的切茜娅还是实力不亚于贝利尔的路西法，他都无法成为这种存在的敌手。

数十亿的个体数值也只是个笑话。他只配对抗那些堕天使军团，甚至一对多都会陷入苦战。四翼者已经让他颇费手脚，六翼者只能一对一...这些因由，是不能告诉眼前正义联盟成员的，除了徒增烦恼，毫无意义。

人类可以攀上火星，可现在人类以超级英雄为敌，一个念头的事情，世界的正反双方可以自由颠倒。甚至只要堕天使之主愿意，这些视他为同伴的超级英雄同样可以把他当作死敌！

他需要一个人对抗全世界，乃至全宇宙。

“有宇宙航行能力者可以靠近水星天看一看，看看排在太阳前面的是不是堕天使军团..可惜克拉克不能去求证，离了我太远超人会失去力量。巴特更不行，上万个堕天使的集体力场会干碍神速力的运行，那样不过有去无还。”丧丧的人说出了大概他为什么绝望的原因，人总是会对某种“大环境”造就的当下无能为力。

“那么堕天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希望得到什么？”蝙蝠侠总是更关心“情报”的选项。诸如达克赛德也是想要征服地球..可路西法这样带有玩弄世界目的的人呢？蝙蝠侠能了解J先生的目的，却永远不能同步那邪恶的思维。

“狼吃羊不需要理由！亏你还是大老板，布鲁斯..哈！我看到了凯尔·戴纳，文学修养的绿灯，可是他来由什么用？！我不想再帮人类了，世界不过是丧心病狂者的一场游戏！”感觉心态失衡的人默默蹲下，终于理解了路西法布置游戏的乐趣，要他拼死拼活地拯救危局，最后被世人憎恨，被宇宙通缉。

他不想进入这个傻乎乎的坑里。

“我听过那位凯尔用六孔的祖鲁笛吹过山歌，我喜欢听他的曲子。在剧院外面，他的乐曲声较为悠扬，没有剧场之内那般沉重的音调。”闪电侠巴特忽然说。

“没有六个孔的祖鲁笛。如果你指的不是发声孔而是吹孔的话。”克拉克表现对地球乐器的熟知。

“可牧羊人是八个孔的，六孔的当然也有。”巴特回忆着曾经的生活，“我是出生在城市里的人，在高中以后才有幸去过乡下，领略那一片田园风光。”

“那里的确不美好，除了农场主。因为大部分的收成归他。这片土地是世界产出最多的麦仓，或许世上真的没有一群狼的牧者，可当祖先驯化了狗的时候，我开始相信，残忍者和我们一样。只是把该有的温柔留给自己的家人身上。”

“唔..”听了他的话，克拉克陷入思索，他不赞同巴特·艾伦的想法，“应该也是存在着谁也不爱的人的，有可能是他们以前拥有后来失去。比如邪恶的活尸所罗门·格兰迪，那一次，布鲁斯都罕见地上了火焰喷射器，要置这具尸体于死地。”

或许格兰迪的前身有着痛苦的人生，可作为复仇活尸复活的他不再有人间的怜悯，蝙蝠侠对它直接死刑伺候，在第一次扭断脖子送入阿卡姆之后，第二次直接王水加魔酸洗浴。

“这些特殊的个例并不算孤证，有很多全世界都该围绕着自己旋转的生物，我在每次出行的时候都能看到一位，他们以不同程度伤害着世界，可正如寄生虫一样，吸血吸得越旺盛的东西反而能繁荣滋长。”

看到这么多的变故的超人大概只是把失望藏在心里，在往常的思考中以热情解决心里障碍。

“我们不会害怕强盗和魔鬼，也不应当害怕他们，也许他们会给任何人带来伤害。可那不过是身外的危险，作为超级英雄，最该害怕的应当是自己。心灵的堕落和偏见才是恶贼，不在乎生命的举措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最后，我们当在不公命运下，做着最后的抗争！”克拉克握起拳头。

“我失去了氪星上的唯一亲人！我亲眼看着卡伦被莱克斯工业的武器撕碎了身体，她没有我幸运，她被捕获了...狞恶的人以她为货物为成品，这样的存在才是真正的人心盗贼！”

“还有布鲁斯，他失去了孩子。达米安..我不敢相信一个一十二岁的孩子为什么要在半年之间面临这么多的苦难，世界给了他最大的恶意。摧毁了他的心智磨灭了他原本光明的未来。”

“那是我的错。”布鲁斯痛心地捂住面庞，尽管蝙蝠明白，在需要冷静的时候绝不可以感情用事，这一次还是没有忍住，他发出痛苦的声音表示赞同：“是的，重大的危险实际上不在世界，而在我们心里，人之所以绝望不过是对现状的无力，我们的心灵放大了它，并反复咀嚼创痛。”

因此才会感到无边的绝望。现实可以是无解，而心灵可以闲适。这条超级英雄临时发明的派遣情绪哲学并不适用于他们之外的人，最起码听者不会同意，“是呀，布鲁斯，你可以坐在韦恩家族的办公桌上说：危害你的脑袋和金库的人无需在意，最大的敌人反倒是糟蹋你灵魂的人？”

“那可未必，世界上满是以伤害为荣的人。甚至恶贯满盈者也有认为他所行的就是正义的认知..这正是此次事件的敌人所要传达给我的意思：邪恶与正义同样会被定义，现在的外头世界已经变成了恶魔正义的世界观念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始作俑者可以轻易改变人的认知，无论世界存在什么样的备份，都会被一个念头轻松修改，甚至当他生气的时候，当前宇宙也会被他顺道毁灭。你们以有限者的观念去猜想邪恶的无垠..是做不到的！正如我现在纠结的一点，是玉石俱焚还是顾怜并不值得怜惜的你们！”

这大概才是谜语人的真话。听起来完全是疯话的真话，这让几人感到不可理喻。想象地出这样的对手吗？将毁灭一个个宇宙当成一场好玩的游戏，或者更像是一种本能？他塑造又毁灭..目的何在呢？这是碳基生命头脑想象不出的问题答案。

“要解决目前地球危机的问题..或者说某样迫在眉睫的焦虑..你们要试着放弃所谓义警的身份。当正义的定义不在你们一方的时候，如果妥协隐忍真的能换来生存，我想你们也不会在意。看看孩子们就知道了，康纳和达米安的下场，现在不是谈理想主义的时候。”痛苦着的人还是哀哀地给出建议，如果采取避让，结局还是灭亡。

超人他们已经来到世界的对立面上，而他，一个幽蓝色的孤魂，查尔罗拉，则站在宇宙的深渊之中，哪怕这些暂时希望他伸出援手的人，也可能因为敌人的一个念头而转而为敌。

“人是有机体的尘土，他们的观念并不重要。我不要求眼下的你们摘除生而为人这种观念，可要明白你们不再是义警，而是全民公敌！这一层身份转变如果不能适应，将会成为你们走向失败的原因。”

“那我们该是什么？”克拉克皱眉问。

“是改变世界的因子。在大boss反应过来之前，如果他较真了，将你们一致变为敌人，让你们内斗..那毫无办法，造物主可以剥夺生命所拥有的一切，人一瞬间会孱弱如同蝼蚁，堕天使军团也不是目前可以硬碰的敌人，而我们的超人可以解决任何一个堕天使单体。记得，大脑是你，超人。不要让蝙蝠侠可笑的英雄原则渗入这个团队，现在是世界以你们为敌。”

“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恶魔们的老大来了？那是撒旦？要主宰人间？”闪电侠点着下颌，他到现在也对接不上因果关系，因为讲述者省略了至关重要的一轮，是悖逆的男孩让路西法见到慈父之后陷入半疯狂的。

少了前因也就失去了基本的动机，正如人们不了解恶魔的脾性一样，他们不会了解密涅瓦为何要独居只智慧的深宫只为等待寥寥无几的访客。却能明白智勇的忒勒玛科斯为何会作出“行动”的抉择。

“难道我们现在最好的措施就是不行动？因为敌人过于强大我们毫无胜算？现在人民也是我们敌人..因为敌人控制了所有人的想法，这样说我们就只有面对那个不可战胜的敌人？我们岂非只有一条路径可走？找到病毒之源，拔除它？”

“你们会在找到它之前就自相残杀。”颓丧的人摇头，“就算历经千难万险成功之后，世界也不会恢复原状..迟早有覆灭的一天，因为人们甘愿将自己变成恶魔的饲料，以恶魔为天使...宇宙里每个角落地狱大军都受到神明一般追捧。甚至可以说，他们的首领只是一个念头就完成了征服。”

......众人一时沉默，蝙蝠打破了平静，他疑惑地问着超出他想象的对手，“怎么会有这样的敌人？难道是我们的宇宙里有什么珍贵之物值得这位天外客惦记？”

“这就是你们不理解高等生命的原因，创生与毁灭，不过仅仅是一场游戏。”悖逆之人望着天外，这是任何人都无可奈何的对手，也许糊在起源之墙上的几位找了路西法的麻烦，这位堕天使之主已经融入了dc大宇宙里，他也要受着某种规则制约，可此类规则的细则注定不能为一般人知晓。

“如果你们无法代表新的秩序和希望，就注定会被淹没在海潮里..现在和你们作对的不再是布置这一切的反派，而是世界本身。你们选择保护他们，而被保护者以你们为敌，却倒向伤害他们的人那一边...这就是眼下你们所要应对的。”

“世界由荒芜的成见组成，扣在人头顶上的是虚妄的欢乐。你们将不再代表所谓的正义，而是打破现有的邪恶！当一切可被定义的时候，世界就成了你们即将见到的最不愿意的样子，永动机永远存在，你消灭了风的声音，却不能消灭风之源。”

听起来确实让人绝望。他们无力去对抗邪恶本身，并要维持着这个人人带着伤痛的松散联盟防止它解体，世界会诞生刺破黑暗的一束光，可光也会亮瞎别人的眼睛，而照亮黑暗永远只有一瞬。

举着灯的人并不永恒。烛火和日光灯一样，轻易就会熄灭。

“在进行有限抗争的前提下，将每一日都当做最后一刻来活着，你们走在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敌人，并为不明的理由殊死相搏。而恶棍们将要得生，将要永远带着正义审判你们！”说话的人深深叹息，将沉重的阴影蒙到每个人心头，蝙蝠和超人的智慧在这里也起不到半点作用，你想出了攻略这一关的办法..可最终boss直接修改现实，回档重来。甚至变更敌我关系，让每一个人生活在永恒的孤岛之中。

“你不打算与我们一同？”克拉克试探着问，说出一切近乎真相的男孩显得比他们更消沉。

“我不是所谓超级英雄，也不是世界的人...毁灭与否与我无关。甚至人类、地球、宇宙....如果说创生的伊始就包含了灭亡，那么也该是那个时候了，要创造生机的人不可有怜悯，因为他曾经的路上，已经把心丢在那个时候。”

“你们所站在的人类立场注定与我背道而驰。而我，也不希望中途出现你们当中因为恶神的力量而一同与我反目相向。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假使这种抵抗在强有力者眼里如罗马角斗场一样，不能使观者满意，恶魔必要让我们自相残杀。”

“基督喊着孩子必将我至，却不会听信你的谗言..神必不能仁爱，也不会讲可笑的正义，至于自己..那不过是面对可悲世界的一颗棋子，无论他伟大还是微不足道。投入水中，也只能听个冒泡声响。”

“可我们仍旧希望能多一分力量。”蝙蝠肯定地说，他希望所有暂时没被影响的人加入反抗的组织，甚至曾经坚守的行事原则现在统统要抛弃，他们将自己当成改变世界的唯一力量，这也是他们为之驱动的信仰。并将“恶神不会改变他们理念”的这一层考虑刨除在外，不然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甚至日常的生活此一条都足以打消所有热情与希望。

“世界已经迎来反复，而我不会与你们同行。布鲁斯..这一次你不再是正义联盟的最后一道保险拴了，不管你以什么样的方式留下反制手段，修改力是绝对的！唯一能祈祷的是..我们的路西法先生还没有把现实玩坏。”

我不会与你们同行。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将就。孤独者注定孤独，地上还有亟待我去解决的事物..不论是谁，都没有救赎世界的责任，宇宙在堕天使军团那里像是随时可以修改的代码一样可笑。我甚至不能确认现在和我交谈的你们会不会像游戏里的npc一样化成一摊数据。

真可怕，真可怕。当现实存在着的一切都不可信都试图与你为敌，好比你脚下的土壤也要在抬足之间突然隆起一块绊你一下，一个精神承受力有限的个体能承受24小时不间断的满怀恶意的进攻吗？还是说试图打破世界本身存在意味的人会在消灭眼前一切之前崩溃？

恶龙是他们的同伴，却不愿意和这些耳熟能详的超级英雄们同行。他们彼此没有多少信任，因为情感、理想和抱负这一切统统不可靠，利益一致？不，情感偏向只是能被邪神恶意篡改的数据代码，站在他们之间，男孩已经可以想象这些受人尊敬的英雄忽然向他一致进攻的样子了。

蝙蝠侠最后看了同样信不过他们的人一眼，默默离开。接着是叹息着的克拉克、欲言又止的巴特·艾伦，在这个世界的神奇女侠几乎放弃英雄身份之后，三巨头变成了以上几位。

他们要去联络此次受创的各个英雄团体，争取从暴走的人群中救下更多的同伴..他们砥砺前行，直面刀山火海和不能回头的绝路。

他们身后的人也一样。

“世界，今天，全宇宙都是我的敌人。”悖逆之人看着他们离开，喃喃自语。

kimoji哟，感觉这一章可以换来一个小时的抑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