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省言布施

第405章 406 省言布施

“我没有什么好期待的，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打完最后一程车票吗？让...呜呜！”

他没有说完所有的丧气话，彩虹从身后出现，飞快抱住了他。她感觉得到，男孩在崩溃的边沿强行让自己刹车。

他疯了么？也许早该疯掉，这样拉结尔也就不会再霍霍这一重人格，可以将失智者回炉重造。

他能得到长久的安息么？那当然不能，天国里也没有善人安息的理由，他们当为主效劳，为圣灵祈祷，日夜不休。知道自己身上的光比别人都亮堂。而地上的圣婴，需要贡献自己所有的光和热，因此超人虽然分辨得出人间太阳，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量。

义人必多所难，那是主的考验。它以创始者的化身行走于世间，为创圣者掳掠更多的魂。甚至原罪的拉结尔初代的撒旦的恶都不及它，和智慧与诚实一样，恶的冠冕也是一顶帽子，谁需要了就给谁分发，强迫他们戴在头上。

谁能长年累月地背负重担与别人搏命厮杀呢？也只有这个愚者圣婴能，它是被迫或者被自愿着使得自己愚蠢的，因为它患有失心疯，非凝者不能拯救。

彩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身后紧紧抱着他。路西法的作为不过是最后催化的一根引线，让所有承受的伤痛一并爆发。

“别人不能拯救我，难道偏偏你能？难道我不是自以为在陷坑里，实际上不过是自我臆想？”她身前的男孩这样问，一边按住她抱紧的双手。

“我的生命里充满了爱，这是我笃定的。伤痕也是爱，这是主的考验，是不是？”他一步步向前迈着，来到俘虏神奇女侠面前，取下她的头冠。

“就像亚马逊的公主会被诸神赐福的绳子限制一样，框住行星的不过是个引力圈，于是行星和恒星卫星就这样被迫组成了大家庭。世上有多少事情不是强迫着的呢？又有多少空间里不是以强弱来区分所有人的呢？现在我来到太空里，聚集力量，便可以一击轰碎这颗星球。”

“不是漫画里怎么样最后因为故事需要延续还会完整无缺的地星..它很脆弱，命薄如纸。”

你已无需再说。女孩伸出彩色的鸟羽，遮住了他。“世界没有温暖，甚至我也不能给你，我们都是没有温度的动物，会动之物，也只有这一表征，才能让我们区分于死物，你相信我会承认对你的爱吗？还是说你因为命运本身不愿意接受？”

“是呀，一开始，你就是那个被选择的。所谓的相遇，所谓的一场偶然，不过是命运设计的必然。”女孩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

“你是我命运的设计人？”难道所有诺恩斯都一样吗？你是从她们之中走出来的，所以沾染的还是一样的习惯，是吗？后面这些他不敢问，他还是瑟缩了，在命运的真相面前，在残酷的真正面目面前，在美好的虚荣假象面前。

“应该说，我引领了你，为了所谓的命运。”抱着他的赫丽斯分明发现怀中的人一个冷颤，于是坚定的男孩回过头来，转过身来，飞快地、没有迟疑地，甚至将地球仪蹭得摇摆不止也没有在意。

两个人都没有在意那些小事。他只觉得那一双不算陌生的彩虹色眼睛里藏着很多秘密，她一路上杀戮着所有带有预言力量的人，夺取他们的力量，也为了不让他看到真正的命运？

他掐上了女孩的脖子，连他自己的手也在颤抖，“难道，一直安排命运的也是你？”

赫丽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爱而又感性地看着他，“你可以认为是我，世界的真实不需要去如此分辨清楚，我最不希望成为你的敌人，也是不曾想过的角色..路西法于你而言不是阻碍，至少没有正面面对他的时候不是。”

她的凶上方已经遮住了她的脸，因此伸过去掐住她脖子的手臂势必要垫在地球仪的上面，女孩没有在意，只是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没有用力。“我的男孩，不论你乐意怎么看我，你始终，是我的唯一。”

“而不是因为你的另一重身份。世上不存在一见钟情，我和你也不是..爱不是男女之情，我们之间早已绑定。”她看着男孩，闭上眼又睁开，没有一丝迟疑和颤抖，让对方知道她是不在意死亡的。她乐意玩一处窒息游戏，甚至不介意身上只有一条丝袜地坦诚相见，反正没人的时候她就随便穿一穿。不穿也是无所谓的，她知道对方不在意。

这一次她依然大胆地凑近，却没有主动，而是等着对方先来。

她想要对方主动，想要对方自己想通。破冰之旅不能她一个人来。世界可以没有爱，他们俩才是真正的旅途伙伴，她要让男孩认识到这点。他们之间的也不限于男女之间的狭隘之爱，或许只是冰壶和暖壶的区别....只是有个人陪你去任何天涯海角，不让最后的精神彻底崩溃。

她看到男孩松开了她的脖子..这是她一早就预料到的，她眼中的男孩几乎要不吝对她使用暴力，证明着这个人的内心已经到了混乱的边缘。他即将不能控制自己所有行为，成为言行上真正的疯子。

她不再说话，而是像情人或者真正关怀梦中之人的女神那样等待着，等待着那颗心选择温暖，选择她。

输了也没有关系。生命随时可以重来，男孩的暴力不足以杀死她，所有的诺恩斯不会被常规手段杀死。而看着她的男孩只是怀着对命运的反抗和叛逆，而不是真正在恨她。

彩虹又一次获得了成功，男孩主动吻了她。他选择相信赫丽斯，因为一直以来若隐若现引导命运的也只有她。正如他曾经自己的举例一样，打破了瓶子，外面也只有真空，真空茫茫一片，虽然有无数的星体，但每一颗都怀带着恶意。

如果失去所有的耐心和信任怎么办呢？将惶急和害怕丢到一边，先试着钻入面前的彩虹怀抱里，哪怕她不可捉摸，哪怕她可能和你要打倒的神一伙....究竟是他是神的背面还是神算是他的真容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最后的避风港湾，就在这里。

当两颗心贴近的时候，拥吻结束了。他收敛了所有会使得心潮澎湃的胡思乱想，将思想立足到眼前。

是呀，冰冷的事实不会给他一丝抚慰。包括那边愣怔之后依然视他为敌的神奇女侠，世界一点儿也没有好转，也不可能会好转。如果他思考的时间再长一些，不知道还会产生多么坏的变故呢。夏威夷岛上没有任何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因为这里不再是旅游胜地了，到处都是因为修改力而疯狂的人群，火努努人再次经历了一轮殴打压迫。

不可能会有真正的和平，当火焰变成火炬的时候，只是伤人的烈焰被拘束了，当火焰放上柴堆的时候，仍会燃着。

正义联盟的剩余力量搬到了阿拉斯加，超人在是否要抢回卡伦遗体的问题上陷入纠结。他亲眼看到神力女被红太阳照射之后失去力量被机炮撕碎的场景，可莱克斯工艺可以让一个濒死的生命体原样复活，最多体内多出些许奇奇怪怪的零件，这是光头卢瑟的展览会上已经向世人公布过的“领先世界二十年的科技”，他们背靠政府，获得阿美莉卡军方不遗余力地支持，他们有着世界最大的军火和化工产品销售额。

唯一值得发愁的是，他们在三年内一跃成为世界首富之后在商业上满是对手。卢瑟的嚣张狂妄性格得罪不少业界同行，军火商个个视他为敌，也是军方想要看到的。

这些成人的世界太过复杂，朋友的朋友大约不是朋友，朋友也不一定不是敌人，至于中心词利益之外的，还有性格。如果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变态，那么内讧就进入倒计时。

除了主要成员，和正义联盟有关的超级英雄们都在默默咽下伤痛，不用说失去唯一孩子的绿箭夫妇，现在就连非超能力者都不能自我保全，黑暗处随时可能伸出枪眼。大家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人类以猎杀他们为荣。

有失望者希望他们能到其他星球上生活，譬如现在的人类已经征服了地球与遍布浓雾的火星。火星不失为一个优秀的选择，暂时，一个比地球小不了多少的行星不可能短时间内被开发干净，他们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像原子侠和神力女这样强大的超级英雄都毫无预兆地被逮捕实验，这一事实让大部分人失去了信心。而人是会因为超出想象的变化而产生迷茫的，外星来的星火则主动提出要回到塔马兰星，可怜的小公主柯莉安妲还不知道整个宇宙都已经大差不差，回去之后也至少是个歼星炮炮决的下场。

可她的言语已经动摇了一批人。超级英雄的内心不一定比反派更坚强，特别是他们在遇到所守护的土地上的人民“背叛”的时候，悲观气息一直在蔓延。大家找不到可以满怀希望的理由..哪怕正义联盟的几个首脑此时都明白，分散开来以后大家只有被各个击破的下场。

可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能劝住想要分散逃生的人们。

堕天使不需要出手就可以让人群陷入自我纷争，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固执的小公主星火飞向宇宙的一瞬间就遭到至少四颗粒子炮的洗礼。这些莱克斯公司帮助军方研制的可怕之物十下就可以毁灭一个南联盟，当这些战争武器将杀戮目标对准一个个体的时候，可以免疫两万摄氏度高温的星火还是在毁灭粒子下归西。

视距外打击毫无防备，至于粒子炮的花费..将曾经的英雄视为死敌的人们毫无道理可言，世界团结一致，为了“根除害虫”而实行了斩草除根的毁灭方案。

“预计我们这里很快就会被盯上，布鲁斯。”超人毫不忌讳地在公开场合叫起老伙计的名讳...大家都知道了，无需赘言，哥谭市首富的韦恩企业已经被政府查封，好事的军方还来了一通定位电话，没有傻子去接。

“可我们能去哪里呢？那个谜语人说：我们随时可能变得和丧尸一样的市民一般与他为敌，他以为他是谁？或者说，是他带来了这场危机？”蝙蝠向来最后一个说话，这是闪电小子根据闪电侠阐述之后的个人理解，他提出了同样是众人心头的疑问。

“我只知道我们需要尽快转移！”巴特在几人商讨之间从外面返回，在莱克斯工业找到应对神速力的方法之前，他是天然的哨探，不会被任何仪器发现。四代闪电光是常态的极限速度就达到一万马赫以上，可以飞到导弹前面实现拦截。

“我们去别的地方，枫叶城..曾经我和科波特一家去过北极考察，在加拿大的北部有无数冰原，可是后来，在冰雪深处，我们两家共同出资，构建了我们的秘密基地。现在科波特死了，企鹅人的势力被根除，那地方的秘密只有我们专有。”

阴郁的蝙蝠回望了一下众人，他不是信不过正在交流的几位，而是那些外围的英雄们。闪电侠曾提议由他去救回那些受困的英雄们，可蝙蝠侠不同意..神速力并非无敌，那些穷凶极恶者早晚找到破解它的方法，甚至深入可怕的监牢..风险太大。

万一巴特艾伦失手或者干脆被洗脑控制，布鲁斯不认为现在被打出阴影的超人还能成为大家坚实的护盾。

“阿福，找到命运博士了吗？”他看向自己的老管家，正在安抚十来岁罗宾们的老管家，潘尼沃斯正穿着齿轮战士的外壳，还有一手水陆两栖摩托，身手不错的特工只要有一身防护套在战场上生存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命运博士说，卓越先生已经实施了‘爆破计划’，他还是告诉我们，我们在与全人类为敌。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没有错。”

“那么奇迹先生创造奇迹了吗？”

阿尔弗雷德的眼中露出一丝悲悯，“他失败了，他无愧于他的名号和命运，本来作战计划很成功，可他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长着黑翅膀的天使乌压压地向他扑来。这位逃脱大师撕碎了数个堪称神灵的敌人，却也长眠在了那里，有四翼的家伙葬送了这个英雄。”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做到了该有的一切，以及伟大。”

冷酷的布鲁斯轻轻呼吸着阿拉斯加的干冷空气，让含着冰皮的冷薄荷进入口腔：“人又少了一个。”

“是呀，人又少了一个。韦恩姥爷。”阿福轻轻重复。

超人与闪电也都各自低下头，送别着这位英雄，在万里之外的地方。

“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么？不要隐瞒，我们都还能承受，哪怕上天注定要我们灭亡。”到了这一步，蝙蝠的信心也开始受到动摇，敌人不讲信用和立场，甚至亲自下场以神的模样猎杀凡者..如果计划将他们也一并考虑在内，那原本十拿九稳的机会最后胜率不到五成。

谁能顶着这个胜率拿人命往上填呢？他们就这么点人，而堕天使数量无穷无尽。现在除了世界，那些堕天使们..恶魔一样的东西还会亲自下场以维护他们订立的扭曲秩序。

这时候绿箭奥利弗来到他们跟前，“说些什么吧，如果老是这样，也许人心会跟着悄悄散去，到时候火烛一般的可能也会消失殆尽。”

然后，他看到了几位核心成员也不算好看的脸色。很显然，他们拿不出主意。

“有一个好消息，大约是。”阿尔弗雷德打破了平静，“麦克斯韦尔，曾经挑衅我们的神经病被堕天使杀死了，理由是这个狂妄自大者试图洗脑天使..可那群神话生物没有大脑，他们的主脑不在自己心中。”

“路西法。”布鲁斯喃喃，“只要找到并解决它，至少目前的情势不会再恶化。虽然它是极凶极恶的一位，可至少，解决了它，目前最大最有力的敌人也就土崩瓦解。”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可他不知道这个神话生物敌人的具体情报，就可以改变正邪双方定义这一点来看....超乎想象地强大。

“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他在哪，还有他的具体信息。”他看向超人，他们和对方分别才两个小时。那个谜语人明确地拒绝了组队，可他们需要情报。

一切的情报，哪怕所有的努力都是无用功。在要打倒的敌人面前“愚蠢且可笑”。

“最后一丝可能在我们这儿！那个人已经明确拒绝告诉我们一切，他不信任我们。至于我们也需要防备他么？我认为，这个类似恒星的生物是特殊的。”克拉克在心里衡量一遍，还是说出有点惊悚的真相。

“那是一颗星球、一颗恒星，甚至一面太阳，接近了他，我就具有无限成长的力量！初见时候他是皇色恒星，也就是曾经我们日常照射的太阳，后来他变成了蓝色恒星，那段时间里，我常常跟随他一起出行。因为那会使得我的身体在照耀下进化，因此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身上镀着银白色的一层膜，在我情绪激昂的时候..因此我甚至会多出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我能推动月球前进。也许这并不是假象，在我的力量达到阈值的时候，完全是可能之事，我高估了自己，也有时候不够自省，意识不到我内心隐藏的力量。”

“在你们不知道的人里，有路易斯这位报社记者，她在现在的公墓长眠，卒于认识我之前。这是曼哈顿博士所造成的原因，然而等到那次虎头蛇尾的人性斗争之后，第二天，我来到档案馆，却不能在任何角落查到关于‘守望者’的一星半点消息。”

“路易斯起码能被除我之外很少几个人记住，虽然我们都在遗忘。每过去一天，都是我们在遗忘过去的相识之人的过程，也是走向死亡或者新生的过程。”

“可例外的是，我没有找到曼哈顿博士曾经出没于世上的一切痕迹，也没有找到曾经改变了这个国家超级英雄行业准则的守望者们，他们曾经是一个辉煌而又堕落的符号，在八十年代以后渐渐消失在人们视野里。”

“而现在，我找不到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无论那帮在二战之前、经济大危机时刻就崛起的英雄们私德是多么卑劣，却能让世界永远铭记住他们。世人没有遗忘他们的理由。”

众人面面相觑，闪电侠给出不确定的答案：“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对女同事有好感，克拉克。甚至关于你的取向有漫天的流言蜚语，而守望者..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鼓舞人心，而很遗憾，哪怕我曾在时间里来去，也未曾听闻关于这个名号的半点信息。”

那么结果已经已经很明显了。有什么存在，将那样复杂的一个先驱者组织，从现存的历史中彻底抹去。

“真是可怕。”旁听的绿箭只能憋出这样的话，在全世界通缉之下，老猎人的生存技能对于一个团队来说极为有用，他掌握着野外生存的技能以及北美地区黑涩会的大概分布图，是最好的导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