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逝者荣光

第416章 417 逝者荣光

让我们把悲哀的视线投到地球，看看灰蓝色行星上英雄们的最后挣扎。

现在地球日中人们成片地死去，将他们的身体自愿奉献给恶魔，于是比卑劣魔更为低级的丧棍批量产生。

当世界陷入悲哀之中的时候，综有英雄也不会是萤火之光，甚至他们点亮不了自身，不过是扑火的飞蛾。

当黑金丝雀沉静在丧子之痛中的时候，另一个悲哀产生了。这位母亲再次看到康纳的小小身影在世间活跃着的时候，竟误以为她的孩子还活着，那的确是小康纳。可失去思考力的母亲不明白，玩弄生死正是恶魔的手段。

哪怕那个被放在烤架上的未来小绿箭被烧死一千次一万次，只要灵魂不湮灭，恶魔们随时可以让他活过来，不过是另一副样子，换一种生存手段。

当黑金丝雀提出心里疑问的时候，绿箭奥利弗明确地提出反驳妻子的意见，“那不是我们的孩子，康纳他已经死了..我们永远迎不回来那个好孩子了。”

“可我看见了，那的的确确是他，在人群的末尾，像一头小刺猬一样东张西望..和平时一样！”

于是百事缠身的绿箭也失去了耐心，“那是恶魔的手段，外头没有贴着我们任何人的通缉令，可我们也知道：我们与外头那些人，终究是不同的！”

“我们清醒，我们被追杀。该死的日子不知道要到何时为止。那么没有盼头的日子就不算我们活着吗？不！我们永远活着，如果我们灭亡，世界也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丈夫还要带队巡逻，他只能简单地安慰下妻子，绿箭是野外生存大师，现在勉强算个德鲁伊，却不是个能力高超的超级英雄。他今天白天还要带队巡逻，或者一个人出去清点仓库，每一天的粮食、储备水的勘察占据他工作的大部分。

超人不要求他战斗，并声称恶魔灭世是他们这些有力者的责任，和打仗一样，管理后勤也是一份极其重要的工作。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神力女卡伦失踪有点日子了，克拉克日渐憔悴..没有人不害怕这面红披风会倒下，眼下闪电侠定性为失踪，蝙蝠侠从前天开始一直未有回音，格林尼治天文台的位置距离这里太远，命运博士声称那儿有“大恐怖”，他也不敢贸然靠近。

妻子黑金丝雀黛娜·罗瑞尔·兰斯需要在白天补觉，因为晚上鸟儿的眼睛更亮，声音也更轻，拥有超能力的黑金丝雀有着可以在夜晚叫醒所有人的大嗓门，是守夜首选。

可他们仍旧是碳基生物。被得知情报，找到单一能力的针对方式，便是覆灭他们的最合适方法。

莱克斯工业的机器人探入了这里，为什么他们能来到金星开辟的秘密据点呢？路西法此时正在和命运博士谈心呢！像杀死魅影陌客一样，路西法将美丽的女俘虏扎塔娜做成能动的活体人偶，莅临此间。

那是命运博士的毁灭魔法塔。即便是主场作战，传承有所罗门和埃及赛特之力的双重魔法师力量的命运博士依然没有半分取胜的可能。

当多元宇宙主宰者抛开脸面特地来为难这个神之传承者的时候，结局已经定下了。命运博士看透了自己的命运，他将毁灭的结局跨界传递给慈悲的女神伊西斯，可女神并未对他的请求做任何回应。

衰弱的埃及神不可能因为一个传承者的请求去打一场神战。何况伊西斯女神和儿子太阳继承者荷鲁斯关系已经不如当初任何情感都会随着时间而风化，随着一个恒星生灭的过程而冷淡。坐在高高王座之上的人物永远是自己利益高于一切，若不然，普通的行政秩序将无以确立，非自私者不能处其位。

当临时床铺上的哭求孩子的母亲处于噩梦缠身之际，现实的梦魇接着来到，因命运博士失联的关系，庇护他们的防御魔法被恶魔们轻松突破。两个强有力的电子机械人被传送而至。摸进了后勤部，用粒子手炮消磨了他们全部物资，并从床榻上带走了黑金丝雀。

在噩梦中惊醒的母亲刚待要叫，就被扭断了脖子。这并不是死亡，在遥控电子人的恶魔手中，这种程度的生死不过小菜一碟。

表面上的“杀死”不过是恶魔们出于谨慎，这样即便有超级英雄将尸体夺还，那他们迎来的也不过是同伴的尸体..最多保证它不被恶魔亵渎。

当计划顺利的时候，恶魔们的近亲，魔鬼就出场了。下级魔鬼不过擅长基本的巫咒，在肉身强度，上他们远远不如恶魔。因为魔鬼们的主人——迪亚波罗不过是个疯狂扭曲的人物，他从不管理属下。于是低级魔鬼们只能分散各处，有的凑合着和恶魔一块过活。

现在魔鬼们抽出空闲，担任拷问管和丑角一类的角色，负责为折磨提供手段和乐子。

被挑中的人正是：黑金丝雀，可怜的母亲还在做着孩子回来看她的美梦，于是美梦醒来，她恍然不知道自己被抽走了魂，正处于梦中梦之中。她看到笑容诡异的丈夫，可心头的质疑很快被外力和不可抗因素共同打消。

她的孩子竟然真的回来了！尽管小康纳一脸血还受了重伤的样子，可她的孩子真的回来了！这让梦里的一个母亲收获了精神上的极大满足。

可她的怀抱远远没有那么宽敞，孩子发出了又尖又利的哭叫。那是孩子在断奶前撕心裂肺的叫声，少女时代早早结束的二代黑金丝雀很久没有听过此类哭声了，她惊慌之中想要观察怀抱中的孩子，却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是小小的丧尸对她的突然袭击！在梦中之梦里，疼痛持续着，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待到回到现实，冰冷的锁链和身体周围漏风的活底板块下面灼热的岩浆让她意识到哪一重梦境才是真的。她醒了，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站立在她眼前的两个电子人，还有高台上雄鹿之角的魔鬼。

当奇形怪状的魔怪们欢欣鼓舞的时候，这个母亲意识到她将和她的孩子一样，被残忍地杀死。不过当时的刽子手是人类，是被扭曲了思维的人类。现在是魔鬼，是真正的敌人魔鬼。

她听不懂这些魔鬼们的沾有罪恶的话语，一丝一毫都听不进去，她下意识张口咆哮，属于她的可以撕裂防弹玻璃的回声只让高台上的雄鹿之角的魔鬼皱着眉头，高频声波使它感到难受，仅此而已。

于是魔鬼们用了羞辱式的处刑，全部的锁链活灵活现，锈蚀的弯钩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在咒术指挥下有灵性地钻入低凶的衣服内部，还有大腿上的网眼袜，将她整个人提起，接着是有蓝和黑光的电疗，那是波动的伏特，在600伏到3万伏之间活动。

至于会不会电死她..只有魔鬼愿意，她才能如愿地获得死亡的安宁。

电疗过程进行了三分钟，这是黑金丝雀在痛苦中自己默数的。主持者魔鬼模糊了一个摆放在她面前的镜面，将双方的图影适时传播。

那是她的丈夫，巡逻回来的奥利弗发现仓库被毁的惊惧画面，他也从墙壁的投影中离奇地看到自己的妻子，魔鬼们包围了她，锁链悬吊着她。奥利弗眼中出现了泪水，他直到继自己儿子之后，他又将失去自己的妻子。

当黑金丝雀大声鼓励丈夫的时候，电子人们用机械音转述了恶魔的话语：你的声音不能送达那边，任何音频乃至于画面都要经过我们的允许，也许夫人在另一边适时投放的是她向魔鬼们下跪求饶的画面呢？！

听到这些话的黑金丝雀长笑着，“那么我也可以认为你们给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足信的！同样，有着二十年野外生存与辨识人类经验的奥利弗也不会猜错。”

“你们不会得逞！”

...“可人类终归会陷落。”这是电子人转述的音声：“时至今日，不单单是生命层次，人类的道德水准已经不如恶魔，你们造的孽比星球的总数还要多，难怪神不会庇佑你们。”

于是有雄鹿角者让地下出现承接悬吊在空中的女人的砧板，那是地刺式的烤架，魔鬼们故意不让这位女英雄发出生命中最后的有力声音，而是赶在她的情绪酝酿之前，将千度的高温聚集，将地刺的黑铁烧得透红，将坠落的人形在痛叫几秒之后烧熟。

那个有雄鹿角者从高台上落下，看着在它恶意的处刑下死状丑陋的黑金丝雀，决心将狰狞与丑恶贯彻到底：“是时候让失去一切的小小绿箭见一见他的妻子，还有孩子。”

在大事件下面，梦女孩的预知梦能力受到严重影响，她看见了上帝，可是醒来之后却惶惶不安，她试图看清神的面容之后，就会丢失那一层梦境。

她没法对记忆作出解释。而更要命的是，伸缩人过来告诉她：蝙蝠侠已经被恶魔逮捕，奸奇大魔布下陷阱，还抓住了天使，试图让神上钩。

可当她再次试图问怎么接近神的时候，被恶魔吓破胆的伸缩人只能说：靠近人群之中，我们混进去，黑暗最浓郁的地方必有刺破它的光。

于是怀揣梦想的女孩就跟着他混入恶魔崇拜者的凡人中间。在大势面前，她以往的先觉先知完全失去作用。

诺拉·奈尔试图找到不一样的神像，比如没有被替换成堕天使的圣像，或者看起来面目有光的修女嬷嬷。

当世界陷入空虚暗的时候，有智识的人因为清醒而更痛苦，她没有问到有无神或天使的踪迹，反倒因为青春靓丽而成为人群中最突出的。

他们被盯上了，就算乔装打扮也没有用，这一点点伪装在人群中的恶魔面前毫无意义，每个人都是透明的。

“不要害怕，多纳。”梦女郎安慰着同伴，她自己也有点紧张，可不似伸缩人那般抖个不停。

恶魔们已经看出了破绽，能游荡至今而不被惩罚的恶者其精明程度当然远超常人。

当心大的梦女郎和伸缩人试图以拳脚格斗暂时撂倒恶魔以换取逃脱时间的时候，他们尝到了苦果。

论格斗手段，他们略微胜过下级恶魔，可是那些比常人略强的力量根本是在给恶魔消食。当连续拳击腹的时候，伸缩人差一点想抛下同伴离开...他们不是对手，很显然地。恶魔甚至没有用力。

他们也不是驱魔师，没有特殊针对的手段。于是三两个恶魔就能包围他们，恶魔们采取了玩弄人心的手段：在将伸缩人一把握住拉长压扁的时候，他们扭断了梦女郎的脖子，又向着上级秘语汇报，将不知什么时候被俘虏的紫晶公主押过来。

两个恶魔挟持着紫晶，另外一头递给伸缩人刀子，那是处刑的道具，让颤抖的多纳握住，“来，给她一刀，直刺腹部，我们保证你平安活着。不要以为恶魔会食言，呵呵，实际上，我们比你们更讲信用。”

“好了，做出你的选择吧！是一个人活着，还是两个人一同丑陋地死去？你当然家可以光荣一次，将利刃刺入我们的腹心...那不过是彰显你的无知勇气和愚蠢，被施了法的刀具杀不死我们，你拿单兵热武器也不能！”

“暴力掌握在我们手上，因此，规则自然由我等制定！”

而被施了哑语咒和束身咒的紫晶只能以坚定的眼神示意伸缩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论是保全力量还是慷慨赴死..都是他的自由，甚至背负骂名活着更需要一种勇气，就看这位英雄最后能否做出他的救赎。

这个宇宙的伸缩人多纳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无法完成这个艰难地决定，更不能把致命武器刺向他昔日战友，紫晶曾经还是他与闪电小子的暗恋对象...他做不了这个决定，更应付不了内心的煎熬。

还有四周陷入“羔羊与豺狼”角色扮演群体中的人们，他们奔走呼号，以难听或下流或谴责的字眼辱骂或诅咒着眼前的两位英雄，是的，按照路西法修改的现实：超级英雄才是邪恶的，他们亵渎了“神圣”！

最后，在内外交攻的煎熬中，懦弱的人选择了勇敢和解脱。伸缩人将利刃刺向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样，就没有关于自己的拷问和选择了。他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