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荒原区

第453章 454 荒原区

“刚刚那个埃及人是怎么回事？”男孩忽然话锋一转，来到正题上。

并非为了那个英俊潇洒到只有1.88米的英俊男人试图勾搭赫丽斯而生气，他盯上了那个男人的气息，具备特殊力量的死者。可从感知上不是已死之人。

反倒从气息上与现在的自己颇为相似。

他们走上甲板，踏上异国的土地之后，一路无人拦阻，全都在赫丽斯自带的光辉之下无视了三女一非人的奇葩小团体，任由他们无视海关搜捡，走向城市拥挤繁华的商业区。

这里的人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忙生意的阿訇们冷漠些，挑筋教的赐主们满口“授人以渔”的法子..这是围绕金钱和堕落展开的城市，核心区域不准外人参观，而本地人巴不得将外来人口推到购物区去，好让本地的奢侈品供应以后再翻个一番。

供应链是根据需求上调的，在犹太豪商眼里，只要可以坐下来谈的事情，就没有是利益摆不平的。

千年前是和国王和领主和教会支招，现在是和政客和商业对头合作，反正他们在战场之外找到了最适宜生存的方式，并因此欣欣向荣。

“男人街”上似乎满是堕落的玩意，连木乃伊等身手办都拿出来卖，有一个粽子皮的逄丹好奇心上来开了透视眼看一看里头会不会是一个华夏人装扮的屈原...结果..

唉，为什么莫桑比克风情的黑皮会在这里受欢迎呢？难道说当年达伽马歇脚的地方真的将某个粽子叶的标本包裹着带回来了？

上头还像模像样地写着500年一回见的字样，摊主是个东南亚人。

这地方摆摊必须背靠自家店铺，且不能超过店铺大门六公尺，因此摊位都尽可能狭小，甚至将自己店铺的门开辟得很广。

发达的城市在这一角仍旧是复古的泥地..只是压路机将之规划地平整，没有人对这一地段投资，于是道路建设就会独独漏掉这一段，好在降雨和积水都是稀罕玩意，即便下了暴雨也不会显得泥泞。

只是今天是意外。

乌云在逄丹头顶上空集结，映照着他永远不会放晴的内心，霎时暴雨倾盆，在一分钟之内，降水达到四毫米..就如善变的人类面容一样，瞬间又成万里晴空，骄阳之下，但闻雷鸣。

闷雷触发了小圆帽“基帕”们停下脚步，原地祈祷。他们藏在基因里不安和动荡的情绪此刻被反常的天气激发，奢侈品区域一时间走个干净，外地人感到了自己“不合群”的孤独。

能在异乡感到孤独..这对旅行的心思是一场极大的冲击，被唤起思想情绪的旅客们匆匆回到旅馆，道路上遍布泥泞，晴空里的闷雷居然无视了避雷针，直直劈在地面上。

被苏珊娜牵着手的男孩求助于赫丽斯：“看起来不像是你我做出来的，或者说，是什么人在欢迎我妈吗？”

“是呀，闷雷与晴空，想到什么了吗？”女孩看着他，带着笑意。

“总不会是漫画..”逄丹只记得有早些年的国漫还有兄妹恋的禁忌番里有类似场面，再不然是《天降之物》第二季？或者整天最不像马猴烧酒的神风怪盗贞德？

现实里的晴天持续雷鸣可没有那么温馨，入眼处，男孩看到了伤亡，有不肯离去的好事者拿出摄像机拍摄，就被爆闪的光夺走了视觉，眼睛里白茫茫一片。

有不肯认命者诅咒上天，就被狂舞的雷电招上了天去。在雷鸣电闪之中，在洁白云朵的后头，恍惚之间，他看到一张愤怒的人面。

那个人有着三对翅膀，上头缠绕着蜿蜒金蛇，还有黑漆圆珠。

还有那对紫色的神秘领域，那是一个人形生物的眼睛，正在与他对视，在看清紫色眼瞳里的明黄雷电符号之前，那个人深深低下头。

于是男孩念叨出了那个仆人的名字：“Ezra oriel！”这种声音发乎至情，于是化为天幕的仆人从云顶上方显示出牠的虚像，那是堪比法奈尔的超性别者，只是他面容严肃，偶尔的情绪还是怒火与仇恨，和善美绝不相干。

表情会影响又张脸的外在感官，即便它本就集中了世上的一部分雍容，却给人以决不可亲近之感他是最严厉的导师和最冷血的审判官。

最后的执行者则是昔拉。

神游物外的纯白天使也不再走神了，她趴在男孩耳边，轻轻含住：“不要去见他，昔拉讨厌他。总是以主天使的名号命令昔拉。明明大家都一样。”

不见就不见吧，哪怕天空中那个六翼者以虚幻的身影为他指示了方向，逄丹还是决定先缓一缓。乌利尔的态度像是天使对待先知，而不是面对他应当尊敬的主人。

在表面工作上，似乎这位主位天使更懒得掩饰。

“坏碧池去天竺留过学，她只喜欢魔女那一套，会把人教坏。”

纯白天使含住你耳朵，将气息置于你脸侧的时候，他的大部分要求都难以拒绝。于是男孩想要顺水推舟，却被苏珊娜与赫丽斯一左一右，牵住了双手。

“现在是陪我们逛街时间。”成功换上职场ol制服的苏珊娜这样说，虽然男孩屡次在行动上拒绝他，可在言语上未曾加以驳斥，这样贴近的感觉让她感到新奇，像猫猫不会放弃对新鲜事物的求索一样。

新鲜感虽然短暂，但至少在隔夜之前，它不会发馊。

“现在应该是男孩的复归原样的环节，主治大夫赫丽斯要做一个小手术！”彩虹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和昔拉，作出不容质疑的决断。

她真的穿着护士服，可这一次裙子很长，没有短到大腿根，也没有穿着奇奇怪怪的丝袜高跟，反倒是地位最低的苏珊娜打扮得奇奇怪怪，她没有化妆，却穿着刚过十公分职业裁短的裙子..蹬着有点摇晃的高跟。

1.84米和现在不穿鞋都有2.1米的男孩身高差距过大，因此达到十五公分的高跟让平衡性不甚好的天国女超有点举步维艰。

这是一座建立在荒原上的城市，总共历史不过五十余年。可现代化的大都市有几个超过一百年呢？总不能说，十九世纪科技大飞跃之前，地球上就有过钢铁丛林？即便有，那也是外星殖民者的伟业，和本土势力无关。

“从这座城市一直向东，就是你所见的今日圣地了。往北，则是上古以色列人所心心念念的迦南地带，先知摩西一辈子都未曾流浪过的乐土。”赫丽斯用手比了一个三角形。

“你看，神话传说实际上不过是一隅之地，从白城的亚历山大里亚到今日的伯利恒..曾经赫梯人与埃及新王朝在这片土地上争霸，那可是新神到来以前的事情，结果呢，当地人还是顽强扎根下来，受到两个霸主的共同支配..土地的仆人依旧是他们，没有变化。”

“可海上民族洗劫了这些古早的商业城市，杀光了居民。”昔拉不讲情面地拆台，诉说了公元前1300前后的事情，那是蛮子的欧罗巴大入侵，凡是古老的奴隶王国，就没有不被光顾的。

赫梯完了，埃及奄奄一息..被他们共同主宰的古叙利亚地区则成了蛮子的蹂躏地，生灵百不存一。

很可惜，摩西的事迹大约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因此继摩西先知之后迁徙到迦南的古希伯来人依然受到奴役，中间的快乐不到十年光景。

“是呀，那个时候小昔拉很高兴的鞍前马后，做着我们都不喜欢的事情。”赫丽斯想上手摸昔拉的脸，被后者灵活地躲开，两个女孩已经可见地不和谐了..但居中的逆命之人没有理由去制止。

也许他不适合做这个调解人，更不应当试着像日漫男主那样维持着所谓“后宫和谐”，真实的世界森冷无情，也许两个看起来还没打起来的女天使心里正酝酿着怎么弄死对方的主意。

只是尚未实施。

“日历是1999年4月27日，暮春的时节，正常的这一年里..发生过战争。”赫丽斯口中的“正常”应该指正常的世界，无论是女大夫赫丽斯还是马猴烧酒乱飞的世界都算不上正常。

按时间线来算是世纪交点的那几年，曾经无数大师们在87年前后就预言1999年是世界末日..和当年盛传的2012如出一辙。

“那么这又是哪个怪物满天飞的世界呢？”男孩背着昔拉问他，为了保持统一战线，纯白天使也在肩膀后面适时露出脑袋，以同样质问的瞳孔看着她。

“1965年前后才是这个世界真正混乱的日子..”女孩从世界的记忆库里拿出一卷不存在这个时间线的报纸。

那是记载于1983年“本该发生的案件”，地狱火酒吧爆炸，嫌犯逃脱。曾经报道它的记者还采取了领先版本的噱头：

开膛手杰克是否有了下落？我们拍下了嫌犯毛茸茸的正脸，天！即便是纱巾围布酋长，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不刮胡子！这个嫌犯的矮个头和1880年那个有牙爪的王八羔子如出一辙！

看看他那锋利的手爪吧！他完全可以将后街女孩们开膛破腹。我敢笃定，那就是开膛手杰克的真身，他远赴北美大陆，就是为了避开英伦的受诅咒之地！

可以，清教徒的后裔在报道中也不忘踩一脚英伦三岛。

只是...这个报道为什么被目前显示为不存在，还有这个长相如同狼獾的糙汉子..1.65米的矮个头高卢鸡，是否应该是那个经典的人气漫画角色？

“是的哦，”赫丽斯读出了心思，他们已经置身于一家医院里。世界的背景当然是彩虹天使开辟出来的，为了他们可以在不受人打扰的情况下慢慢谈心。

“漫威可不是你家开的，dc的最高主宰是你。”女孩说着话就吻上他的额头，双手侵略性地慢慢抚摸他的全身。

这当然不是女流氓在占便宜，治疗可不是说说玩的，赫丽斯还顺便将男孩的衣服溶解掉，于是他差点扔下背后的昔拉，反倒让纯白天使将他搂得更紧。

两个女孩争的可不是人类所看好的爱情，而是对他的占有权。就连苏珊娜也在一边不客气地扫过他的全身，惊叹着“原来人人都爱的神是这个样子的”。

拉结尔并不排斥赫丽斯，只不过这个时候休想看到黑影上线指导，在女孩抚摸全身之后，逄丹才发现....这不是所谓的涂油工程吗？背后的昔拉在他身上涂着棕色橄榄油，前方的赫丽斯难道在涂抹润滑油？

可女孩们的动作那么轻柔，所有触及敏感部位的动作都适可而止，看起来只是两个刻意伪装专业的按摩师。

“我们重新为你赋予了准生命的特征，可非生命的本质不可改变。你可以具备生命的表面特征，却不再归于这个范畴。”赫丽斯的语气像是他讨了便宜，因为对生命的诅咒将不再对他这个个体生效，某种意义上他获得了强大的免疫特质。

即便它本人并不为这个结果感到开心。

“看，犹地亚沙漠就在我们左手，那一处山岩至今还在。只是当年有其他神明干预的大手将拱顶之岩变了一副样子。”赫丽斯指着那处岩石山顶，那是马萨达山城遗址，犹太人的圣地。

非节日里限制游客进入，他们远远旁观着，不远处就是死海..那一片可以称作人工湖的区域。

某一个版本里，那是光与暗决战的地方，事实上，米迦勒和乌利尔先后在这里失败过一次。主天使并不是无敌的存在，上三阶才更接近于神。

“世俗教廷里，乌利尔那个傻瓜已经被开除了圣籍。”昔拉在背后轻轻说，她对死海没有什么兴趣，当年她反复横跳....搞得双方都很诧异。实际上，纯白天使只是希望多获得一点关注。

孤单已经成了她害怕又不得不接受的一种生存状态，成瘾的疾病。

“所以你晾着他也许是对的。”纯白天使慢慢总结，她像小女孩一样戳着自己变出来的泡泡，明明自己能走，却要别人背着...她享受这种被别人照顾的感觉，浅冷色的眼睛也像猫儿一样眯着。

“昔拉妹妹真是惬意，我也好想让我的傻男孩抱着。”赫丽斯大概只是说说，她是独立性很强的女孩，甚至脸上将稚嫩与成熟演绎完整。他们悄悄绕过死海..这里的死海还真的不具备神圣的宗教意义。

因为这里是漫威的某个世界，连时间线都不在逄丹掌控之内，一想到又要面对oAA那张变幻莫测的人物脸，他就感到一阵厌烦。

总觉得那个相当于世界程序的东西在悄悄引导你的走向，进而规划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