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不详的黑暗

第458章 459 不详的黑暗

“我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预感。”这种想法被男孩憋在心里，面前无人可以诉说。

就像眼前这两位，甚至包括天启在内，都不足以称得上他的敌人。

“嘿！好看么？”苏珊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水仙换上了堪称情衢的制服，完整的只有眼睛扑闪的面罩，加上一身紧身制服..换到北美可能不是那么违和，那儿穿衣风格奔放，大街上都有裙子短到大腿根的正常风格。

可这里是严肃的耶路撒冷，苏珊娜这个样子只适合放到3d区去，在进城第一时间就会被警察团团围住，衣衫不整在这里可是违法的..三教共集所在不允许客人那颗不虔诚的心四处飘荡。

“你杀了他！”面前的红坦克突然严肃起来，拦阻二人去路，“虽然，我不喜欢这个仇人，可你们的做法，已经让马可进退维谷。”

老板天启是什么样的人凯因马可清清楚楚，对方可以不在意手下的死，却一定会介意他的无能。

身边队友死了，你却无动于衷，甚至一丝伤痕也没有地走回来，那就是一种背叛。

红坦克暂时还没有背叛那个强大家伙的勇气，尽管他自认为附带蛮牛冲撞的脑门理应无所不能..可那个能凭空制造金字塔的家伙，除了近身战斗技巧欠缺之外..没有弱点！

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可以夷平地表，这使得获得恶魔力量的凯因马可深深恐惧着，在恶劣老板没有倒台之前，他不打算背叛。

“哦？你？”男孩看着比篮球运动员更高上一个头的巨汉，“我不认为你是变种人..实际上，你是利用魔法强化身体的，和恶魔有过单方面合同的..恶魔人？”

这个版本的红坦克体内有恶魔的可怕力量，已经里里外外腐蚀了他，在他还未注意的时候，在种族上已经超过一半是恶魔。

剩下的一半也不是人类，他具备少量蜥蜴等爬行类的特征，还有赛托拉克倾注的实验精神。模拟天神组的实验，为他手动变异x基因，让红坦克成为后天变异的德尔塔级别变种人。

“如果你能扔掉植入你体内近乎取代心脏的那颗宝石，我可以赋予你新生。”男孩看着他的眼睛，看着凯隐马可那红玛瑙一般的、后天变异的眼瞳，这样说。

“世界不会给予你怜悯，虽然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享受般地活着，但是..你的头脑还是小看了人类世界的敌意。”男孩走到休息室的桌子前面，伸手握住比一般成年人掌缘还宽的水杯。

他摇晃着杯中的静水，示意其中的“钚”元素含量已经超标，“看看吧，这种元素并不便宜，而外头，对你失望的金主们居然用克格勃的方式试图杀死你。”

凯因马可无言地看着流淌着肉眼分辨不出的一缕银色的水杯，陷入沉思。

如果我能抗住重金属的毒素，又是否能够在接连不断暗算当中活下来呢？即使我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可预定的数额并没有完成，老板天启是否会因此问罪？最关键的问题是：和他同行的前任地狱火酒吧老板、如今天启的得力部下死了，那么我就可以这样毫发无伤地回去吗？

“我觉得我完蛋了，”这位理科高材生毫不犹豫地吐露小部分心声，他需要在这个时间上博取同情，背叛对于天启来说..利益上也许无所谓，可面子上，必定要找他讨回来！

“我的老板正是天启，他自称3500年前的古埃及法老..他还知道某些天神组的生命因子，我怀疑他是外星人。有着我们不了解的手段，”在这一段几乎低声下气的诉说之后，他的语调突然发生变化，成了讨价还价的求职。

“那么，如果你成为我的新老板，将会使我得到什么？或者，你的理想是什么？”他指指自己的心脏，“那儿跃动很欢，我相信，同样能获得这股力量认可下都不是一般人，你在变种人之间的代号是什么？我们之中的名人里，从没有这样的型号？”

他指着变化的虫脑袋，这样说。

“我不需要下属，我没有天启那样的野心，去打造那样的凡世帝国。”男孩仔细地盯着他，像是过了年的屠户在考虑面前的猪仔是否该被宰杀。

从行为上看，打黑拳的红坦克目前还远远达不到世界破坏者阵营的级别，尽管他被天启招觅，可这个浑身反骨的理性主义者无时无刻不想着自由，从这一点来看，很难看得清一个自我主义者的根本立场。

他在强者面前想要依附，获得更大的利益，却在自身行事上显得小心翼翼，避免人人喊打。

那么这样一个人，自己应当审判他吗？应该以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这样的人下一个人生判决书吗？男孩陷入了天人交战，按理来说，放过红坦克，就意味着深红宇宙的赛托拉克将对目前宇宙的探索进一步深入。

想到这里，他才下定决心。

“我需要防患未然，虽然我摸不清这个宇宙里模糊的使命是什么，可你身上带着恐怖的恶魔气息，我需要将这股不可控的力量扼杀于襁褓。”他动手了，那是力之一号，拥有万亿吨力量的骑士变身，按理说可以将大陆架晃动..可听到他以上言论的红坦克做了困兽之斗。

他只是一个冲锋，就撞开了还没有起速的蝗虫人，顺便摧毁了整片地下空间。

这个破坏力，也有数十亿吨。他身上流淌着灾厄的深红之血，恶魔远程传递了力量，他现在可能近身战不弱于天启，按照一般设定，冲起来的红坦克可以摧毁地球上的一切物质。

他的速度也来到6马赫，扔在无限膨胀之中。

刚要反击的男孩看到了深红腐败覆盖了天与地，坐在主位上的那个恶魔，深红的主宰从黑色的血骨王座后面升上来，他狞笑着看着面前渺小的人影，发出如同铁砧板在烈火之上的汃渍声。

“哎呀，这不是..哦！看来我之前居然看走了眼！你的成长..哈哈，有趣的外来之神，从无尽宇宙之外降临的小东西。”

“难道你要和可怜的赛托拉克争抢他的信徒？难道你要对一个区区凡人动手？我羡慕你，也厌憎你，不需要维度，就可以在凡间为所欲为！我知道..那个宇宙没有卡玛泰姬..只有....%@*..”

后面不是一个恶魔主宰在口吐芬芳，而是信号太差了。似乎有什么屏蔽了他的话语，屏蔽了他力量的传输通道。

连外头无限蛮牛冲撞的红坦克也停顿下来，在地下3.5公里的位置上卡壳，他需要从自己刨出来的鼹鼠坑底慢慢爬出去..他复仇成功了，地底包括其余库房在内，约莫有上千人倒了霉。人类世界通缉变种人不是没有原因，哪怕是严格意义上不算变种人的肌肉法师红坦克..如果这一番操作是在闹市，至少几十万人死伤。

“帮我出去。”凯因马可乞求着在这场堪称地壳移动的震撼行为中毫发无损的两者，苏珊娜有点害怕这个大块头，而男孩拉住这个跳脱的水仙，无视红坦克的哀求，转身来到地面。

市区发生了6.5级地震，毕竟这一块离城市还是太近了。既然赛托拉克不让他伤害红坦克..那么在有把握战胜这头超级恶魔之前，他可以放过这次机会。

附体不会一直，只要赛托拉克有一丝疏忽，就是他根绝恶魔渗透的机会。

“我想我成了阴谋者。”他对身边的苏珊娜说，赫丽斯远程给他发来通讯，今天哭墙受了点震荡，古建筑修复大师们宣布维护，她们没什么好逛的了，双方约定在圣墓教堂前面会面，女孩们看重仪式感，明明可以空间传送回来的事情被搞得像逢年过节一样复杂。

赫丽斯表示装作偶遇也是岛国最早的两位安居神兄妹恋的美丽传说，虽然这个故事在古事记里并不完美，还留下黄泉伊人枯骨红颜的悲剧...但，赫丽斯说了：这么丧丧的男孩要图什么吉利呢？

如果我是恶兆本身，那么我感应到的不详之黑暗又是什么？天启未必有多棘手..难道是藏在背后的维度魔神么？还是说，这个版本的天启是未来的鞭索无意中留下的时间旅行bug，就像隔壁闪电侠闪电悖论搞出来的乱七八糟事态一样。

现在毁灭了他，还得在未来世界中毁灭他..不过，如果天启仅仅想建立他的凡世帝国，应当与他无关。

我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世界的次序了呢？是觉得自身的干涉是无力的，只能让事态向更糟的地方发展？还是单单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呢？男孩反思许久..得不到答案。

也注定得不到，走在圣城的街上，他都是以变化态行走的。东方面孔加上他特殊的眼瞳在这里太显眼了。他被迫变成一个波斯商人，让过于活泼的苏珊娜变成一个需要抱抱的小孩子..一个单身父亲或许显得有些奇怪，可如果那个小女孩不叼着棒棒糖而是一脸古灵精怪地盯着外人看。

那么即便是暗探也看不出这样奇怪的组合有什么不对，在社会律法的层面上，便没有来由去质问他。

一个胡商引起了男孩的注意，那个商人身上散发舍利毫光，这样的光芒在晴天白日之下却丝毫不显亮眼，如果一颗宝珠自敛光华，觉分正行，不耀饰于外，才称得上是河沙之中被掩埋的避尘之珠。

“大师何往？”逄丹拉住了这位低调到几乎一眼差点略过的阿罗汉，这里可是圣城，不论人间的信仰为何，他又该是什么身份，至少应当算半个主人。

“真为您而来。”行色匆匆的胡商打开包袱，上头是一块兽骨，还有一封按了印信的公文。

“吾师曾有言：末法将至，五浊恶世，有五逆横行。善男子不能正身其处，善女子不可戒持我行，魔作沙门，欲界..”

罗睺罗大师能否不要从头说起？否则我还要按个时停，你要从释迦牟尼佛入灭之前的警示语开始..等你说完，天也就黑了。

而你说的还是《经要开示》，还是根据自己体悟说的二遍经....男孩这一次有点不礼貌地打断了他，在“密行第一”的罗睺罗转述第三分钟。

“您的洪钟正音太响了，若是贸然吵嚷了天上客，也就算不得八万细行的小戒。”

这样的话语让胡商为之鞠躬，“因象本相，因来未来，我之慎行，呙矣。”

他简单地将包裹往男孩手里一塞，便就告辞了。有魔者已经盯住了这里，他们的眼比俗世中人尖地多，密行第一的罗睺罗脚程甚快，他他踏着的地面都激起了扬尘，前来接应他的还有一位卡车师傅。那个打扮得市井气十足的老男人却是佛陀弟子中神通第一的目犍连所化，那卡车细看之下居然是黄金镶的，比之宙斯的黄金云车也丝毫不差。

两个阿罗汉上了车，朝这儿一礼，便将身子隐在云里，疏忽不见。

“那两个倒是遁得快！”赫丽斯悄无声息地来到逄丹身边，还有不说话、显得文文静静的昔拉一只。

到来的彩虹表情严肃，她略显亲热地靠在男孩肩膀上，以优势位说出可怕的话语：“我的男孩，这次麻烦了，漫威本土的永恒大神又又成了谁谁的俘虏，真身假身不知。而把你当客人的oAA，也在空气里消散了痕迹。”

“那个高度..我能作什么？冲上天去向他们大吼大叫？还是告诉他们我只是来串门的，不要针对我？”

悖逆之人第一次说出有心无力的话语来，难道大宇宙出了问题也要他来一个个善后？

“还有别的，”昔拉宣布着又一噩耗：“你最好不要念叨埃及神的具体名讳，曾经你夺占了他们的荣光，现在...昔拉相信仇恨可以延续千秋万代。”

真的吗？你们就是发布任务的天使姐姐吗？男孩看着她们，多希望眼一闭世界就从此静止。立场不同的两伙人相遇就一定要打打杀杀，直到一方完全咽气..比黑帮更流氓，比屠夫更暴虐，比泼妇心眼更小。

“而这就是世界，我的男孩，包括你刚刚见过的佛陀出家之前的第三子，他也不能说大度..起码，世间还有阿罗汉真正在乎的，触底了，他们也会生气，也会在恰当的时候把已经放下的七情六欲当作化妆品装点自己。”

赫丽斯从身前抱了抱他，指向他们的北面，那儿，黑气弥漫。

“有不详者从古神的觊觎中叛逃出来，曾经让星球顶礼膜拜的支配者们意识到它们不过是囚犯于是它们勇敢而怯懦地选择逃离它们的命运...你在这儿看到它们，并非是因为地球的投映，而是你的眼睛可以看到遥远的星系。”

而昔拉从背后抱住他，“昔拉希望你不要理会那些大触手怪，除非它们找上你，这些混乱邪恶之物会揪住每一根路过的稻草不放，我们可以待它们做食物。”

这大概才是两个女天使的目的，不需要进食的她们未必没有这方面的渴望，在灵魂上，她们“饿”了。尤其是实力大损的昔拉，更需要强大灵魂的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