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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我即恩主

第459章 460 我即恩主

红坦克很有毅力,用一个小时的时间,从地下3.5km的位置努力地往上爬,只有童话世界里的蜗牛和乌龟才会这么勤劳。

正如人不可能走直线一样,任何动物走路都是弯弯曲曲甚至三心二意的,擅长几何的凯因马可将行进路线扯成了接近直线,却还是不能避免他至少需要不间断地努力48小时才能到达地面的大工程。

“喂!这里怎么会破了个大洞?”地上传来渺远的声音,同时,红坦克看到了光,橘黄色的天光从头顶大约可以容纳一个人脑袋那么大的洞口探进来,而幽深的隧道仿佛被世界扯成了直线,那阳光就恰巧打在他头顶正上方。

如果这样的巧合出现在渴望有水有食物的落难人眼里,大约就是神的恩赐了。更何况他还能寥闻人语,从上头传来的声音经过空空的混凝土深井,完全走了音。

听起来完全是怪物在发泄起床气的闷响。

与此同时,他的头脑里也传来一种仿佛蚊子钻入大脑之后的声音,那嗡嗡的振翅频率比蜜蜂、不,或许比蜂鸟更频繁,而声调介乎扰人清梦的蚊子和受到威胁的胡蜂之间。

接下来,暗处的声响直接在头脑中形成可怕的共振,那是一种癫狂的重金属音乐,在求生之路上挣扎的凯隐马可死死抓住他一切可以掏出可供抓握的地下空间突出点,圣城的地下居然有那么几十米的高度是中空的,那儿摆放着一堆人像。

他不敢停下来,更不敢松手去找一个落脚点,去查看那一片被岁月所掩埋的历史遗迹。他终究还是人类,他需要氧气。凯因马可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体质在水下无氧环境中生存一小时!可他终究会因为窒息而死。

在灾难般的环境中,蟑螂和娇贵的蚜虫并无区别,不过是死亡的时间早晚问题。

他的视线开始浑浊,他的手臂仍旧结实有力,被置换为猩红宝石的心脏可以给全身源源不断地供血,也让他的全身细胞充满惊人的活性,他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变种人却胜似变种人。

他比金刚狼自愈能力更强!只是没有不死之身,他可以在一顿午饭的时间内飞速断肢重生。

可头脑中折磨他的声响已经使得他视线完全模糊,他全凭一口求生的欲望在支撑。有人不希望他死,可隔着维度,加上意外者的信号干扰,赛托拉克并不能将力量延伸到这个空间里来,遇上同僚,他不再万能。

“喂!有人吗?”井口似乎有人在大喊,凯因马可下意识想回声,可嗓子已经不支持他发出如此音声了..他连对身体的支配权都要被完全剥夺!

底下..地底深处一定有什么,有什么在试图支配他的意志,他试着朝那个方向瞄了一眼,果然,原本模糊的视觉在看向那个方向的时候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那里一片黑暗,却叫人毛骨悚然。今天一定是凯因马可的受难日!他心里这么想着,头脑却感觉一片混沌,仿佛有一根针扎在上头,而他紧实有力的手臂这一次也不能再帮助他了,那些如树根一样皱起的血管纹路很快突破了表皮的桎梏,毛细血管、静脉,它们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向外狂喷鲜血!

痛觉第一时间占据了全部神经,他忍住没有痛吼出声,这样做只会使得喉咙带动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冒出的鲜血会更多。

可现实也没有留给他其他选择,他没有止血道具,更不可能有机会去完成全身止血。血红核心疯狂运转,为他创造更多激素、血浆和身体营养,可全身大出血无法停止,这些生命供给注定会快速流失。

他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凯因·马可从未想过这么离奇窝囊的死法。作为一个心细的大力士,他可以死在更强大的拳锋下,可以死在敌人布置的精密陷阱之中,可以死于寡不敌众的战场..却从未想过死于自己一时发狂的刨坑行为。

狗子一时发疯埋葬了自己是吗?那该有多么可笑,如果真的有天堂与地狱,他来到地狱里头,那里头值守的魔鬼又该怎么审判自己?会不会三曹对案的时候哄堂大笑?

他静静地想着,只有这些冒出来的无聊情绪才能帮助他对抗那震耳欲聋的闷沉声响,才能让他的心从某种定频的低语声中暂时解脱出来。

他在害怕,他在恐惧吗?不,凯因马可绝不能承认!否则他将会失去他的力量,红坦克的无坚不摧正是取决于他的信心,如果不再有战意了..死亡就是归宿。

可为什么不歇一歇呢?头脑里另一个思想说。

安静下来,这里就是无尽的安眠,一夜好梦,直到长夜散尽,支配者从深渊底部醒来,以长过天梯的吸盘勾过它欲望的扫帚,那是比流光更长的海尔·波普,世界就是它的望远镜,那个时候,群星震荡,而你,将于那个时候醒来。

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凯因马可在对抗这种力量。还有他内心升起的、不属于他自己的另一个思想。他已经精分了,在外界的强大作用下,他的思想已经裂成两半,同样出现破裂的还有血红核心,那是取代他原本心脏的宝石!那是某个大君的御赐之物!可现在,这个东西也无法庇佑他了..从模糊的黑暗中伸出来无尽的触须,它们喜悦地靠近它的同类。

因为红坦克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再大出血了,血管的裂口处长满了刺藤一样的触须,它们柔软地摆动,却拒绝他的抚触,它们质地坚硬,却全然无骨!这不是角质层不是和发根一样富含蛋白质的死细胞,它们是丑恶的化身,是不该现于人世的东西!

凯因·马可骇极而呼!可他张开口以后才发现他的嗓子只能发出相似的嗡嗡声响,他的舌头已经变异成一条可怕的有毒蜥蜴!他的牙齿比野狼还要尖利,还带着比硫磺更重的毒性!

深渊之底那个大家伙传来满意的呼唤,那不是语言,就好似一个饱腹的人发出满足的呼噜,世俗又带有令人反胃的憎恶感,可这种大家伙正是以相反的善恶观开启它的畜生的!

想到这里,恐惧、悲哀、战栗让求生的人本能地爆发出微量的勇气,他重新让有力的四肢来担当自己航行的舵手,手足并用地向上爬去,甭管这种反抗有无作用,他在试图逃离的时候引来地下那个东西的一声疑似愤怒的狂呼,那声音只是一响,就钻透了他的耳膜。

没有了听觉的红坦克反倒窃喜着,他少了感官上的弱点,少了一个声音流通的渠道,至于涨满脑袋的嗡嗡声,他在心底向那颗取代心脏的宝石的主人默默诉求,这稍稍减缓了来自地下敌人的精神压力。

“这样远远不够,陷入迷途的豺狼啊..如果你的刀刃可以再卷一些,你的牙齿可以不要那么锋利,你有利爪,却只扑食树上的野果;你有劲力,却只用它来登萍度水..我将站在光里,等着你接近。”

上方传来“众人之声”,那是稍显有些鹅黄的亮泽,红坦克误以为听到了光中的小天使在献唱,却在那暗淡的光束中看到了剑的锋芒。

“你是谁?”他下意识回应,快要淹死的人理当抓住任何一只救命稻草,他以非喉音向那个声音作出呼唤,从心底。若是那个声音的来源不能听到,那么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力量也不足以拯救自己。

这是在危机中还保持少量清醒的人的抉择。

“我看到了你身上极为单薄的光芒,如果是十翼者,你的求生希望在牠的眼里便成为可笑。可我并不反感在死亡前挣扎的生灵,抬起你的双手,在你还有能为的时候,随着我立下这样的誓言:”

“我必定遵守逐星者的群规。”

对方见他不反对就开始像教堂的牧师那样念诵着箴言。而猛然反应过来的红坦克在心里反抗地呼喊:“我怎么才能信任你?我怎么才能确定你不是和深渊底部大怪物一样的诱骗者?或者你就是那个怪物本身,只是换了个方式向我进攻?!”

“因信称义,你才获得恩典。而你不必纠结于神之仆人的面目,现在,是降临的荣光之主的下仆,正义与惩戒之使者,权之天使乌利尔在与你说话。你必将信义,以虔诚来赎你的过错。”

“我见着你过去的混沌,与恶魔为仆,以恶念和欲望为生。视破坏为根本,任蠹虫嚼食根基,将腐草以为用药,碾善者以为给养。”

在审判之语过后,是有如赎罪感的宽恕:“而我对摇摆不定的弱者也极少予以姑息。若是你视生灵之敌为恶,自检你曾经义行,从人类从Iran之中提取元素,并运用理论解释它的时候,就从未有过自视。”

听到这等话语,红坦克憋了一个笑话:“那么自视甚高算么?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些家伙只是古代来访的外星客人,却要把自己当成踏破家门的主人。虽然你现在可能救我,我也要告诉你:凯因·马可没有过信仰!”

他可以骄傲到将那贫瘠的一生展示出来:

少年时候他看重学识,认为懂得知识的人是仅次于书上圣哲的人物,他拼命学习数学,因为他看过离家不远的贫民窟里孩子的下场。他相信他看到的一切话语,就目前人类的认识而言,高明的数学学者可以用线和计算理论阐述一切。

可后来,他发现,最后自己只是一个扑在学问里的白痴。所有人都走在他前面,包括那个在孩童时候就仗着橄榄球员的身材欺负他的黑粗壮。

懂得人心的才是真正的大腕,而冰冷的数字只能计算出现实的概率,很遗憾,理性思考给予了他更多的痛苦,他尝试经商,却发现自己成功的概率从13%直直跌落到不足1%。

真正的机会哪怕能看到,还要去争取。还要像插队一样挤破头把最后的奶酪摘走。金钱落袋并不是全部,你需要下一步投产,还要警惕某些不择手段的商战“精英”,它们会试图让你没有命把到手的利益消化下去。

凯因马可最终不得已杀了人,开了这个头...就无法回去了,有一就有二,他需要在背地里演好近乎黑手党的角色。因为他没有保护伞,上流社会不认可他,老牌贵族子弟任职的欧洲警力不会为他劳心劳力。

他最后选择了抽身,因为当资产累加到一个亿的时候,他住在哪里,当天晚上都会被爆破。

后来,有人揭露他是变种人,这应该是诬告。因为他顶多是个偶然淘到血红宝石,掌握了肌肉魔法的普通人而已..可现实的道理不是按照自己认定的标准来的,当他走到哪里,四周就开始长枪短炮伺候的时候,真理便也只在那些武器的射程之内了,他落荒而逃。

他可耻地植入了自己的力量,将钟爱的宝石镶嵌于心房,因为他回到了一无所有的状态,也害怕别人偷走它。只有放在性命攸关的位置,他才能永久放心。

最后他变易了自己的容貌,抛却了过往。那种猩红色的能源也在改变着他的种族和外貌,他身上属于“人”的成分还剩下几成呢?他自己说不清楚。只知道他算不算变种人不是靠血统和基因决定的,而是外界的看法。

那些人将他强行和受迫害的那群人归为一类,于是讨伐的理由也变得正大光明,人们可以在围剿他的时候直接申请毒气弹,在街上,发现他的摩萨德们也可以简单一个口头报告调动当地警力并在闹市区使用重武器。

变种人是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而凯因马可的真正种族、成分都是被人为定义的..他究竟有几分身不由己,还有几分享受其中呢?即便是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他也已经分不清了!

乌列尔所看到的就只有恶人的这颗心,他没有向黑暗中的光源表示改悔,也没有对现在的生活表示抱怨,他仿佛生来就该在黑暗中挣扎,对被拯救这回事也无所谓指望。

没有指望的人当然不怕道德良知上的谴责。凯因·马可和大多数创业失败的商人一样,精明的他不至于怨天尤人,却也不会从心底认可自己之外任何一者的想法。

乌列尔可以用力量使他屈服,但若是要他皈依,却也休想。他不会在一个天使的约束下成为世上的真正信徒,没有人能做他的主人,只能凭借暴力使他一时屈服!

“他是无可救药的,乌列尔。”天光的尽处,有一个意外的声音打断了天使长的对话。那个声音悠远而绵软,像是草原上的牧民在夏日里将羊毛摊开晾晒时候那些棉垫子一样的杂着黑点的不洁之物从草皮上刮过的声响。

大天使长立马噤声,虽然他有理由抱怨为什么发出信号主人还要晾着他不管..可真正忠诚的仆人不会想到这些,在太阳出现在天空的时候,星星就自然地隐匿了色彩。

“哈!我无可救药?”只剩最后一点力气的红坦克死死抓住地底下凸出的岩角,他准备用尽脏话嘲弄可以摆布他命运的人,可身下的触手怪已经通过喋喋不休的声波进一步占据他的大脑。

深红宇宙的赛托拉克不可能花费大力气冒着被封印的风险从别人的地盘捞他,在精神的干扰下,神经元出问题的他差点松开了手,只剩下十个指头深深扣进泥缝里,凭借体位,勉强撑住这四百多斤的大肌佬身躯。

“凯因,你在十五岁的时候曾经励志要当一名伸张正义的律师。你知道马修·默多克的事迹,这位1974年获得律师证的男人是你的榜样,曾经。”那个声音取代了乌列尔,和他对话。

“是的,可我知道他死于1982年之后,就明白了这样的道理!”红坦克只能回半句话,剩下的半句他硬生生咽下了,这时候他或许需要帮助,也许暂时服软以求生存的主意也不坏。

可上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念想:“唯善者早逝,是不是?”那个声音叹息着,发出少年般的腔调,“那的确是事实,牧场的恶狼们逼迫他人践行的事实。你活在世上,却如同活在地狱中。”

“无法自保的人就像羊圈里的羊,看似抱成一团,却也会互相撕扯,牧人保护你,仅仅因他以你为他的私产。流年不利时,便杀之取肉..这便是牧者的真相,大部分的羊啊,至死也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红坦克艰难地回答,他已经丢低服软了,底下的触手怪在要他的命!不管是什么神,只要能救他,凯因马可不介意妥协!

“可惜,你背叛了自己的心。”上方的声音宣判了死刑,最后也没有一只手伸出来救他,而是眼睁睁看着他落入地狱。

那或许比地狱更恐怖,红坦克已经在地狱般的人间闯出了名堂,却要落入将他灵魂玩弄的旧日支配者手里..这个被远远封印在地核中的怪物可以将触手伸到劲地表的位置,几千公里对于超越认知的东西而言似乎不算是阻碍。

它透过了物质,穿越了精神,甚至与封住它的符印对抗。将看中的猎物拖入地心。

“呐!与我无关,毕竟是克总的某个子嗣干的,我杀了他长兄,说不定它还要谢谢我。”地表上方,男孩看向深空宇宙,锁定那颗灶神星上的连接点,对着维度之外的深红恶魔无辜地说。

人不是他杀的,要找找克苏鲁子嗣去,那群触手怪什么都吃,尤其钟爱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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