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 寻觅于腓尼基

第467章 468 寻觅于腓尼基

当灵丹试着替地上的人感谢神，云端的声音却很不满意，他带来的人太少。而这片土地上的菁华都没有跟着他俩去寻找渺茫的未来。

在吃饱的众人慢慢踏上登天长阶——那白色的匹练之后，有亮着光的灵来到地上，与灵丹、极光相见。

“我并不是要所有不愿的人都到我这里来，而是要给这些被同族迫害的同胞一个生存的机会。如他们愿来，旷野里的每一片风都是他们的羽翼，但你们所见到的人太少..我相信，不少的人对我的话带着迟疑，还有类似犹大那般经不住考验的人，它们选择背叛良心，背叛自己。”

上头的声音顿了一顿，好似在思虑，在一片云搅动整片天空的情绪的时候，他才慢慢思虑周详。

天上落下羽毛，两小只在极光的背上，因心灵曾经差点堕落的缘故，珍妮只成了见习天使。她需要精神上的导师，导师就是这世界，她需要用自己的眼、慢慢去看，十一年的历练于她而言根本不够！在恶魔面前，她依旧稚嫩如孩童。

获得声天使之位格的是灵丹，弗利内心迷茫，却在别人给予他支持的时候无比坚定。他的底线不容破坏，如果他是那个发声者、最后裁定的人，必然会给表面成熟的极光带来更大助益。

“去，找出世上还在受苦受难的人们，战争使得流民抛尸荒野..虽然碳基生物遗留的壳蜕是那么丑陋，我却还要施予这样的恩义。因我代表这世上的一般规则，恶魔要消灭的，我要使它容存！”

听着威严的声音，变种人青年男女放下了新生的羽翼。他们心中不无忐忑，他们曾经见过显灵的神迹，便以为如今的最大二宗的信奉之神想要将别的生命绑上他的战车。

可那边的世界使他们犹豫，那的确是乐园，即便是圣经记载的伊甸园也是规矩重重之地，而那里没有看守，野果随便他们采食..刚刚过去的人们不免过上原始生活，却不需害怕暗处伸来的枪口和猎网，也不需要担忧资源的枯竭。

那就是伊甸园，他们只需要克服内部的分配矛盾，还有人与人之间的纷争。

有上千的人得救！从观察中，从人们都欣喜中，灵丹觉得，起码目前，他看不出神有任何其他意图，如果他真的在创造所谓的英灵殿，这些战士们也愿意为他而战。

现在他们还变成了传说中长翅膀的生物..极光好奇地抚摸着灵丹背后的鸟羽，惹得男伴难受地收拢了翅膀。

弗利不认为珍妮是理想的伴侣人选，小时候是小时候，可以对稍微脸蛋好看一点的女孩子深情告别的年纪..那是十三四岁的时候，现在...经历过理想破灭约等于人生败犬的灵丹不再有那些幼稚的想象。

“难道我们就应该是新时代的摩西与亚伦吗？”他扪心自问，抛开神话历史人物的特殊光环，也许他们也能作出同样的丰功伟绩，但他们身上也要被深深地打上耶和华使者的烙印。

“不要考虑那些，弗利。”极光在他身后的位置说，“我们会抓紧每一株稻草，直到我们被拯救。”

是的，难道他们可以挑三拣四，不做那个受苦受累的先知吗？不管是黑帮式管理、万磁王的极端主义还是x教授的与世无争，人类政府的无情铁腕已经将他们置于淘汰边缘，没有挣扎，便是无声死去。

“我们走！”他说，连弗利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这个医生的话里包含多少辛酸与杀意，而身后的极光欣慰地看着他，她看到了曾经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灵丹重新燃起的斗志。

不过现实就像山坡，总有起伏，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他们在酷暑的时候穿越沙洲，一个个寻找曾经的同伴，这片土地对于可以用翅膀赶路、和信天翁一般飞行速度、鹰隼一般锐利目光的人来说，也就那么大。如果用了这种力量，散落在沙子上的颗颗宝石还不能手到擒来的话，未免太看轻这两位曾经的少年英雄了。

就如命运的星辰所指引的那般，神在天上替他们屏蔽了所有望向这里的眼睛..除了非常规的东西，地上的英雄们开始集合。

极光找到了钢力士、找到了同样穿戴银色铠甲却是钢＋岩石的山崩，8月2日，在巴勒斯坦人难民营中他们找到了蒙着眼睛还能做一手缝补活计的blindfold盲视。

在一群恐怖分子的爆破手中间，他们看到了无知无觉没有善恶观的女青年泰蒂·史密斯，这个号称爆爆的女孩可以让任何有形之物甚至能量因质量压缩产生爆炸..她热衷于听这样的响声，当极光搽入爆破组织问她一个变种人为什么不受到排斥的时候，这个懵懂无觉的女人说出自己知道的答案：

“当然了，人家很有用，这些需要用到我的人为什么要舍弃我？”

她喜欢在手上抹上油脂，特别是动物油。当问起她为什么手上襙弄火星子还要涂油的时候，泰蒂很不耐烦地将头扭到一边：“关于这一点，你要去问为什么叫boom-boom这个名字！”

解围的是钢力士，他悄悄告诉来到这里的两人：泰蒂曾经亲眼见着一个宗族的人残杀她的所有亲人，看着他的父母姐弟在她面前被那些提着弯刀拿着锯条的家伙一个个割喉。

它们用抽签的方式决定留下最后一人，再将她从小培养，卖进最下键的黑砖窑里，泰蒂当时就被勒令不准哭，从记事时起，就只记得一件事——恩主上门的时候，总会教她怎样享用动物油、那臭烘烘堕落的感觉。

一直延续到她觉醒，于是泰蒂固执地认为动物油是世界上最脏的东西，与刽子手划等号，她在决定杀人之前就会将随身携带的动物油涂在手上，如果猪油太浓，就用别的。

世界如此供养着泰蒂二十余年，泰蒂当然以此回馈世界，她就是爆炸的本身。她曾经长期不被允许说话，于是只有爆炸的刺耳声才能让她感觉自己是自由的。她的家人死于族群内部纷争，于是她特别讨厌和别人同行，甚至互为伙伴。

最后是钢力士给了她安全感，金属蓝的笨重大块头有2.47m，他将她扛在肩上，并吩咐：你不必与其他人对话，也不要朝比你低矮的位置放烟花，只需要看着四周晴空朗日、蓝天碧野，如果有什么惊扰到你，你用涂油的手掌按住我的肩，我就明白你的想法。

自闭的女人似乎是钢力士的旧识，爆爆接受了他们的提议。跟随所谓神的指引，去人类找不到的地方。

他们在古代腓尼基的领土上找到了胡里特人的后裔——那个戴着英伦线列步兵三角帽的女孩，看起来亚成年的女孩莫莉有可怕的怪力，她可以单手将一吨重的大石块如抛石机一般扔到天上砸到飞鸟..于是人们一时间不知道她的力量上限在哪里。

这个不好说话的姑娘最后还是加入了他们，理由是妇女之友钢力士的一根棒棒糖，这样的粗大个居然意外的体贴心细。

又过了两日，在着名的推罗城，他们找到了草根科学研究者代号达尔文的阿曼多·古诺兹，这位几乎晋升不朽者的阿尔法级别变种人拒绝了招募。

“神不过存在于广泛信众的印象中，即便他能显示神迹，说的也是真话，却必然不能庇护身为弱者的我们..到永远。它会有它的敌人，任何人都有他所做不到的事。”

“可你看起来没有什么资金投入后续的研究。”极光这样提醒他。

可研究员不为所动，“那就不是你们该考虑的了。相反，和你们一同前去世外桃源，才会耽误我的工作。”

这下没什么好劝的了，最主要是古诺兹性格孤僻，又是个精致的科学家，和任何人都不熟。于是这次邀请也就作罢。

不过在旧城址他们还是有所收获，一行人找到了艾丽莎·布莱尔，曾经的眩音，今日的阿姨。

这位旱冰选手可是曾经的x战警老义工了，她在任何地方都是边缘人，胜在见识和作战经验丰富。她于1983年加入地狱火酒吧，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见证它的覆灭，后来辗转各地，因为自身不够强大，只得变卖家产和厮守多年的丈夫离婚，一个人来到异乡客居。

她可以将任何声音的振动转化为光能量..一点也不弱小，只是这个超能法师偏向防御，在不比人类强悍多少的本体面前，偏防御的战斗力锁死了她的作战上限。

眩音痛快地加入了他们，并带来了更多关于变种人聚集点的消息，于是寻找的旅程开始变得简单。

他们在驼铃商队中找到了栖身的沙尘——索拉尔·凯迪尔女士，顺便整个商队分队都是变种人，他们乔装改扮，混迹在沙漠商队之间，这样他们的队伍一时间来到五千人以上。

有光从天星分野处探来，天上出现无数的软索扎成的桥。有声音在众人头顶说话：“这个数量..虽然我看到受苦的灵魂的真相，而你们来到新世界，却很快会成为濒危动物，人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你们朝夕相处，却不可能增进了解，因为你们明白：生存才是此时的一切，那么我允许不是变种人的战争难民与你们一同进入那地。”

“不要迷恋所谓奶与蜜之地，我赐予你们何所，那儿便是暂时与世无争的迦南。”

不懂事的人们发出欢呼，因为不会结籽的荒地里生出了成熟的麦田，地上有现成的废铁和不生火的旧炉子，神告诉他们，可以饱腹，但不得让胃享受在食物的满足里。

他们可以摊制不发酵的面饼，却不能因此撒上孜然做烧烤。有扑树而死的野兔在等着他们，那是随处可见的、无用的石头所化成的，而有力量无意中改变了事物的本质。

它打破了生死的界限，将有机物与无机物随处转化，将分子原子等粒子统统抛之不顾，物理规则的界限变成了无用的规矩，还有死去的、携带病菌与瘟疫的老鼠成片的垒成一座小山，那山垮下来，就成了已经烧熟的烤串，那木签是原本的细长尾巴所化，它们不再是老鼠，而是被抹了酱汁的饱腹之食。

甚至可以是素鸡..生物的界限当然算不得什么，可以被定义的事物当然可以被玩弄式的相互转化。合理且无序。

“进入那里的人日日享用这样的食物，你们无以与富足者相较，却远离那食不果腹的日子。”光向难民营地里延伸，于是当地的政府军组织也阻止不了营地的人们扑向他们的天国。有士兵鸣枪示警，于是一切含着金属的物品、含着塑料的制造物便从士兵身上远离，还有成料的迷彩服。

人们不需要修建巴别塔，天梯已经为他们铺设好。只等着人们拾阶而上，到了这一步，也无所谓信不信任，哪怕心怀忐忑，也要跟着大部队前行。

人就是这样一种从众的动物，这个时候异议也变成了无效的咕哝，虽然人们生怕这又是一场欺骗或者大阴谋，却还是将内部的声音内部消化。

灵丹弗利坚信神的话语，他们两批送来的变种人总数也不过六千余数，神善待了他们，在规划好的原始丛林里，人们结伴而居。在财产这一生产概念从新的世界以物质形态具现化之前，人们之间的纷争更多是口头上。

“我们继续寻找同伴就可以了，”世间最强的医生看着钢力士等人离去的背影，貌似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只是愁眉不展的表情意味着他从一同落难的别人身上来到对世界、对现实的思考。

“你记得莉莉安·克罗·李这位阿姨吗？小时候，她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们，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听到过变种人内部传出她的死讯，而事实告诉我：她的的确确死了，当年，魔形女瑞雯都冒充过她。”

灵丹问出自己的疑问，也许这个问题在头脑里徘徊有好几年了，甚至他不受干扰的大脑还分析出某些悖论来。

“1988年，魔形女死亡。紧接着，万磁王打了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他孤注一掷，为他的奋斗一生画上完整句号。”灵丹敲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清醒些。

也只有在神的光芒沐浴之下，某些时间上的漏洞才能被他更清晰地察觉。

“你指的，是钻石丽尔？我记得她，那是..”极光不确定地说道，虽然他俩的力量都与精神系沾边，差别却明显，极光显然不能发现其中的奥妙。

“不管万磁王死没死，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灵丹使劲地揉着脑门，他忘记了——他们已经是天使，声天使已经开始脱离碳基生物..因此不受干扰的思路才会更清晰。

“万磁王的事件是1988年，而我们的好阿姨、钻石丽尔死于1989，没有人知道她死在哪里，却成了一桩公认的无头案！那么死于万磁王事件伊始的魔形女何德何能去客串一个死者？你忘记了吗？当年魔形女变化的时候，我们正是基于‘这个女人已经失去生命’才揭穿她的！”

极光悚然而惊，“那..我们之间，或者说所有人的固定思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我们的记忆，被篡改过？！”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现在无解。灵丹能确定的只有一个：这个疑问许久以前就模模糊糊地存在于他的脑海里，直到今日变成另一种生命，他的思路才真正清晰，以前连不上的事件点，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Sanjar Javeed，那个邪术师也是死于1989年，仔细算来，许多人都是！那一年一定出了问题，才会在他们的固有认知里产生时间悖论。而如今的变种人总数到底还有没有一千万呢？恐怕要算上那些被秘密逮捕放在实验室里的..真实的情况是，在1989，他们失去了90%的同胞！而所有人对那个大事件一无所觉！包括猎捕他们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