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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此生将尽

“我们就这么走了?什么也不带,也什么也不留?就这么空唠唠走了?可你甚至都没给我讲过为什么。”

一气道盟境外,一处小城内的客栈里,手里提着食盒,肩上趴着某粉色狐狸的白幽在进了门后,一边转身合着,一边轻声抱怨道。

“你怎么不说话?”

合起门后,白幽皱了皱鼻子,低声再说了几句,抱怨着满屋子奇怪的香味后,就转过了身。

在白幽的背后,那个在半天前还大闹了整个一气道盟,了结肖家上下百数人口性命的此时身穿紫衣,手持三香的男人,正向着那摆在身前桌上的牌位微微一拜。

白幽瞥了一眼那牌位,主人的名字是轩辕问天。

“你来了啊,坐吧。”

那个男人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后便转过身看向她道。

“神子,过来。”

在白幽坐下的期间,轩辕帝丘轻声唤了一下,她肩上的小狐狸就屁颠颠的跳进了轩辕帝丘的怀里。他们两人在桌子边坐下,食盒就放在桌子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当轩辕帝丘正撸着狐狸时,摆着食盒中吃食的白幽轻轻提醒道。

“我看不懂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刚刚了结了仇恨,怎么就突然要走了?涂山上的轻小说里不都说这个时候是人前显圣的好时候吗?你明明做了那么多事,怎么也不出风头?”

撸着狐狸的轩辕帝丘听了白幽的话一阵好笑,“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还在看轻小说呢。那里面的事儿,哪儿能和现实里比。我要走的,不走,容易出祸事的。”

轩辕帝丘淡淡说着,手上的动作惹来了粉狐狸的一阵嘤嘤。他伸长脖子瞥了一眼食盒,随口问道:

“有些什么菜啊?”

“青菜,地三鲜,牛肉………还有涂山连锁店的炸鸡和汉堡。”

看着白幽从古朴的食盒里取出古朴打包的炸鸡,汉堡还有薯条的轩辕帝丘,在挑了挑眉的同时又有些好笑。老了老了,这些不符合时代的玩意,总能让他想起些好笑的年轻事儿。

“晚上就吃这些……没问题吧?我好像没考虑你的喜好………”

白幽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

“没事,年纪不影响消化能力,吃吧。吃着吃着,我再和你聊会天。”

轩辕帝丘摆了摆手,拾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

“你刚刚说还在道盟的话,会引起祸事是为什么?”

白幽拿起汉堡,拆开包装的同时,就紧接着她刚刚念念不忘的话题想要说下去。“到底是什么祸事啊?肖家都被你解决了,还能有谁找你麻烦不成?”

“有,当然会有的。”轩辕帝丘点了点头,“别忘了现在是怎么个局面,天青城会议后,人妖和平虽然还没彻底提到台面上,但是说到底,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儿。肖家的事情很麻烦,它被揭露出来毕竟也是在这个时候了。在人妖逐渐和平的这个档口上,由不得我不做事小心谨慎一些。”

“小心谨慎些?可是你却是直接杀进了他们家里,在寿诞上喜事变丧事啊。”白幽口直心快。

“你说的也对,不过,那毕竟是因为证据确凿的原因。时合城李家这条线,顺藤摸瓜抓出整个肖家,肖盏那老头,没有任何借口推脱,但是,过去和他同流合污过的另几个家族,我却是没有证据去做了。那老头口头上说服了,但是实打实的,在寿诞那天毁灭了所有证据保下其他人………呵,肖盏老头,临死之前,也要让我闷声不响吃个亏。”

轩辕帝丘自嘲的笑了笑。

“肖盏老头这么做,算来算去起码也是一石多鸟的好招。原本啊,他不去做这件事,我得了证据肯定要杀个人头滚滚,肖家就是那几个家族的前车之鉴。但是如今他这么做了,我便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冒着毁坏人妖和平的风险去杀那些人。因此,等到明后两日,回过神来的那几个家族,就会记一些肖盏的恩,也就自然会去或多或少的照拂一下那些剩下的肖家子弟。这么看,肖盏老头一方面让我憋了气,一方面保护了其他的肖家子弟,甚至还一面的让几个家族记了他的恩。哎,一石三鸟。”

轩辕帝丘说罢,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咀嚼。他对面的白幽握着汉堡,反复思考着他的话。

“那,到底是什么祸事呢?你没说呀。”

她思考了一会后,咬了一口汉堡。

“祸事当然就很好说咯,那几个家族起码都要一两天才能想明白这档事。因此,在这之前,如果我还在道盟张牙舞爪,难免他们不会做出点什么事来。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如果我在肖家里得到了什么证据的话,他们可是活不下来的啊。当然,我也不怕他们就是了,只是,东方月初和红红姐牺牲了那么多才换回来的人妖和平,我总要更小心一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轩辕帝丘的表情有些黯然。

心知这个话题已经有些沉重的白幽眨了眨眼,当机立断地就准备换个话题。可是,到底换个什么好呢?

白幽左右想了想,发现一时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又不能让局面就这么冷下来,情急之下,她瞥了一眼卧室内那个从肖家带来的婴儿摇篮,然后就说道: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这么突然的就带来了?还有还有,笛林………是这个名字吧?他们那帮人呢?你准备相忘于江湖吗?”

没亲自参与肖家之乱的白幽对今日的事儿那是十成十的不了解,因此,轩辕帝丘也就随之开口解释道:

“那丫头………我要养大她的。这是我从肖盏老头那里,得知凤栖老妖婆谋划所要付出的交换。然后,你说笛林他们么……………我给他们留了封没人注意到的信,算是这一切的结束吧。”

“这一路上多承蒙他们的帮助,总要告诉他们真相不是。不过,笛林和律羁时倒是特殊些,前一个自身也是肖家这档子事里面的受害者,后一个………未来说不好用得上。”

轩辕帝丘随口说道。

“未来用得上?律羁时………哦,我有印象。他能起什么作用?”

“当然是未来起的作用………”轩辕帝丘随口糊弄道,他此时当然不能说是律羁时未来有个女儿的爱人是他轩辕帝丘容容姐的徒弟吧。

在随口糊弄过去后,轩辕帝丘抿了抿唇,这次是他挑起了话题:“涂山那边来信了?刚刚感受到暗月守卫的妖力波动了。”

他随之抬起茶碗。

“嗯,来咯。”

白幽听了也不说什么,从怀里取出那封火漆信拍在桌子上。

“嘤嘤嘤~”桌旁,轩辕帝丘怀里的神子见状,伸出爪便抓过了那封信,然后扭头就献宝一样地递给了轩辕帝丘。

“你说会是谁的信?”

轩辕帝丘接过那封信,自言自语道。

“要我说应该是容老板写的。”白幽答道。

“不会。”他轻声道。

“那雅雅老板?”

“不可能。”他忽然笑道。

“那,雅雅老板口述,容老板亲笔,并且没有署名?”白幽再说道。

“说对咯。”

轩辕帝丘欣慰的笑了笑,然后也不去打开信看,直接便塞进了怀里。

“哎。你不去看看信吗?”注意到他动作的白幽好奇问道。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会是什么内容的。你别装猜测不到,幽丫头。不过,话说回来,这消息传的还真是快啊,一溜烟几个时辰,涂山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轩辕帝丘话音一转。

“雅雅的直觉,一向是准的难以置信,准的让人觉得有些离谱的。她啊,或许是隐约觉得,我要背着她搞什么幺蛾子了,所以,才有这么一封信来。我估计,她是给我台阶下,她退一步了。她想让我和你,回涂山。”

轩辕帝丘推开椅子,转身面对着那桌子上的牌位,轻轻说道。

“那不是挺好的吗?雅雅老板让你回涂山,这不就皆大欢喜。”

“你又忘了那天见面我和你说过的话啦,幽丫头。”

轩辕帝丘长叹一气。

“………………”

听见轩辕帝丘的话的白幽,默然的点了点头。

“我总是要去拿回虚空之泪,找回过去的身份才会,才能回去的。这封信来的很巧,正好能够引出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儿。白幽,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轩辕帝丘转过身来看向白幽,沉默了一会后,才继续开口。

“当然………这或许,需要你冒一点风险,冒着一点,被雅雅用作发泄的风险。”

“我需要你,帮我伪造出和你一同返回涂山的假象。”

“伪造假象,那么,你要去哪里呢。”

白幽看着他,问道。

“我要去圈外,去墙的外面。”

伴随着轩辕帝丘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重归寂静。他没有去在意白幽震惊的神情,而是在脑海里再度回忆起了肖盏对他说的话:

“轩辕小子,你和边境的权家打过交道,关系也好。如果不出意外,想必,你她应该告诉过你,或者给过一些关于最近圈外的消息吧。不过这个时候,有也罢,没有也罢,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无论外表的表现如何,内里又如何。那个女人此时此刻,一定已经在圈外,为你设下了必死的杀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笃定你一定会去圈外和她战斗,但是,这么多年来,在你在圈内猎杀黑狐,设下镇妖塔的期间里,那个女人就一直在谋算着,和你生死一战的一天了。”

“呵,或许是因为你二十年来扰的她不得安宁炼化虚空之泪吧,或者又是因为你猎杀了她的数个分身?”

“好了,不说这个。让我们把话说回来吧。就在几天前,一只黑狐找上过我,并且和我有过一番交谈。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发生了,因此,面对着黑狐,我也有所犹豫不决。故而就没有从她们那里得到多少信息。唯有的有用信息大概就是这些:那个女人的杀局彻底完成了,并且也把引诱你的物品,也就是虚空之泪暗暗的运到了圈外去。她来联系我,就是为了让我打探你的状况如何。不过如今既然出出这档子事,我今天会对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心里估计也都有数了………”

“什么?你说你去圈外还有一个原因,是答应了王权霸业,要去收回那年那代人的尸体?………哈哈哈哈,轩辕小子,活该,你死啊。”

此时此刻,上午时分那人的话似乎还在耳旁回响一样。

活该,我死么?

轩辕帝丘想起那人嘲弄的神情,不禁冷冷一笑。

而就在此时此刻,终于回过味来的白幽,骤然一下就站了起来。她看着那个仍然怀抱着神子的紫衣男人,死死的咬住了牙关。

“………拿不回来,你会死在圈外的。你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牢牢地盯着轩辕帝丘,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当真要去圈外,为了拿回虚空之泪,九死一生的去?”

轩辕帝丘听了这话,咧嘴一笑,“这话,换了雅雅来问,我就不敢回答了。不过无论是你还是她,我的回答终究是只有一个的。”

话说到这里,他的神情骤然一肃,沉声说道:

“九死一生又如何?当年和东方月初逃到涂山,尚无退路,也是九死一生!”

正当两人对峙之时,被轩辕帝丘怀抱着的粉狐狸神子,却是在那个男人怀里悄咪咪的抬起了脑袋。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喜欢的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是这么的剑拔弩张。

小神子还没长大,她不明白那些。因此,面对着她最喜欢的两人在此时此刻的剑拔弩张,她也就只能轻轻的趴在男人肩头,用小爪子去轻轻拍他,试图让她不要再和她置气。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门外骤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来了。”

那是个熟悉的女声。

那是风庭云。

……………………………

第二天清晨,客栈里有一对客人退了房,那是一对男女。男的身穿一身黑衣,腰配一柄长刀,模样俊俏的同时,眉上却有几分低沉,而女的呢,身穿一身大了些的紫衣,怀里抱着这个睡着的女婴,肩头上趴着只尝试和男人打闹的粉色狐狸,那年轻女人的腰间还配了把剑,只是样子古朴了些,估计也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

客栈管理退房的小二见了两人的这副模样,心里就猜测,或许又是对闹了矛盾的小夫妇也不一定。二十岁不到的,并且还未娶妻的小二在心里感叹,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不好的,左右也会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如今做出这么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唉声叹气的给两人退了房,然后就目送了两人走出客栈去。

客栈外有两匹马,一头朝南门,一头朝北门。男的上了朝北门的那匹,女的便“携家带口”上了朝南门的那匹。这对小二眼里的小夫妻,在上马后什么也未曾言语。那做妻子的,表情甚至还没有肩头的宠物狐狸来的多样。好歹那狐狸还会因为男人做的姿态着急,好奇不是?

小二看着那副场景,心里忽然又为那女子打抱不平起来。心里说这男人真不知道好歹,女人是拿来宠的不是?何必做出这样一副态度来气自家媳妇呢?

小二打心眼里一直认为,这对客栈外的夫妇,终究会在客栈前重新和好的,说不定就是下一刻呢?但是谁知,在下一刻,那个男人确实转过了头,拍马便头也不会的就离开了。

而那个女人,却也毫不留恋的,转头驾马离开。

瞠目结舌的小二,此时就和那只被女人轻轻哄着,说我们很快就能和那个人再见的狐狸一样,都被蒙在鼓里。他们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的余生将尽,而那个女人,却是要为那个快死的男人,撒出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谎。

出了城外,那女人的身边飞来了一只信鸽,她轻轻停下马匹,就将一只小纸条束在了信鸽腿上。

怀抱着男人五封亲笔书信的女人,在那纸条上写的是:

即刻,两人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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