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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请求

谢恒尚未来得及训斥,便看见谢天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在地上,

以他的定性和城府,也不禁为之动容。

“谢天!休要放肆!”

谢恒面上的惊讶刚刚浮现,便想到了一个骇人的猜测,立刻噌的一声站起身来,

一边作势去拽谢天,一边在口中厉声呵斥。

跪在地上的谢天听到一向不轻易动怒的父亲情绪波动如此剧烈,身躯已是有些轻微的发颤。

谢恒情急之下,抓向谢天肩膀的手也极其用力。

可还没等他有其余动作,耳边就传来一声并不明显的响动。

这样细微的动静原本不会引起谢恒的注意,然而心头莫名浮现的一种微妙感觉,

令得他搭在谢天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气力。

这时谢恒才缓缓偏转过目光,发觉耳边听到的轻微响动,原是江燃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

待得他目光望去,叩在桌上的手指已停下了叩击,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盯着自己。

谢恒一时无言,触电一般下意识将手收了回去。

江燃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谢天,皱着眉头沉声道,“站起来!”

“我……”谢天张了张嘴,触及那对深邃的眼眸时,却不由得语塞。

“站起来!”江燃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声音更加低沉,蕴着一丝淡淡的怒意。

谢天不由得心头一跳,有种小时候逃课被教导主任逮住的感觉,

竟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顺着江燃的话语声直接起身。

江燃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语气也变得平缓。

“男儿膝下有黄金,百跪不如一站。”

“不管是任何事,都站直了你的腰杆再说。”

江燃言语虽无波动,但饱含训诫之意。

可无论是赵五爷,亦或是有些尴尬的谢恒,内心深处并不觉得反感,

甚至于无比赞同他的这一番话。

“谢天,你且记住。”

江燃压根未曾理会谢恒等人的反应,目光灼灼的看向谢天,显得很是语重心长。

“你若想求人办事,站着说的话若是无用,那么跪着说的话,大概率会更加无用。”

话音落罢,他才看向神色有些拘谨的谢天,轻声叹了口气。

“说吧,有什么话,需要你跪着才肯说?”

谢天闻言,立刻将心头那一丝尴尬抛之脑后,语气变得很是恳切。

“燃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谢恒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无比僵硬,眸光凶狠的瞪了一眼赵五爷。

后者讪讪一笑,没敢和他对视,强作镇定的四处张望。

夏婉婉俏脸上掠过一丝狐疑,悄悄打量他们几眼,瞧见赵五爷心虚的模样,

心下大抵有了猜测。

江燃压根懒得理会三人的眼神交流,眉头再次轻皱,看着谢天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

“你确定你的表述没有问题,让我帮你找个人?”

谢天毫无犹豫的点点头。

“详细说说。”江燃沉默少顷,见他一副果决的样子,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谢天深吸一口气,压下略有些激动的心情,言简意赅的解释起来。

“燃哥,我想拜托你找的人其实是我哥。”

“他前段时间前去了宁州,十天之前彻底失联,我爸发动了所有关系,到现在也没查到他人在哪里。”

谢天一开始讲话的语气尚算正常,等说到最后,明显情绪有些低沉。

“要不是偶然听到赵叔打电话的时候提到我哥失踪的事,恐怕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

谢恒看见江燃紧锁的眉头,忍不住开口打断了谢天的话。

“不要乱给江宗师添麻烦,宁州那边的同志还没有确切回信,并不能单纯凭借臆测,就断言你哥失踪了。”

“你乖乖在南都待着,等有你哥的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天低垂着头,并未回应他的言语。

谢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江燃出言制止。

“这些话便不必说了。”

“你身为南都执政,背后关系网也不小,能通过正常渠道把人找到的概率绝对不小。”

“可谢天还能求到我头上,也即说明凭借你能接触到的渠道,很难查到确切的消息。”

谢恒被三句话说的张口结舌,偏偏还都是事实,根本容不得他反驳。

谢天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看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很是认同江燃的言语。

“宁州。”江燃随口几句话把谢恒说的哑口无言后,轻声低语了一句。

“能够确定你哥失踪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谢天抬起头,目露迟疑的看向谢恒,他得到的讯息基本都是旁敲侧击从赵老五口中,硬磨着问出来的,很多具体事项并不清楚。

谢恒见事已至此,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眼中泛起一丝歉意,“谢天少不更事,让江宗师费心了。”

先是说了声抱歉,旋即才把打听到的消息讲了出来。

“经过宁州那边的执法人员调查取证,可以确定失踪地点就是在宁州。”

“具体来说的话,是在宁州边境的一处交易市场,当地人把那儿称作金石集。”

谢恒说到这里,眼中也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痛苦。

毕竟是他的儿子,即使面上再怎样镇定自若,表现得胸有成竹,内心深处也是满怀愁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谢天把主意打到江燃身上时,

谢恒虽然有些慌乱,怕他再惹恼了江燃,但心中又何尝没有一丝希冀。

从正常渠道打探消息的进展已经卡住,说不准江燃能通过武道界的关系,

查到一些新的蛛丝马迹,只要线索能够串联,他就有办法接着继续往下查。

江燃听完他的言语,略作思索后沉吟着开口。

“你的意思是,谢天他哥最后的落脚点,就是这个金石集?”

谢恒苦涩的笑了笑。

“宁州边境的局势错综复杂,又和别国接壤,我到底身在南都力有不逮,故而只能查到金石集,至于他之后还没有去过旁的地方。”

“那就不得而知了。”

苦笑着叹了口气后,谢恒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宁州那边的执法队还在继续调查,说不定很快会有新的消息。”

江燃微眯着眼,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你也说了身在南都力有未逮,宁州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怕是你也未尝可知。”

“有没有新的消息不重要,既然你查到了金石集,那就姑且认为,他哥失踪前的最后落脚点,就是金石集。”

谢天圆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明显还没理顺这些讯息,

不过他倒是听明白了江燃的最后一句话,立刻傻不愣登的追问出口。

“然后呢?”

江燃站起身来,轻声一笑,“然后便是往宁州一行,去所谓的金石集打探打探,问一问有没有人知道你哥的消息。”

谢天浑身一颤,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燃哥,你真愿意去宁州打探我哥的消息?”

江燃瞥了他一眼,言语稍显无可奈何,“不然呢?”

“那我跟你一起去!”谢天一怔,没有过多思索,语气激动地喊了一声。

……

“胡闹!”

林怀章一拍桌子,装作没看到朱绍揶揄的表情。

他极其为难的看着站在面前,梗着脖子一言不发的男人,有些气急败坏。

“违禁品是红线,任何人都没胆量越过这条红线。”

“你口口声声说江宗师杀了一群毒贩,难道是亲眼所见?”

曹志峰绷着一张脸,到底不屑于撒谎,缓缓摇了摇头。

“你人证物证一应没有,这不就是等同于污蔑吗?”

林怀章见他摇头,总算抓住了漏洞,忍不住反问了一声。

待得发现曹志峰僵着脸一言不发,想了想说出了自身看法。

“假设……我是说假设啊!”

“那些毒贩如果真是江宗师所杀,那你觉得这些人该不该杀?”

曹志峰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沉着声开口辩驳。

“犯罪归犯罪,杀人是杀人,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这些犯罪分子就算终究难逃一死,可也得经过法律的审判。”

“并不能因为这些人注定会被判处死刑,就放任江燃出手乱杀,倘若人人都如此,必然会造成社会动荡。”

林怀章忍不住扶额长叹一声。

好容易缓过心神,他就直勾勾看着曹志峰的表情,

却没想到对方一脸认真,完全能够感受到对方在说出这些话语时的可信程度。

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的林怀章,整个人直接想拂袖而去,有种懒得理会这二愣子的感觉。

曹志峰这人为何不受待见,他总算是明白了原因。

单纯轴一些也就罢了,这厮不但轴,脑袋还是一根筋,完全不懂的变通。

最主要的是看不懂风向,丝毫眼力劲都没有。

正常人目睹江燃刚刚碾死肖松平等人的场面,根本就不敢过多置喙。

更遑论是出手击杀毒贩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问题都没有。

反正这种泯灭人性的畜生,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江燃早些出手清理掉这些人,说不定还能让一些人免于遭受违禁品的侵害。

换个角度来想,反而是好事。

林怀章压根就无法预料,曹志峰居然会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更甚至想让他当场表个态,承诺会把江燃绳之以法。

说得难听一些,简直是脑子秀逗了。

“好,就算你说的全都对,我也可以去质问江宗师。”

林怀章想了想,换了种思路开口。

“问题是你得拿出相应的证据,不能凭借心中的猜测的推理,就斩钉截铁的认定这些事一定是江宗师做的。”

“你有证据吗?”

和林怀章四目相对,曹志峰刚毅的面庞上不由露出一抹无奈。

他回想着和江燃数次相遇的场景,颓然的摇了摇头。

林怀章见状,这才略微舒了口气,暗道总算打消这厮胡搅蛮缠的想法了。

不料刚刚颓然摇头的曹志峰,转瞬就变得振奋,且声音都变得轻快。

“林老,我的确拿不出江燃杀掉那些毒贩的证据,也不能单凭臆测就认定他是个杀人凶手。”

“可他在朱老院中,先以内劲杀掉数十人,而后又杀掉顾龙章,蒋守成和肖常委。”

“这样的行径可并非我胡乱揣测,而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

“有这么多人作证,完全可以给他定罪了。”

曹志峰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奋,像是终于捉住了江燃的小辫子。

屋内除了江燃等人,方才站在台阶上的一群人都在。

可是让曹志峰感到有些难堪的是,在他挪动目光时,其余人都默不作声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不管是青春靓丽的女子和她身边丰润满盈的面纱女,或是从南港街而来的小雨儿和路渔娘,

以及胜和建材的金总,都视若无睹的一言不发。

最让曹志峰感到心寒的是,平日里一身正气的杨正云,竟也是这般姿态。

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甚至于难以自制的质问出声。

“杨正云!我们当初宣誓说过的话,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发觉杨正云不敢和自己对视,曹志峰颤抖着加大了音量,“回答我!”

“咳咳……”林怀章扫了好整以暇的朱绍一眼,总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干咳了两声。

按照正常情况,不论当事人有多气愤,以他的身份做出这么明显的提示后,

再嚣张跋扈的人也会稍微收一收气焰。

不料曹志峰像没听到他的轻咳声一样,脑袋在屋中环顾一圈,旋即再度盯着杨正云。

“刘园呢?!”

“你不敢站出来开口说话,也没有拦着他的道理!”

“旁人不敢当证人,我相信他一定敢。”曹志峰瞪大着眼睛,言辞激动。

“真理不是沉默就能掩埋的。”

杨正云原本将头偏到了一旁,听他扯到了徒弟身上,且说的振振有词,忍不住猛地回头。

相貌正直的他此刻状若癫狂,脖子上青筋都突了起来。

“曹志峰!你有完没完?!”

“你想一意孤行没人拦着你,为什么要用大义裹挟阿园?”

“不管他在哪里,我希望你能替这个孩子考虑考虑,你扪心自问想一想,让他当这个证人,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说了一大通话,杨正云的情绪才勉强恢复镇定。

他看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曹志峰,长叹了一声。

“老曹,我告诉你,江宗师今日没有跟任何人动过手。”

“这件事无论你问两位姑娘,或是孩子的母亲,甚至是朱常委和林老,所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宗师,就是朱老请来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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