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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快剑有灵命相搏

木非舟、李尘皆已败下阵来。柯谩、蒋错的争斗却正是激烈的时候。柯谩的剑法名唤谪仙,剑路轻灵,剑势却凌厉无比。江湖上见识过他剑法的人,对其有个精准的概括——优雅的杀气。加上他的御风行轻功,真如列子御风而行,恰似谪仙仗剑江湖,无人不起身替他喝彩。

蒋错的剑法,以快打快,狠辣非常。每一剑都有置生死于度外的决绝,和视敌人如草芥的霸气。对付一般的高手,他总能于谈笑间攻人要害,甚至是弹指间取人性命。碰到那种势均力敌的高手,他敢用自己不那么要害的部位去挡他人的攻击,以换得一剑杀敌的机会。这种打法,即便自己大概率受伤而对方小概率身死,看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往往敌人都不敢以生命做赌注与他相搏,所以总能收获奇效。

这与蒋错出生的环境有关,从小习惯了拼命生存的艰难处境,在明枪暗箭下夹缝求生,好不容易争下了如今的地盘,也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所以他比别人更懂得“命”是自己最强的武器!没有多少人敢把生命附于刀剑,以决死之心与人搏斗。而他蒋错,就是这样的人。

不巧的是,柯谩也是这样的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明知道你要刺我胸膛,肩膀只是卖个破绽,我也要照单全收。柯谩用的是长剑,蒋错用的是短剑,纵然是生死搏命,长剑也能凭长度每每先至。

柯谩就是这么想的:既然你要与我决死相拼,我就算每剑都只刺肩膀、手臂、大腿等处,久而久之,照样能取你性命。我剑更长,刺中就撤,你能奈我何?

事实也确然如此!蒋错也是在交手之后,立马发现之前屡试不爽的打法竟然不奏效了。眼前之人,不但剑法奇绝、生平未见,而且思路清晰、临危不乱。面对这样的绝顶高手,自己就是再骄傲,也不敢投机取巧,以身试剑。

蒋错此番被人猜透了打法和心思,就相当于自己最强的手段遭到了封印。只能严防死守,思量破敌之法。

柯谩自然也已看出蒋错攻势减少,守势陡增,定是在思索其他方法。他本就孤傲,也向来惜才,见识过蒋错的快剑之后,心中颇为欣赏。此时虽然知道对方心中定是在想对敌之策,却也不急着痛下杀手,甚至还有意放慢了攻势,想见识一下他会想出怎样的招式、武功来扭转局面。

蒋错虽身在对局之中,却也能明察秋毫,怒道:“小子,无需你有意相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纳命来!”

但见他把一颗解毒丸含在嘴里,一手挺剑,一手抛出一把殷红毒粉,把自己笼罩在毒粉的氤氲之中。原来,他左右思量,自己用的已经是自己最得意的武功,采取的也是自己最擅长的打法。如今想要突然之间提升武功、改变打法,显然是难如登天。如此,只有改变自身的条件,并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客观环境,才有逆转乾坤的可能。

但见他凌空飞旋,手中短剑把毒粉荡得更开,细细的殷红粉尘扩散在一个很大的空间,他自己此刻也变成了一个毒人。自己的毒,只有自己有解药,柯谩的剑法再高,恐怕也不敢近身。

仙来胡众人见了,也不由地皱起眉头。他们门派之中,向来知道,沙震威和柯谩两人与人交手,不喜他人插手,因而也只能看着。要不然的话,肖俊彦都想脱了大氅,去破了这个临时的毒阵。

柯谩微微一笑,说道:“这就完了嘛?那倒让我大失所望了。”说着,一剑斜撩,但见无数剑影幻作一个伞状的气墙,柯谩人在气墙之后,以剑御气、以气护身,就如流星掠过,又似大浪排空。所到之处,毒粉被逼得拢在一处,如同在空中让出一条道来。

蒋错大吃一惊,快剑向前疾刺,左手化作手刀,亦向柯谩劈去。他料定剑影的中心就是柯谩执剑的右手,便拼了手被搅断的可能,换了柯谩一臂,也一定要赢这一场。

就听得一阵金属落地之声,柯谩的剑断成了数截,蒋错的宝剑丝毫无损,却也已然脱手。竟是柯谩用剑鞘在蒋错挺剑刺入的一瞬间,生生地给夺了去。而蒋错的手刀,也因当时断剑的碎片四处乱飞,终于不敢向下拍去。

胜负已分。

毒阵尽破,人已还营,未决生死,何以为凭。蒋错接过柯谩递过来的短剑,一时间有些落寞。

他何尝不知道从木非舟和李尘败了的那一刻起,渡岙帮已经输了。但他接受不了的其实是,自己也败了。

木非舟和李尘走到他的身旁,喊一声“帮主”,他并未作答,反而是冲柯谩喊道:“柯谩,如果你我都用长剑,你未必会赢!”

柯谩头也不回,只是说道:“战场临敌,没有如果。”

忽然,雾气荡开,萧丹臣从远处高台的月影之下飞出,飘然落于这摘星阁上。朗声说道:“精彩,精彩。胜负已分,金银已决。月值中天,明光以鉴。恭喜仙来胡,又一次夺得囚天金令;也祝贺渡岙帮,首次摘得了银令。你们两派,当共同维护江湖安宁,行侠义之举,救苦难之人,扬囚天威名!”

言罢,十二名白衣美女,捧上十二枚金银令牌,翩翩然飞至。尹真龙和麦常青也在几个黑衣人的搀扶下来到这摘星阁上,走到蒋错的身旁。

看台之上,欢声如雷,囚天争锋,已近尾声。

萧丹臣示意几名美女,给两派各人奉上金银令牌,待她们各自退去之后,方让众人举起手中的令牌示意,迎接所有人的欢呼见证。

如此,一年一度的囚天争锋,也便在聒噪渐息之后,落下帷幕了。比起过程的精彩纷呈与惨烈绝伦,这样的落幕不免显得有些仓促。但在囚天岛上,向来如此:有规矩,而无仪式。甚至岛主都很少露面,一般都是请人主理,请的也多是萧丹臣这般武功卓绝、德高望重之辈。这些人大多都已归隐,难得抛头露面,既没有口若悬河之辩才,也很少讲一些迎来送往的话。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知道一个结果,也便够了。

当然,虽然仪式草草,这金令、银令的分量之重,又岂是一声嗟叹或几声欢呼可以言明?

围观之人,也都各自散了。他们从何处来,又回何处去。待得天明,多半就各自登船离岛了。似乎躬逢盛会,又似乎只是人生之中又多了一场奔波。是否有收获呢?其实也很难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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