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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断臂求存血染庄

孙雅是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这个年纪在天来客的汇海潭可以执掌演武司的并不多,最近一个二十五岁之前就执掌演武司的也就是被她取而代之的魏得龙了。当然,魏得龙执掌演武司,一方面在于他确实有不错的天赋,办事情也很得力,另一方面自然也因为他和韩娜的特殊关系。但这样的关系也很容易破灭,因为替代的成本很低,毕竟在天来客,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有实力的青年才俊。

魏得龙显然并不清楚这一点,他始终都不觉得自己和韩娜之间那点畸形的关系是一场权色交易,反而时常幻想着远离江湖纷争后双宿双栖的爱情。所以,虽然答应了帮黄无施送其母回去,但对于孙雅和朱仓余此次的到访他依然小心在意,一直到凌晨都还在跟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预演可能遇到的问题。

但显然,这样的准备,全无意义。因为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孙雅不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跋扈的女人,更不要提跟在孙雅身边的还是如今正得宠的朱仓余。在这样的两人面前,怠慢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孙雅坐在高台上,看着跪在底下的戴伟,怒道:“我们辛辛苦苦从钵兰岛赶来,他魏得龙摆什么谱避而不见,偏叫你这么个黑大汉来敷衍我,莫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戴伟是个铁塔一般的汉子,皮肤黝黑,身体特别壮硕。既是这所谓的明州走马帮副帮主,也是魏得龙的左膀右臂,是魏得龙在这边除了黄无施之外,难得的可以交心的朋友。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刚直,如果像魏得龙预想的一样,按部就班、对答如流,自然能应付得当。可一旦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按照事先所想的那样,他便只能耿直应对。就像现在,孙雅的人不由分说把他给控住,让他跪在台下答话,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对方是来找茬的了,心中的怒火便即按压不住。

听孙雅这样问,戴伟如何能忍,昂首答道:“魏帮主有事外出,已把事情全权委托于我,见我如同见他,如何能叫怠慢?”

孙雅道:“你这是什么歪理?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与我平起平坐地对话嘛?”

戴伟道:“我是人微言轻,可我现在代表的是魏帮主!”

孙雅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你今天临时断手断脚了,你又委托给一个家丁佣人,难道要我和一个浇花倒粪的同席而论嘛?”

戴伟道:“孙司长位高权重,武艺高强,因何这般强词夺理?我自好好地在这里,怎么就断手断脚了,又哪里委托给家丁佣人了?明州分部与演武司地位相当,但所辖者众,要论起来权力犹在你之上。你们远道而来,我们认真理会就是。却不是看你来耀武扬威的!”

孙雅怒道:“放肆。你只当你代表的是魏得龙,那我代表的是韩潭主,你明州分部再大能大得过汇海潭嘛?你这样藐视韩潭主威严,还不是找死!”

戴伟站起来道:“魏帮主殚精竭虑,在明州苦心经营。本以为能得嘉奖,重获重用。谁曾想碰到你等这样的奸佞之徒,在这里没事找事,搬弄是非,我看你们也不想好好察看,就是为了惹事端来的吧!”

孙雅道:“谁让你站起来的?你这是公然的以下犯上!”

戴伟道:“久闻孙司长颇有些勾人的手段,二十五岁就执掌演武司,在下倒想领教一番。”

那孙雅所使的兵刃是一对铁钩,勾、撩、抓、探,非常犀利。钩柄处设有机括,挈出则变成两把短刀,除了临敌之时可以出奇制胜,她的刀法亦有相当的火候。戴伟故意说她兵刃之事,却是暗讽她也是靠出卖色相,才有如今的地位。

孙雅从长靴中掏出铁钩,其状恰如两只带爪的前臂,正待率先发难。

朱仓余道:“戴副帮主既然想要领教勾人的功夫,小生便陪你玩上几招!”

说话声中,一只铁球便往他脸上打来。戴伟举起铁臂一挡,把那铁球弹了回去,自己却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所赖他这对铁手套却非凡物,漫说寻常的兵刃,就算是宝刀宝剑也很难砍破,利斧重锤也不易敲折。

朱仓余把玩着手中的铁球,一拉开,原来是两只扣在一起的铁手,中间以极细的铁线相连。说道:“刚才是戴大哥跪得久了,立足未稳,我们重新打过!”

说话声中,已经来到戴伟的身前。其实只刚才铁球那一击的力道,戴伟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白面书生不好对付。心中暗道:不好,却是我逞强坏了大事,这小子一人已经不好对付,若是二人齐上,哪里还有我的性命。

当即边打边退,只想拖延时间,若能赢个半招,自己见好就收,对方也好就坡下驴,等帮主回来之后再做计较。可如今已经入夜,此去金娥山,来回应该也早到了,却不知帮主是哪里耽搁了行程。

他兀自心中盘算,朱仓余却是步步紧逼。那两只铁钩,中间有铁线相连,来去如风而且不好格挡,自己的武功又是刚猛为主,灵巧不足。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戴伟心中惊惧,脚下打滑,身上已经被铁钩砸了好些下。那钩爪虽不锋利,却带有细细的铁齿,打在身上就如被人咬了一般,一下就能扯下一块皮肉。伤口处鲜血淋漓,痛感从周身袭来。戴伟固然知道,再打下去自己绝对要吃大亏,别说赢得一招半式让自己见好就收,此刻恐怕自保也成了问题。

当即向后一躲,跪倒在地,说道:“尊使武艺超群,戴某自愧不及。愿乞放过,但求等魏帮主回来再发落。”

孙雅道:“若是都像你这般,冲撞了上使,然后大言不惭要与上使动武,打不过了又投降讨饶,妄求自己人徇私放过。那天来客哪还有规矩?汇海潭哪还有威严?”

戴伟恍然,孙雅根本就不想放过自己,她这是在杀鸡给猴看。既如此,也只有拼死一搏,做困兽之斗。当即重新站起,拿腰带缠紧了腹部和后腰的两处重要伤口,其余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处理不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盼,魏得龙能快些出现。

孙雅冷冷地说道:“仓余,不要手下留情,说要他断手断脚,就要他断手断脚。”

朱仓余闻言重新发起攻势,这一下来得却比先前要凌厉得多,原来先前那种攻击不过是猫戏老鼠,权当消遣。戴伟自知决然抵挡不住,当即也换了打法,便举着左臂格挡,右手开始猛攻,只想着便即拼了左手不要,也要做出适当的反击。

朱仓余的铁钩一头绕过戴伟的左肩又从腋下穿过,在上臂绕了两圈扣进骨肉之中。另一头拽在自己手中,使劲一扯,别扯得戴伟吃痛向前。

戴伟向后回扯,看铁线深深地嵌进身体里,却无能为力。

朱仓余心中发狠,就欲断其左肩,忽觉手中铁线一松,但见戴伟不管不顾挥爪向前冲来,慌忙一脚踹其胸口把他踹飞出去;戴伟的铁爪也已经在他左脸划过,留下四道极深的裂痕,牙齿几乎都能感觉到脸上的破洞处吹来的风。

两个男人的惨呼,在这空旷的大宅中回荡。

黄无施推门而入,看着两个血人,一时间怔在原地。戴伟的左手从肩膀处齐根而断,血肉模糊的伤口处鲜血还在不断涌出;朱仓余用手按住左脸,兀自哀嚎,血水从手指尖不断地喷射出来。

魏得龙推开黄无施,大喊一声:“戴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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