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仇旧怨起杀意
魏得龙一边替戴伟封住穴道止住血,一边吼道:“孙雅,还有姓朱的,你们别跑,今天魏某倒要与你们说道说道!”
孙雅也在给朱仓余处理伤口,应道:“是你自己管教不严,你的手下先对上使动手,我们为什么要跑?”
魏得龙道:“这是在我的地盘,别说只是先动手打你,便是杀了你们,也在我的职权之内。你们竟敢对我的副帮主动手,我不会给你们狡辩的机会的!”
孙雅道:“我们的人可不止随身跟在左右的这么几位,暗处自还有我的护卫、眼线。你莫不是还敢杀了我们,欺上瞒下不是?”
魏得龙道:“草鸡了吧?你个不要脸的婆娘,男人你陪着睡,女人你也陪着睡,你还以为你那点风流韵事,一直在龙潭里捂着呢吧!少在这里跟我虚张声势,明州上下,水路陆路都是我的人,就算你真有什么眼线亲随,你以为他们走得了嘛。”
说着,抬手一只袖箭打出,却是一只响箭。一时间几十名他一直秘密豢养的死士集结在庄外,这些人的装束分明就与他寻常的走马帮手下全然不同。
魏得龙道:“把庄子给我围住,一个人也别让他走脱。”
孙雅把朱仓余扶起,看这阵势忽然有些心虚,她此次前来,身边除了朱仓余之外,只带了四名亲随——之前控制住戴伟的四人,此时均在这个庄子里。她方才那么说,也只是虚张声势,以为可以恐吓魏得龙。却不想魏得龙杀心暴起,全然不把她几句虚言放在眼里,这倒让孙雅犯了难。
她自然知道,论武功,这位十八岁就执掌演武司的前司长远在自己之上。若不是韩娜喜新厌旧,又有了朱仓余这位新宠,嫌魏得龙总在身边扰烦把他调来了明州,那演武司司长还真不是自己能坐得的。
思忖再三,孙雅只得选择服软,说道:“魏帮主,魏兄弟,暂息雷霆之怒,一切都是误会。全都是误会!”
戴伟抬起右手,指了指孙雅和朱仓余,吃力地说道:“帮主,此二人不可放过。他们就是故意找茬来的,若放他们回去,定然污蔑于你。我方才不敌之时,也已求饶,他们还是痛下杀手......”
魏得龙示意他无需多言,安心休养,避免伤势加重。其实,魏得龙心中又何尝不知,除非是让兄弟断了一只手求和认栽,只要选择了讨说法就没有容情的余地了。
但见他走到戴伟的断手跟前,俯身将断手拾起,取下那只已被鲜血染红的铁手套,戴于自己的左手,一步一步向孙雅和朱仓余走去。
孙雅道:“魏帮主,你要三思,一动手你就回不了头了。”
魏得龙笑了笑,说道:“从你们带着恶意来明州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孙雅道:“韩潭主差我们来办事,若不见我们回去复命,定然知道是在你这里出了状况,你也不想这样的。不如息事宁人,双方各让一步。戴副帮主固然受了重创,仓余的脸也毁了容啦,何必把事情闹大呢?”
魏得龙怒道:“无耻粉郎的小白脸,也能和我兄弟的手相提并论嘛?”
朱仓余半边脸尽毁,此时说话漏风不说,每说一个字都疼得冒汗。但还是艰难地说道:“黄兄弟,你我兄弟一场,你帮我求个情。”
黄无施有些为难,论兄弟感情的话,朱仓余虽与自己有结义之谊,但决然不如魏得龙待自己这般恳切真诚;但要说看着魏得龙杀了朱仓余,又难免背上对结义兄弟见死不救的骂名;可若放了孙雅和朱仓余回去,势必又会对魏得龙不利。他犹豫不决,欲言又止,良久不知该当如何决断。
魏得龙知他为难,说道:“无施,你不要开口劝我,否则兄弟都没得做。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先委屈你一下,事情结束我再向你请罪!”
随即命令左右:“来人,把黄兄弟押至门外,不得出声、不得行动,没我的命令不得入内!”
黄无施喊道:“魏大哥......”
其余的话未及说出,已经被几名黑衣死士给控制住,扣押至门外。
黄无施一出去,意味着再也没有斡旋的可能了。孙雅、朱仓余也只能做好决死突围的准备。孙雅的四名手下率先动手,他们一齐向魏得龙扑去,嘴上喊着:“司长,我们拖住他,你们俩伺机突围。”
魏得龙视若无睹,只是随手一抓,四人已经握着脖子,躺在地上抽搐了,瞬间就成了四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朱仓余道:“孙姐,怎么办?你能挡得住他吗?”
孙雅骂道:“好个没出息的粉郎,要拼命的时候,却要躲在女人身后。”
魏得龙欺身逼近,问道:“商量好了谁先受死了没?”
朱仓余正想向后躲去,孙雅一把将其推出,正挡在魏得龙身前,没奈何只好挥舞铁线钩,与魏得龙战在了一处。
魏得龙最恨的就是这个朱仓余:前有横刀夺爱,在韩娜人前受宠;今又伤其兄弟,断了戴伟一臂。如今新仇旧怨一起算,哪还能容他活着。
虽然都练得是爪上的功夫,但是魏得龙的身法、力量、速度、招式均非戴伟这种纯拼力量的莽夫可比。他平时也从不戴什么铁手套,自己一双铜筋铁骨的大手早已经绰绰有余。今番戴了戴伟的手套,自有和他一起报仇杀敌之意。铁手套的防护之下,朱仓余的铁线钩在他眼中,宛如无物。
但见他探手接住铁钩,把钩交于右手,使劲向后拉拽,铁手套便往朱仓余没有受伤的右脸抓去。朱仓余吃过一次亏,哪里还敢力敌,只好弃钩转身,妄图逃脱。魏得龙一甩铁线钩,系住了朱仓余的右手手腕,只一拉,便将整只手掌完全切去。这一边,铁手套直接甩出,便如一只飞爪,直直地插进朱仓余的左肩。
朱仓余一声惨呼,便即栽倒,昏死了过去。魏得龙挥舞着铁线钩和利爪,直扑孙雅而去。孙雅的两只铁钩却不比朱仓余的,没有铁线相连,所以只是近身的短打兵器,如今执于双手,上下格挡荡开那个线钩。
这原来也不是魏得龙的趁手兵刃,只不过看那铁线轻易地就能切断朱仓余的手腕,非常锋利,才临时拿来用一下,见几下攻势全被孙雅挡住,便即丢了铁钩,双手化作利爪,便向孙雅抓去。只几下试探,便已将孙雅的一对铁钩抓在右手之中。左手便欲抢上,去掐孙雅的喉咙。
忽闻有人朗声喊道:“魏帮主,且慢动手!”
那声音层层叠叠,如河水汹涌,似雪山崩坍,魏得龙知是有高手驾临,一时间恍惚,忘记了出手,也忘记了防守。
孙雅一按机括,钩爪弹开,两把短刀便向魏得龙的胸口戳去,却被一阵巨力弹开,双刀脱手,向后飞去,插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其中一刀划破了右边的面皮,幸而伤得不深。
荡开她双刀的,却原来是一件僧袍的衣角。孙雅顾不得去管脸上的伤势,和魏得龙一起,跪地叩首道:“参见无相佛。”
无相佛杜坤赫然立于前厅说一声“请起”,站在他身旁的正是黄无施。
杜坤道:“我只知韩婆娘在明州设了分部,却不知是在这里。若不是正好路过看到黄小子被人控制住站在屋外,今日也便错过了。都是教友,你们且说,所为何事?”
戴伟也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可以坐起,说道:“孙司长和那姓朱的来明州察看,我接待的他们。谁曾想,这二人百般刁难,分明是来找茬,我气不过,就先动起了手。”
杜坤道:“是你先动的手?那便下去。”
说着,一挥衣袖,戴伟应声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虽还有命活着,这伤势却非得半年以上不得养好。
其余众人皆低头默立,不敢言语。朱仓余伤得重,之前被杜坤的声音震醒,却起不来,也不敢出声,趴在地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