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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抽丝剥茧说原委

马知恩、马知仪二人闻言怒不可遏,就要冲上前去与韦仲拼命。韦仲,人们称他为阎罗镖头,又岂是那种逆来顺受之人。遇事向来不怕,他能忍着性子请了蒋错他们来主持公道,已经很难得了,如今见马家两兄弟有要拼命的意思,如何能忍住不动。当即让手下去把他的九子银环刀取来。

蒋错朗声说道:“都住手!”

马家两兄弟武功虽算不上一流,但也是有见识之人,听他一声厉喝,便知此人非同小可,因此不敢妄动。

韦仲则是考虑到蒋错毕竟是自己请来解决事情的,不能不给他面子,所以也就没有动手。

蒋错道:“古语有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就算是我们的官府判案,也是宁纵勿枉,疑罪从无。我刚才听你们说下来,大致捋了一下,有那么几个可疑之处。”

“其一,这车货物究竟是什么,并没有讲清楚,只说是高丽来的寻常货物。但是从描述中不难听出,马家人对这车货物的重视程度,远高于其他任何等价物,所以不接受照价赔偿的建议。”

“其二,确如贾师爷所说,谁也不能证明马家老爷子是因为心疼钱或者心疼货物抑或是心疼马家声誉而气出病来的,如果确实在此之前马家老爷子已经病了,那他的死就另有原因。”

“其三,镖行的朋友都坚持马二哥受的是轻伤,马家两兄弟又一口咬定马二哥受的是重伤。双方各执一词。若我相信冠宇镖行众兄弟,你们自然觉得我偏私;若我相信马家两兄弟,镖行的人肯定也觉得我草率。”

蒋错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现在,很多事情都已成了既定事实,而这些疑问却成了不解之谜。我们常说死无对证,概莫如是。所以,我觉得还是得遵循疑罪从无的标准,双方各让一步,不要让惨剧扩大。在我看来,如果老人家真的因为钱或者货物而气出病来,只能说明气量太小;如果马家老二真的因为打架受了重伤而不治身亡,只能说明技不如人。如果真的对货物实情隐瞒不报,那说明所押之镖标的不对,那么非但马家兄弟应该承担不实委托的罪名,还得赔偿人家镖局承受的损失。而考虑到双方都已经死了许多人,惨剧已经酿成,我的结论是各退一步,各自承担!”

韦仲道:“我愿服从蒋令主的安排,镖局的损失我不予追究,四人的家属由我自行安抚。”

马知恩、马知仪却是情绪激动,大声喊道:“不行,我们不接受!你算什么囚天令主,如此糊涂决断,分明是存心偏私。”

蒋错让木非舟拿出一块囚天银令,重重地摔在桌上,说道:“令牌在此,你自己来看,我判也判完了,若不同意,便是与我蒋错作对,要追究责任就冲我来!”

马知恩道:“我找的是仙来胡的茹大侠,我要等他来。他若不来,随便什么结果,我都不同意!”

蒋错道:“在我蒋错面前,你敢不同意!”

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我也不同意!”

正是茹泰来、李准、应治文三人推门而入,说话的便是茹泰来。

蒋错看一眼他,说道:“手下败将来了,莫不是忘了胯下之辱了?”

茹泰来道:“我们执着囚天令牌,该当是以理服人,而不是以武压人。再说,我是输给了蒋大侠,但囚天争锋还是我们仙来胡赢了,所以我们是金令,贵帮是银令,胜败之数已经很清楚了。”

蒋错不屑一顾道:“仙来胡是没人了吗?一个是武功平平之辈,还有一个生面孔,竟然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柯谩、沙震威呢?”

茹泰来不卑不亢,说道:“仙来胡人才济济,高手辈出,我是平庸,却也有金令在手,由不得任何人小瞧。应师弟是我派的后起之秀,李少侠是檀林李氏传人,也一样担得起这次的任务。”

马知恩迎上前去,说道:“茹大侠,你要替我兄弟做主。”

蒋错道:“我便看他能怎般做主!”

茹泰来道:“马家大哥,你与我实言,你们马家近来可曾与人结怨?”

马知恩道:“确实没有。最近的就是如今跟冠宇镖行的恩怨了。”

茹泰来道:“这个自然不能算。你再想想,远一些的,一两年甚至两三年的也算。”

马知恩想了想,说道:“如此说起来,同样我们兴庆府的王家,去年倒是因为玉器买卖的事情起过争执。王老爷子被家父一掌打成重伤,后来不治身亡。这事情后来处理好了,我们家赔了不少的银钱,两家也握手言和了。”

茹泰来道:“那多半就是了。我让你认个人。”

说完,韦府家丁推了个三十多岁的黄髯青年进来。

马知恩一看,讶异道:“王甘宁,你怎生也在西京?”

茹泰来道:“说起来,这人还是我们小李准抓到的。”

李准道:“蒋令主提到的诸多疑点,我们在来的路上也想过。我们觉得事有蹊跷,不能着急下结论,所以我们到了城中,没有去约定的古城客栈会面,而是躲在暗处观察。果然发现了这人比较可疑,经常在古城客栈附近窥探。”

韦仲道:“古城客栈附近人来人往,你们是怎么发现他可疑的?”

李准道:“古城客栈那边生意确实很好,人也确实很多,但是像这位王先生这般黄头发、黄胡子的却很少。”

茹泰来道:“我们抓了他之后,这家伙拒不配合,我们也不想屈打成招,所以带到这里来给马家兄弟辨认。此人与马家兄弟熟识,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绝对有古怪。”

马知恩抓住王甘宁,怒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抢了镖,害死了我爹?”

王甘宁笑道:“你说呢?他难道不该死吗?凭什么就你们马家人的命是无价之宝,我爹就只值五百两银子?”

马知仪大喊着冲过去,道:“我要杀了你,”被茹泰来给拦住。

茹泰来道:“马大哥,现在可以说说那一车货物究竟有什么不同了吧。”

马知恩道:“好,我说。其实那些货物都是掩护,里面藏的其实是药。我爹一掌打死王老板的时候,其实已经被他的毒针所伤。说来惭愧,我们三兄弟武功平平,但我爹却是大英雄,兴庆府中有几个家族都觊觎我们的产业,虽然一直都虎视眈眈但因为畏惧我爹的存在,所以不敢行动。我们也不敢把我爹中毒的消息对外公布,老爷子这一年来一直闭门不出,但是身体却每况愈下。几个月前,我们得知高丽有一种解毒丸,每日服用,连服二三月可以解百毒。便托人去大肆采购,又恐被人猜到我爹中毒的事情,所以没有实言相告。我们知道冠宇镖行的镖没人敢劫,才委托他们押送,不想偏偏这次就被劫了。家父也因为没有药物,含恨而终。”

茹泰来道:“那事情就很明朗了,劫镖的正是王甘宁的人。只是,他是怎么知道是哪一趟镖的?”

王甘宁道:“这倒不难打听,从高丽经契丹押往兴庆府的镖并不多。”

韦仲道:“好你个杂碎,敢动我的人,我活劈了你!谅你一人也抢不了我们镖局的镖,供出同伙,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王甘宁道:“不就是觊觎老马家生意的几个家族,每家出了二三人。”

茹泰来道:“那马家老二肯定也是你杀的,怎么不一并杀了老大和老三?”

王甘宁道:“那些人只为抢地盘,与他们马家并无深仇大恨,只要老马死了就行了,马家三兄弟对他们来说不足为惧。所以,我没让他们帮忙杀人。马家两兄弟一起,我不是对手。只好借刀杀人。”

韦仲骂道:“好毒的计策。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准道:“韦英雄不可!这人应该交由马家兄弟带回,作为证人,把几个参与劫镖的人揪出来交给官府严惩;而你们冠宇镖行自始至终都是不知情的,是因为马家兄弟的隐瞒,造成了四个镖头枉死,后续安抚之事,理当由他们来承担。”

韦仲道:“马家老二确实与我打过一架,我也确实打伤了他,如果我不把他打伤,说不定王甘宁就杀不了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钱的事情好办,安抚镖头家属之事,我自会处理,不需要马家兄弟帮忙。”

马知恩、马知仪道:“我们愿听仙来胡大侠们的安排。也愿向韦英雄致歉。”

韦仲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你们失去至亲,情有可原,还请节哀顺变。”

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各自离去。

蒋错见仙来胡对这件事的处置显得比自己更得当,自认又输了一阵,觉得挺没劲的,也便不辞而别了。

李准却没走,而是跑到林垚身旁,说道:“林垚大哥,我想跟你聊聊飞刀的事情。”

林垚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觉得万分喜欢,说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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