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护你周全

女人踢了陈锋几脚，结果发现没有反应， 眼看着其他人都跑光了，就剩自己和陈锋了，她是真的急了。

联想到之前在救陈锋的时候，也是这种呆样，嘴上嘟囔着：“被你小子，连累了，你不会是有什么间歇性疾病吧。”正要给陈锋两个大嘴巴的时候，陈锋动了，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女人看这小子终于有了反应，欣喜之余拉着陈锋就想跑。

可惜，还是拉不动，而且这时候跑也没什么用了。

“碧池，还想跑，抓他回去。把她旁边的男人，扔到水里。”黑帮的几名成员已经走了过来，看到这女人的时候，有些愤怒的吼着。

有人去抓女人，有人来推陈锋。

女人松开了拉着陈锋的手，挡在陈锋面前，一边脱衣服，一边哀求着：“我跟你们回去，放过我弟弟，他脑子不太好，吉米，先去旁边，我让你爽一下，求你。”

这一幕刺激到了陈锋，他现在看到这些黑帮就烦躁，女人的行为也让他不解，并不是很熟悉的两个人，为什么可以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

“别说傻话了，姐说过，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别乱动，他们有枪，活着才有未来。”

女人用家乡话和陈锋的对话，让那位黑帮小头目不爽，因为他听不懂，拔出枪威胁着：“碧池，老老实实的让开，否则一枪崩了你。”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是手枪的声音，在陈锋和女人面前的黑帮成员，被陈锋击毙，只留下刚才拉扯过女人的那个人。

那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手和脚都被陈锋开枪击中。

陈锋把手里的枪调转，握着刚有些发热的枪口，递到女人面前：“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他们让你活不成，你还要他们活吗？”

女人接过手枪，情绪波动很大，能看到胸前的起伏很剧烈，两个大灯跳动着。

躺在地上的人在求饶，砰，咔嚓咔嚓。

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女人还在扣动扳机，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走，把我的烟拿来，有个帽子你戴上。”女人用颤抖的声音对陈锋说着。

陈锋拿起那盒有些潮湿的烟，两人像是做贼一样离开下水道。

在女人看不见的时候，陈锋用从魂焱那里得到的蓝色火焰，将那些尸体焚烧殆尽，连点儿灰都没剩下。

女人带陈锋来到海岸边的一个桥下时，已经接近傍晚，这里有不少流浪汉，在这里见到女人不是很常见，那些人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眼神。

在一个铁皮桶里点着火，女人带陈锋过来烤火。

可能是火焰的温暖，才让女人想起来把枪还给陈锋。

看到枪，那些人离得远了些，也收敛了放肆的目光。

陈锋收起枪的时候，暗赞女人的聪明，这样做可以震慑那些人，可如果是为了隐秘性考虑，就有些值得商榷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女人让他有些好感。

女人拿出烟，用打火机点了许多次，都没点着，能看出来女人的手，还是有轻微的颤抖。但是打火机里的燃料已经没有了，于是女人拿着烟，用铁皮桶里的火将烟点着。

嘶……哈……女人抽了一口烟，似乎这样做，可以让她的身心得到巨大的放松：“你哪来的枪，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是女人恢复些理智后，说的第一句话。

“从那些蹂躏我的人手里抢的，我以前一直昏迷，醒来就被人欺负，一直到现在。”

陈锋的回答，好像不是很让女人满意。

“你骗我，你开枪的果决，代表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跟着我，就不要瞒着我，我不管你以前干了什么，现在起，你要听我的，否则我们一拍两散。”

陈锋耸耸肩：“我只是替自己报了仇，其他的没什么，你好些了吗？我看你倒像是第一次杀……”

女人捂住了陈锋的嘴，没让陈锋把话说完：“周围这么多人，难保有懂我们的语言的。之前的行为太冒失了，那地方都没处理，虽说没有监控，万一有双眼睛，你我都逃不脱。”

女人松开捂着陈锋嘴的手，边说边用两根手指，指着陈锋的双眼。

“我向你保证，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放心吧。”陈锋平静的说着。

“保证？男人的保证就是屁话，你让我拿什么放心，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呆在这里，过几天我去查探下消息。”女人用不屑的语气说着。

紧接着又说：“我叫武艺凡，你叫什么？”

“我是陈锋，你这个名字和一位犯过罪的明星好像啊。”

女人的烟抽的很快，将烟蒂扔到火中，看向陈锋说：“放屁，那都是哪百年前的事儿了，再说我姓武，武术的武，不是口天吴。”

一边对着空气比划，一边又问陈锋：“你的名字怎么写啊。”

陈锋也学着武艺凡的样子，在空中比划着，女人点点头：“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没有亲人在这边吗？”

陈锋摇摇头：“没有，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醒来就在这儿了。”

女人想起了陈锋之前说的遭遇，想了想说：“你可能是被卖到这儿的，那些人都被你……”说着女人做出用枪对着脑袋的动作。

陈锋点点头，反问女人：“那你呢？”

女人的眼神飘忽，思绪似乎是飘去了远方：“我啊，我是国内一位官员的情妇，我怀了他的孩子。

他安排我到这边生孩子，给了我一大笔钱，还给我画饼，让我在这边久居，还可以帮他转移财产。

我那时候是真傻，还就他妈的信了，他骗我说没有国境记录，在这边好办理永久居住。所以我是偷渡来的，但是，是豪华游轮哦。

结果下了船，进了别墅，还没等我兴奋，就被人软禁了，最后人财两空，还被卖给了黑帮。

别瞧不起我，后来我醒悟了，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想破坏他的家庭和事业，国内有法律保护我孩子的财产权，所以我无所谓的，没想到他这么狠。

实话跟你说，算上这次我是第二次，也是被你那句话刺激到了。

我曾经回去找我的孩子，被他雇佣的人给抓起来了，他的人要杀我，说是他的命令，我当时想的也是，不让我活，那就一起死吧。

我那时候也带了枪，好死不死的蒙中了，当时也是太紧张，补了几枪，我就跑了，后来我打听过，他没报警，警察不知道那里发生过的事儿。

我也挂彩了，不过不严重，我用刺青挡住了，就在这儿。”

女人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胸前娇艳的玫瑰，在玫瑰的中心，就是疤痕所在的地方。

陈锋看着那疤痕的位置：“那你还真是命大。”

“是啊，算是捡条命，我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有机会能见到我的孩子，我很想她。”

两人坐在沙滩上，后背是铁桶燃烧的火焰，靠在陈锋的肩膀上，女人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嘴里呢喃着：“小锋，叫声姐听听，姐明天给你找女人。”

陈锋没有理睬女人的话，望着星空，他的嘴角有了弧度。

铁桶里的火，早就熄灭了，但是女人却没有感受到冷，这一夜她可能是做了什么好梦，口水流到了陈锋的衣服上。

女人的眼皮动了动，陈锋随机问女人：“醒了？”

女人东张西望着看向四周：“那些人呢？”

“不知道，昨晚就走了。”陈锋回答。

女人看着陈锋脸上冒出来的油问：“你一直没睡？”

陈锋点点头，女人心疼的摸了摸陈锋的脸：“傻样，在这儿等着吧，哪都别去，姐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你身上连个兜都没有，你有钱啊？”陈锋疑惑的问。

“姐是女人啊，弄点儿钱还不容易，你不觉得肮脏就行。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你小子就去干活，到时候我们就不用这么惨了。”

女人说着，就去海边用海水洗脸。

陈锋前去阻拦：“我昨晚就发现，这海岸线的辐射量可不低，这海水最好还是别用。”

女人似乎不以为然：“我知道，都是小鬼子干的缺德事儿，海洋的辐射污染超出了预期，他们也得到了报应，要么说还是老毛子有血性呢。

我刚跑出来的时候，也是躲在这个地方，因为这地方没人来啊，都怕死。等我今天搞到钱，姐带你去其他地方，你就坚持一下。

我在这儿呆过一段时间，没什么感觉，也没冒绿光，活下去和死刑比起来，前者划算一些吧。”

陈锋没有放手，他不会让这女人碰这海水的。

“好好好，那我去其他地方洗，行了吧，别乱跑啊，只要我不死，我就会回来，相信姐。”

女人转身的背影很帅，一点儿也不拖沓。

陈锋脱下了身上的衣物，第一次用隐身异能跟在女人身后，他也看到了这样的女人在城市里生存，其实不比旁人容易。

但凡高档些的地方，都不让她进，走了很远才有一个室外的喷泉，武艺凡就在那喷泉处，在别人的咒骂声中，擦洗了身子。

七拐八拐的又走了很远，女人到了一处废旧的学校。

附近都是些黑帮分子，他们在这里贩卖合法的和不合法的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武艺凡的背影逐渐娇柔起来，走起路来，腰一扭一扭的，屁股一颤一颤的。

走到一个黑人面前，任由黑人揉捏着身体的某些部位，和那黑人说着些什么，那黑人先是拒绝，然后武艺凡对黑人作出了一些亲密举动之后，在黑人耳边说着什么。

那黑人淫邪的笑了笑，随后这人就带着武艺凡进了大楼。

在一个房间门口，武艺凡靠在门框上，里面有几个衣着相对于那些瘾君子更得体的人。

就在这没有门窗的旧教室里，几个人完成了一次交易。

结束之后，显然对方耍赖了，但是武艺凡也只是用家乡话咒骂了几句，便悻悻然的离开了。

手里拿着五张一美元，到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些食物和水。

陈锋是看着武艺凡流着眼泪只吃了一小块面包和一瓶水。

武艺凡所走的方向，正是昨晚躲避的地方。

陈锋抢在武艺凡前面回去等着，远处武艺凡的身影逐渐清晰，不再有娇媚的姿态，反而显得有些挺拔。

陈锋在假寐，武艺凡坐到陈锋旁边，在铁桶里放了些捡回来的破木头和纸板，正在其他流浪人的住处，到处找点火的东西。

“回来啦。”

陈锋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武艺凡的身体一抖：“好久没听到有人用家乡话说回来了。姐给你带吃的回来了，走的时候都忘了，带你去喝点儿水好了。

等姐点了火，把这热狗热热，你就可以吃了，先喝个可乐吧。”

陈锋第一次有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酷古是个忠诚的执行者，蓝冰就是个手下，雷暴不过是魂焱用来试探陈锋的，就连老登也不过是借用陈锋而已。

可面前这个女人，今天所有的行为他都看在眼里，怎么弄来的钱他很清楚，买了什么东西他也清楚，这女人自己吃的和给自己留的，他更是清楚。

不知不觉中，陈锋第一次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呦呦呦，这是干什么？挺大个老爷们怎么还要掉眼泪？我告诉你啊，给我憋回去，像个男人样，姐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男人，知道不？”

“好。”

陈锋此时心里在埋怨自己，从诞生到现在，他一直在怀疑，仿佛这世界没什么值得他信任的，再加上之前对人类的憎恶，才让面前的女人经历自己的测试。

可是这个测试结果，竟让自己有心痛的感觉。

他曾经做个女人，他更知道被迫做那种事和今天武艺凡被生活所迫做那种事儿，是有区别的，但是他更知道，但凡有其他的办法，没有哪个女人会把自己卖的那么廉价。

于是他紧紧抱住了武艺凡，在心里对武艺凡说：“你若不负我，我护你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