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回生,两回熟

第二天，云清和大海要去城里送货，然后就要回老严家了，这一次他们一家偷偷出门，估计老严家应该像热油锅里进了水，炸锅了。云清背了个背篓，里面装了穆易昨天打的一只野兔子和两只野鸡，还有杜氏给她准备的干菜、干蘑菇，一个背篓塞得满满当当。大海这边有60斤鱼干，50斤海米、50斤蛤肉还有80多斤干海带，还有如意酒楼的美味鲜8罐，味精13罐。严大海说：“我在河对岸的草丛里放了个板车，麻烦云岭帮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河去，装上板车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就这样，严大海拉着板车，子瑜坐在车上，闪电和云清跟着走，一家人就出发了。

出了山，云清偷偷地把背篓里的东西放进空间一部分，这样严大海能轻松点，云清一边走一边和大海说起分家的事情：“大海，咱们不辞而别这么多天，老严家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次回去他们要怎么给我们吃排头呢。”

“云清，你放心，这次出走是我提的，我去跟爹娘解释，你别怕。”严大海答道。

云清：“咱们明明是家里长子，却过得像是寄人篱下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着急分家吗？不是我不孝，而是老严家的人对咱们恶意太深。我听二婶说，你亲生母亲嫁过来时嫁妆丰厚，除了衣服首饰，咱家那个山头以及相连的十亩地都是你娘的嫁妆，按照大齐朝的律法，将来分家你娘的嫁妆都是你的，赵氏生的儿子没权利分。而且你是长子，要分大部分严家家产。你觉得老赵氏还有二房能甘心吗？这就是为什么上次我怀孕后，赵玉梅狠心踢我的原因。如果我们没儿子，这些家产都是二房三房的。你觉着如果没有老赵氏的默许，赵玉梅敢踢我吗？这个家里除了爹，其他人都不希望我们有儿子。假设我又怀孕了，能顺利生下来吗？生下来能顺利长大吗？俗话说，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发现没有我最近总是把子瑜带在身边，真是不放心那帮人。”

严大海先是惊讶：“竟然还有这事，我都不知道我娘的嫁妆这么多，看来他们是故意瞒着我。”后又闷闷地说：“媳妇，我们确实要赶紧找机会分家，等咱们卖海货赚了钱，哪怕净身出户，我也有底气。但是我还是想把我娘的嫁妆拿回来。”

“我同意，老严家的家产咱不惦记，咱们靠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哈哈。”夫妻俩聊着聊着就看见了城门。

老严家，自从严大海偷偷溜走后，严老爹气的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一向老实听话的大儿子敢忤逆，他一时适应不了这突然的变故。严大河去服徭役去了，没办法，他想叫严老爹出钱免了徭役，却不敢开口，毕竟那不是亲爹。其实严大河心里是自卑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严家亲生的，在这大河村腰杆子不直，出门在外从不敢跟村里其他人起冲突，只有在家里，有严婆子的刻意偏袒，他能在严大海这里找到尊严：亲生的怎么了，照样被我压一头。但这次他没能如愿躲过徭役。严大河走后，赵玉梅没有依靠，只能讨好严婆子：“娘，我看穆云清那个贱人自从得了10两银子，尾巴都翘上天了，咱得想办法把银子弄回来，看她还出去得瑟。”

严婆子恨恨地说：“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这一天，严大江从书院回来了，农忙地时候不回来，这时候回家，当然是钱花完了。严婆子见到宝贝儿子，一阵嘘寒问暖，三儿子身上倾注了她所有的期望。然后就开始控诉严大海忤逆不孝。从如何讹诈10两银子，到不去服徭役，穆云清不干家务，天天回娘家。说的严大江义愤填膺，“看他回来我给您出气。”

进城后，两个人先去如意酒楼送味精，当然背篓上面都放着蔬菜，在外人看着就是来送菜的。然后直奔安和堂，看云清一家三口进门，宋大夫赶忙过来迎，云清笑着说：“宋大夫，前天说好的昆布，我给您带来了，这一共是80斤，您看看。”严大海把扁担里得干海带拿了出来，一捆一捆的摆放整齐，宋大夫拿起一捆细细端量，说：“云清啊，你这昆布真是不错，叶面宽大，捆的也齐整。不过，这昆布盛产于海边，你是从哪得来的？”云清早就想好了说辞：“宋大夫，我娘家一个表亲是做生意的，天南海北到处经营，这昆布我原是不认识的，是那表亲上次回来，送了我爹娘一些，说是新鲜吃食，前天您说这能卖钱，我就干脆都搬来了。我那表亲常年往返，若是医馆里需要，我以后就给您送货，你看怎么样。”

宋大夫爽快答应，这昆布不是本地产的，货源总是不稳定，医馆时常缺货，有人送上门那是求之不得。15文一斤，一共1200文，结完账以后，云清和大海赶去杂货铺子。

杂货铺子的马掌柜早就在门口迎候，看见云清一家走过来，尽显热情：“严家娘子来了啊，快请进，这是你家闺女吧，真是乖巧听话。”云清：“马掌柜客气了，您叫我云清就行，子瑜问马伯伯好。”子瑜：“马伯伯好！”一阵寒暄后，云清切入主题：“马掌柜，看您红光满面，想来这干海货卖的不错吧。”马掌柜笑得更加开怀：“云清真是好眼力，确实不错，昨日清早我就背着货去了几个大酒楼和大户人家，打算按着你说的法子去试试，没成想那酒楼的大厨竟认识这些东西，果然是见多识广，当即就要下订单，可我也不知道你这里有多少货，只得推迟，这不今早就在这眼巴巴的等你来呢。”云清心想，这马掌柜倒是个实诚人，看来这条销路确实可行，顿时心下有了成算，说到：“马掌柜，咱们做买卖一回生二回熟，这东西既然卖得出去，咱们就再谈谈价格吧，您瞧，我俩这次带了一百多斤的货，要是谈得来，就直接卖给您，要是谈不拢我只能再继续找别家试试了。”

马掌柜爽快说到：“谈得拢、谈得拢，云清你把东西带来就是看得起我小老儿，我定不让你吃亏，这样吧，价格比前涨一涨，鱼干30文一斤、海米蛤肉45文一斤，怎么样啊。”云清思索片刻，心想出价就要还价，于是开口：“马掌柜果然爽快，只是这物以稀为贵，咱们平安县里卖海货吃食的，您怕是头一家吧，你也说这大户人家都认识这些东西，有钱人自是不在乎钱，将来您这名头打响了，想来卖是不成问题，不瞒您说，我这些东西也是托亲戚从远地方买来的，路上的运费、人工费用也高，若是价格太低了，没有赚头，我自然不愿白忙活。而且，等天暖和后，新鲜蔬菜上市，海米和蛤肉还有好多吃法。”马掌柜听这话茬心里打鼓，这妇人说话有理有据，全然不像一般村妇，定是家里常年经营，见识多，若是价格谈不拢，怕是要把这个营生断送了，于是道：“哈哈，云清也是直爽人，你看这样鱼干45文，海米65文，怎么样，这个价格真是不低了，也得让小老儿赚点呀。”云清见好就收，交易达成。严大海一句嘴没插上，就听见成交了，赶紧卸货，生怕人家反悔。马掌柜清点了货物，去柜台取了银子，一共九两一钱银子，递给云清：“您收好，下次有了货只管送来，我全收。”马掌柜送走了云清夫妻俩，转头就带着海货去了酒楼，这倒手就赚钱的营生可得抓紧了！

第二次来送货，竟是这样顺利，严大海摸着到手的银钱，嘴咧到了耳朵根。折腾到现在，一家三口还没吃上中午饭，闪电都饿的没劲了，焉头耷脑的。云清收好银子，决定去面馆吃碗面再回大河村。赚了钱，有了底气，一家人要了三碗阳春面，加上两个小菜，还跟后厨要了点剩菜剩饭给闪电吃，云清暗戳戳加了两根火腿肠，闪电吭哧吭哧开始干饭！子瑜吃不完的严大海全部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