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作坊开工

又住了一晚上，穆家人告辞，云清给他们带了些米面等东西，山里买这些不方便。云峰留下来读书，可是宗泽和宗夏在这里玩疯了，不愿意回去，在山里哪有这么多小朋友？淑兰知道哥哥嫂子这几天开作坊忙，没时间照顾这么多孩子，于是她也留下来住几天，孩子们如愿以偿，欢快地跑走了。

后院，毛驴正转着圈拉磨，磨豆浆。做豆腐其实不复杂，最关键的是卤水点豆腐，云清手把手的教严大川，每一步都仔细讲解。严大海要打理庄稼，有时还得去县城送货，所以做豆腐就以严大川为主，云清承诺给他半成利润做奖金，二婶一家都高兴坏了，严大川也摩拳擦掌地准备好好干，自家又要添丁进口了，得多攒点钱。

下午，族长带着一帮人来了：“大海，我给你把人招来了，有干的不好的你就来找我，我收拾他们。”严大海忙把人请进门，云清简单地讲了一下注意事项：“作坊里的人一定要讲卫生，手和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另外要注意保密，豆腐的制作方法不能对外泄露，否则交由族长处理。出去卖豆腐的人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毕竟要走很远的路，具体谁去哪个村子卖由严永宽具体安排，豆腐卖4文一斤，豆腐干卖10文一斤，也可以用黄豆换，两斤优质黄豆换一斤豆腐。今天刚做了一锅豆腐，一会都去厨房，我做几个豆腐菜，你们看看怎么做，好多人不知道怎么吃，到时候你们可以介绍介绍。”然后又讲了一些销售技巧，算是简单的上岗培训吧，具体的销售技巧还要在实践中摸索。

大齐朝黄豆便宜，品相好的卖2文一斤，一斤黄豆能做4斤豆腐，云清定的价格利润已经挺高了，独家经营，她说了算。当然她也考虑到随着豆腐产量的增加，黄豆恐怕也会涨价。

6月10日，作坊正式开工。卯时初，工人们就到了，有煮豆浆的，有过滤的，有烧火的，点豆腐由严大川来，云清在旁边协助。作坊里热气腾腾，做好的豆腐装在长方形的木框里，一层一层叠放，上面压上石头，压出多余水分。辰时正，严永宽等人都来了，今天第一天，两个人一组，以后有经验了一个人就可以了。每一组带了100斤豆腐，100斤豆腐听着多，实际上豆腐含水量高，村里人都是大家口，买一斤都不够吃的。今天主要是试试水。

豆腐放在板车上，云清给他们每一组带了一碗小葱拌豆腐和一碗提前调好的蒜泥，可以免费试吃，原汁原味的豆腐蘸着蒜泥也挺好吃的。最远的地方先走，严大海嘱咐：“今天第一天卖豆腐，开业大酬宾，原价4文一斤，只卖3文钱一斤。一个村卖不完，就再走一个村，实在卖不完，带回来晒豆腐干或者腌咸豆腐。”严永宽和大柱子去县城，带了300斤，毕竟县城消费空间大。云清是担心第一次卖，严永宽没经验，也跟着去了，结果淑兰说：“嫂子，我好久没去县城了，我也去看看。”严大海说：“去吧，我在家看孩子。”

到了县城，先给如意酒楼送去30斤，乔迁新居那天，如意酒楼的厨师已经学会了豆腐的做法，她也没逗留就来到菜市场，找了个位置摆好摊，严永宽开始吆喝：“卖豆腐来，豆腐来！独家秘方，好吃不贵了。4文一斤的豆腐今天开业优惠，只卖3文了！”大柱子也不甘落后：“豆腐来，卖豆腐来，先尝后买了。”马上就有好奇的人围上来，云清一边讲解豆腐怎么吃，一边用小木签叉了一块递给一个围观的人：“您尝一尝，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那人看穿着打扮也挺体面，尝了一口，“嗯，不错，怎么卖？”严永宽急切的说：“4文一斤。” “给我来4斤。”云清见这个人很痛快，估计是图个新鲜，就问：“豆腐干要不要点，这是咸的，可以直接吃，能存放好长时间不坏。”那人说：“来一斤尝尝吧。”大柱子手忙脚乱地称好，用早准备好的芦苇叶包好，递给来人：“好吃再来哈。如果一顿吃不完可以用盐腌起来，坏不了。”有一就有二，几文钱也不贵，很多人也买点回家尝尝鲜。云清见他们两个没问题，就说：“永宽，我带淑兰去逛逛，你要是早早卖完了，可以去酒楼食肆问问，有要的可以预订。”严永宽痛快地答应：“行，嫂子，半下午咱们们去城门口汇合。”

淑兰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云清想领着她逛逛，看到路边有个牙行，云清说：“走，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买下来以后来县城有个落脚的地方，如果豆腐卖的好，我就在县城再开个豆腐作坊。”

两人一进门，就有个牙人热情地招呼：“不知两位有什么需要？”云清说：“我们想买个宅子，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牙人看两人穿着一般，张口就要买宅子，看来是家底厚的，做牙人最忌讳以貌取人，于是试探到：“我们这里宅子倒是有好几套，您是想要什么样的？多大的，我们还有前铺后宅的，前面的铺子临街，可以做生意，后面的宅子居住，很方便。” 云清说：“这种前铺后宅的你介绍一下。”

牙人一听，心中暗喜：“这样的房子我手里有两套，一套在咱平安县最繁华的地段，旁边都是酒楼啊，布庄啊什么的，卖价300两，但后面的宅子不大。另一套卖价320两，坐落在城南柳树巷，周围不是太繁华，但是后面的院子大，前后两个院子，住一家三代都没问题。”

“咱先去看看这个320两的。”牙人高兴地带着他们来到宅子的后门，“这是后门，前面的铺子现在租出去，开了个杂货铺，两个月以后到期。”

打开门，牙人开始介绍：“这个宅子是一个外地商人建的，做工很是考究，用的木料都是上乘的，布局也不错，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有口井，用水很方便，屋里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严大海和云清前后院都转了转，这个宅子有点像后世北京的二进四合院，倒座房临街，正房三大间，外加东西厢房，靠东墙一个月亮门通后院，后院东西厢房各两间，最北面四间房，其中一间是后门的过道。其他三间估计是仓库，放着一些杂物。走进正房，云清还是挺满意，青砖铺地，装修细致，是大河村的宅子不能比的，木制的家具七八成新，原主人的装修也是费了心思的，收拾一下就能入住。

她和淑兰对视一下，淑兰满眼星星地点点头。于是云清开口：“这个房子不错，只是这价钱有点高了，我们家人口简单真用不上这么大的宅子，您看价格能不能优惠点，合适我就买了，另一个不去看了。”牙人苦笑：“这宅子真心不贵，大小有17间屋子，关键是房子建了没几年，都不需要修缮。要是在繁华地段得再加100两。”

“这个宅子是高不成低不就，太有钱的人嫌外面临街，吵吵嚷嚷住着不安静，钱少的人嫌价格贵，难得遇上我这样的买主，张口三分利，以后我还会照顾您生意的。”牙人一听，这小妇人眼睛真是毒啊，一针见血。一番讨价还价，最后300两成交。云清说：“今天是临时起意过来看房子，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明天我来交钱办房契，您看如何？”牙人一脸苦涩，生怕到嘴里的肉再飞走了，“夫人，要不您先给我交点定金？”云清说：“明天我一定来，不来您就卖给别人。”

云清的空间里现银和银票总共有260多两，这是最近严大海又送了两次货攒的，分家得的钱都用来盖房子开作坊都不够。想来想去，她打算从空间里拿个物件换成钱，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告别了牙人，两人继续闲逛，她们俩给家里的每个人都买了新衣服，云清给淑兰买了套粉色的裙子，把她美地合不拢嘴。按照约定的时间她们来到城门口，严永宽已经到了，老远就打招呼：“嫂子，我们早卖完了，还预订出去70斤。”云清夸赞：“你们俩干的好。如果县城的销量大，我就在县城开个作坊，让永宽来负责。”严永宽一听忙表决心：“嫂子，我一定好好干！”大柱子也说：“嫂子，我家弟兄多，你要是用人，我二弟三弟四弟你随便挑。”云清被憨厚的大柱子逗笑了，大柱子的娘是英雄母亲，生了六个儿子加两个女儿，孩子多自然就穷，大柱子都22岁了还没有媳妇，无他，太穷了，没人愿意嫁。村长之所以招了他，就是因为他家人多地少。

回到家后，出去卖豆腐的人大部分回来了，都在相互交流卖豆腐的经验，看来卖的很顺利。毕竟价格便宜，又是新吃食，都想尝一尝。众人拎着叮当响的钱袋子还有黄豆来交账，严永宽收了账，让他们回家休息，明天继续加油干。只有一组天快黑了，沮丧的回来了，还剩下十多斤没卖出去。云清也没责怪他们，嘱咐严永宽互相交流一下经验，慢慢来。同时嘱咐他们卖豆腐时放出风去，严家收黄豆，而且种黄豆能增加土地的肥力，鼓励村民们麦收后种一季黄豆。

严大川见今天卖的不错，决定明天做1000斤豆腐，卖不了就晒豆腐干，明天家里也要留两框，今天有村里人来买豆腐的，都没买到。严大海告诉严大川和严永宽，回家多买两只猪崽，豆腐渣喂猪，猪长的可快了。村里人有要豆渣的，一文钱一袋子，其实云清不差这一文钱，但是如果不要钱，斗米恩升米仇，给你多了给他少了，容易产生矛盾。

傍晚，疯玩了一天的孩子回家了，云峰也从学堂回来了，云清把今天买的新衣服拿出来，大人小孩都有份，本来淑兰说买布料回来自己做，云清懒得费劲，成衣又好看又省事就是费银钱。几个孩子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臭美地往身上穿，宗泽这几天像只快乐的小鸟，每天吃着姑姑做的可口饭菜，有一群孩子玩闹，今天还有新衣服，他不想回山里，只有他和妹妹两个人玩。

晚上，云清进空间选了一套餐具，这是她去景德镇旅游时买的，八个碟子，八个碗，八个汤勺，外加一个汤盆。寓意是喜上眉梢，碟子中央是一只喜鹊站在花枝上，图案简洁明朗，栩栩如生，碗上是红花绿叶，色彩艳丽，很符合大齐朝的审美，寓意也吉利。她又选了一个玻璃的麒麟摆件，无色透明的玻璃，点缀了淡黄色，在后世也就百八十块钱，但大齐朝没有玻璃，这工艺精湛，麒麟又是瑞兽，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第二天，云清和严大海又来到县城，她先找到胡悦，想让她陪着去当铺，毕竟自家就是个农户，有这么珍贵的东西有点突兀，别被黑心店家当盗窃犯抓起来。和胡悦说明来意后，她打开包装，“姐姐，你看能卖多少钱？我昨天看好一套房子，钱不够。”胡悦一看就惊呼：“太漂亮了，卖多少钱都不过分！你从哪里买的。”云清解释：“你放心，来路绝对正。这是番外过来的，在大齐独一无二。”

胡悦的眼盯着这套餐具，看了又看，然后说：“你这东西想卖好价格，在平安县不行，不说去京城吧，最起码要去府城。至于这价格还真不好说，碰上有钱的主卖个六千也有可能，碰不上也就三千两吧。你如果信的过我，我给你送到府城卖，我先给你3000两，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多卖的钱你我平分，毕竟我也要承担风险。”云清痛快地说：“我怎么会信不过姐姐，就照姐姐说的办。”她没权没势，能卖3000两就满意。

胡悦又说：“既然去一趟府城，你有没有味精和美味鲜，我顺便带去？”云清的空间里有库存，上次海肠潮，一次收了差不多1000斤海肠，加工好了都存在空间里，准备冬天不能赶海时卖，美味鲜也是如此，她准备细水长流。既然胡悦提了，她答应一会送10罐味精和5罐美味鲜来。

拿到银票后，两人来到牙行，牙人看到云清来很高兴，收了银票，领着二人去县衙办了房契，严大海提出房契办在云清名下，算是云清的嫁妆，她也没拒绝，心里对严大海更满意了，是个可靠的人。

拿到房契后，牙人客气到：“以后您二位需要买下人或者置办产业还可以来找我，我姓李。”严大海说：“李牙人，如果大河村附近有成片的地出售，你派人通知我。市场上卖的豆腐是我家做的。”牙人连连答应。

云清偷笑，严大海这是看有钱了，想多买点地，农民对土地有有一种莫名的执着。牙人走后，严大海兴奋地说：“走，去宅子里看看。”两人从前门进去的，看着门边的杂货铺，人来人往的，生意还算不错。进门后，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严大海就开始打扫卫生，这以后也是他的家了，该添置的东西也要去买。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人措不及防。

胡悦收到味精，第二天就带着家丁去了府城。胡家在府城虽然说不上数一数二的商户，但也小有名气，数代经商，酒楼、客栈和粮食都有涉猎。她的大哥胡林如今总揽胡家生意。到了府城后，她找到大哥，说明来意，于是兄妹二人来到了府城最大的典当行。

典当行的掌柜认识胡林，将二人请到里面。胡悦打开包装，小心翼翼地拿出餐具，摆在桌子上。掌柜的纵然是商场的老狐狸，也掩饰不住惊艳的神情。胡悦解释：“这是番外过来的，大齐朝独一无二，进献到皇宫里都是可以的，你们看这图案，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大齐的工艺是达不到这个水平的。”掌柜的问：“你想要多少钱？合适我就收了。”胡林开口：“7000两！”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胡老板你也太能漫天要价了，东西是不错，可是这个价格我可不要。”

“您可以送到京城去，京城有钱人多，贵人也多，物以稀为贵，准能卖个好价格。”最后你来我往，5000两成交。胡悦又拿出麒麟摆件，掌柜给了两千两。胡悦的小心脏砰砰直跳，这钱来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