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疑云丛多
毛洁文话音刚落,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拿着一本蓝色的笔记本匆匆地走了过来说:“文姐。”
毛洁文接过蓝色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小宣忍不住小声提醒:“文姐,你忘了,你那天一直在店里设计衣服款式,我跟你提起苗静香开发布会的事,你还训我一顿,让说话要注意分寸。”
毛洁文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哦,瞧我这记性。”
“毛总,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行程笔记本?”
毛洁文随手递给了苏明。
苏明认真地翻看了起来,上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毛洁文所有外出活动的事项和时间,甚至连见了哪些人都有所记录。小到了连她陪客户吃饭的时间与地点,大到她全国各地参加时装展览等等。她如果没有外出的那一天则没有记录。看着那一件件具体的行程,他佩服作为毛洁文秘书的细致用心。有这样的秘书,必定有不一样的领导。而且从笔记本的记录上看,并没有造假的痕迹。
后来又经过了解,毛洁文虽与苗静香在生意上闹过一些小矛盾,但还不至于闹到索取性命的地步。何况凭毛洁文的身份和教养,不会直接与苗静香起冲突,也不屑于在背地里搞这些见不得人的阴谋。那些见不得光的小伎俩都是她手下的人看不惯,其实是为了私底下那点业绩,所以打着毛洁文的名号在外故意散播一些有关苗静香的坏话,扰乱客户判断力,从而拉拢一批新客户。
毛洁文了解到自己手下的人为了业绩,不惜使用卑劣行径这样的做法后很是生气。
“苏队长,很抱歉,都是我管教不严,导致手下的人没规没矩,以后我会加以教育。”
经过一番交谈与了解,苏明排除了毛洁文谋害苗静香的嫌疑。
苏明真正跟江浩见面并能跟他聊上几句,是苗静香死后的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苏明往他家跑了三趟都扑了个空,又往医院跑了两趟,这两趟在医院里倒是很幸运地遇到了他,但每次留给苏明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因为苏明每次来,江浩不是做手术就是开会讨论某桩罕见病。所以,哪怕是能见到江浩,但也不能进行深其的交谈。
江浩每次亲自参与的手术,都是大型手术,一台手术下来需要几个小时。即便苏明耐心等江浩手术结束,看到江浩脱下手术外套后,他浑身跟从泳池出来的一样。苏明纵使有千言万语,此情此景都让他难以启齿。
苏明把江浩这种忘我的工作行为,理解成了江浩化悲痛为力量。江浩这种精神让屡次来了解情况的苏明倍感敬佩,也难怪他能成为天水城医院花重薪特聘的医学人才。想想自己,爱妻车祸死时,整整一个月时间都是靠酒精麻痹度日,还差点被酒精淹死……
苏明对于江浩此时所处的情景感同身受,为了多给江浩一些时日走出悲伤的阴影。苏明隔了一段时间后,再一次踏上江浩的彼岸香别墅。刚来到门口,就看到了别墅门前停着他那辆挂着羡煞全天水城男人眼珠的车牌的白色宾利,就知道今天没有白跑。
他举起手敲了敲门,等了半晌,门都没有开。苏明在无聊等待的时光中,脚步情不自禁地往左边那栋,大众眼中贴上特殊标签的两层楼房挪了挪。原本这片是天水城的闹市区,自从段明辉一家二十多年前死的死,散的散。这栋二十多年前令无数人羡慕的楼层,变成一座人人害怕的鬼楼。
以前居住在这栋楼附近的居民,也因各种让他们无法解释的现象吓得纷纷搬离。为此繁华的闹市区地段就被众人活生生地遗弃,看着四周荒凉却矗立着独一无二耀眼的别墅,苏明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倍加不理解江浩为什么会选择花巨资把房子建在人人都惧怕的地方?
每一次来,苏明都会忍不住多瞄一眼,紧邻江浩别墅旁荒废多年的两层楼。二十多年以前,这两层楼的风格是那个年代的风向标,居住在这样两层楼的人,在社会上非富即贵,不知羡煞多少人?随着时间的流逝,经济的不断发达,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审美标准也越来越高。后起之秀的楼房,无论是款式还是样貌都是尽善尽美。这栋在闹市区曾经被人羡慕的楼房,自然就成了日新月异的社会里最落后的产物。
这栋被人遗弃的楼房,里面曾住着可不是普通之人,而是位扬名大江南北的企业家。企业家家破人亡后,他居住过的这栋楼被鸣优公司挂在网上拍卖了好多年,价格一年比一年低,就是无人问津,就连它旁边那片黄金土地都莫名地遭殃。不仅如此,位邻它周边的房地产价格也被它各种不详的传说拉低了价格。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年前,海归医学博士江浩,在众人百思不解和异样目光之下,公然豪掷几十万买下,人人畏而远之与它毗邻的那块地皮,又毫不避讳盖起了豪华大别墅,并搬进去怡然自得地居住。
江浩的举动打破了这片,被二十多年来人们对这幢楼下的魔咒,四周的房产价格也随着魔咒的消失慢慢升温。更奇怪的是,江浩盖起彼岸香别墅后不久,一直无人问津具有鬼魅故事的两层楼,被一位神秘的人物买下它。虽然有了买主,但房子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
只是长在房子四周的杂草换成了一簇簇三色堇。四月正是三色堇的花期,那红得跟血似的三色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把这幢陈旧得接近破败的楼房衬得更加沧桑。
苏明对花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但还是被开得如盛宴般的三色堇迷住了。他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这些花瓣,又抬头凝视了这栋在很多民众眼里充满各传闻又神秘的楼房。总感觉这样的搭配有点格格不入,但又隐隐地觉得这花跟这楼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