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放学之后，凉介去了一趟仙台体育馆，周末的两天凉介都没有去体育馆学习发球
走到体育馆门前，远远的就看见体育馆门外放了一个大大的告示牌，上面写着
“由于县大赛的开始，场馆拒绝开放”
凉介愣在原地，原来县大赛的场地是在仙台体育馆吗，啊，失策了
苦恼的拿着手机和宇内抱歉，说自己只能等到大赛结束才能接受训练了
宇内：没关系的，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凉介握着手机眼神坚定，按照自己的训练程度，ih上就能发勾手球了
想通了这一点，凉介慢慢走回家
晚上，凉介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队服，满腔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
心里有对比赛的期待 ，也有忐忑，凉介激动的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
终于要到这一天了，在凉介沉寂的那几年里，每日每夜的梦里都是自己站在中央球场上比赛的样子，一个梦想，凉介用了很多年才开始登上舞台
刚刚还收到日向的信息，说是县大赛的那天想请自己去看比赛
凉介欣然接受了，对于日向，凉介总有一种看着自家孩子长大错觉，他非常清楚日向的天赋是有多好，一手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强大的敌人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很热血沸腾啊
带着各种不明的情绪，凉介抱着队服沉沉的睡过去
梦里，又是自己站在中央球场耀眼的灯光下，掌声，人群喧闹声，队友欢呼声，凉介相信这个梦，就如同相信自己会有那一天一样
与其说是一个梦，不如说是这是未来的现实………
第二天去学校时，五色在班级里一看到凉介来了就兴冲冲的占领了他旁边的位置
“凉介，我听说早上抽签的分组下来了”
“是吗？”凉介揉着自己疼了一晚上的腿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这两天晚上腿疼的实在太厉害了
“五色，待会陪我去队医那里一趟吧”
五色瞬间豆豆眼，以为凉介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凉介哭笑不得的看着反应过激的五色，好笑的解释
“没事，膝盖疼”
“膝盖疼还叫没事？！这马上都要比赛了！”
凉介一手按住激动的五色
“哎呀，放心啦，生长痛就是这样的”
五色还是不放心，等到下课，把汤野也喊着一起去了队医办公室
队医办公室里
齐藤挑着眉看着整整齐齐的三个人，心想这群小崽子又来干嘛
凉介闷闷不乐的和队医说了自己的苦恼，虽然没有影响到白天的训练，但是凉介疼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汤野带着眼镜反射出一丝亮光，差异的开口“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是这样，我不止晚上，有时候白天膝盖也疼”
这下轮到五色紧张了，慌张的站起来看着两个人“那我为什么不疼！你们都背着我偷偷发育了？！”
最后上挑的尾音彷佛是在谴责出轨丈夫一样的妻子
齐藤无语的看着五色，走到柜子那边拿出了药膏和绷带
“每个人的发育关时间都是不一样的，你们两个也是倒霉撞上了比赛，五色你也别急，看你这个身高，到时候发育关可比他们难熬多了”
五色被这一番话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直接代入了凉介和汤野
“发育关时膝盖是非常脆弱的，要保护好，如果年轻轻就硬扛着上场，很容易的滑膜炎，你们两个这件事情最好和教练说一下”
凉介在齐藤的话里恍惚的回了班级，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最好不要上场比赛，不然会落下伤病
昨天才拿到队服的凉介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在这燥热的天气了内心一片冰凉
一上午都是恍恍惚惚的
下午的课结束了之后，大家照例去了体育馆
凉介心不在焉想着事情，被迎面而来的球砸个正着
“砰！”
“啊，凉介你没事吧！”
凉介揉着被砸的红了的鼻子看着慌张的川西缓缓摇头“没事”
随即就像游魂一样飘走了
川西愣在原地，我是把凉介脑子砸坏了吗！（惊恐）
角落里，凉介和汤野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满是惆怅
天童和狮音看着今天格外低落的小家伙们也是摸不着脑袋
正准备去问个明白，顾问老师就进来了，一眼就看到角落萎靡不振的两个人
好笑的把人喊出来了
剩下一群前辈们面面相觑
山行小声嘀咕“他们不会是干什么坏事了吧”
牛岛肯定的摇摇头“不可能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不小心砸到人的川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抱着排球路过的五色一脸茫然、他们为什么不问我呢？？
有一点点生气，但是我们乐于助人的五色同学还是告诉了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们膝盖疼”
激起千层浪
“生长痛？？”
“大概是的吧，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就因为这个错过了大赛”
“噫，那凉介和汤野要难过死”
两个人被顾问老师喊出来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队医和鹫匠教练
鹫匠教练是知道凉介晚上膝盖会疼的，但是没想到这孩子疼成这样也愣是一声不坑，又生气又心疼，这死孩子，一点不长记性！
鹫匠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凉介的膝盖队医检查过了，每次只有晚上会疼，如果上场的话必须要带护膝，护膝里面还要绑上一层药膏”
凉介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变相的同意了凉介能在这次比赛上场，咧开嘴灿烂的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鹫匠教练会同意的，亲眼见证自己走到这里了，有一点可能心，无论如何也不放弃的啊
鹫匠无语的别开脸，这傻样，简直没眼看
旁边的汤野眼睛里也满是期待，凉介可以去的话，那自己是不是……
下一秒，鹫匠教练的眼神看过来，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汤野身上彷佛有千斤重
“汤野啊，你的情况别凉介要严重很多，队医估测是你的发育关太猛了，厚积薄发，导致膝盖的承重量加大，而且你的膝盖白天也经常疼吧，你也不说！
如果你坚持比赛，发育关之后很可能给膝盖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去还是不去，都由你自己决定，你不后悔就好”
汤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难过里
鹫匠虽然是个和严肃的教练，但是他从来不会拿队员到前途开玩笑，自从狮音那一年发育关也要上场，造成了膝盖的伤病之后
鹫匠心里就一直有根刺，他不想朝气看到自己的学生一步步走到末路……这是这个老头子除了训练之外唯一坚持的想法了
汤野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心里有一腔热血，他也想上场挥洒汗水，但是现实往往给人重重一击
汤野抿着嘴“我要上场！让我当替补吧”
这是汤野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不能并肩作战，那至少要看着他们登上最高峰，就算是陪跑一趟，汤野也会觉得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
鹫匠叹口气，知道这是汤野最后的一点执着了，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
“无论如何，身体是你们的，接下来的时间我会重点关注你们两个的”齐藤笑着说道
凉介可以看出来汤野心里还是不甘心，那种从心里发出的不甘和难过，凉介实在太懂了，凉介思索着该怎么样才能安慰汤野
鹫匠大手一挥就说“先进去吧”
两个人跟着鹫匠教练一起进去
刚进门就听到喧闹声，鹫匠站在门口脸都黑了
余光看见了教练的牛岛，不重不轻的咳嗽一声
正在和五色聊的起劲的天童突然闭上了嘴，做为牛岛的挚友和直觉怪人，天童迅速get到咳嗽的意思是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
“你们都在干什么！！”响亮又熟悉的咆哮声穿过来
像是被按下静音键一样，整个场馆现实鸦雀无声，屁都没一个
鹫匠没好气的站到小黑板前，怒视这些精力旺盛的队员们
汤野和凉介也迅速回到来队伍，找准位置站好
鹫匠先是把他们每个人挨个骂了一遍，接着又开始说今天的抽签结果
“这次大赛的分组下来了，我们和尹达工业一组，还有其他的三个学校都是你们去年的手下败将，叫不上名字的那种！到时候都给我好好发挥听到了吗！！”
说起来体育竞技真的很残酷，宫城县一共四十支队伍，别白鸟泽记住的学校一只手都能说得出来，没办法，实力不够就是原罪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掀翻了体育馆，鹫匠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走了
等鹫匠走了之后，白布才一脸神奇的看着牛岛
“牛岛前辈，这次的签不是你抽的吧”
牛岛绷着下颌点点头
“哈？真的啊！”山行也蹦出来
狮音好笑的摇摇头“是我抽的签哦，话说你们对牛岛的运气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啊”
一句话打出了一个沉默技能
白布不尴不尬的笑了两声“没，挺好的”虽然白布是牛岛的毒唯，但是对牛岛的运气那可真是不敢恭维
牛岛此时看起来颇为郁闷，运气这东西，是真的不好说啊
大家调侃了一番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明天有去看比赛的吗？”牛岛开口问着
正在想着怎么安慰汤野的凉介一愣，瞬间想起来自己和某个小橘子的约定
“明天我去！”
牛岛点头“明天到学校来，我们一起去”
凉介也点点头
等说完话了，凉介再去找汤野，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原来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汤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
凉介也没见到人，苦恼的抓着头发
五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汤野的状态不太对，好奇的追问这原因
凉介这才说出了原因，没走的那些人都陷入了沉默
狮音若有所思的捂着自己的膝盖沉默着，过了一会站起身对五色和凉介说
“不用担心，我去看看情况”
五色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川西给拉住了
五色疑惑的歪着头
川西叹着气说“狮音前辈是因为一年级不顾发育关上场，才导致了严重的半月板损伤，他应该是能明白这个心情的，你就别去瞎掺合了”
凉介和五色这才打消了念头
———县大赛第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凉介早早的就起床了，就在今天早上，凉介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的梦想终于启程了
起床之后，发现鹫匠等在楼下还没去学校，凉介打了声招呼
吃过早饭准备出门时，被鹫匠喊住了
“回来！”
凉介疑惑的回头，只看见鹫匠手上拿着一个小碗，装着黑乎乎的药膏，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鹫匠看到乖乖回来的某人，不重不轻的冷哼一声
又拿出了绷带和护膝，示意凉介把腿伸出来
“我就给你示范一次！以后你发育关没过去之前每天早上都要把药膏缠好！每次有事情你都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念念叨叨的给凉介的膝盖抹上药膏，又拿着绷带缠了好几圈
凉介愣愣的看着鹫匠，感受着鹫匠格外小心又颤抖的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凉介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爷爷还没去世，他经常去鹫匠家串门，偶然有一次看到鹫匠在后院打球
那天凉介记得很清楚，不算健壮的老人家，对着排球起跳，阳光在那一刻很耀眼，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鹫匠长出了翅膀
在他并不强壮的胳膊下，排球在地上撞出了响亮的一声，炸在了小凉介的心里，埋下了伏笔
这样一幕，凉介记了很多年，当年由鹫匠打出的那一球，如今穿过时光，来到凉介打手里………
原来，那个凶巴巴的小老头子也老了啊……
此时，鹫匠一抬头就看到凉介要哭不哭的样子，一时间没整明白这人大早上的抽什么风
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看什么看，都弄好了还等我扶你？”
中气十足的怒骂声把凉介从回忆里拉出来，凉介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嘴角，刚酝酿好的煽情气氛就没了
站起身来蹦哒了几下，绷带缠的很紧，在这短短的时间已经开始发热了，凉介感受了一下膝盖的灵敏度，满意的点点头
背着背包回头“我和牛岛前辈约好啦，我去看比赛了 ，拜拜～”
鹫匠点点头，转眼就看见凉介的背包勒出一个可疑的痕迹
“等等！臭小子你把什么放包里了！”
凉介头也不回的跑了，开玩笑，要是被鹫匠知道自己包里塞了一瓶红酒，晚上就不要回家了
凉介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学校，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牛岛
笑嘻嘻的把背包打开，示意牛岛看过来，牛岛一眼就看见了包里的红酒，这是前几天凉介从本宅带回来的，又甜又好喝
牛岛眼睛一亮
“上次在东京带的，你拿回家偷偷喝，别被教练看见了”
一个未成年，一个队长干出这种事，要是被鹫匠知道了，没这两个人好果子吃
交代好了之后，牛岛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两人一起去了仙台体育馆
仙台体育馆今天很热闹，还没到门口就到处都是人，很多支队伍就坐在大厅的地上等待着广播喊人去热身
牛岛和凉介的到来，也引起了小范围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