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名声
嗤……铛……
守心阁中，岳凡单手持剑，连连格档。
然而逼来的长剑又快又疾，他左支右绌，手心剑柄传来阵阵大力，他止不住的后退。
“停……”
岳凡低喝一声，看向持剑逼来的古剑锋，惊讶道：“师兄你莫非已经进入通脉境？”
“怎么样？二十一岁的通脉境，咱们谷内有我这份天资的可是没几个。”古剑锋长剑入鞘，看着岳凡，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看这谷内能有你这份天资也就你独一份儿。”
说话的是一位面容清奇，披着长发，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他笑着侧头看了岳凡一眼，接着说道：“这话以前可能不确定，不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这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那里有这浩瀚天地、生死为敌来的有意思？”放下手中的长剑，岳凡挥了挥手，一脸无所谓的道。
“师弟好志气，但是师兄我已经进入了通脉境，而师弟你还没练成长春真气，若是想要医术更进一步这可不行。”
“以他的医学天赋，现在可是医堂的宝贝。虽然人在名义上的还是演武堂的弟子，但是谁要是想动他，医堂可是第一个不答应。”一旁的中年男子笑道。
“若是师弟一心学武，我这个谷内第一武道天才的名头让给他又有何妨？”古剑锋扬手拍了拍岳凡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你现在是越长越壮，这一年下来，又长高了半个头，力气也是大的惊人，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练了什么硬功的高手。若你是一心学武，聚气只是小事，甚至通脉也不是难事。”
“那里，师兄你可说洗刷我，我那里有那么好的天赋。”岳凡可不敢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虽说因为修习‘斗转星移’现在是长的越来越壮，但这可以用长身体蒙混过去，若是让人知道自己早已聚气，那到时候可就麻烦，毕竟自己入谷时可没说这事。
“我看你也别劝他了，岳小子一心学医，这两年你可是没少劝，你看他有学武的意思吗？最多就是练练他那十二式没啥用的‘斗转星移’，我看你以后也别提练武的事了。”中年人劝道。
岳凡猛的直点头，说道：“姬先生说的对，师弟我实在不喜欢打打杀杀的，这要是因为练武而耽搁了回春功的修习那可就不好了。”
左右看了看眼前这二人，古剑锋摇了摇头，无奈道：“罢了罢了，我今后也不劝师弟练武，可能过不了多久，咱们也有人要离开这守心阁。到时候，恐怕就是师弟你加入医堂的日子。”
“这守心阁被岳小子医好了个七七八八，也快要名不副实，我恐怕也到了离开的时候。”随着古剑锋的话语，姬先生接着说道。
“那里有那么快，医之一道博大精深，想要精通可不是那么容易，现在我也只是找着了门径而已。”听着两人自己的吹捧，岳凡倒有些腼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说道。
姬先生、古剑锋两人相视一笑，古剑锋接着说道：“哎，岳师弟，你今日不是还有事吗？”
“对了，二位，那我就先去了。”岳凡一拍大腿，嘴里说着，转身就风风火火的往守心阁上一层走去。
熟练的穿过重重守卫，下了石壁，崖下仍然是当初的石亭，不过此时的守卫早已不是当初来时的两人，岳凡打了声招呼，径直往药田的方向走去。
药堂作为回春谷的基础，负责谷内药物供应，这其中自然包括重中之重的灵植。而药堂本身便座落于药田边缘的崖下，那一处天然的洞穴。
这里可以说是谷内地势最高的地方，也是珍贵灵植集中的地方，甚至在这其中，岳凡发现了不只一株上了百年的灵药。
不过这里也是看守最为严密的地方，每次岳凡来这里也只是看看，眼馋而已！
沿着石梯，岳凡来到了药堂的大门口，这里是一处木质的建筑。它镶嵌在洞壁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果空中阁楼，而延伸至里面的部分则隐没在黑暗的洞穴中。
“岳大哥，你来了。”大门口走出来一群少男少女，人群中的黄月茹第一眼就看到正准备进去的岳凡。
微笑点头，岳凡看向为首的青年，正是自己的老邻居，刘乾坤师兄。
“师弟你可迟到了哟。”刘师兄走过来，用拳头轻轻的在岳凡肩头锤了一拳，笑道。
“这不刚好赶上，我答应的事可不会失约。”转身两人往外走去，岳凡接着说道：“我既然答应了给师弟、师妹们讲解药性、药理，那就肯定会来。”
“那就好，对了，今天要讲解‘断心草’的药性，师弟没问题把？”
“没问题。”
……
两人说着，来到了一片灌木丛中，这里的灌木十分密集，它们拥有着细密的心形叶子，开着淡黄的花朵，把这片刻意规划的地区遮挡的密不透风。
“好了，大家都围过来，下面就由岳师兄来为大家讲解‘断心草’的药性和药理。”刘师兄伸出了双手，招呼大家围过来，并说道。
岳凡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略微扫视了四周一眼，说道：“我也不是第一次给大家讲解医学，咱们就不多介绍了。大家知道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
“这是‘四月黄’，它的果实很有用，‘断心草就生长在它的根部。”人群里的李青回道。
“不错。大家看，这就是‘断心草’。”岳凡点头，用手把灌木拂开，指着灌木根部，只露出一点点的植物说道。
“它属于‘四月黄’的伴生植物，其根须发达，以依附植物的根茎为生，别看它露头的只有这点点，但是根茎却是它的几十倍。它的根须是剧毒之物，若是常人误食，不出一时三刻就会心脏骤停而亡，……”
岳凡滔滔不绝的讲解着，这些都是他自小接触的事物，讲解起来毫不费力，当他讲完了后，看着四周安静的人群，说道：“……这就是断心草的药性和药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现在可以问我。”
众人纷纷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岳凡一一解答，到最后日上中天的时候才结束，刘师兄解散众人，随后岳凡叫上李青和黄月茹，四人往药堂的食肆走去。
食肆每日的食物都是固定的，四人各自拿了一份食物，找了个桌子坐下。
“岳大哥，你什么时候去医堂啊？”一坐下来，黄月茹就开口问道。
“岳大哥还没练成‘回春功’，还入不了医堂的。”李青接口说道。
“不入医堂还不能来咱们药堂吗？”黄月茹拍了李青了一巴掌，疼的李青在一旁嘶哑咧嘴的揉着肩膀，就听见黄月茹接着说道：“岳大哥的医术咱们谷内现在有几个不知道的，还入不了药堂？”
“那是……那是……”李青也顾不上揉肩膀了，在旁猛的直点头，口中称是。
“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儿就别管那么多，赶紧吃你们的饭。”刘师兄板着脸说道。
正在附和的李青赶紧拿起筷子作出一副吃饭的样子，而黄月茹也拿起了筷子，不过仍能听到她嘴里在小声的嘟囔的说着：“人家那里小了，人家都十五了好不好……”
看到一旁的李青悄悄的把头侧了过来，她立马吼道：“看什么看，找打是不是？”
吃饭的岳凡看着俩小孩儿，他们三人来这里已经两三年，李青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胖子，而黄月茹则发育的更快，现在比李青都要高半头。
他（她）们俩也没有了初来时的胆小，变的非常开朗，就是李青一直受黄月茹欺负，不过看他也没一点受欺负的样儿。
放下手中的碗筷，他说道：“具体的事宜要等守心阁空了以后再说，现在阁里不是还有人吗？剩下的这些，才是最难治疗的。”
“以岳师弟的天赋，现再在谷内想学什么还学不成，瞧把你们急的。”刘师兄也说道。
“你们医术学的怎么样了？”岳凡接着问道。
“还好，就是‘回春功’还是没气感。”李青回道。
“练功的事急不来，不要急，你们刘师兄不也是十八岁才有气感的吗？”
“好好学你们的医术，练功的事慢慢来。”吃饭的刘师兄也说道。
“哦……”
……
待到四人吃了饭，岳凡告别三人，独自来到了医堂的“藏经殿”。
“石老，小子来看你了。”岳凡走入大殿，一进门就大声说道。
“嚷什么嚷，来了就自己去看，别打扰我老人家。”坐在门后的石长老半眯着眼，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指了指殿内，嘴里随口说道。
摸了摸头，岳凡悄悄的走向殿内，独自一人看起了医学经典。
虽说现在医学上小有名气，但是仍有许多学习的地方，而这里就是现在最好学习药物之道的地方，至于内科经脉学他倒是不用到处跑。
一个时辰后，他放下手中的《草本大全》，与门口仍在假寐的石长老打了声招呼，独自回到守心阁。
回到阁内，此时姬先生正在洗大家的碗筷，只见他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早已恢复了伤势，只是不愿离开罢了。
“姬先生，咱们现在去看木师姐。”岳凡对洗碗的姬先生说道。
“好嘞！”姬先生擦了擦手，笑着回道。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木师姐的门外，打开门，岳凡也不理会她的疯言讽语，直接拿起她的手开始诊断病情。
“木师姐是练功伤了脑子，再加上功夫的原因才变成这样，恢复神智倒是不难，但想要恢复容貌就要花点儿时间了。”几经确认后，岳凡放下木师姐的手，对身后的姬先生说道。
“需要什么灵药？”姬先生问道。
“一株五十年的碧水草、五滴时光乳、三朵毒狼花……，就这些，你看看咱们谷内有没有，没有的话只能谷处托人找。”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出众多药材，一边两人向门外走去，岳凡走在最后关上房门，转身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其他的谷内都有，就是时光乳难找，不过我可以托谷外的朋友帮咱们找。”姬先生摸了摸下巴，“你还记得去年的季阳不？他现在就在做药材生意。”
想了想，岳凡这才记起去年在这儿治好的那个全身瘫痪的人，他恍然道：“哦，你说他呀！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他现再在做药材生意，据说生意还不错，让他帮忙应该没问题。”姬先生笑着道。
“那就好，木师姐是咱们现在主要的医治对象，咱们先把她治好，再治其他病人。”
“不急，反正这二层也只有五人了，慢慢来。”
说着，两人来到了了柯老爷子的房门之外。
“姬先生你先去忙，我一个人进去就行。”岳凡说道。
“那行，我先去准备药材。”点了点头，姬先生说着，转向向下一层走去。
岳凡一个人打开房门，走进去，关上门，只见柯老爷子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儿闭目调息，再也没有往日的痴傻。
“柯老，感觉的怎么样？”岳凡开口问道。
“不错，你小子手法可以啊！”柯老早在岳凡进门的时候就睁开了眼，他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不高的身躯在岳凡面前显得更加矮小。
走出屋内，柯老又道：“我这伤是我自己试验窍穴而伤了脑部穴脉，由于伤势复杂，搞的谷内束手无策，人也疯了。”
“试验窍穴确实危险！”岳凡点点头，想起了自己学习经脉的种种，不禁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你也要小心，我看你用的手法中有些窍穴都是我没教你的，是不是你小子自己试验的？”柯老板着脸，说道。
“这个……”还没说穿，柯才爷子已经来到一层，天边的霞光映入在他的脸上，他猛的驻足。
岳凡紧随其后，看着老爷子忽然的沉默，并没有再打扰他。他非常理解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的被关的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整日浑浑噩噩，不见天日的心情。
柯老的眯着双眼，看着远处的晚霞，立足片刻，径直走向洞穴的边缘，看着谷内谷外的种种。
他笔直的伫立在那儿，破旧的衣服随风飘荡，在如画的晚霞中，迟暮、悲凉。
“师弟，柯老爷子怎么出来了？”练完功的古剑锋走过来，看着不远处的柯老爷子，低声问道。
“哦，柯老的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应该不会再出现疯癫的症状。”岳凡回过神来，望着老爷子的背景，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就好。”古剑锋也就是问问，对于这位师弟的医术他是有信心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接着又问道：“师弟咱们是不是该做晚饭了？”
岳凡转身，奇怪的问道：“姬先生呢？”
“他出去找药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哦，我知道了。”岳凡这想起两人在木师姐房内说的事，点了点头，转身做起了晚饭。
待岳凡做好了饭，给一、二层的各位送了过去，三人便各自吃了起来。
姬先生没有回来，今天多了一位是柯老爷子，他默默的吃着饭，片刻后，他抬头看着埋头吃饭的两人。
“医堂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问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