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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在彻寒里挣扎,寻找熹微

不是一个老头儿?

阮清时握着易琳的手,她的手发凉,他把温度过给她,彭晏浙坐他对面:“咒人,嗯。”

尤其那声嗯的尾音拖得老长。

彭晏浙心里骂阮清时落井下石,谁知道他那么年轻!要是他的画迷知道……

彭晏浙想到这就不寒而栗。

皇甫疑惑:“这是怎么了?”

“奥.......喀喀喀......没事,”彭晏浙再胆大,也不敢在komorebi的画迷皇甫面前说他口中那位年少有为的少年只能活到五十岁,“只是觉得有些惊叹,美术界年少成名的少有。”

呛喉的那股劲还没过去,他又咳了几声。

皇甫先生很是认同,“是啊,这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不一般啊。”

“要是能有幸见到komorebi一面,也是另一种美满啊。”

皇甫脸上有不知名的遗憾。

都说人到老年,回首一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遗憾。

彭晏浙呛喉劲过去了,“您老也没见过komorebi?这么神秘?”

皇甫摇头,“很多人都没见过,见过的人只说他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年。”

二十岁,就足以描述komorebi的全部,美术界年少成名的极少,大都逝去才能达到事业的高峰期。

二十岁,画不需要反复雕琢,就享誉国际。

“阮太太也是这个行业的,知不知道有关komorebi的消息?”如果komorebi的画迷分个等级,那皇甫算一个骨灰级,他很想见他一面,把作为遗憾的那种。

易琳口有点渴,喝了口果汁,没喝酒,突然被call到,有些没反应过来:“奥......晚辈不清楚,皇甫先生是想要见到这位画家吗?”

“是啊,两年前《朝晨》面世,第一眼震撼了我,我一直很想和komorebi谈谈对于绘画上的一些事情。”

易琳纱裙外边套了风衣,刚上桌前,阮清时着人从酒店取来的,“关于《朝晨》晚辈也有自己的一些理解,皇甫先生说看到上面的晨之熹微,像是见到了自己芳华的热血之年,不过晚辈看到《朝晨》的晨之熹微,黑夜没有完全没去,黑暗里的彻寒和晨之微光,像是一个人在暗夜里期盼微光的到来,心里的那份旖旎没有被完全淹没,在一点一点把熹微放进心里,照亮去远方的路。”

皇甫眼前一亮,品着酒,品着话,“原来如此,”他自顾自地点头,“在彻寒里挣扎,寻找熹微。”

易琳朝阮清时看去,他也正看着自己,她露出一个娇俏的小表情,“不过,这些都是晚辈的看法,可能到作者那里又是不一样的看法和心境,”有些时候,其实不必太执着于自己的心境,“艺术品之所以能称之为艺术品,不是它好,它昂贵,而是每个人见到它,都能有不一样的心境和感受,还有收获,而那些收获才是独一无二的。”

不论是寻找熹微还是热血沸腾都是收获,只不过因人而异。

“果然,”易琳的话另皇甫守得云开见月明,“将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阮太太今日这番见解另我感受颇深。”

他举杯示意,干完了杯中酒,“你小子不仅福气好,眼光也不错。”

阮清时握着易琳的手,看向对方:“自然,能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

他一字一句皆是真心话,旁边易琳微红了脸融进了微黄的灯光里。

宴席自然有散场的时候,皇甫在餐厅门口和他们告别就驱车离开,彭晏浙目光在远去的车身上,突然想到了什么,移回目光,取笑“话说回来,你可熬不过那位年少成名的画家。”

他才二十出头,阮清时也是。

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阮清时冷眸了他一眼,给易琳开了副驾驶的门,人进去后,关上,然后绕过车头,开了门:

“留给我儿子,你有吗?”

你有儿子吗?你连老婆都没有,对了,连女朋友都没有。

关上车门,开走了。

彭晏浙一脸黑:“没人性,”然后骂骂咧咧的等着后边阮风开过来的车。

车里------

易琳低着头,手指划着另一只手上无名指的婚戒,戒指上的钻借着透进来的道道灯光,在闪。

过了半晌。

“阿时。”

他专注着开车,她把身子侧靠着座椅看他,目光微凉,“我有一些事也想跟你说。”

“我听着。”

易琳坐正了身子,很严肃,又有些犹豫,眼神回到婚戒上打转,“其实,我是”

“小心!”易琳话画还没说完,阮清时突然来了个急左转弯。

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通行,酒店的方向是十字路口的右方,前方的路口是通往城市郊区,那个方向远处的路灯有几个不亮。易琳透过车窗,看见一辆大货车急速从十字路口前方飞驰而来,与车身逐渐靠近,一点一点逼近过来,又很险地与货车擦身而过……

这一幕幕在易琳眼里像是在电影慢放一样。

几秒种内,她的脑里一片空白,心跳都快停止了。

货车直接撞在了车后路口出的红绿灯上,红路灯先崴了半截,然后重重的砸下来,街边的住户离着有些远,没有受到波及,路上有些车没来得及转弯,被货车撞出了几里地。

只是小许光阴,这一片上的设施和建筑就遭到了毁灭性撞击。

他们的车身也因为急转弯撞到路灯上,刚刚快要碰撞上时,阮清时侧身,用身体护住易琳的前方,此刻确认安全,才将身子稍稍拉开:“有没有伤到哪?”

她的脸吓得有些发白,小喘着气,揺了摇头急忙地问他,“你呢,有没有伤到?

轰!

货车没多久就原地爆炸了,火花从原地扩列开来,漫天弥漫着硝烟味,火星四处飞溅。

阮清时和易琳还没来得及下车,火光震碎了车窗,玻璃破碎刺耳的声音和不远处那声巨响交杂在一起,刺挠着耳膜,玻璃碎片随着被震进来,正中阮清时后背的方向。细长的玻璃碎片旋转飞来,碎片边界破碎的裂痕借着火光在闪着刺眼的光,在易琳的眸子里逐渐被放大。

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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