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冲出重围

刘铁丹名声大噪之后，郑到找个理由引他离去，来到无人之处。

郑到拿出一柄木质巨斧说到：“你虽服用了丹药体魄增强，但对力量的控制不足，真面对蛮族将领时，未必能干脆取胜。”

刘铁丹说到：“还请先生赐教。”

郑到也不含糊，抡斧上前，刘铁丹用枪招架，却被砸得半跪在地。这一击彻底让他清醒，先前的胜利多少让他有些洋洋得意，等面对郑到时他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郑到收斧说到：“蛮族大将勇力过人，正面硬抗恐怕不是个好办法。”

刘铁丹终于全神贯注使起银枪，再与郑到接招到一处，其刺出长枪如金花万朵，郑到则大开大合，将战场上那蛮族先锋的招式一一呈现。刘铁丹也是屡次被击败，郑到力气太大，就算他只用一成力量也不是凡人可以抗衡，但他必须让刘铁丹感到压力，只有压力才能令其更快进步。

刘铁丹汗流浃背，口中喘着大气：“郑先生的力量远超常人，我已使尽浑身解数，恐怕永远不是你的对手。”

郑到回答：“你不需要打得过我，但你要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否则就无法纵横战场，以一己之力改变战局。”

刘铁丹道：“全部力量？”

郑到说到：“所谓武术不过是了解自己，掌控自己。当你完全掌握你身体的每一分力量，精确的融入招数之中，那才算是达到了你这副身体的极限。要想短时间成功确实很难，但如果你输了的话，所有人都要死，包括郡主。”

刘铁丹目光变得坚定：“不用说了，郑先生，继续来吧。”

就这样，郑到陪他练了有三日，虽然他总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武艺也突破原来的瓶颈得到巨大提升。郑到再适时给他一两枚丹药，这样他的身体也不至于有什么损伤，原本被折磨的干瘦的体格竟然肉眼可见的健壮起来。

第三日，蛮族叫战之人来到了山下，污言秽语，口气狂妄，似乎是想激丝州军下山决战。郑到收到此消息，立即书写一封求和信，再差他在军中看到的一个有些机灵的下属，让他作为使者将信送出。

信的大致内容，先是吹捧一番瀚国神兵，而后诉说自己不敢与之为敌，愿意投降，奉出千两黄金，珠宝无数，并愿将大梁雨州王之女解忧郡主献出。

那方蛮族将领听到这封信，大喜过望，被郑到的赞美捧得飘飘欲仙。他立马回信愿意接受郑到投降，郑到则劝他不急，明日一早便打包好财宝美人，到时将军来纳降便可。

翌日，丝州军方抬着白芷晴，及数个大箱走出山门，刘铁丹则在轿旁骑马护送。蛮族一方也由一位大将带领二三十位披挂完整的蛮兵前来接受物品，蛮族主将则率大军在后观望。正当蛮子要接过轿子之时，刘铁丹猛然从轿下抽出银枪，两枪将两个蛮兵刺倒。

一时间喊声大噪，兵卒将轿子往回抬，后面抬箱的兵卒也从箱中拿出刀兵。刘铁丹挺枪上前，那蛮族将领瞠目怒吼举刀劈来，他身骑龙血黑骊比刘铁丹高一个头，声势吓人，刘铁丹侧身躲过，一枪将他扫下马来，再一枪将其喉咙捅穿。

一时刘铁丹身后兵卒士气大振，蛮兵纷纷逃窜，被刘铁丹及众人赶上杀死。那方蛮兵主将早已大怒，指挥大军冲来，连空气都轰轰震动。刘铁丹牵上那匹北原宝马，与众兵卒撤回山门。

蛮族攻山，丝州军占据地利，滚木巨石纷纷投下，蛮兵伤亡无数。蛮族主将大怒，不计代价指挥大军攻山。双方鏖战两个时辰，山门被撞破，蛮兵蜂拥而入，而丝州军大部分已撤退出主门。蛮兵涌至山上，一时四面大火冲天，山中火势迅速暴涨，蛮兵本是北域人，习惯了风雪环境，如今见到熊熊烈火，惊惧下自乱了阵脚。

郑到抓住此机会，带领主力部队，往另一条路撤离此山。原来此山有前后两条路，主将带蛮兵自正门攻入，被大火困住，郑到则指挥大军从后门撤离，而后门也有蛮族军队驻扎。这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只见远方白狮旗迎风招展，黑甲蛮兵如一面铁墙，郑到看向刘铁丹，刘铁丹骑着龙血黑骊走至队伍前方，长枪直指蛮军阵中的先锋官，在上一场战争中大杀四方的额图浑。

对方也看见他的挑衅行为，驭马冲锋而来，刘铁丹同样骑马全力冲锋。高速之下的风扯起他们的战袍，如一只黑色巨兽与一条银龙对撞。他们一人手持开山巨斧，一人持龙芒湛银枪，身影交错，巨斧劈空，刘铁丹一枪点中其胸甲，火花四溅，黑甲被冲凹陷却未穿透。

两人勒马回首，再战二十回合皆无法拿下对方，刘铁丹多次打中对方，却未能突破对方连人带马浑身的重甲。正僵持不下，刘铁丹急中生智，推开一斧，后俯身扫断马腿，额图浑滚倒在地，刘铁丹勒马回身一枪将他的铁盔扫飞，而后枪尾将其布满毛发的脑袋捣碎！

“将士们，我们已无退路，建功立业，拯救国家的机会就是现在，冲啊！”郑到竭力高呼，众军士气来到顶点，背后是满山的大火，丝州军发起前所未有的冲锋。

额图浑一死，蛮军乱了阵脚，哪里敢抵挡如此气势的丝州军队，更何况还有刘铁丹这样的战神冲锋在前。

这一场拼杀，蛮军死伤半数，郑到并不恋战，他们能取得优势的主要还是因为蛮军措手不及，一旦他们组织起来，丝州军队断难以抗衡。郑到很快指挥军队撤退，逃往国都汴京城，待到蛮族主将重新组织起军队，郑到已跑了很远。

再加时至正午天气炎热，蛮兵铠甲又厚重，已经无法追赶，步兵也难以持续作战。这也在郑到计划之中，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无法战胜这样实力悬殊的对手。

但蛮族主将仍不罢手，自己亲自率轻骑军追击，草原的游骑射在开阔地带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一百轻骑很快就追上撤退的丝州部队，挽弓搭箭就准备一番屠杀。

这时山丘之上，一银甲大将身骑骏马冲向蛮族弓骑兵，正是埋伏好的刘铁丹！

只见他放声怒吼：“吾乃大梁武星！蛮族毛狗！滚出中原！”

话未说完，人已至蛮族兵马前，长枪绽放，蛮人纷纷落地，刘铁丹挺一条枪，前冲后撞，蛮骑军上前又无法取胜，向后又逃脱不掉。刘铁丹枪指蛮兵主将，如入无人之境，排开众敌，一枪将蛮族主将捅穿，随后单手拿枪，一手夺过身后袭来弯刀，把主将首级割下。

剩下的蛮子哪敢再敌，纷纷逃命去了。刘铁丹提头追上大部队，银甲满是血迹。军队一刻不停，在太阳将落山之时来到汴京，正碰到包围汴京的瀚国军队。刘铁丹再斩一将，与城内军队里应外合击退敌人，众人终于来到了汴京城。

一时间这个好消息传遍军中各处，又传遍城内大街小巷，这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但城中的人太需要这场胜利了。现今为止，援军中只有这一队人马顺利抵达，其余都被拦截了。

很快郑到收到了皇帝的圣旨，命他进宫面圣，当晚郑到办完庆功会后，第二日，他就带着刘铁丹与白芷晴向皇宫走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汴京的街上几乎挤满了人，他们骑马却前进的十分缓慢，两旁高楼张灯结彩，许多百姓捧着花束、果品、钱财簇上前来，口中“青天大老爷”、“大将军”的乱喊。

郑到颇为尴尬，后来实在没法，让护卫推开人群，他们才能前进。

“谢谢您来救我们！谢谢您来救我们！”人声喧闹，彩带飘飞。

……

郑到看过一张张生动的脸，有布着褶皱的老人，有皮肤粗糙的汉子，有光洁漂亮的女子，有天真可爱的孩童。郑到看了越来越多的脸，他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好像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似叩门之声响在他黑暗空旷的心底。

郑到经过一路的热闹，终于来到皇宫，他带着刘铁丹及白芷晴郡主，过几道门，上白玉阶，直至金銮殿前。

三人行跪拜之礼：“微臣‘臣女’参见圣上。”

“诸位爱卿请起。”大梁皇帝的声音响起。郑到起身看了一眼皇帝又马上低头，这皇上看起来一二十岁，有些发虚，坐在龙椅上并没有什么精神。皇帝问到：“马爱卿，不知这二位是？”

郑到向皇上介绍：“启禀圣上，这位是军中大将，名为刘铁丹，此次与瀚国军队开战，多亏了他才能取胜，这一路他战功卓着，斩蛮族大将一名，先锋及小将三名，斩杀骑兵步兵无数。”

皇上听此十分高兴：“刘将军果然神勇，来人，赏黄金千两锦缎千匹。将军再接再厉，若能再立战功，后续一并加官进爵。”

郑到继续介绍：“禀圣上，这位是解忧郡主，雨州王之女。雨州如今已被反贼占领，郡主正是在刘将军的护送下才得以逃脱，现来面见圣上。”

白芷晴跪下：“臣女启秉圣上，家父已薨，请设衣冠冢于陵园。”

皇帝听此大惊：“什么？！雨州竟然出了这种事！高爱卿！为何朕一点也不知道！”

这时百官前方一人战战兢兢走出跪下：“秉陛下，这也是为了陛下龙体着想啊！近月来陛下为了北蛮人的事心力交瘁，微臣实在不敢将此消息告诉皇上。”

皇帝大怒：“你这奸臣就知道欺上瞒下，先皇神武帝付出多大的代价才收复的雨州，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朕，竟让国土在朕手中丢失。”

这时又有数位官员站出：“请皇上息怒！高丞相向来忠心耿耿，也是为陛下龙体着想啊。”

“如今北蛮人才是我们应该专心对付的，雨州方面不应操之过急啊。”

“对啊，皇上，雨州不过些许反贼，到时我们召集全国兵力，发起天兵，他们一定不战而降。”

皇上听了他们的话，怒气果然消减些，于是对那丞相说：“先饶你这一次！”

丞相几乎五体投地：“谢陛下！”

皇上接着对白芷晴说：“解忧郡主，不远万里葬父，孝心感人，朕应允了，即日将雨州王厚葬入永安陵园。”

此话完毕，皇帝又对郑到说：“马爱卿忠心耿耿，救驾有功，官升一品，赐黄金五千两。待爱卿击退蛮军，朕还有奖赏。”

说罢皇上似乎不知问什么，有些无精打采，这时旁有一老太监向其耳语，他才想起来问：“不知马爱卿此次带了多少人马前来救驾？”

郑到回答：“血战之后，还剩六千人。”

“六千……”“才六千……哎呀这怎么够。”

朝上众官顿时交头接耳起来，皇上也说：“六千人马？外面可是有十万蛮兵啊！”

郑到只能让皇帝安心说到：“臣前段时间做梦，有神仙指示他们会暗中帮助大梁，这位刘将军正是武星下凡，在战场上无人能敌。还请陛下安心。更何况，大梁沃野千里，人才济济，只需再坚守些时日，各州定能再召集援军前来救驾。”

“既然如此，朕便特派爱卿与刘将军驻守北门，希望爱卿能不负朕的期望。”

郑到行礼：“遵命！”

皇上点点头：“无事退朝。”

郑到与刘铁丹退下，郡主白芷晴则被安排往靡清宫。郑到看了她一眼，她点头表示明白，来之前郑到已托她帮忙打探当年紫恒宫的消息。郑到可从来没忘过他来汴京的目的。

接下来郑到来到了北门玄武门，这时他才感到了头疼，北门将要面对的是瀚国可汗的主力军队，他的金帐就在五十里之外。其中压力可想而知，且郑到带来的军队也不算精锐，军力只有六千，玄武门的原驻军有自己的势力，也不一定会服从他的命令。

夜晚正当郑到琢磨应该怎么办时，有人来了。

郑到看向门外，笑道：“道友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