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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设宴

“呼-舒坦。”

张鼎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上下非常轻松。

云妙音脸蛋微红,额头冒着汗。

要知道这身甲胄全套下来足足有三四十斤,若不是红娘子体力不错,估计早都累瘫了。

“好了,张兄弟。”

将最后一片甲裙放在一边,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随后郑重的朝着张鼎行了一礼:“张兄弟,大恩不言谢,待我报仇之后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救命之恩。”

张鼎本想劝她几句,虽说大顺军在走下坡路,可在中原一带与李自成为敌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必报之。”

云妙音斩钉截铁的对张鼎道。

“既然如此,小弟只能请你万分小心了,若今后有需要帮忙的,尽可来河内找我。”

张鼎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心意已定,不可改变。

于是便派遣亲兵将云妙音与麾下姐妹从城南带出,送往黄河渡口。

“将军,走了?”

罗正武见云妙音离开之后,张鼎便坐在凳子上发呆,就探头进来问了一句。

“那刘得青派人来邀请将军赴宴。”

罗正武又补了一句,他可不是来八卦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张鼎打起精神,准备与这群地头蛇交锋。

他先寻到浴室,命人打好水,跳进去好一顿清洗。

随后穿上罗正武为他找来的白色道袍,再将网巾戴上。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才带着亲兵向外走。

他刚出大门,就见到了身穿儒衫的柳锦城与身穿黄色罩甲的吴师麟。

他们两人等张鼎出来后一齐行动。

于是一伙人就在小吏的带领下前往城内最大的酒楼望气楼。

“诸位贵人,请上四楼。”

那小吏将张鼎几人引到酒楼门口,门内立马就走出来了几个身穿立领员外装的人前来迎接。

“张将军久仰大名!我乃夏庄村夏家家主,在此恭候多时,这位是东安苏家,这位是肖顶韦家,这位是……”

张鼎几人刚走进大门,一帮土豪士绅便围在他们身边介绍自己。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敷衍了事,与柳锦城应承。

旁边的罗正武却不关心这些,他右手扶在刀柄上,与其他四个亲卫随时准备拔刀。

因为他记得张鼎行军时讲过的一个故事,是关于泰西之地有一名君王就是被围着问话的人偷袭致死。

所以他们几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一双双行礼的手。

幸亏,没发生什么意外。

待士绅奉承完毕之后,张鼎几人被簇拥着上了四楼。

“哈哈哈哈,张老弟请上来。”

张鼎人还未至,楼梯上的声音便传了下来。

原来正是刘得青站在楼梯口,提前双手行礼,恭候张鼎。

“刘老哥这可不敢!”

张鼎顺杆爬,立马改口拉近了两人距离,随即大步跨上台阶,抓住刘得青的手将他扶起。

“张兄弟,不瞒你说,我们河内的乡贤耆老早就盼着你来了。”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张鼎与刘得青携手走进雅间。

罗正武几人不理会打发他们的士绅,依旧挺直腰背立在雅间门口守护。

柳锦城见那士绅面露愠色,温声解释道:“这位老丈,那几位侍从都是我家将军的族亲,让他们在这里不碍事的。”

“哼,我们要谈论大事,闲杂人等怎能旁听。”

那士绅不理会柳锦城抛来的台阶,显得很是嚣张。

“苏老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虽有大事,可那几位小哥都是张兄弟的亲族,大家都是自己人,听了也无妨。”

刘得青抓住机会说了几句好话,这才使那苏姓老头脾气消散。

看着这几人在自己面前演戏,张鼎与柳锦城相视一笑,立马明白了他们搞的把戏。

不就是一个人黑脸一个人白脸,展示他刘得青在河内的人望,顺便打击自己的威风。

本来还盼着河内官员配合一些,也好省些功夫,谁知道他还是想的太好了。

揭去了这一着,刘得青将张鼎迎到了主位,吴师麟与柳锦城坐在张鼎左边,罗正武也跟了进来坐在了张鼎右边。

“此乃我怀庆名吃铁棍山药。”

“此乃闹汤驴肉。”

“河内烧鸡。”

“修武松花蛋。”

“这是我怀庆的名酒怀帮黄酒。”

“……”

张鼎见刘得青与士绅未曾说事,反而介绍一道又一道怀庆府名吃。

他也乐得清闲,遂等着罗正武用银针一一测毒,并先行试口之后,这才与柳锦城吴师麟开动,毕竟一路上不是干粮咸菜,就是稀粥野菜,嘴里早就淡出鸟了,所以他们四人也不在意吃相,大快朵颐桌上的美食。

苏姓老头见张鼎如此无礼,就要发作,可是却被刘得青拦了下来。

他依旧保持着面部笑容,开玩笑似的说:“将军这是何意?莫非不相信本官?况且我河内城只有区区千余人乡勇,我若对将军不利,岂不怕被虎狼之师撕碎矣?”

“哈哈哈,刘知府不要误会,实在是因为在下有一员悍妻,她乃是我这亲卫的家姐,为人善妒。怕我在外面被人下药,稀里糊涂上了别的女人床,这才命他每每都要检查检验。”

张鼎满嘴跑火车,将刘得青的指责搅和掉。

“哈哈哈哈,贤弟真会开玩笑,放心这位小哥,你回家告诉你姐姐,我可不会使小把戏,要使就使真的。”

刘得青说完话,啪啪拍了两下手,随后从外面就走进了几个身穿薄纱的美人。

她们面容精致,身材妙曼,款款地走到张鼎四人身后。

“嘤~”

她们如泥鳅般纷纷挤入几人怀抱。

张鼎只感觉到一个温热芳香的躯体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娇小的身躯与他高大粗壮的块头形成鲜明对比。

吴师麟与罗正武见自家将军与军师没有拒绝,而是抱着她们,也红着脸接受了怀中女孩的殷勤。

“将军,喝酒。”

张鼎将酒杯推开,僵硬的缩了缩屁股,它虽然装作熟练但却不能改变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一个雏儿的事实,他只是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脸。

“这几个都是上好的瘦马,她们都未经人事,你们几位可都享福喽。”

刘得青身旁推官对张鼎几人挤眉弄眼。

“哼!我大顺朝廷刚颁布律法,不准买卖奴仆,尤其是像这种瘦马更是我大顺明令禁止。你等竟无示王法,该当何罪!”

张鼎这时还在做心理建设,他想既然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摸一摸过把瘾。

谁知道正接受瘦马喂酒的柳锦城突然将美人儿赶到一边,站起来大声怒斥,吓得一众士绅地主跌在了地上。

“当然了,我家将军来此做官也得靠诸位贤人相助,大家今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腌臜事我们可以当做没看见。”

就在刘得青脸色从惊吓变为愤怒之际,柳锦城立刻变脸,又变回了微微笑着的表情。

刘得青见状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脸色越来越红。

“对啊,对啊,都是为了升官发财,今后都是一家人!”

苏姓老头见刘得青脸色不对,一改此前不忿之色,反而变得十分和蔼,他令自家子侄也就是那名推官,将一旁桌子上的木盒放到张鼎身前。

“这里是一百两金子,请将军笑纳,而且今后每个月都有这个数送上您的宅邸。”

张鼎刚才也被柳锦城吓了一跳。

他害怕自家师父激怒士绅,对方鱼死网破,所以一直在寻找趁手的武器。

“将军,苏老丈的好意,你就收下吧。”

柳锦城对张鼎使了个眼色。

张鼎心中了然,于是便命罗正武接住木盒。

苏姓老头目标达到,与房内地主士绅都神色一轻,只有刘得青因被折了面子而脸色不善。

“好了,今天酒足饭饱,本将多谢诸位的招待,改日有空,在下必到苏公家里拜会。”

张鼎也明白这些人中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不是他刘得青,而是这位苏家的家主,于是直接拱手与他告别。

“这瘦马-”

张鼎本欲离开,可看着这几个娇滴滴的美人,他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这些个女孩可能因为今日没能服侍他们而受到惩罚,最后在窑子中度过凄惨的一生,所以便想拯救这群瘦马。

可是他又害怕这其中有苏家或刘得青的眼线,所以非常纠结。

“呵呵,这几个瘦马都是为诸位将军准备的,请不必客气,全部带走。”

苏姓老头发现张鼎对瘦马很感兴趣,心中非常高兴。

他也的确没在这里边搞什么名堂,毕竟瘦马都是别人培养,他花大价钱买来的。

短时间内还无法控制,若是命他们打探消息,到时候几个瘦马直接卖了自己,那可就完了。

况且乔老头个人认为,打打杀杀真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就最好,柳锦城与张鼎既爱财又爱色,知道了弱点,他今后能将他们好好地把握一番。

“那就多谢老丈了。”

柳锦城见张鼎犹豫,就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

待回到张府,将那四名女子都安置之后,张鼎这才迫不及待将柳锦城拉到房间内疑惑的问道:

“先生,刚才为何激怒他们?还有为何收留这几个女子,为何……”

看着如好奇宝宝一样的张鼎,柳锦城微微一笑:“定邦,我观你近日以来智谋见长,今日却依旧急躁,这可得改呀。”

“知道了师傅,只是-”还没等他话说完,柳锦城又回道:“全天下的官僚士绅我见得多了,他们不过就是三板斧:下马威,钱财,美色。

真说毒害朝廷命官,只要我等还未触碰到他们的根本利益,就不会有事。他们反而会害怕我等出事,毕竟你一个果毅将军,怀庆防御使死在这里,朝廷派来的人会使他们的损失更多,所以我才会让你收钱收女人,以此迷惑对方。

适才突然训斥他们也是计划的一环,毕竟一味示弱,一味强硬都会造成反效果。只有先把他们的下马威还回去,才能好好谈。

那几个女子你也别操心了,从宫中跟来的几个太监还有李家两姐妹可是收拾奸细的一把好手,他们在宫中时常被东厂教授如何发现奸细,将那几个瘦马安排过去调教,只要不让他们接触到后厨便无妨……”

柳锦城在房中教导张鼎了一个多时辰,说的口干舌燥,连茶水都喝了好几壶。

张鼎听得入迷,不断地点着头,细细品味。

他本以为从后世过来,肯定比古人聪明,谁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得靠自家老师教导。

“好了,今天就先说这么多,其他事明天我们再商议。”

柳锦城打了个哈欠,见天色已晚,不愿打扰张鼎休息,于是从里屋出来,去往隔壁院子休息。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勾心斗角了半天,张鼎终于能放松下来,他哼着小曲儿,拿起木盆准备洗漱。

谁知刚一出门就看见两个身影蹦蹦跳跳的朝他而来。

“老爷。”

张鼎借着微光抬头一看,竟是李南乔,李南戈两姐妹。

她们两人一个梳着倭堕髻显得大气温婉,一个梳着垂挂髻显得俏皮可爱,她们换下了宫廷侍女装,穿着青色对襟罗衫与素白色布鞋,很是得体好看。

“你们怎会在这里?”

张鼎很是疑惑,他以为姐妹俩被安排在了后厨帮忙。

“嘻嘻,柳先生说:出了军营,将军的身边得有人照料,就让我俩当你的随身丫鬟。”

李南戈觉得待在后厨没什么重活,却非常无聊,就拉着姐姐找到了柳锦城。

柳锦城将她们两个打量了半天,这才满意地点头允许她俩服侍张鼎。

“啊,这-”

张鼎表现得很不情愿,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姐妹俩还真背着小包袱。

“唔,我这里没地方住啊。”

“这不就是嘛?”

他本与再推脱一下,李南乔却直接将油灯拿起,照向床铺。

原来张鼎白天没仔细观察,其实这房子分为三间,外屋在最外边,内屋在中间,里屋才是主家居住的地方。

内屋虽小却有一张床,足以睡下她们两人,因为此地就是为丫鬟准备的。

“额,好吧。”

张鼎实在找不出借口,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听闻此话两姐妹都非常高兴,她们先将包袱放在床上,随后一人去打水,一人拉着张鼎坐在板凳上为他脱鞋。

“妈的,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老子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有人疼的滋味是真的好啊!”

张鼎看着两姐妹兴高采烈地为自己洗脚,宽衣解带,内心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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