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最终的戏法
“天，回来了……太棒了！”
“你们的戏法完美！”从黑暗中解脱出来的观众，毫不吝啬地献上了他们的掌声，“现在这个天气，这些乌云，一定也是戏法的一部分吧！”
“从期盼到震动，从惊恐到释然，起起伏伏，却是酣畅淋漓啊！”有人欢呼。
“没想到有戏法能够做到这种境地，完全不能用常理解释啊……”
“偶然间失去光明，反倒是一种警醒，这才是光明的可贵呢！”
“哪怕是再落魄贫穷的人，也不该自怨自艾，失去斗志。”
即便是一些自负聪明的观众，这一次也是瞠目结舌，他们完全没有看出戏法中的破绽。
更多的，是站在末日背景下，却完全陷入了对凤麒蛟的崇拜之中。
站在浓云之下，凤麒蛟像是变了个人：“各位，让你们受惊了。这天太大也太重，不管是收还是放都太费力气，我一时失手，给大家给倒腾坏了，真是对不住，这未来的天都将是这么黑。”
“这样的大戏法，凤庄主也是第一次表演，难免有失手之处。”
台下听得有理，却还纷纷表示理解。
凤麒蛟气息起伏，他已经唤出了潜龙勿用，机关种扫清一切障碍。
但是偏偏有股力量挡住，凤麒蛟咬牙道：“碍眼的畜生。”
牛洋犸摇头叹息着：“凤庄主，你难道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你破坏了千百年来守护白鹿的上古气龙阵法，不该向整个白鹿城谢罪吗？”
“我没有什么好表演的了。”
牛洋犸作怒道：“你敢欺我？”凤麒蛟对着台下众人道，“各位再等一等，这位中州戏术士说他还有一个戏法，还可以把这天给变回来。”
这话抛下去，走了大半的观众，也有一小部分，不到百人留了下来，心中还有些期待：“凤庄主，是什么戏法呀？要是比这收天还吓人，那我们可得走了。”
“是啊，这么久，家里的被窝都要凉了。”
“你能奈我何？”凤麒蛟冷笑着，把舞台完全让给了牛洋犸。
牛洋犸打开了他的那只口袋，两只手拈住四角，里外展示一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袋子里是干净的，里头什么都没有。”
“你这口袋交个什么？”
“天下苍生。”牛洋犸重复说道，“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机关。没错，就是这样。”
在得到观众的信任后，他继续进行，就地取材，捡起台上散落的铃铛，
放进去一只，消失，
再放进去一只，同样消失……
很快，凤麒蛟的八只铃铛全都被口袋吃掉，变得干瘪。
台下众人领略到这只口袋的魔力，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忙用剩下的右手拍击左拳。
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些铃铛都到哪里去了？”
牛洋犸耐心：“我这只口袋不是一般的俗物，换用星海的话，这是一件法器。各位也许不信，它是一个活物，大山大海，无所不吃，最爱吃的就是人。”
“你是说那些铃铛都被这个口袋给吃掉了？就像人的胃一样？”台下一片议论。
牛洋犸伸耳朵去听了听袋子，猛然啊叫了一声，就像是大难临头了一样。额头乌黑，急得干跺脚。
观众们看见他这样一惊一乍，都觉得好笑。
牛洋犸哎呀了声，苦着脸说道：“我这个口袋说它还没吃饱，接下来它……它想吃掉不一样的东西。”
“那就喂它吃呗。”
“可它想……它想吃人！”纵然难言，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说说，这我该怎么满足它？要是它不开心，以后不帮我的忙，我这个戏术士还不得饿死。”
众人脸色发寒，嘿嘿笑了两声，都没接腔。
哪个愿意，哪个愿意啊？牛洋犸四处求救，没人有这样大无畏的精神。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被吃，那……”牛洋犸失望，叹了口气，“炼狱我入，就让这口袋来吃我吧，该死的贪嘴……凤麒蛟，这就是我此生最后一个戏法了，希望你能为我见证。”
凤麒蛟一边应承一边后退：“我可不好吃。”但他很快露出惊讶：“啊，我怎么不能动了？牛洋犸，你疯了！”
众人见他表演得这般煞有介事，不由都提了精神，
只见牛洋犸颓丧地拖着口袋，缓缓来到台子中间，将袋口最大程度地朝上打开，嘀咕道：“口袋啊，咱们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就算吃我也得怜惜些，你知道的我最不吃痛了。”
说着踢了几脚，口袋却没有蹦跶起来，突然丢过去，先将凤麒蛟卷了进去。
“人情冷暖哟……”他起初还是试探性地把脚踩进去，脸上有被撕咬的痛楚，忍耐着双手把袋口提起，最后就这样一下一下整个儿人都踩了进去，口袋一紧就把他全吞了。
笨拙的翻滚了几圈，突然之间加速，滚下了擂台，就这么重重一摔，也没溅起多高的土。
可当跑过去再看时，发现袋口被绑得严严实实，里头却空软了下去。此时光从外表来看，刚才那一个大活人真就被口袋吃没了。
大胆的朝着口袋踢了好几脚，没有任何反应，拿起来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什么吃人口袋，这不就是市场上一个钱一个的破烂货嘛？这中州戏术士，说起慌来草稿都不打。”
“这话不假，可那人跑哪儿去了？”
观众们又惊又讶，难道这人会土遁不成，这才放下左拳。
而那些早就埋伏好的两馆门客发觉情况不对，冲过去一看，半个人影都没，才知道中计。
“该死，竟然这都被他给逃掉了！”
刘轩和刘锐早就来到人群，此刻发声斥道：“别废话了，他跑不了多远，立刻去追！”
但此刻，那个戏法之下，天空依然黑暗，而两个戏法师都也已不见踪影。
但是很快，军情就传来，天魔突然越过了号称天堑的长城，直朝着白鹿城而来，而不论是秦王军，还是唐西的地佛，早早就消失在迷雾之中。
“都是因为这个戏法。庇护白鹿城的神灵，永远地离开了！”
直到这一刻，炎汉天子方才醒悟。
“他们，偷走了白鹿城的天!”
（第三卷凤麒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