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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问台

这一去,连去带回,容忘我果然不过用了半盏茶的工夫,如此迅速,令在原地等候的夜飞雪大为敬服。

这些絮烦细节,倒也不必多说。容忘我即刻启程,将徒弟带到了盘古岭天问台——一处为他新开辟没多久的隐居之所。

从蒸水河岸到天问台,中隔崇山峻岭,路道盘陀回环,全程当在八、九百里上下。

如果按照普通人正常的脚程,带上干粮晓行暮宿,起码得走上十几二十天。

可容忘我毕竟不是普通人。

临启程时,他将夜飞雪带到一个较隐蔽的山崴,手扬处,不知从哪挥出了一柄清光晶莹的长剑。

夜飞雪看见,惊奇得合不拢嘴:“这剑……这剑好亮!”

容忘我手掐剑诀,指令那口清冽的长剑平贴脚边尨茸青草,然后牵着夜飞雪踏上剑身:“来,跟师父到天空玩玩。”

夜飞雪战战兢兢,身子摇摇摆摆。还没等他吱声,容忘我低喝一声“起”,长剑就已载着师徒二人直接升上高空。

飞剑御风,迅速非常,陆地千百里的距离,踏剑凌空,不需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容忘我降落的地方是天问台,一方孤台耸峙,三面悬崖绝壁,下临无地。

夜飞雪环看四周,只见群峰参差、翠色夺目,诸山或如石屏,或如石柱石笋,高下起落,各具妙态。

时有淡蓝云雾从山峰绿树旁边飘飘浮过,宛如海外仙岛,如堕梦境。

容忘我瞧他那副沉迷景致入神的痴态,不禁莞尔,手指右侧一道从山峰直泻而下的白亮瀑布:“那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玉带瀑布。”

夜飞雪引颈俯视,蓦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发现那瀑布飞坠石潭,水声淙淙,有若琴鸣。仔细搜寻,却未能从附近发现有何茅屋。

他不禁“咦”了一声,欲言又止。

“从这里是看不到房子的。因为它藏在那道毫不起眼的山缝里,比较隐蔽。”容忘我对着瀑布旁边一条若有若无的碧绿山崴指了指。

夜飞雪凝神细看,方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他心中有些纳闷,暗暗寻思:这里四面群山围绕,本来就够偏僻了,师父为何还要选择一处那么隐蔽的地方盖房子呢?

好在他终究只是小孩子心性,一念转过便即作罢,没有再往那些方向深思细想。

从即日起,夜飞雪就跟容忘我在天问台下练习飞剑之法。

这种飞行绝迹的奇术看上去似乎无所不能,可修炼起来也相当繁难,而且必须严格循序渐进,半点也心急不得。

否则的话,后果严重。而尤其切忌贪功冒进,如若不然,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引发雷劫,灰飞烟灭。

修炼的第一步,自然必须练好各种软硬基本功。

这是修炼的前提条件。只有做到这一点,身体才能满足练习飞剑、凌空御风的最基本要求。

光阴荏苒、时月匆匆。不觉之间,夜飞雪来到天问台下,已经差不多一年。

这一年中,他勤习苦练,对于各种必须掌握的基本功掌握得相当不错。只是还仍旧远远达不到能够开始修炼飞剑凌空绝技的程度。

在天问台这段期间,师父容忘我曾有好几次独自出行,十数日方归。有时是采办米粮食物用品,有时候夜飞雪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师父出门的次数多了,夜飞雪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居住在大山里的日子。反正暂时衣食无忧,每天除了用功苦练还是苦练用功。

这一次,容忘我又出远门未归。晃眼间,就是二十来天过去了,依旧不见回来。

师父这次出门的时间比以往哪次都久,夜飞雪下意识里感觉到有些不妙,内心忐忑难安,焦急盼望他马上回来。

可巴巴盼望了好多天,师父始终杳如黄鹤,不见任何影踪,也无丝毫消息。夜飞雪逐渐沉不住气,每天都爬到那座高高的天问台去望去等。

这一天,他又如近段养成的习惯那样,攀爬上天问台,向悬崖之下、众山之上,乃至四面八方定睛长望。

可惜穷尽千里目力,师父仍旧不见归来。夜飞雪满怀惆怅地怔怔出神,不知不觉间,玉带瀑布又一次跃入眼帘。

而在瀑布旁边,那道若有若无的碧绿山阿后面,就是那几间师父亲手搭建,他已居住了近年的竹篱茅舍。

瀑布倾泻的声音传到这里,已只剩玉琴般淙淙的响动。

这时候,一股莫可名状的惶恐之意,蓦地从夜飞雪心头涌起,并迅速扩散开来,令他满怀焦虑,难过之极。

他头脑空空,想不出任何合适的主意,于是便只好一直呆呆地望着水流湍急的玉带瀑布,默默出神。

良久良久,夜飞雪终于硬起头皮,缓慢地向下山的弯曲小路移动脚步。

才走不了几步,他忽又极其荒谬地想到,何不现在就走出这片群山,去到处寻找师父的下落。

如果找不到师父,那自己也干脆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他内心的想法是如此迫切,可最终也只能在心中这样聊以自慰地想想而已。身体还是很诚实地,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那挂瀑布后面的茅房草屋走去。

“喂,你这孩子就是夜飞雪吧?虽然从来没见过面,可我听人说你已有些日子啦。

哈哈,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子小小的男孩,想不到其实已长这么高了。”突发而至的声音清脆悦耳,如莺歌般好听。

别说天问台,即便整座盘古岭,这一整年以来,都除了自己和师父容忘我,再没有别人到此。

事出反常,夜飞雪自然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提高警惕,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却只见身后从山顶蜿蜒而至的鸟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浑身着淡绿衫儿的女子。

看到来人那气质丰神,浑如光风霁月,迥异寻常,夜飞雪即刻便灵敏地嗅出了不一般:这个人本事必然高超,可能比师父还要更厉害些!

虽确定从没见过面,可不知为什么,这陌生女子,竟又分明让他莫名其妙地,萌生出了“此人似乎生来就很是有些面熟”的,那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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