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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往日情

“可偏偏他就能够浪得虚名,以行侠仗义借口到处眠花宿柳、风流快活。

和他那种狂轰滥炸式的,到一处玩一路的作风相比,咱俩几乎都得算贤者圣人。”野文豪痛心疾首地抨击不公,“天菩萨,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呀?”

“没办法,时也运也命也,都是天注定,谁也跑不离。”狂头陀故弄玄虚地穷谝了句。

他这句花里胡哨的卖弄,却把野文豪刺激得更加气愤,嘴里重而短促地蹦出了简单粗暴且赫赫有名的三字真言。

“说起任长歌和伊语真,其实他们一向都被传不清不楚的,又时不时地要碰上几回头,可不就是一种逐步升温的戏码?

听说这次借着找容忘我清理门户的名堂,他们俩一直就没离开过彼此。

你说,一天十二个时辰,多好的机会。吃住都在一起,就跟个连体婴儿似的,怎么可能不敏而好学温故而知新?”狂头陀又接上了之前抛开的话题。

野文豪咧开大嘴,恬不知耻地开始以口嗨演化细节:“嘻嘻,极有可能。

甚至说不准,他任长歌、伊语真、沐思宁三个狗头男女,这段时间就是在假公济私、暗度陈仓。

明里到处寻访容忘我的踪迹,实际上夜夜趁着灯火阑珊,昏天黑地不停给自己加油补课呢。”

“喔呵呵呵呵,就是说嘛。”狂头陀那厮满腔下作意味的干笑声,再次响遍整条山道。

野文豪后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把话题往更深处开挖:“听说哈,伊语真那假正经的婆娘,好像早就有个儿子了。

只是因为没名没分,来路不正的,所以偷偷地养在穷乡僻壤,瞒着很多人。

和尚,你经验老到,给咂摸咂摸,这给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死孩儿,到底是她和任长歌做出来的私生子不是?”

“那个,只怕未必吧。”狂头陀接口分析,“文豪你要知道,伊语真当年虽也是那啥女子一个,作风确实豪放可也绝不乱搞。

她当年和任长歌眉来眼去的,可惜一直要保持纯洁,导致任长歌一直都没能正式搭上把手。

她之所以后来和姓任的那位闹了个无名无份、一拍两散,无疾而终收梢,主要原因说出来啊,可能还得吓你一跳。”

“是吗?很多事情都不出我的预料之外,要想吓我一跳可不简单。”野文豪自信满满地追问,“你先说说是什么,看能吓到我不。”

狂头陀由开始故意压抑以增加神秘效果的偷偷坏笑,转为不受自己控制的桀桀狂笑:“因为她当年,竟被容忘我那个小子抢先一步给摆平啦!”

这结果,看来确实让野文豪措手不及,惊讶地发声:“竟然还有这事?那我确实不知道。”

“嗯,够劲爆对吧?”一语震惊死党,让狂头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后面的事,既然全世界都知道,也就没有再谈的必要。

估计任长歌当时大概是因为不太乐意接收破烂的缘故,所以就和伊语真彼此闹得不欢而散,最后降低要求,才娶了个认识没多久的沐思宁。

别看沐思宁模样长得还行,可看得和谁对比对吧?比他人她不输,和伊语真比,就真差得有点多。

以这段传闻类推,伊语真就算真有个私生子养在别处,那孽种也十有八九是姓容。”

野文豪淫笑:“嘿嘿,秃兄果然有见地。听你这么一分析,令我顿时领悟全盘、豁然开朗。

真特他那啥的离了大谱,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不过,有着那么多叫人理不清头绪的恩怨情仇,任长歌巴巴地去找人容忘我,只怕未必会存着什么好心眼。”

“要不小道消息怎么给传成了清理门户呢?”狂头陀神经兮兮地继续胡扯卖弄,“祭酒老弟,另外还有一件事,我琢磨着你应该也不大清楚。”

野文豪不太服气地哼了一哼:“那倒不见得,秃头你先透露些东西,我心里便自有分晓。”

狂头陀信口开河又接着往下编:“根据早年间的传闻,沐思宁和容忘我之间,其实也很有些不清不楚的某种关系。

说不准,他俩就没少背着任长歌玩曲项向天歌的游戏。

而任长歌,经过了多少年的辛苦操劳,估计对那沐思宁也有些不上心,提不上多大的工作热情了。

腻歪,似乎也叫做审美疲劳,又或者叫做完形崩溃什么的。

总之不管它叫个什么玩意,反正大概率因为这个缘故作祟,任长歌又鬼使神差地勾起了一些曾经的回忆。那些对于和伊语真交流时的各种美好记忆。

于是,对于捡不捡破烂什么的,他也已经豁然明朗,毕竟人嘛,只要想通了就一切看得很开了……”

这和尚的话还没说完,那野文豪直接抢话:“和尚这么一描,画面感都有了。确实很是有点那个味儿。

嗐,这些日子以来,任长歌和伊语真在日夕相处的间隙,必然也会忆苦思甜,沉浸旧日时光之中,品尝以前的滋味。

这两人新鲜劲头上,未免不冷落了那被顿顿不落吃了多年,早就味同嚼蜡的沐思宁。

另外容忘我那厮,毕竟又是个名副其实的登徒浪子,这些日子也不知躲藏在哪里。

但他人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应该已经寂寞了多年。

这次如果愿意被任长歌找到,再次出山,他必定多半是因为熬不住心中澎湃回荡的那股子邪劲。

试想想,一个孤寡多年,正值精力充沛满腹雄心壮志的中年男子,自然斗志昂扬、蓬勃刚劲,立志向上。

挟带着海样深的抱负和求知若渴的拼劲闯劲,意欲大显身手、去无限天地之间大干一场。

现下,放任这样的他和被冷落的沐思宁搅和到一块,又怎能不彼此影响,整出个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动人画卷?

那种旧交情、老熟人碰面的情况嘛,属于彼此轻车熟路,互相知根知底,自然便格外相得益彰、难分难舍。

久经考验的友谊,多年以后仍历久弥新,回忆中的画面无限美好,而各种快乐的往事,更是难与君卿细细诉说……”

那两个混虫瞎编到后面,竟不约而同地,又发出一串串尖锐刺耳的大笑声。

再往后的言语,竟越发地变得浑浊浮荡、污亵秽渎,着实不堪入耳与闻。

尤为可笑的是,这两个人明明自己正是属于那种无耻至极的宵小之流,却偏偏恬不知耻,厚着脸皮将相关之类污名施加于别人身上。

听到这两个最为卑劣无行的东西,都敢毫无顾忌、毫无根据地编排对自己无殊恩同再造的师父,夜飞雪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心里万分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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