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身相许,你配吗
污叔走到皮蛋面前,对着飞沙帮的帮众说:“黎飞沙是咎由自取,自取灭亡,并非我想杀他,我今日不想再开杀戒,你们抬了伤者,就此下山去吧,从今后解散飞沙帮,归隐山林,种田打猎,不得再为非作歹。若让我发现你们再度行凶,哼,你们的帮主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群人连忙跪下称是,谢过不杀之恩,然后抬着皮蛋和苏拉提灰溜溜地跑了。
夜已深,程小娇盘点了一下活着的帮众,分配了金创药,然后安排大家各自休息,又给污叔、夏无念、李飞阳分别准备了上等房间,让他们养好精神再走。
翌日,李飞阳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便有丫头上前照顾更衣洗漱。李飞阳很不习惯,便赶走她们,自己洗脸漱口,看到程小娇为自己准备的干净衣服,想了想还是没换,仍旧穿着自己身上烤串时穿的衣服。梳洗完之后,李飞阳只觉得身轻体健、神清气爽。他来到会客厅,发现夏无念、污叔、程小娇和程金刚早已在聚在会客厅等他。
李飞阳连忙走上前,向污叔和程金钢施礼,口称污叔、程叔。
程金刚脸一沉:“臭小子,你该改口叫岳父了!”
李飞阳一脸尴尬,看了看夏无念,不知该如何解释昨天发生的事。
程小娇忙上前说:“爹,你不要逼他啦,昨天我没有跟他拜堂。”
程金刚大奇:“可是我亲眼看着你们俩在我面前拜过天地的呀!明明礼数都全了的,怎么能不认帐?”
程小娇说:“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正梳着头,忽然就困了,等我醒来,就看到飞沙帮冲进来杀人了!”
这时,夏无念站起身,说:“明人不做暗事,这件事是我捣的鬼,我来解释吧!”说完,夏无念就一五一十地把如何听到飞沙帮想突袭秤砣寨、如何想上山来报信,然后遇到程小娇强抢民男逼婚,一时看不过眼就把好好的亲事搅黄,后又发现程小娇心地不错,就决定留下来帮他们对抗强敌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夏无念快人快语、敢做敢当,听她说完,程金刚竟无言以对,心想女婿虽然没了,好在山寨保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总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也总算是件好事。
程小娇听夏无念说完,却抽噎了:“没想到秤砣寨的灾祸,竟是因我而起,倘若我没有因为一己之私,去抢飞阳哥哥来做女婿,那么无念妹子一定会来报信,那就完全可以避免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了。都是我的错……呜……”
夏无念的心里也暗自后悔,不该因为一眼所见就草草判断人品好坏,如果当时先报了信儿再做其他的事儿,也不至于使那么多人枉死。
李飞阳见夏无念低了头,脸上一片难过的神情,就知她在后悔自己来都来了,为啥不去跟程金刚报信儿。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看了看污叔,突然想到自己心里的疑虑,不由的开口问道:“对了污叔,那天你跟我说,等酒宴过了二巡就下蒙汗药,趁大家睡着了就带我走……”
污叔瞪他一眼:“我那是骗你的,我身上哪有蒙汗药?再说,我若想带你走,谁能拦得住?”
李飞阳一想,觉得也对,以污叔的武功,想带他走那是分分钟的事,哪里有必要下蒙汗药?但污叔为啥要那么说呢?
污叔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疑虑,接着说道:“我当时借口要下蒙汗药才带你走,只不过是想蹭上一顿丰足的酒菜而已!等解决口腹之欲再带你离开,只不过万万没想到,酒过二巡之后,我没去下蒙汗药,飞沙帮的人却混进来并在酒里下了毒药,就因为贪杯喝多了,所以我也中了毒,好在飞沙帮的目的只是把人毒倒,药的份量并不多,那也足足让我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把毒气逼出体外。你被夏姑娘提溜到树上的时候,我正在你头上三尺的树枝上运功疗毒。”
李飞阳恍然大悟:“噢,难怪夏姑娘危险的时候,你让我下去救她,原来你那时还在疗毒。”
污叔看着他,点头默认。
程金刚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唉,说到底,都怪我教女不严,只因她母亲去世的早,平日里生怕她受委屈,都是事事顺着她的性子,这次抢女婿的事情,我是想着这小子娶我女儿,将来整个山寨都是他的,也不算太委屈了他,谁承想一念之差,竟导致大祸临头……唉!”
世事如棋,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满盘皆输,谁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还好,程金刚输的不算厉害,至少飞沙帮已伏诛,而秤砣寨还在,他还可以东山再起。
李飞阳几个人用完午膳,便向程金刚和程小娇告别。
程小娇命朱三、苟四牵来几匹快马,又准备了些盘缠,供李飞阳他们路上使用,李飞阳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程小娇望着李飞阳,依依不舍。
李飞阳看见她的神情,心下不忍,便说:“你以后有时间可以去卧牛城找我,我烤串儿给你吃,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程小娇含着泪,使劲点了点头。
李飞阳、夏无念和污叔飞身上马,奔出寨子,到山下岔路口,夏无念便开口跟他们告别,说自己私自从霜雪阁跑出来许多天了,得赶紧回去向师父请罪。
李飞阳见她要走,心里实在是百般舍不得,只觉得有许多话还没有说完。
污叔见李飞阳欲说还休的表情,就骑着马远远地走开,免得两个年青人抹不开脸面。
李飞阳见污叔走远了,这才说:“夏姑娘,既然昨天咱们都拜过天地了,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媳妇了吧?”
夏无念翻了个白眼:“想的美!昨天是闹着玩,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灼之言,算不得数。”
李飞阳接着说:“可是,你救了我,我觉得我应该以身相许,我看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夏无念噗嗤一笑:“以身相许?你配么?”
李飞阳一时愣住,他只想到自己对夏无念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却从未想过般不般配、门当户对这些问题。
夏无念见他发愣,抿嘴一笑,一拉缰绳跑出去几步,然后又回过头来,喊了一句:“等你练好了武功,能打赢我的时候再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