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女人欺负多没面子
李飞阳望着夏无念纵马奔驰的背影,说不出的洒脱飘逸,竟不舍得移开目光,一直等到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慢慢回头,拍马追上污叔,说:“污叔我们回卧牛城吧。”
污叔却说:“小子,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污叔也得离开你啦。”
李飞阳惊到:“为什么呀?你不是没有家吗?你就留在卧牛城吧,我还想跟你学武功呢!”
污叔一笑,问:“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学武功呢?”
李飞阳说:“保护自己、保护亲人、保护左邻右舍。”
污叔说:“这个简单,卧牛城有个威信镖局,你去找里面的总镖头赵威信学几招就够用了,他常年收徒弟,随时去就行。”
李飞阳急道:“可是我还有更大的目标!”
污叔笑问:“什么目标?是想打赢刚才那个女娃娃,然后向她求亲么?”
李飞阳被他说中心事,不由大窘,胸脯一挺,撅着嘴说:“笑话!我怎么可能是为了追她?我长这么帅,需要追她吗?要追也是她追我!“
污叔抬头仰望天空,叹了口气:”我刚才一不小心,好像听到有人说要以身相许什么的,可是人家好像不稀罕……“
李飞阳更窘了:”污叔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好意思偷听别人说话呢!“
污叔咧嘴一笑:”我不想听的!它们自己钻到我耳朵眼里来的!能怪我吗?“
李飞阳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测,能听到他和夏无念的交谈内容实在不足为奇,心中大为沮丧,但还是不肯就这样让污叔走了,毕竟这样的武林高手太少见了。
于是他拉住污叔的胳膊:”污叔,你既然都听到了,那就成全我吧?教教我怎么才能胜过夏无念?要不然,我就算以后跟她在一起了,还不是要天天受她欺负?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被女人欺负呀?“
污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小友啊,不是我不想教你,听叔一句劝,学武功闯江湖真不是什么好事,赶紧回卧牛城,好好卖你的羊肉串去!“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飞阳死死拽住他的手腕:”污叔,我想像你一样,做个行侠仗义、打抱不平、除恶扬善的大侠!“
污叔停住了步子,回头说:”学我?我有什么好?你看看我现在这副德性!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赶紧回家找你娘,过安生的日子去吧!“
李飞阳见他又要走,索性往地上一坐,抱紧了他的大腿:”污叔,你不要小看我,我是胸怀大志的人,真的!其实昨晚我看到秤砣寨里那些枉死的人,心里大受冲击,当时就在想,生命如此宝贵,每个人都只有一次,飞沙帮凭什么要剥夺他们的生命?他们凭什么要滥杀无辜?江湖正义何在?公理何在?天道何在?为什么时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污叔似乎有所触动,但没有说话。
李飞阳接着说:“正是因为江湖中存在像飞沙帮帮主这样的凶恶之徒,他们恃强凌弱、蔑视生命、胡作非为,剥夺了大量无辜生命生存的快乐,所以我要练习至高无上的武功,维护江湖正义,铲除那些恶人,惩强扶弱、赏善罚恶,创造一个没有争抢、没有杀戮、和平友善的江湖!”
污叔摇了摇头:“越是胸怀大志的人,活得就越是痛苦。你要想清楚,江湖中恩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无论你做什么事,都一定会竖敌无数,到时你的家人、朋友可能都会受到你的连累。你看看我,武功高有什么用?没有家、没有亲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孤家寡人,漂如浮萍。又有什么好呢?你若真学了武功,可能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你。”
李飞阳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污叔:“我想好了,一定要学好武功,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维护江湖正义与和平,不管自己将来是什么下场,我只求问心无愧!”
污叔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只怕是没有时间教你了,距离卧牛城五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女娲山,山上有一位道人,自称“观星客”,据说此人惊才绝艳,天下武功无所不通,更兼文才武略、琴棋书画、五行数术,皆是信手拈来、无所不精。你若想学成至高无上的武功,应该去找他。”
“可是女娲山那么大,我如何才能找到他?”李飞阳问。
“女娲山绵延八百里,其间有一座五指峰,五指峰上有一座道观,名曰‘云台观’,便是观星道人修行之地,至于能不能成为他的弟子,得看你的缘份了。”污叔说完,不再啰嗦,挣脱了他上马便走。
“那他要是不肯收我怎么办?”李飞阳见污叔要走,急忙大喊。
“那就先学这个吧。”污叔也不停步,只随手抛来一团物事。
李飞阳伸手接住,但觉触手柔软,极有弹性,打开一看,竟是两张羊皮一样的东西。李飞阳展开羊皮,只见其中一张上面写有“六妙心决”几个大字,然后又有几行小字:“内功心法,讲究清心静气,心神一体,循序渐进,切忌贪多急燥。”看起来似乎是内功修炼的法门。另一张羊皮的正面写着《摘星拂穴手》,下方也有一行小字,写的是:“武学要领,讲究克敌制胜,而非杀伤无数,此点穴手法,可在须臾之间制敌于无形。反面则写着《无影掌》,下方仍旧有一行小字描述:“大相无形,淡梦无影,此掌法虚虚实实,变幻无穷,唯修炼者需存慈悲之心,若以此掌做恶,则经脉逆转,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重则一命呜呼,慎之、慎之。
李飞阳看到这里,方才明白这竟是污叔赠他的武功秘笈,心想这个摘星拂穴手不错,我得好好练练,六妙心诀不可操之过急,得慢慢来,至于无影掌,反正我没有作恶伤人之心,想来必不会走火入魔。他想对着污叔大喊一声“多谢”,哪知一抬头,污叔早跑的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伏牛山的玉皇顶,一灰袍人负手而立,面向深谷,似乎若有所思。
灰袍人的背后,站着一个二十上下、长身玉立的年青人,年青人面目英俊,但一双眼睛却似藏着深深的忧郁。
一只白色信鸽飞来,灰袍人伸手接住,从鸽腿上取下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禀告尊主:飞沙帮吞并秤砣寨事败,帮主身死,帮众做鸟兽散,皆因污叔与霜雪阁从中做梗。”
“宵小之辈,果然难当大任!”灰袍人怒道。
“义父,发生什么事了?”年青人问。
灰袍人头也不回,只把手中的纸条向后一递:“你自己看吧。”
年青人接过纸条,阅读完毕后,又将纸条还给灰袍人,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霜雪阁的阁主冷如雪,据我所知,此人一向修身养性,不问世事,因何会插手此事?还有这个污叔,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灰袍人十指微动,竟将纸条拈的粉碎,随手一扬,纸条飘飘荡荡散落谷底。
疾风呼啸,吹动着草木翻滚起滔滔绿波,似千军万马奔腾嘶吼,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地笼罩着山谷,鸟雀似乎都被压的喘不过气,在低空盘旋悲鸣。看情形,一场声势浩大、席卷一切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峰儿,开始我们的下一步计划!”灰袍人命令道。
“是!”秦峰抱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