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雏菊的祝福
“检查完了？”空第一时间走到梧桐身前。抓着一阵上下左右来回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后，准备回去。
“梧桐，要不要听我唱歌呀？”温迪歪头朝他们笑得灿烂，梧桐脚步一顿，疑惑的问出现在吗？
不知道为什么，温迪觉得他现在顶着空毫无波澜的眼神真的有些想点头，但还是决定当开玩笑的摆摆手：“当然不是啦，不过你想听的话找个时间在老地方喊我，我可以给你免费唱一曲哟~哈哈哈，我喊住你们是想说，要不要去璃月？刚好海灯节要来了，换个地方去散散心吧。”
他们准备大干一场了。总有愚人众觉得蒙德是可以随便撒欢的地方，也是很让人生气呢。
懂温迪潜在意思的空，想了想。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于是转头问梧桐，想不想去？
“而且那位往生堂客卿也有位朋友要介绍给你，是个和你一般大，很有活力的女孩呢。”看梧桐还有些犹豫，温迪又开口补充，虽然这件事他也是打算一会儿再和老爷子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送过去。
“好啊，那就去吧。海灯节，之前倒是也答应过一个小孩子会去呢。”梧桐轻笑，没有拒绝，同她一般大的还很有活力，钟离先生是要给她介绍胡桃认识吗？
见人同意了，温迪也就侧开身子，开始插科打诨：“哎嘿~那现在，反正都要走了，要不今晚我带你去找特瓦林，咱们去天上飞一圈，我给你唱两首？空你把梧桐借我一晚上吧，明天早上保准还你。”
“没可能。”想都没想的拒绝了，空看着作势要抓梧桐飞走的家伙，换了个位置把两人隔开。
“派蒙也不同意！卖唱的你带梧桐去吹风，万一她生病了怎么办？”
“是的，我的建议是不如来晨曦酒庄，不仅有她爱吃的葡萄，而且想喝什么想吃什么都有，不会着凉还很安全舒适，第二天出发去璃月也很方便。”迪卢克嘴角小弧度上扬，参与进这场争夺战里，自己也很久没见梧桐了不是吗。
这个提议起码值得空去想一下，但依旧拒绝：“抱歉，我们的住处，也同样不会着凉且安全舒适，去璃月我可以带着梧桐走锚点。还是多谢迪卢克老爷的好意了。”
派蒙煞有其事郑重点头。
就这么一直辩论着，那几个人好像较上劲了，走出教堂的梧桐慢步抬头去看飞过教堂上方的白鸽。
忽然，由远及近的呼喊声传来，许久没见的那个红红的烫烫的女孩子伸手朝自己飞快跑来，而口中不停喊着的，正是她的姓名。
“梧桐姐姐——梧桐姐姐——！呜哇！”被楼阶下不平的地砖绊倒，原本压抑的哭腔一下子爆发出来。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这个扑在地上，眼泪源源不断落下，看着就令人心疼的孩子。
虽然专门挑了人少的时候来，但怎么说也不算没人，梧桐赶忙走下台阶，皱着眉要去把人抱起来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可莉听...听大人们说，梧桐姐姐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永远都会见不到的那种病。对不起，要是，要是可莉那天没有去给雪人找眼睛就好了，要是可莉那天没有去找哥哥姐姐就好了，要是可莉那天乖乖待在家，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对不起...对不起...”
梧桐脚步顿住听着趴在地上不断数落自己的可莉，好像看到了刚醒来时的她自己一样。
要是她承受力再强一点就好了，要是她能顺利吃下那碗饭就好了，要是她能和以前一样和派蒙聊天就好了，要是她能控制住错乱痛苦的眼泪就好了，要是知道会给空，派蒙，还有琴，阿贝多迪卢克，蒙德的大家带去那么多麻烦的话，她就不醒过来了。
“要怎么做，可莉要怎么做梧桐姐姐的病才会好，可莉不是勇敢的骑士，除了添乱没有帮上任何忙，可是可莉真的好喜欢梧桐姐姐，真的真的好喜欢啊，不要讨厌可莉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你在怪可莉吗？所以一直不来见可莉？”
没有的，没有的可莉。
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她的心脏，酸涩无奈却又欣喜庆幸。
当时在梦里，清秋是怎么教她做的来着，啊，想起来了。
梧桐走近，跪坐在地，俯下身。
如叹息，如宠溺，“可莉”这两个字，念出来后仿佛天生就带有笑，就如同眼前这个逃跑的太阳一样，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额处。落在手里的不在只有泪珠，还有无数拥有着白色花瓣的小花。
不同于见过的黑色不详法阵，这次是纯粹的，白色的。温迪悄声说，那是赐福的吻，是布兰德，也是梧桐唯一会的祝福魔法。
后来便有诗人唱道，那天在教堂门口，遇到了天使亲吻精灵，未知的花开遍那方寸之地。
“不怪你，这一切都不怪你，我也喜欢你，我也想念你，所以，下次想见我的话，就捧着花，呼喊我的名字吧。可莉，我会听到的。”梧桐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揩去对方的眼泪，也不在意身上浅色的衣服会不会脏，白色的袍子散在身后像背后收起来的羽翼。
“永远纯洁美好，天真快乐。这是小雏菊，可莉。你喜欢它吗？”
一朵花被别在耳边，可莉眼睛里还蓄着未完全落下的泪水，在阳光下像透亮的红宝石，将手中那些没见过的，软软的小花小心翼翼拢在手心，一头扎进梧桐的怀中。
“喜欢！就像喜欢梧桐姐姐一样的喜欢。”
梧桐抱着还在不停吸鼻子的可莉，回到教堂门前，在温迪的帮助下，小雏菊已经随风飘散去了，只留下可莉手中的几个。
派蒙拿起一个摸着，但才在手中留了没几秒钟，就慢慢消散掉了，眨眨眼无措看向梧桐。
梧桐抱歉着笑笑，解释到，这个花，只有在可莉手中，会达到永生的状态，在其他人手中，都会因为“污染”而消散。
“那，这个花是什么花？赐福的内容又是？”
四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梧桐内心莫名紧张了一下，但没细想：“这个花名小雏菊，寓意纯洁，天真快乐，坚强。”
一阵沉默。
派蒙鼓着脸突然凑过去，缠着梧桐：“我也要！我也要赐福！梧桐快亲我！”
“...欸？”
“如果派蒙也被梧桐姐姐赐福，会是和可莉一样的小雏菊吗？”
“嗯...这倒是不会的啦，小雏菊就是独属于你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那快亲我！梧桐，亲哪里都可以，我也要！”
......
听着另一边三个女孩子关于赐福的话，温迪默默感叹，突然说一句，我也好想被赐福啊，还没有人赐福过我呢。
周边再次寂静下来，派蒙投过去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可莉现在已经知道赐福是可以给多数人，但是小雏菊只是她一个人的，现在正在很开心的在梧桐发间插花。
迪卢克倒是没看温迪，反而看向空。对方一张俊脸垮起，在看到梧桐还真若有所思，一副要想出个什么适合的来给温迪的样子，更是皱眉抓着人礼貌性道个别就走。
自家神明这个样子，迪卢克对此不予置评。
温迪看着远去的几人，叹气：“梧桐也太惯着他啦。这样下去会把人惯坏的吧。嗯，让我想想，该怎么才能要到赐福呢...”
嗯，不可否认，但这个问题，他也要想想。
空带着梧桐回到住处后，把人往沙发上一按，
“不许随便亲别人！”
“亲我！”
转头对上派蒙坚定的眼神，赏了对方一个清脆的脑瓜崩。
可莉是在骑士团门口附近，与他们道别的，临走前还拉着梧桐撒娇，眼泪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样子，成功让梧桐心软。
想着没几天就要离开蒙德去璃月过海灯节了，才刚见一面就要走，于是又在对方额上留下一吻。
“梧桐都亲可莉了为什么不能亲我嘛！”派蒙捂着头愤愤不平。
空叉腰严声厉色反驳：“她亲了你就要亲我，亲我就要去亲温迪，迪卢克，琴，阿贝多...认识的人千千万，一个一个亲过去像什么话！”
“你！你！你...说得好像也是。”听着是这么回事，可派蒙总觉得自己亏了，但又不知道亏在哪里了，只能气呼呼的扑进梧桐怀里哼哼唧唧。然后迅速与空统一战线，直到晚上吃饭还在念着不许梧桐去亲别人。
好不容易等吃完饭耳根子清净了，躺在床上的梧桐蜷在被子里刚想松口气，空又给续上了。
“不许去亲别人听到没有？”被对方在身后卡着下巴强硬从枕头里抬起头，梧桐再次叹气。
挣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莫名越挣越紧，越紧越难受。眯着眼睛无奈又说了遍重复多次的说辞：“可莉是小孩子啦...”
看着在自己钳制下还能昏昏欲睡的梧桐，空都要气笑了，但也松开掐着对方下巴的手，调整了姿势，如往常一样抱着：“嗯嗯嗯，是是是，小孩子小孩子...明天我们去璃月怎么样？”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喽。”
“......”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望舒客栈~”
其实不管梧桐当时答应还是不答应，她第二天都会依着空来。听到自己昨晚答应了这事，虽然想不起来具体，但也跟着开始收拾东西，留下已出门不知归期的字条，借着锚点，下一秒直接来到望舒客栈。
梧桐身体还是有些弱，跳跃距离过大有点头晕，菲尔戈黛特见是熟人进来，热情地朝三人打招呼，作为凝光手下的人，自是知道空当初重金寻药是为了梧桐这件事。
于是接过需要每日熬煮的药方，表明自己会帮下这个忙，后又得知了三人这次来是为了海灯节，直接大手一挥给不小数目的住宿费抹了零头。
到吃午饭时，这次梧桐除了万年不变的粥以外，还喝了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荤菜目前是想不了的，但各种素类菜璃月也不少，空和派蒙近期在一点点的开始给梧桐改伙食，想着梧桐喜欢璃月，璃月菜想必也能更合口味一些。
果然，效果不错。
之前托凝光的帮忙找寻草药，三人商量后打算今天先去璃月港找人道声谢。
然而在月海亭没见到那几位，反而是看到了当时在群玉阁上的三位秘书。
“唉...这工作量也实在太惊人了，我们明明有三个人...”一位扎着低马尾的人语气很费解着说到。
旁边戴眼镜的女生则是耸耸肩，垂下头无力感叹：“她一直都是怎么过来的...七星的秘书果然不是一般人，这种挫败感...”
最后一位留有齐耳短发的人则是正对他们三个，便很快发现了来人：“欸，你们是...当时凝光小姐的客人。”
梧桐和空礼貌性一笑，派蒙左右看看没看到凝光，于是开口问：“你们不是那个，呃...凝光的跟班吗？怎么在这里？”
“咳...是凝光小姐的私人秘书，不是跟班。”抬手握拳与嘴边，纠正了对方的措辞后，齐耳短发的秘书想了想，再次开口：“请问你们有见过甘雨小姐吗？自从她前往绝云间之后，已经有很多天没回来了。她是辅助璃月七星这个整体的秘书，我们正在替她打理工作...”
空：“发生什么事了吗？”
“唔，之前众仙来璃月问罪，虽说事情已经谈和，但七星还是希望能展现对仙人们敬重的一面...于是派甘雨小姐作为使者，带信函前往绝云间，将最近璃月风波的处理情况交给仙人过目。可是...理论上甘雨小姐应该已经回来继续投入工作了，可一直没见她的踪影。”
听完秘书解释的派蒙摊手发表出自己的合理分析：“嗯...可能甘雨小姐只是顺路旅游去了？工作久了也要放松一下心情嘛。”
“这个恐怕不会的...”戴着眼镜的秘书第一时间摇头否认：“自从我们认识甘雨小姐以来，说她是全璃月最勤奋的人也不为过...就算是每年固定时间的休假，甘雨小姐也会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为由，继续留守月海亭。这样的她会借出差的机会去偷懒...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派蒙：“这样呀，可是据我所知甘雨小姐也是有一半仙人血统的，应该不至于出什么意外，你们看着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有些难忍，那位秘书一脸疲惫扶额开口：“这个嘛...当然是因为，她那不可理喻的工作量了！唉...原先得知要为甘雨小姐代班，而且是三个人一起，以为不过是换换工作环境罢了...想不到，原来甘雨小姐一个人的日常工作，就远远超过我们三个可以处理的范畴了...”
空大致想象了一下，凝光的私人秘书，还是三个，这都忙不过来的日常工作量，感叹一声：“仙人的血脉果然非同一般...要不你们再多加加班？”
“噗嗤...啊，抱歉。”梧桐听到空用天真的语气说出对于打工人来近乎残忍的话，没忍住笑出声，又慌忙抬手掩住。
面前的秘书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在书桌前坐化：“我们已经不知道连续工作多长时间了...像现在这样出来小憩一会儿，都感觉很有负罪感。说到这，听说几位也可以自由出入绝云间？”
空点点头。
派蒙叉腰得意：“当然，我们去过很多次啦。”
“果然，太好了...请问三位能不能代我们去绝云间找找甘雨小姐呢？在我们倒在工作岗位上之前...”
“人命关天，当然可以。梧桐觉得如何？”空担心绝云间爬山这人的身板怕是扛不住，接连的锚点跨越也不确定能不能行。
梧桐：“可以的，我没有那么脆弱啦，放心。”
听对话似乎是达成一致了，秘书们也都长吁一口气：“呼...得救了。我记得甘雨小姐说过准备先去留云借风真君那里，不妨您三位先去那边找找。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工作的话...不，又或者，是不是应该先去跟凝光大人再提一提加班补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