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调整方向

走出童芯梦舞蹈学校的大厦，赵天的情绪有些低落。由于她自己的身世，赵天对于有关儿童的新闻都很敏感。在和张饶克固定搭档之前，赵天在报社内声名鹊起，就是因为调查了一起企业违规使用童工的新闻。

“小克克，我们要调整下这次调查的方向。”赵天整理了下情绪，对张饶克说到。

“你的意思是，将重点放在学生体育协会上？”张饶克不傻，从刚才赵天一系列的情绪波动中，他也已经猜到了一些。

“对。我们可以不放弃谢学铤说的那条线索，但同时要对学生体育协会展开调查，两条线索齐头并进。一方面能丰富我们的稿件，另一方面，我的直觉是，学生体育协会的背后，会牵涉更多的利益相关方。”

一直以来，赵天都希望有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人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尤其是儿童时期的缺憾，会让人长大之后更加想要弥补。赵天的童年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来一遍，所以她很希望这世上的孩子都能有个快乐的童年。

可这学生体育协会，打着帮助孩子出人头地的旗号，却无形中将所有孩子和家长卷入了不必要的竞赛体系。“孩子上兴趣班这件事，不能太由着孩子的兴趣来！这是什么话！亏她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口！”

“天天你别激动，那接下来咱们就分一下工。我去调查学生体育协会，你负责联系谢学铤，好不好？”

“嗯，我刚才是有点激动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咱们赶快行动吧。”赵天现在恨不能立刻就将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这地方距离王胖子的五金店很近，张饶克想着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去胖子那里晃一圈。最近他又想了想关于组织的事情，顺便跟胖子商量下。“天天你先回家吧，这里距离装备管理员的驻地很近，我去找他聊聊。”现在关于组织的一切事情，张饶克都不需要再瞒着赵天了，这让他心里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好的，那我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目送赵天离去后，张饶克步行向王胖子五金店走去。这一路走来，从大路转至西外斜街后，道路明显变窄，两旁的建筑物也瞬间低矮了下去，路边的垃圾桶也向外翻着垃圾。不过这西外斜街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每次白天走来这边，街上的行人都很悠闲，偶尔还能见到两个熟人穿着睡衣在门口聊天，不像钢城其他地方，所有路人都行色匆匆。

来到王胖子五金店门口，这一次王胖子没有闭店，张饶克又像往常一样，喊了句：“老板在么？买东西。”

王胖子循声走了出来，见到张饶克后表情淡然，不像上次那样紧张。“您买什么？里边请吧，好东西都在后面。”王胖子说着，将张饶克让进里屋，自己拉上了卷帘门。

“胖子，你上次说什么灭世军要报复，我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啊。”张饶克走进里屋后，大大咧咧地向身后的王胖子说。

“嘘，小点声！我的祖宗，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听说灭世军已经杀了两个黑暗使徒了。”王胖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捏着嗓子小声说。

“这么严重？”听到胖子这么说，张饶克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灭世军真的会展开报复行动，原本他以为只是胖子的夸大之词。

王胖子指了指张饶克的通讯器说：“也没人通知我这个小小的装备管理员，我都是监听得到的消息。总部为了组织士气不受影响，从来不会通报这类消息。黑暗使徒又都是单兵作战，也很难知道其他队友的情况。”

“看起来对于这个陶氏集团的灭世军，我应该重视起来了。如果再一次面对李笋这样的人，我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张饶克嘀咕着。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在李笋的办公室内他到底会如何选择。之前他不愿意轻易杀人，只想和组织之间相互利用，可却因此白白葬送了周浊的前程，当时在周浊闯入办公室前，如果他选择了韩誓甫的建议，可以安全地保存所有人。

“上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还有些慌张。最近这几天，我又反复看了当时的录像，想到了一些疑点。”王胖子说。

“你说的疑点是哪方面的？”

“就是灭世军的报复啊，你不觉得可疑么？”

王胖子这么一说，张饶克在脑海里又复盘了一遍，忽然也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是说，其实李笋的死亡，从表面看起来跟黑暗使徒没有关系？”

“对啊。唯一能够确认你们身份的，就是李笋了。当场五个人，李笋死了，周浊不知情而且被抓了，剩下就你们三个人，那为什么灭世军会认定，这件事儿跟黑暗使徒有关呢？”

“你这么说有道理。可我记得，当时韩誓甫曾经提到，他第一次去东川找李笋的时候，就告诉了对方，我和赵天不仅是记者，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黑暗使徒。也就是说，最起码陶谦对我们也是有怀疑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最初的时候，陶谦为什么能够认定你和赵天就是黑暗使徒？毕竟当时你俩只调查过安凤翔，而且是以记者克天的名义，应该还没有引起对手的关注才对。”

两个人又分析了一通，只感觉韩誓甫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却也得不出什么明确的结论。

“反正要提防这个韩誓甫就对了。”王胖子说。

“不管是灭世军还是韩誓甫，只要他们做坏事，我都不会再心慈手软了。上一次我想得实在太多了，其实没必要布一个完美的局，只要能够证明杀人的时候我不在现场就可以了。所以这次来找你，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再帮我提供一件装备。”

王胖子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你不是来跟我聊天的，贼不走空，只要你来了，肯定是需要点什么东西。只要你能具体说出，想要什么功能的装备，我就能给你做。”

“这次我已经彻底想好了，我需要一支特殊的笔，只要我拿上这支笔就可以模仿任何人的笔迹。”

张饶克这么一说，王胖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要先麻痹敌人，然后伪造他的遗书。等你离开若干小时候，对方因为心脏麻痹死亡，这样你就没有嫌疑了？”

“你说得对！上次我让赵天去打印遗书，万一对方的办公室没有电脑和打印机怎么办？而且打印的东西，不如亲笔书写的有说服力。之前我还在纠结，如何解释通自裁和心脏麻痹死亡之间的关系，现在我彻底不想了，就像韩誓甫说的，只要我不在场就完了，剩下的交给法医去解释吧。”

“恭喜你啊，终于有点黑暗使徒的模样了。”

“你是说我英姿勃发的样子么？”

“我是说你心狠手辣的样子。”

听王胖子这么一说，张饶克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赞还是讽刺，脸上有些尴尬。

“你这个装备不难，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使用对手常用的笔，这样更有说服力。我想了下，其实你不需要再准备一支笔，只要一个能够辅助任何笔都能模仿笔迹的装备就可以了。”

“胖子你这脑子真是可以，稍微调整了下我设想的方向，结果就更合理了！”张饶克说着，兴奋地在王胖子肩膀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