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过是半场逆转
处理完了校长,篮球队整装待发,来到场地上,这校长这么一倒啊,真是把大家吓得够呛。
但是祸兮,福之所倚,这么一吓,倒是把大家的“闸门”紧上了,臭屁弹暂时不会释放了,体育馆内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不然范炳宏也不会允许大家进场啊,要面子的呀。
“范教练,那是你们的队员吗?怎么不穿队服?”
玘程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换衣服,给他拿出来他那套“99”号队服,他又嫌在臭屁房里泡久了,上面沾着不明所以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肯换。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队员,我马上叫他换上。”
范炳宏悄摸来到玘程身后,一把就把衣服套在了他的身上,果然,在这种时候,玘程的戒备心最弱。
范炳宏以为玘程是被啦啦队吸引了注意力,其实.........他说的对!
自己的小白兔跳得这是什么?广播体操吗?
玘程看着啦啦队的热场表演,这十几号人就在那甩胳膊、蹦来蹦去的,和实验中学比起来,好像不是同一件事情,做仆人的丢人,丢的可是主人的脸。
“动作太不协调,让她进啦啦队,不是让她混日子的,太敷衍了,拿我的赌约当儿戏。”
因此,正在琢磨着特训柳筝筝的玘程,被范炳宏这个老同志一个偷袭,将那身沾有不明物体的玩意儿套在了他上身。
玘程顿时双眼失神,瞳孔涣散,转过身盯着范炳宏。
“这,这,我没办法啊,人家技术台,裁判非要你穿上队服,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还有,这次我没骗你啊,不穿队服你可就不能上场打比赛了!”
范炳宏合上双手,毕恭毕敬对玘程说着好话,希望他请多担待,不要再让自己下不来台了。
“恶心......”
玘程倏地离开了队伍,朝着通道走去,“怎么了,二弟怎么回去了?”
牛道明比谁都上心覃玘程,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尤为在意。
“额,他回去换,这不当着这么多人呢,他不好意思。”
“这就得像我学习了,你看我这脱的多利索。”
“行行行,你给我提上去点,你这大憨憨,怎么像头猪一样,快把你的五花肉给我收起来!”
范炳宏教训了精神头十足的牛道明,别人都虚的不像话,就他拉完还跟没事人一样,不愧是老牛。
啦啦队的尬舞结束后,全场唯一在哭的也就只剩下陈淑婷了,“太不容易了,终于排出来了!”
倾注了陈淑婷的心血,这次表演太完美了!
可自我感动得陈淑婷,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周边的所有人无不为这丝毫没有亮点的舞蹈噤了声,突然感觉广播体操也挺好的啊。
最后还是恢复神智的吕校长前来赶场,自己一醒来就发现躺在更衣室的长凳上,昏倒之前的事情,是一件也想不起来了,晕倒的事情扔在脑后,还有比赛前的开幕仪式,自己得赶着表演呢,这一套演说辞自己可是准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于是花,在吕校长的“神救场”下,最让人难熬的,终于从啦啦操变为了听演讲,好一招围魏救赵。
等着一切闹剧都结束,可算能赶上今天的正事了。
“教练,覃玘程还没回来。”
“唉,没办法了,余力,你上首发!”
余力听此一眼,突然感觉肚子也不疼了,双脚也有力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教练,您放心,只要有我在,这场胜利,啪啪,拿下了!”
余力牛皮吹得震天响,上去比的时候可别拉跨咯。
范炳宏还是将希望放在马兴友和朱高波上,虽然两人面色发慌,形如枯槁,但是只要手上的活还在,拉的脱相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你们两个多多配合,串联球队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好的,我尽力。”
“放心吧........”
二人省了省力气,毕竟说话也是要用力的,有着力气还是留着在比赛上吧!
范炳宏看着自己的队员上了场,不禁悲从中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加油,孩子们,二中会记住你们的!
“吁!”
“上半场比赛结束!比分:24比55!”
场内的观众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二十分钟的比赛输了31分,这任谁都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对,就算是培英初级中学的人,也觉得没意思。
太轻松了呀,直接吊打!都是垃圾时间,还有什么好看的?
早点回去,错峰出行,这样还能吃上热乎饭.......
范炳宏坐在座位上,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诶,还有什么脸啊?脸都丢完了。
早知道会遭受如此的打击,自己就不该出去吃那顿饭,就不该答应校长做什么教练,现在好了,弄得晚节不保,拿出去说,都是二中的笑话!
“教练,我下半场真打不动了,换替补上吧。”
余力也不再给力,他是真怕了,大家都脚步虚浮,精神涣散,注意力没法集中,能的二十四分都已经用尽全力了。
“好吧,我知道了,上半场谁没上过的,下半场直接上吧。”
范炳宏还是把最悲观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孩子们上场打比赛,以后有很大的打击了,而自己作为主帅,说什么也要稳定军心,起码赢个下半场嘛。
“同学们不要怕,不就是输了个几十分嘛,下半场我们给他赢回来!”
范炳宏突如其来的打鸡血,倒是给队员们惊着了,尤其是牛道明,特别吃这一套!
“放心,教练,我们下半场肯定能赢回来!”
牛道明想着只要玘程能回来的话.........
“所以,覃玘程跑哪去了?”
........
更衣室外同样“热闹”,先是二中的啦啦队,给观众和运动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机械重复的动作美感,恕在座的各位欣赏不来。
其次就是二中上半场就输个三十分,把兴致勃勃观看比赛的吕校长,都给打蔫了。
“校长,您有事的话,要不先回去?”
“我要和我的学生在一起!不,我要和我的学生在一起~~~”
吕校长对成绩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但在这个时候回去,那以后校报记着会怎么写?“快讯!厂街二中惨败,校长无颜面对全校师生,当场玩消失?”
“震惊!培英大胜,二中校长打没了。”
我可是咱们二中的牌面,背黑锅,我也是在行的!
额,黑锅好像有点大........
但无论如何,毕竟是第一场主场比赛,是成是败,都是自己的学生啊。
“筝筝,怎么没看见覃玘程?”
孙兰等人坐在台下,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先不说刚才大家的表演,好像反响平平,鼓掌声稀稀拉拉,筝筝就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比赛开始后,自己学校兵败如山倒,她们也喊不动了。
筝筝眼尖,一直就等着覃玘程出场呢,倒是瞄到了玘程随着队伍在球员通道,因为没穿上统一的队服,所以显得格外扎眼。
但是后来被他们教练套了件衣服后,人便没了踪迹。
“不会是怯场了吧?哈,不过如此,连我们啦啦队这么糟糕的表演,我都能硬着头皮跳下来,心理素质远比不上我........”
哎呀,现在怎么还计较这些事情?
筝筝真替自己蒙羞,主队惨败,自己还在计较和玘程的得失..........但是看到他吃瘪,自己就是忍不住,嘻嘻。
“我也,不知道啊。”
“筝筝,你不是他同桌嘛,你和他不应该很熟悉嘛........”
“没有,绝对没有!谁说同桌就一定熟悉的。”
筝筝提高了调门,极力撇清她和玘程之间的关系,而且,自己也没说错,她和玘程可不是熟悉的关系,那是相当熟悉........
“筝筝,我就随便一说,你这么着急干嘛?唉,这可是难得的光明正大看他的机会,多难得啊。”
孙兰并没有胡诌乱扯,自从被管控以后,去上厕所都不能走三班走廊,生怕人人都用这个借口以后,又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再加上近些日子接到朱燕的线报,覃玘程在班级里的时间是越来越诡异,经常一个不留神,人就失踪大半天,本来就不让人靠近了,现在直接玩消失了,三班的女生有苦说不出啊。
所以,作为玘程的同桌,柳筝筝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着呢,这可是当今整个学校里,和覃玘程距离最近的女生了。
“要不问下陈老师,能不能提前解散了,反正也没有观众了。我看那些逃课出来看比赛的,边骂边往班级走呢。”
孙兰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下半场还能见着呢。反正比分都这样了,下半场教练怎么说也该给替补上场的机会吧?
下半场比赛开始,双方交换场地。
“嘿嘿,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牛道明虽然没有了二弟在旁,不过能上场比赛也是排名第二高兴的事情了。
“对面五个全换了。”
“看来都上替补了,教练,还用我们上吗?”
培英的主力们见对面无心恋战,索性也想解甲归田,深藏功与名,说好听的,给对面留点面子,说句难听的,万一被对面替补搞伤了,那得不偿失。
培英赛前没想到能这么轻松地赢下比赛,因为从身高上来讲,他们队是十支队伍里面,平均最低的。
没办法,学校里没有什么能人,就普通中的普通,无法再普通咯。
裁判一声哨响,比赛随之开始,牛道明和对面中锋跳球,这个身高差有点萌,没怎么跳就把球摘了下来,拿到球的牛道明,出于本能,又开始了带球。
“唉,老毛病又犯了。”
范炳宏早知道如此,那还不如就让首发五个人打到底,天知道这帮孩子又会闹出什么笑话............
诶?等等,这熟悉的“99”号.........
范炳宏才想着不要再搞事了,玘程就很“配合”他,给大伙整个活儿。
“诶诶诶,你等一下下,你上次就因为这个,被对面两罚一掷,你难道忘了吗?”
范炳宏用尽自己全身的气力将玘程拦住,手搭在肩上发现湿哒哒的,仔细一看,原来玘程穿着一身湿衣服上的场。
“你怎么弄的一身水?不行,要着凉的,快换一身干衣服。”
范炳宏老师之心熊熊燃烧,比赛可以输,但学生绝不能有事,感冒也算,这是作为老师的责任。
“老范,要不是你非要拿沾满不明物体的衣服套在我身上,我犯得着洗一遍吗?好了,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收尾。喊暂停吧。”
玘程不会将同一个错误犯上两遍,范炳宏看着玘程的侧脸,这孩子永远都不会害怕,就算面对刀山火海也不会后退一步。
挑战自己也好,一打五也罢,他就是个暴君,残虐无道,不管他人生死的暴君。
“好,我知道了。”
但篮球场即使战场,他这个暴君,永远停止不了对战场的征伐。
“裁判,我要暂停!”
“吁!”
场边,一直关注玘程动向的孙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可爱的那个崽,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她,对着筝筝就是一顿拉扯。
“筝筝,快看,是覃玘程诶,我就说他会出来吧,呀呀呀呀呀!”
筝筝向上翻着眼,撅起小嘴巴,真的好想从未认识身边这个人啊,一点见识都没有。
“孙兰,你够了啊,我脑花都快被你摇匀了。”
“对不起,对不起哦。”
孙兰收了一下动作,尽力回想自己端庄的一面。
场边已经没有多少观众,能理解孙兰心情的更是没有几个。
“这刚跳完球就暂停,这是要干嘛?”
“不会是要换人吧?你看那99号在场边站着呢。”
“这99号,长得可真.........可爱呢..........”
“变态!”
培英中学并没有将这个暂停当回事,可能对面教练的脑子跟着比分一样花了。
甚至饶有趣味对对方球员评头论足起来,殊不知,将要上场的,是一个杀神。
“二弟,你终于来了!”
牛道明一个熊扑,以表达对二弟的思念之情,要是能得手,玘程跟你姓牛。
“那个,你.....你还是老样子,抢完板,直接给我。”
玘程很不想记住牛道明的名字,但是他三番两次想“抓”自己,玘程感觉自己得把这个危险人物标记出来。
“得令,二弟!”
换上玘程后,二中发边线球。
“把球给玘程,全部找玘程!”
范炳宏准备了很多战术,但是在如今玘程御“水”亲征的悲壮下,他只能想到这句话:“全部找覃玘程!!!!”
于是乎,这一声呐喊拉开了下半场大戏的序幕。
“进了。”
“又进了。”
“还是进?”
“特么还在进?”
培英队教练的舒展的眉头不断收紧。看着比分牌上不断迫近的比分。
由于这次比赛奇葩的规则,从第三个三分球开始,每一球可都是四分啊。
他们上半场非常给力,防的对面是一个三分都没有,而自己则是砰砰进了七个,这收益十分可观。
但是对面这99号上场以后,太过古怪,左边45度能进,右边45度能进,两边底线还能进,最离谱是这球,离三分线还有一步呢,为什么还进啊!
“干嘛呢!防一下啊,上去扑他啊,都在干什么?”
培英教练本来还想着,将主力留在场上,可是用宰牛刀杀鸡啊,可现在,这主力都要被99号一个人大烂了。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大的空档看不见吗?不要让99号接球,不要让99号投篮!”
场馆里很安静,不光是观众走光的原因,空荡荡的场馆内,只留下培英教练声嘶力竭的怒吼。
已经连续十个回合进三分了,覃玘程已经连续得了三十八了,上半场也才领先了三十一分。
整个下半场到现在,自己球队才拿到七分,比分已经追平了!这比赛还剩一半多的时间呢,这99号到底什么来头!
“那个,教练,咱叫暂停吧?”
“还叫?我都叫了多少次了,管用吗?一个人都防不住吗?再叫暂停有什么用啊!”
“裁判,暂停.........”
培英教练最终还是把暂停用了出去,“都听好了,主力全给我下来,替补全上,上去以后就一件事情,给我往死里防对面99号,只要拿到球,就包夹,记住没有?他只要过半场就夹!”
“教练,我不想下..........”
“够了,让你们下场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已经被他打乱了,打爆了!下场给我冷静冷静。”
培英教练声嘶力竭地做着部署,反观二中的替补席,则是一脸淡定,这个场面见的多了,不稀奇了。
虽然没有多少震惊,但队员们脸上多了不少笑容,玘程打爆对面,就相当于自己打爆对面,谁让咱现在是一个队的。
“哇,二弟,你身上怎么全湿了?比我还能流汗!”
牛道明试探地摸摸玘程的后背,玘程并没有躲闪,这一群人把自己围起来,想躲也没地方去。
“他那不是汗,他上场就穿着一身湿衣服来的。”
“啊,为什么啊?”
“咳咳咳。”
范炳宏打断了谈话,要不然就把自己抖出来了,范炳宏招呼来一瓶水,“玘程,想喝水吗?”
“老范,我渴了。”
“来来来,我给你端着。”
范炳宏这一套娴熟的喂水动作,看得出来练了很多年了。
虽然年岁已高,这腰不怎么弯得下去,但是,为了玘程,今天就算折了,也得弯下来!
“牛.....牛什么来着?算了,你以后就叫阿牛了。”
牛道明丝毫没感觉到玘程支支吾吾是因为根本不记得他的名字,只是把他和某种动物联想起来罢了,傻呵呵的还以为是对自己的亲近。
“二弟,阿牛在此,有何吩咐?”
好家伙阿牛就算蹲下来也比玘程坐着高,玘程难不成还得仰望他?
“阿牛,保护好后场篮板。”
“放心,我就没怎么来回跑过,体力杠杠的。”
牛道明就喜欢不用动的比赛,一直在己方后场,多是一件美事。
“老范,我要继续上了,以后不许在更衣室放屁,我,不允许。”
在场的参与者纷纷掩面,以示尴尬,还以为玘程说一两句激励的话,没想到竟是对“臭屁室”秋后算账,不对,这还没打完比赛,就已经算账了。
玘程闭上双眼,自己的溶液已经用完了,今天采取的策略就是一上场把子弹打光,至于后面的比赛怎么办?笑话,不用脑挂也手到擒来,对面已经被三板斧砍懵了,剩下的就只剩砍瓜切菜了。
很好,继续我的表演。
“筝筝,筝筝!追平了啊,追平了呀!”
孙兰又陷入疯狂,可怜一旁的柳筝筝,被她激动的手捏的胳臂都红了。
而孙兰眼睛死死盯着场上的比赛,哦不对,应该是场上的某个99号,每一次99号进球,就属她叫的最高,而在空旷的场馆中,她的尖叫就显得格外刺耳。
“筝筝,筝筝,你怎么不说话呀!哎呀,比赛要开始了,暂停结束了!!!”
孙兰像是坐在烧红的铁板凳,这屁股总是不着椅,站又不是,坐又不是,得一蹦一跳才能跟上自己心脏的律动。
筝筝不是不说话,她是无话可说,一直在潜意识里,认为玘程吹牛皮的筝筝,亲眼看到这坏蛋的表演后,她的内心城堡,已经被击穿了。
太可恶了吧!又爱装又那么强,不是,是又强又那么爱装......
哎呀,气死了气死了!这风头都他一个人出完了。
筝筝缩着脑袋,她怕自己再“欣赏”一会玘程的表演,自己恐怕会落下心病,以后要么在玘程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玘程回到场上,接下来虽然没有必中加成,但是这些日子的锻炼,日复一日的练习,自己的硬实力,恐怕在这个京海,已经没有人能看懂了,很好,培.....培什么中学,拿下!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
培英教练,寄希望于自己的调整,能给场上局势带来变化,用替补的脚力和斗志去消耗对面99号,替补在场下看球,受到的冲击也许会比主力小一些,信心更足一些。
而这些主力,换下来后个个目光涣散,呆若母鸡,玘程实在太坏了,这简直就是骑在他们头上拉屎啊。
“又断了。”
“诶!”
培英的替补们,之所以打替补,那肯定是有其原因的,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替补不替补,无所谓。
玘程正面领防对面的后卫,还没有过己方半场,玘程就已经把球断下,轻松上篮,反超比分。
“啊啊啊啊啊!”
孙兰激动的跳了起来,拼命地呐喊只想把嗓子喊哑,喊爆,已经无法用声音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而在最佳观赛位的校长,此时也是头皮发麻,发丝根根立起,太神勇了......
我实在太神勇了!
要不是我发现覃同学的才能,怎么会有今天的表现,不愧是我,二中的牌面。
好吧,校长这波有点跑题了,而且,他头上根本就没有几根头发。
“这99号也太萌,不是,太猛了,这就是在一打五啊?”
“你看他们那大中锋,就呆在篮下哪也不去,全看着99号自己打。”
“你懂啥啊,他那叫智慧,你看,只要把球交给99号,其他的还用管啥?对面有这么猛的球员吗?”
“靠,还打啥呀,咱回家吧!”
“妈妈,我要妈妈.........”
额,找妈妈这件事,据当时在现场的人员回忆啊,并不属实,但并不能证明培英中学没有被打的哭爹喊娘。
终场哨声响起,二中反超了培英二十二分,在下半场完成了五十三分的逆转,而覃玘程包揽了下半场所有的得分,这技术台都不知道该怎么统计了。
首秀之残暴,将在这一夜,传遍整个培英,嘛,培英本来就实力弱,二中要是没出幺蛾子的话,不用玘程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胜利啊,也该是二中的。
所以,范炳宏是这场惨案的罪魁祸首,培英应该考虑对范炳宏提起诉讼,控诉范炳宏非法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老范,你有这么厉害的队员,怎么不早点用?说,是不是从省里借过来的?你可真不厚道,打个初中比赛,还去省里摇人?”
培英教练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半场结束后,不就是裤子湿了嘛,不碍事,那外套盖一下,该握手还是会握手的,体现风度嘛.........
别误会,是水杯没拿稳,湿的裤裆,绝对不是被99号打尿了,绝对不是。
“额,呵呵,没有这回事,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人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京海,呵呵。”
范炳宏一时间想不出安慰的词句,因为他,实在是太爽了!
如果说直播看大逆转,你会一晚上睡不着觉,那么现场看大逆转,这辈子都不用睡了。
范炳宏觉得心中有股气,憋在心里太久了,都落灰了,可今天,被玘程这么一桶,嘿,你猜怎么着,捅穿了,气都飞跑了,飞得无影无踪了。
“你啊,老范啊老范,就在这跟我装是不是?真不够意思。
诶?你们那99号跑哪去了?”
培英教练实在按耐不住,他现在十分想要摸摸玘程,当然,他是老师,不是鹿青檬那种死变态,他只是爱才心切啊,每一个做教练的,看到一个好苗子,哪有忍得住不下手的,这宝贝见着了就得赶紧抱到怀里,先到先得,不然早就被别人抢去了。
阿嚏!范炳宏打了个打喷嚏,总感觉有人在cue自己。
“哦,他有个毛病,打完球出了汗就得去洗澡,汗水黏身上久了,就会发疹子,所以这得马不停蹄去更衣室,唉,一直都是这毛病,你看,我们队员们都已经习惯了,真是对不起啊。”
培英教练看着范炳宏那张嘴脸,真想扇他两个大嘴巴子,忽悠三岁小孩呢?
罢了罢了,手下败将,又有什么条件可提?打道回府咯。
“99号呢?怎么不来握手?”
“是啊,把人虐的都抑郁了,这会知道躲起来了?”
“装逼,装逼遭雷劈.....”
牛道明可是玘程的大拥趸,现在这一场打的这么痛快,作为二弟的大哥,阿牛绝不允许有人说他坏话。
一手就提溜住了对面出言不逊的倒霉蛋,“嘴巴放干净点,好好想想你这是在哪儿,怎么?刚才比赛里还没输够,结束了还想继续丢人啊?”
阿牛把挑事的领子拎起来,在空中停顿数秒后,才将人放下,谁的胳膊粗,拳头硬,那活该他嗓门大啊!还有人不服吗?
散场后,二中篮球队三三两两回到了更衣室。
更衣室内,队员们正将脏了的队服换下,除了牛道明,每个人都没什么话讲,牛道明找不到“话友”,休息室显得沉寂烦闷。
“大伙儿乐一乐啊,这场我们赢了啊。”
大憨憨因为自己老是给玘程抢板,所以自己很有点参与感,但其他人可不一定有他脸皮厚。
培英那些队员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二中这些人,不是坐在替补席看球,就是站在场上看球,球都是覃玘程进的,自己和对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哦,还是有的,对面运气后还能攻上一两球,运气不好连半场都没过,球就被玘程抢断了。
这个时候,还是初三的老大哥发挥了带头作用,“来,大家一起鼓个劲,加个油,今天我们赢了比赛,下一场,是这次赛事的四号种子,华侨中学。
什么四号种子不种子的,在我们二中面前,连根毛都算不上。
来,下一场,我们齐心协力,把华侨中学打趴下!
二中必胜!”
朱高波心领神会,立马做出了响应。
“二中必胜!”
“来,大家再给我鼓点劲,都给我喊出来!怎么,都没吃饭啊?还是不是男的?是不是咱二中的!”
“来,跟我喊,二中必胜!”
“二中必胜!必胜,必胜,必胜!”x11
牛道明傻乎乎跟着喊,边喊边找着玘程的身影。
玘程实在太会躲了,只要他不想让你发现,你就一定找不到。
“可惜,我还想把他举高高呢。”
“好了,牛道明,他覃玘程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他还只是个初一生..........”
换完了衣服,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了休息室,正好和回来的范炳宏撞了个正着。
范炳宏本来应该跟着队伍一起回来的,但是嘛,有人约........
校长约,才不是其他什么妇女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范老师,你真是,太棒了,你真不愧是我们二中体育老师中的牌面,今天这一场胜利,赢得漂亮,赛出我们二中永不言弃的精神,赛出我们二中奋勇拼搏的风采...........”
吕校长开启了机关枪模式,此时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一大堆适配词,这都是现成的,自己苦练这么多年,终于能理直气壮说出来了,不容易,不容易啊。
“额,谢谢校长,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再赢下一场。”
范炳宏再也不敢乱放卫星了,赶紧把这比赛打完吧,玘程这小祖宗,表演得太过了,太夸张了,他也是懵的啊。
知道他很能打,但是不知道,他还能更能打。
整整二十分钟,本方的球权都是他的,在队内训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久,但是玘程打到最后还是有余力的,根本猜不到他的极限在哪里。
这就像不可控核聚变,一着不慎,自己很有可能遭到反噬。
范炳宏说的反噬并不是杞人忧天,玘程越是强,突出的越是他个人强,而他的队友们会怎么想?
又不是人人都是牛道明那样的大憨憨,像马兴友、朱高波他们,都是一腔热血少年郎,在一个队伍里,就玘程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得分如探囊取物,其他人成了阵前看戏的“逃兵”,长此以往,人心就散了,我就不信玘程场场都能一打五?
正想着,遇见了回家的队员们,脸上的喜悦并没有太多,和比赛前的落寞样子,差不了太多。
“教练。”
“教练,我们回去了。”
“再见教练。”
和队员们一一道别,休息室里只剩下范炳宏一人,“这好像和赢球后的休息室,有点不同啊?”
孙兰意犹未尽,一路上拉着柳筝筝,直抒胸臆,谈个不停。
“额,孙兰,不应该说打球帅么,什么叫打球萌啊?”
“哎呀,是猛,猛男的萌啦。”
柳筝筝觉得孙兰就是故意的,二声还是三声说得模模糊糊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筝筝,你可真行啊,把覃玘程的事情藏得这么深,说,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筝筝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叫自己早就知道了?
不过,有一说一,自己是帮他隐藏了一些秘密,是因为这些秘密都和自己有关啊!哪有人自爆自己的。
“我不知道,他经常逃课,我就算是他同桌,他又不说我,从来都不理其他人的,你可别把他想那么好。”
孙兰哪里在乎这些,她只信自己亲眼看见的,听自己想听的,关于玘程的坏话,全都消音了。
“筝筝,你怎么尽说他坏话呀。”
“我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筝筝不想再和孙兰争了,唉,为什么这些人只欣赏到了他的美好,他的罪恶全部诉诸到可怜弱小无助的我身上呢?
看着孙兰侃侃而谈的样子,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筝筝有所预感,在孙兰的传播下,今天的事情会在某个群体里,病毒式的传播开来。
玘程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个热水澡,由于事发突然,毕竟是穿着一身的湿衣服上的场,玘程他作为人类的体格,还是要遵守客观规律的。
穿湿衣服以后,衣服上的水需要蒸发,在蒸发的过程中需要吸热,会导致人体皮肤温度降低,如果时间长了,就会有感冒的风险。
“说起来,自己还从未发过烧感过冒。”
玘程这才发现,覃家兄妹,照顾自己颇有心得,这从小到大,在他们的照料下,还从未有过生病的机会。
难怪那一次砸脸后,他们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而今天,玘程的感觉不好受,额头的温度逐渐身高,身体开始虚弱,就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了。
“还是没赶上吗?”
玘程第一时间回到家里洗澡,奶奶这会儿并不在家,应该是还在菜市场。
玘程怕是脑子烧的不轻,便进入玄关后,边走边脱地爬进卫生间,用热水冲洗着身体。
而筝筝好不容易摆脱了孙兰,便也着急忙慌地回了家。
“太可怕了,这要不早点走,孙兰怕是能叨叨说个不停。”
筝筝想着尽快脱身,便前后脚地功夫,在玘程之后回了家。
打开门,就看见散落一地的衣物,“这是........行为艺术?”
筝筝顺着痕迹,一路来到了卫生间前,这门口还散落着玘程的“贴身”衣物。
“完了,要长针眼了。”
筝筝捂住自己的双眼,侧耳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流水声?看来是在洗澡。”
筝筝将上下文联系起来,想来是覃玘程在淋浴,但是,你洗澡归洗澡,这把衣服丢的满地都是,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在给自己划领地范围吗?
本来覃玘程就很禽兽了,现在不装了,摊牌了,我改变形态了。
“喂,喂,你要洗多久啊?别人也要用的啊!喂?”
筝筝拍着门,冲着里面大喊,催促着玘程快点出来。
想起自己在这个家,连上卫生间的自由都没有,覃玘程说进就进来,反锁也没用,人就是能进来。
筝筝有过一两次受惊的经历后,可算是学乖了,不跟玘程硬碰硬,自己是女生,正反都是自己吃亏。
不过,筝筝观察到玘程的作息实在太规律了,这是怎么做到能把自己的新陈代谢控制的如此规律?
只要自己不在玘程的时间里上卫生间,那么就能完美地避开他。
而今天,覃玘程的洗浴时间明显不对,这不是他的点,再联系到这满屋的衣服...........
筝筝懂了!
他这是进入换蛋期了!
孙兰和自己聊天时说过,每个男孩子都有换蛋期,和女生生理期是一个道理。
筝筝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不能就女孩子受罪不是?
筝筝站在卫生间门外,一脸明悟的表情,但人有三急,局促不安的筝筝,倒是真的需要上卫生间了。
而玘程,却霸占着这唯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