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居心
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顾云初突然眼前一亮。
“莫非大叔当时让谭世兄去作弄他就是为了确定这一点？”
殷空复又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吃惊。
“你看到了？”
顾云初仰了仰小脸道：“我当然有看到！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当时就藏在不远处，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不是怕那个老不羞对大叔不利嘛。”见他有些不信，顾云初又接着道：“大叔你难道真以为我是怕他们带你来这种地方才跟来的？这些东西我又不是没见过。我之所以跟来还不是担心他们对大叔你不利？这船上随便来个女人都是灵海境，若他想对大叔不利的话，大叔你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我可不敢让大叔你真正离开我的视线。”
殷空讪讪道：“你别说这么吓人好不好。”
“大叔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像他们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把朝廷的律法当回事，随便弄死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听她说得有些毛骨竦然，殷空不敢再听下去，只能赶紧转回正题道：“倒也不完全是这样，主要是他为了把你诱拐到这里来，连老脸都不要了，我又何必给他留着呢？就因为这档子事我可是吃了个暗亏。”
“什么暗亏。”说着她突然反应过来，“诱拐？大叔你说话真难听。明明是你要来，我要保护你的安危才跟来的。”
“什么我要来，是谭兄请我来的，而且请我也只是个幌子，人家真正想请的是你好不好？”
“请我？可是谭世兄明明是请的你啊。”
殷空瞥了瞥她。
“你这不就跟来了么？”
顾云初张了张嘴，半响才道：“我这不是为了保护大叔么，而且他们请就请吧，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
“不选这种地方，你会跟来么？”
“好吧好吧，大叔你有道理，那谭世兄为什么又会帮你一起作弄那老不羞，我看他们俩不是一伙的么？”
“谁告诉你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只是目的相同，所以暂时联手罢了，而且戏家朝家这些内部也并不都是铁板一块。至于他会帮我，只不过是我答应了他，不把他们骗你来这里的事告诉你姐姐而已。”
“就这样？”顾云初有些怀疑，“可是，看到咱们今天一块儿出来的人不在少数吧？”
“确实不少，但咱们出了戏班子后一路上你可有看到仆人跟着？之后上了花船那上面全是朝还风的人，所以只要我不去乱说，这件事就肯定不会被你姐姐知道。在外人眼中，就是他带咱们到戏班子去听了一出戏。”
完后，殷空又在心中补充道：“当然，加上刺客这档子事就不一定了。”
“既然大叔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还有，大叔你到底站哪边的，世兄让你保密你就真的替他保密？”
“我这不是一开始不知道嘛。直到后来他将我们从戏班子带到那花船上我才确定的。至于站哪边......”
殷空想了想。
“这似乎没有什么明确立场吧？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况且我不是告诉他，我不干涉你们的事了么？”
“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了？”
“他送的礼物我不是拒绝了么？”
“礼物？”
“就是那个叫折冷香的女人啊。不然你以为人家凭白无故就送你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还不就是想让我在你面前替他们说说好话？他们唯一失算的，大概也就是谁也没想到那个叫折冷香的女人会是别有用心吧。”
“呸！这个老不羞。”顾云初一脸不善道：“说到底还不是大叔你心里想着那些龌龊事，否则当时在府上只要你拒绝了谭世兄的邀请，又哪里会发生这些事？”
殷空咂了咂嘴，心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敢情绕了一圈，这都是自己的锅？
但嘴上可不能承认，否则还不得被这小丫头小瞧了去？
“什么叫龌龊？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龌龊？”
他又转而一脸遗憾之色道：
“真是替谭兄可惜了那碗虎鞭汤，估计现在都已经凉了。”
“大叔你还说！”
“我说说怎么了？又没碍着你什么。”
顾云初不禁小脸微红。
“不理你了！”
殷空哈哈一笑。
难得有见她这么可爱的时候，所幸也不再逗她了。
“那老家伙今天找你到底是什么事？”
顿了下，他又道：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毕竟这都是你们的私事，跟我无关。”
顾云初摇摇头。
“大叔想知道也没关系。”
“那就说说看吧。”
顾云初歪着脑袋似在组织言语，片刻才听她道：“大叔对白家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这我也说不上来，都是听别人说的。仅限于一个名字而已。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白家似乎很强大。”
顾云初点点头道：“白家以前都奉行的是独善其身的原则，向来不参与各大势力之间的恩怨分争，这点倒是和商号不谋而合，但最近些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白家和朝廷走得很近，不光是将族中的许多优秀子弟送到朝廷中任职，而且似乎还有与夏国皇室联姻的打算。”
“联姻？”殷空有些不信。“白家有这么强？竟然能与夏国皇室联姻？”
若说把族中的优秀女性送进宫中为妃殷空还觉得有几分可信度。但联姻的话他却是有些不信。什么叫联姻？那就是只有双方地位相等时结为亲家才算得上联姻，否则一方弱一方强，强的一方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弱小的一方就只能为沦为附庸势力。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些送信的人是这么说的。”
“那你没有去过白家吗？”
“去倒是去过，不过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以前小时候在那边呆过一段时间。但我和姐姐虽然和白家有亲属关系，却是外姓，接触的东西很有限，所以白家究竟都有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那好吧。”殷空摊了摊手道：“然后呢？”
“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如今白家有很多优秀子弟都在朝廷中任职，而且还有不少都是身居高位。”见殷空点了点头，她又接着道：“那老不羞就是想把族中一位子弟塞到监天司里面任职，所以想让我在白家人面前帮他引见一下。”
“那报酬呢。”殷空点了点道，“他没有说报酬是什么吗，不可能白白为他引见吧？”
“我们还没来得及谈呢，就出了这事。”她又有些疑惑道：“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事瞒着姐姐？而且他们就不怕我去告诉姐姐？”
“为什么瞒着你姐姐这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至于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则是今天这事应该怎么处理。何况，你敢告诉你姐姐吗？除非某人的屁股想被打成八瓣。”殷空比划着一个捏脸的动作，一脸乐不可支道：“真是好大一个把柄。”
“我不敢。”顾云初很实诚，接着又翻了个白眼。
“大叔你也别想拿这事威胁我，想都别想。”
“你确定？”
“我不确定，大叔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答应你就是了。”
“哈哈哈！”殷空一阵叉腰大笑，“小丫头你也有今天。”见她眼神有些危险，殷空连忙收起笑容道：“好，那你就听好了。第一条，以后不准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第二条，不准再提我衣领！第三条，不准再作弄我！尤其是像今天那样往我身上扇冷风！第四条......”
“等等......大叔！你别得寸进尺啊！”
见她捏了捏小拳头，似乎准备做点什么，殷空赶忙道：“行了，我今天就想到这三条，其它的等以后再说吧。”
“这还差不多！”
顾云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正事谈完，对方便提起了别的。
“大叔，再给我讲讲上次的故事吧。”
“什么故事？”
“就是潘金莲......”
殷空脸色顿时一黑。
这件事情的起源要从前些时刻的打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