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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悦

崔扶月有些为难,正开口要拒绝,谁知那闻人语突然站起身来,拉着崔扶月的手腕便要走。

崔扶月立马挣脱,解释道:“闻人公子,除了我家公子,无人知晓我是崔扶月。”

闻人语这才连连道歉,他命崔扶月领他去浮云居等傅池衍,可傅池衍一般不让人进他的卧室,二人在门口争执一番后,闻人语还是软下了心来,只坐在门前的石桌前静候傅池衍归来。

崔扶月相劝过几回,说傅池衍去店内帮忙,一般都到深夜才回来,让他改日再来,谁成想他是一刻也等不了,就想快些带崔扶月走,去过她该过的生活。

涵嬅途中来送过几回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闻人语与傅池衍是有多么铁的关系,愿意从白日等到天黑。

也好在满客轩休业重修,傅池渊回来的比平日要早上许多。

他从前厅一路走回浮云居时,涵嬅都跟在身边给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一些关键的她也不清楚,愣是说了也白说。直到在院门前涵嬅才行礼退下,她也是说得口干舌燥,直奔着喝水去了。

傅池衍刚进院子,那闻人语眼睛尖得不像话,立马便瞧见他了,赶忙起身笑脸盈盈地去迎接。

“为何不直接去满客轩?”傅池衍问。

闻人语笑道:“我这不是见店铺在整顿嘛,还以为你没有去呢。”

崔扶月还是站在门前的石桌前,等着二人走来,见傅池衍渐渐逼近,她这才行礼问安。

傅池衍只看了崔扶月一眼,便对闻人语说:“闻人兄来找我,倒也不用为难我家婢女,她胆子小,容易受惊吓。”

闻人语笑着摆了摆手,直奔正题。

他先是拉着傅池衍的手让他坐在石凳上,随后又拉了崔扶月那交叠在一起、即使他拉也不松开的手,二人并肩站着。

傅池衍眉头微蹙,不明所以,看不透这闻人语在整什么幺蛾子。

“傅兄,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闻人语说不紧张是假,此时手心都在出汗,他支支吾吾道:“想必你也知道敛华是崔府六姑娘了。”

傅池衍疑惑的目光落在那低着头的崔扶月身上,难不成她还不怕死得主动将身份告诉这个不相干的人了?

他没有说话,又听见闻人语说:“我与阿月情投意合,儿时便定下过婚约,好不容易得以重逢,你便将阿月归还于我,如何?”

傅池衍一瞬间便愣住了,只见崔扶月交叠在一起的手越攥越紧,时不时便咽口水,见傅池衍迟迟不讲话,她便小心翼翼地抬眸去观察他的神情。

谁知她刚抬头便对上了傅池衍难以置信的目光。

“阿月?婚约?”傅池衍的目光从崔扶月脸上转移到闻人语身上,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喝高了吧?”他又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看了看,确定不是酒后又将茶杯用力摔在桌面上。

闻人语说:“你这是何意?”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不是,傅兄,我不过是要你一个奴婢罢了,如今你的公子府也不缺人了,我带走一个本该属于我的人,又不能少你块肉,何必摔杯子呢?”

傅池衍右眉一挑,冷漠得看着他,说:“府中的奴婢任你挑选,唯她不行。”

“可她是我的未婚妻!”

傅池衍听见他这话便烦得不行,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崔扶月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夫,这未婚夫还是自己的好朋友,简直荒谬。

他强装镇定,说:“闻人兄,你不妨想一想,你是什么身份,她如今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你们两个合适吗?”

闻人语连忙摇头道:“我不在乎这些,只要阿月愿意。”

傅池衍说:“是,你把她娶回家后,流言蜚语也落不到你的头上,谁敢说你呢?最终还不是我的敛华承受她不该承受的?”

崔扶月闻言抬头,无措的眸光落在傅池衍那似笑非笑的脸上。

“我定能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傅池衍沉默了片刻,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再去看闻人语,而是小心翼翼地问:“敛华,你可愿意跟她走?”

崔扶月的眸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她不敢想象她如今身份暴露后会迎来怎样的后果。更何况,如今大仇未报,如何去谈儿女情长?若是进了这太傅府,规矩必定比天还大,定会成为报仇的阻碍。

她随即跪下,行礼道:“奴,承蒙闻人公子厚爱,敛华实不堪为闻人公子之妻,只愿,陪在公子身边。”

傅池衍闻言松了口气,那始终抓着膝盖的手终于松开了来,而那闻人语却急了“为何?你不想过那衣食无忧的日子吗?”

“该是奴的,奴定会竭力争取,不该是的,奴绝不轻碰。”

闻人语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垂眸面无表情的崔扶月,冷笑道:“一口一个奴,当真是当奴当上瘾了。”

说完他便甩袖走人了。

崔扶月始终没有抬头去看他远走的背影。

傅池衍起身,伸手将崔扶月扶起。

夜晚很安静,没有虫鸣声,也没有风吹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只听见傅池衍拉着崔扶月走进浮云居的那一声声脚步声。

“自今晚起,你般来浮云居。”

崔扶月愣住了不解道:“为何?”

“我怕你又蹦出个什么未婚夫出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傅池衍说着,坐在了美人塌上。

“敛华不过是个奴婢,公子为何……”

“如果我说,我心悦于你。”他抬眼,眼神坚定地仰望着站着的崔扶月,说:“你信吗?”

崔扶月的嘴角抽了抽,貌似有些吓到了,立马便退后了一步。谁知那傅池衍竟挥了挥手,说:“罢了。”

傅池衍又说:“明日日起早些,我带你去满客轩。”

崔扶月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够早了,谁知这到了满客轩后才发现,里头的工人早便到此忙前忙后了。

满客轩在锦阳道开了又十余年了,崔扶月倒是从来都没有来过,只听过满客轩的传闻,乃是元嘉国第一酒楼。

傅池衍将他设计的图纸拿出给崔扶月看,说:“为了招揽女客,特地改了一些,你看看。”

崔扶月接过图纸仔细端详了一番,傅池衍已经上好色了,整体效果看起来是无可挑剔的。

可崔扶月看着,越看越觉得哪不对劲。她指着这十五米高的挑空天花板道:“这是不是有点太空了?”

傅池衍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有点,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案?”

崔扶月仔细斟酌了一番,道:“那不如,便在此加上与店铺相同元素的丝带,越轻薄越好。”

傅池衍立即便同意了她的想法,按她说的加上丝带,无数根丝带从顶端延伸,落下的地方正好可以挡住顾客用餐的位置。

满客轩一个月的时间便修缮完全,崔扶月也是跟着傅池衍日日来次帮忙,那掌柜的都管她叫老板娘了。

她出府穿的是便服,与傅池衍站在一起的模样,端庄大气,一点不似是他的奴婢,反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子夫人。

而这满客轩重新修缮过后,客流量确实比之前更好了,时常因为位置不够,排了很长的队伍。

好景不长,满客轩隔壁的百年老店看不下去,便跟官府举报了满客轩,不日官府便带了一大批的官兵来此。

这百年老店的老板也是早想把满客轩扳倒了,只是因为之前都是太子经营,他没那个胆子,如今换了个没露个脸的,定然是个好对付的。

崔扶月从客房内走出,从走廊往下看,只见这群官兵二话不说便将客人从位置上拉了起来,将桌椅打翻在地。

崔扶月正要下楼质问他们,便被后来的傅池衍阻止道:“站着别动,我去。”

“你小心些。”

官兵一:别动!全部站住!

那掌柜的看着这一片狼藉,心疼地拍腿“官爷,你这是做甚呐?!”

“有人举报你们食品不合格!”

自那太子卖了腐烂食品后,官府得了圣令,管得就更严了,这次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捣乱,谁知道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傅池衍从楼上走来,说:“张大人,许久不见,如今当真是风光了不少啊。”

那张大人名叫张顺,五年前同傅池衍参与过崔氏灭门案,后来被提成了锦阳县县令,在他的管理下,锦阳道倒也确实是太平的很。

张顺看清傅池衍的脸后,那神气的表情立马变了,他的眉眼瞬间弯成一个弧度,笑嘻嘻地对他说:“哎哟,这不是傅二公子嘛!您也来次用膳呐?”

那掌柜的见他态度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变,便斥道:“没个眼力见儿,这是我们东家!”

“额……”张顺连同那群官兵都僵在了原地,互相看着,屁话也不敢放一个,甚至有的人还默默将那被他推到凳子扶了起来。

张顺摸着胡子,回头去看那躲在门口看着的百年老店的老板,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回头看向傅池衍时,表情立马有切换成了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

“误会,误会,嘿嘿嘿。”

“误会?”傅池衍环顾四周,表情似笑非笑,道:“本公子看着,倒不像是误会。”

张顺立马解释道:“还不是有人小人得志,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二公子嘛。”

傅池衍勾了勾嘴角,说:“既然是说食品不过关,那倒不如,请长大人去后厨查看一二?”

“额,不用不用,想必是那人,看错了。”

“看错了呀。”他又摆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说:“那为何还要押着本公子的顾客啊?”

张顺砸了砸嘴,对那群官兵说:“放开,放开!”

“嘿嘿嘿嘿,张某便不打扰公子做生意了。”

傅池衍笑道,冲那张顺离开的背影,说:“改日请张大人吃饭哦。”

那张顺刚出满客轩的门,便一脚踹在了那老板的腿上,指着他臭骂了一顿,亏他还准备了一些烂掉的食物,想栽赃满客轩一番,简直是让他颜面扫地。

而那老板却说:“不就是个公子爷吗?又什么好怕的?”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他是傅池衍,东阳侯的儿子!当朝太子的人,长宁公主未来的驸马!你个狗东西。”张顺狠狠地拍了老板的脑袋,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老板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怯怯道:“那可咋整啊,得罪了他,他不会来搞我吧,我这祖传的老店可不能栽在我手里啊。”

张顺挥了挥手,表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解释道:“我了解他的为人,低调的很,你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见着他时喊声爷便是。”

那老板年轻的很,刚接手这店铺也没一年,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见别人抢生意他也要抢,抢不过便来硬的,给了那张顺不少银两,张顺才同意帮他这个忙的。

他听到张顺说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时,便想起了他给了张顺的钱,讨要道:“我这银两也不能白给是吧,要不,长大人你还我呗。”

“还你?给了我的东西便是我的,岂还有还回去的道理?”他摸着下巴出的胡子,道:“就当这一万银子是买了个教训,啊。”

“张大人……你这。”

“嗯?”张顺给了他个眼神,他这才怯怯低头。

傅池衍吩咐店小二将店铺整理好后,将这批客人吃食从新上一遍,费用全免,就当给客人陪个不是了,那群客人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傅老板是个好人。

“我一直以为傅老板是个胡茬满面的老头子,谁成想,长得竟如此令人着迷。”那女子头戴纱笠,与同行的女子说着。

“但是人家貌似已经有主了。”

“你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

“哝,你看楼上那女子,与傅老板是从一个客房内出来的。”

傅池衍提着裙子上楼,崔扶月也没想到这是竟如此简单便可了事。当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曾经那个奴仆都可随意欺辱的傅二公子,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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