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校园篇《忠孝太子失忆后》29
“嗯,小彦真聪明。”林老夫人安然一笑,夸奖道。
靳桃浪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外婆,刚刚是哥哥?”
“是你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过去的时候都在喝酒。”林老夫人皱眉,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问他怎么回事,都一笔带过,不肯说实话。”
“外婆不要担心,哥哥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靳桃浪贴心道。
林老夫人依旧眉头紧蹙,面上却装作释然的样子,“小彦,来,把药吃了,早些睡吧。”把桌子上的药盒拿起来,端了杯温水让靳桃浪就着服下去。
将灯光调到最易入睡的亮度后,哄着孩子入睡后,才放轻脚步,拧开门来到走廊。
门刚关上,站在两侧的保镖即刻沉头,调低音量,尊敬地喊了声夫人。
“顾兰曲有没有招出来什么?”
“暂时还没有,下午才送到何天工那,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右侧身形高大,气势凌人的保镖回道。
林老夫人沉吟片刻,“把他失踪的消息放出去,查一下除了顾家,还有哪些人在调查。”
“是。”
林老夫人目视前方,在亮白的医院长廊里走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掺杂着黑金拐杖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在冗长的通道里更显森冷,孤凉。
“饵料”已经抛下去了,她倒是要看看后面会钓到什么“鱼”。
……
齐舟白挂断电话后,认命地抬起醉鬼的胳膊,放在肩膀上拽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青年的腰,一步一步地朝停车场走着。
走着走着,齐舟白觉得肩头有些湿,转头一看,发现顾泽楼哭的眼泪一滴没剩,全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花了短短一秒缅怀了自己又一件衣服被哭湿后,面色如常地带着人回车上,刚把顾泽楼固定住,隐隐约约地听见对方嘴巴一直在重复着一个音。
齐舟白为了听清,都快把耳朵贴到顾泽楼的嘴边了,“喝?”
“还喝啥呀,你这小鬼,都醉成这样了。”齐舟白认命地替他系上安全带后,关上门。
醉酒青年的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阴影中,颈部偏长的碎发与白皙通透的肤色相辉映,微凉的液体缓缓从眼角滑落,一路掠过酡红的双颊,清晰的下颚线,再顺着修长脖颈一点一点濡湿了衣服。
这一幕看得人浑身发紧,恨不得小心翼翼地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青年面前,让他不要再如此心碎。
“哥哥。”顾泽楼双眼紧闭,一脸醉态,浑身散发着难言的悲痛,“不要不要我。”
话落又不说话了,垂下头迷迷糊糊地睡去。
齐舟白绕回驾驶座,打开门,往身侧随意一瞥,动作忽地一顿,反应过来后,不由捂着脸轻笑几声,暗骂自己是个混账,看自己弟弟都能看迷进去。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启动车,载着人离开。
顾泽楼喝酒后只要一醉就会失忆,第二天完全记不得自己干过什么,所以为了恢复上一世的酒量,在以后的各种任务里不出差错,他觉得有必要提高自己的酒量,最近才会一直找齐舟白喝酒……
他没想到林老夫人会以为他在国外学校里受欺负了,现在哄着劝着想让他回去。
顾泽楼睨了一眼面前笑得正嗨的藤书帷,调整了一下情绪,“外婆,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受欺负。”
“那你怎么喝醉之后一直哭。”林老夫人是个作息规律的人,今天为了打这通电话,特意熬夜。
顾泽楼拳头握了握,不敢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说出来,“外婆,我……”
话筒里传来一声长长叹息,即使知道顾泽楼的答案,她也还是不死心地继续问着,“小楼,难受的话就回来吧。小彦他也很想你。”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顾泽楼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快,强压下心头的震颤,佯装镇定地问道,“外婆最近还好吗?”哥哥他有没有想过他?
林老夫人一听,顿时觉得有戏,“你这孩子,就是性子冷,太被动,出国这么久了,我们才打上这一通电话。这都挺好的,小彦也在努力学习,每天老辛苦了。”
顾泽楼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不由地上勾,语气还是很冷静,“外婆,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哥哥也是。”
“嗯,你们也是。”林老夫人就知道自己拉不回这头倔驴,屈服道。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了。几乎在同一时间,藤书帷控制不住自己,大声笑了出来,眼角带泪地指着对面的顾泽楼,“被欺负?喝醉了还会不停地哭?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顾泽楼手作拳抵着下巴咳了几声,藤书帷见好就收,变脸速度相当得快,几个呼吸间就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手下的文件递了过去。
“都已经搞定了?”顾泽楼接过,迅速翻看着纸张,他阅读的速度很快,几秒就可以略过一张纸,堪称人肉打印机。
“交给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藤书帷摊了摊手。
顾泽楼合上文件的最后一页,轻掀眼皮,坚定望向藤书帷,眼中是不可一世的傲气和绝对自信,“不用过多久,属于我们的时代就会来临。”
很高兴能和你再次合作。顾泽楼在心底又默默补上了这句。
藤书帷端起桌上的咖啡,眼中全是欣赏和棋逢对手的畅快,“敬未来!”
“敬未来!”
……
五年匆匆而过,时间好像真得能改变很多东西,顾泽楼不仅逐步接管齐舟白在黑道白道上的生意,还是一家恐怖崛起的新兴科技公司背后的神秘大佬。
“小楼,宏天资本那边怎么说?”齐舟白乐意做一个甩手掌柜,见顾泽楼的能力锻炼得差不多了,就全球各地到处疯,现在正在R国滑雪。
宏天资本是m国一家老牌的投资公司,从发家开始算起,也算是见证了国家的盛衰兴废。
可就是这样一家以百年来计算的财阀,因为三年前董事会的决策错误,再加上国家政策和市场的极端变化,在一年前就已经走到了破产的边缘,靠着早些年积攒的老底苦苦支撑了一年后,还是在半个月前宣布了“破产”。
如今,很多人都眼馋地盯着这块肥肉,特意是对于他们这种哪边都沾点的企业,将宏天资本收购绝对利大于弊。
“暂时还没有接受我们的报价,我调查过,其他家的价格比我们还要低,他没有理由不卖给我们。”顾泽楼一边和齐舟白打电话,一边在合作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群老油条,还挺能耗。”齐舟白捏了捏下巴,“接下来你的计划是什么?”
“等。”顾泽楼手下动作一停,“咔”的一声把笔盖盖回去,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必要时,找人和他们谈谈。”
最后这两个“谈谈”说得极其的意味深长,语气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电话那边的齐舟白爽朗地笑了几声,“不错不错,我们家小楼学得很快。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你大哥,放手去干吧!小楼!”
顾泽楼不语,只是瞟了一眼旁边一堆没有处理的文件,那些全都是他的大哥齐舟白给他留的“作业”……
“小楼啊,前几天外婆还让我问你嘞,啥时候能回家一趟,这都五年了,你连一次家都没回过,外婆可埋怨死我了。”
“我……”顾泽楼哪里是不想回去,如果现在有一枚能回家的火箭,他都能不要命地坐上去。可是,他已经被那个人赶出来了,要是回去的话,他会很不开心的吧……
“大哥,我这边实在走不开,公司的事情太多了。”顾泽楼像之前一样,以公司太忙为理由借机跳过了这个话题。
之前的齐舟白会配合他把话题揭过,可是今天,齐舟白却有点不依不饶道,“小楼,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家人,差一个月春节就到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回去。”
“大哥,公司……”
“小楼,说实话,是因为小彦对吧。”齐舟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五年前,你肯定和小彦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一直不愿意回国。可是,都整整五年了,你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消失吗?再这么耗下去,你们打算耗到死,都不愿意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吗?”齐舟白长叹一口气,“小彦和你一样都是倔脾气,你们,就不能有一个主动些吗?”
顾泽楼往日严重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成熟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溃散,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迷茫和无措,“他不希望我回去的。”
齐舟白可算是套出点话出来了,“当时是小彦赶你走的!这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大哥,不是,你别……”还没等顾泽楼解释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顾泽楼呆愣地看着显示已挂断的手机,连忙拨回去想解释,结果——
正在通话中。
顾泽楼拳头攥了攥,他已经想象得到齐舟白现在打给哥哥的话会说什么了。哥哥会怎么回应?会让他回去吗?
想到这,顾泽楼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期待来。
正当顾泽楼想的入神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纯的女人。
“泽楼,怎么还没下班?”齐思雪穿着一身白色的高定小洋裙,一进来就往顾泽楼身边扑。
顾泽楼不着痕迹地调整了转椅的方向,椅背正好挡住齐思雪,“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接着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藤书帷打了个电话。
“我正要打给你嘞。”藤书帷的那边似乎很热闹,嘈杂的人声和爆炸音乐声不断通过话筒传递过来,“过来玩不,今天这一场有不少新货。”
顾泽楼本想说不去的,可是看到一旁眼巴巴望着他明显想约他出去的齐思雪,以及刚才的那通电话,思索片刻,点头答应道,“地址发给我。”
电话那头的藤书帷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知道他要来以后,直接叫来了经理让他多准备几个好看的小男孩,一会让他兄弟挑。
“泽楼,你一会有约吗?”齐思雪好像很委屈的样子,眼睛一下子就变红了,眼泪似掉非掉地在眼眶打转,扑面而来的白茶气息。
“嗯。”说罢,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你先回去吧。”
“泽楼,等一下,我一个人害怕,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家?”齐思雪不死心,穿着小高跟“噔噔噔”的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在顾泽楼身后。
顾泽楼长腿几步一迈,齐思雪得在他身后小跑着前进才能勉强追上。
顾泽楼走进电梯,按下键,“小刘会送你。”
齐思雪咬了咬嘴唇,用最无辜的语气说道,“可是,我还是害怕,而且彦哥哥和我说过你会照顾我的,泽楼,你能不能亲自送我回去啊,或者我跟你一起去也行。”
顾泽楼脸上表情不变,实则全身都在愤怒地发颤,拼命抑制住发酸的牙根,淡淡回道,“好。”
齐思雪把顾泽楼的反应看在眼底,眼睛调皮地笑弯了,趁顾泽楼没注意,一把抱上对方的手臂,撒娇道,“我就知道泽楼你最疼我啦。”
顾泽楼衬衫下的青筋突突地暴起,目光仿佛淬了一把冰刃,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冷漠道,“走吧。”
说着就径直走出电梯,齐思雪心情不错,也没在意顾泽楼刻意的疏离,哼着歌上了车。
一路上,齐思雪一直在找话题和顾泽楼聊,小到上班路上的花草,食堂的饭菜,大到茶水间的八卦,同事之间的吐槽都能被她拉出来遛一遛。
顾泽楼全程不怎么回应,抽出电脑就开始工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齐思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眼中闪过一抹痴迷。在第一眼见到顾泽楼时,她就抑制不住地爱上了这个俊美的男人。尤其是当她知道这个人就是鼎鼎有名的林家养子时,这种痴迷逐渐转变为势在必得的执着,得到他就意味着得到了林家的资产和地位,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为她精心准备的。
他们家只能算是齐家的一个旁支,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生活也算是比较富裕的,所以在国内读完初中后,她就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