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校园篇《忠孝太子失忆后》28
顾君浩接过,颠了颠,用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瞥了眼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莫思南,阴险地冷笑道,“顾君朗,你不是很牛吗,我倒是要看看面对一张梦中情人的脸,你还能坐怀不乱?”
“给我找最好的医生,照着画整,记住一定要自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像的,可别又弄坏了。”顾君浩招了招手,让人把莫思南拉下去。
“明白了,顾总。”说罢,就拖着人出去了。
等莫思南再次醒来,只觉得脸又胀又痛,仿佛被无数只毒蚂蚁咬过,上手一摸,只摸到了一层又一层的医用白绑带。脑子“轰”的一下宕机了,只留下一个他最不想面对的猜想——毁容了!
毁容这件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更何况是莫思南这种完全靠脸吃饭的男公关!他难以想象自己要是没了那张脸,该怎么活下去,那些富豪富婆还能点他吗?
正当他想着如果把自己全部积蓄都砸去修复的话,成功率会有多高时,门被推开了,从外头进来了一堆人。
顾君浩走在最前面,眉眼间是被酒色掏空的阴郁,身后跟着好几名保镖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醒得还挺快。”顾君浩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个拿着板子的医生会意,迅速上前查看病人的情况。
“你们究竟要对我做什么!不要过来!”莫思南惊恐地抱着被子缩在床角,他不是没接待过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服务完他们也最多也只是休息几天而已,可是眼前这副状况,明显就不是在床上躺那么几天能解决得了的。
“吵死了!”顾君浩被烦到,猛的一吼。在场所有人立马低下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莫思南更是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盯着不远处的男人,脑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想臣服于他的莫名情绪。
顾君浩把莫思南的表现看在眼里,方才烦躁的情绪一扫而光,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哂笑道,“看来那玩意儿真的挺有用的。”
莫思南在医院里整整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所发生的事,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原本的生活方式。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毒品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在病发的时候,为了能得到那仅仅一克的蓝色粉末,他就像一滩腐烂发臭的烂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完全全失去了自我思想,变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嫌弃的存在。
更让莫思南惊骇的是,就算顾君浩不把他当人看,他也从未有过离开男人的想法。永远跟在顾君浩身后,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奉为圣旨,似乎已经成了他新的人生格言,并且这股念头随着吸毒的时间,恐怖地与日俱增。
莫思南不是没有想过要戒,可哪有那么容易……
顾君浩早已摸清了他的发病规律,只要一到时间,就会准时地出现在病床房,亲自给他注射,浑然不顾他拼死的挣扎。
后来莫思南想通了,与其顽强抵抗,不如躺平接受,更何况他现在的脸这么好看,颜色比原本的他还要抓人眼球,有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多欣赏一会儿。
不是莫思南吹,从出生起他就一直被夸好看,他们那个山沟里没有一个叔叔阿姨是不喜欢他的,每次见到他,都会开心地送给他一些小零食。之后他来到城市打拼,也凭借着这张脸混的如鱼得水,不然他也不可能仅仅一个月就混成了夜总会的头牌。
出院后,他在顾君浩的蓄意安排下,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接近男人的弟弟——顾君朗,并埋伏在他身边。
他现在是一个被抢劫,全身空无一文,想自杀,却被顾君朗救了的抑郁青年。因为是被顾君朗的车给撞的,所以莫思南也理所当然的被男人送去医院,再不经意地透露自己悲惨的过去以及想自杀的倾向,顺理成章地利用那张脸和顾君朗的愧疚情绪暂住进他家。
起先,莫思南判定,仅凭他那张和顾君朗梦中情人一般无二的脸,可以无往不利,成为爱人也不过是像招招手那样简单,可现实并非如此……
顾君朗很爱他,也很不爱他。每次莫思南装睡,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痴恋缱绻的视线,热烈却又克制。要不是莫思南的清纯白花人设,他早就发骚地抱上对方的头就开始啃。
莫思南是个天生的gay,对于长相帅气高大威猛的攻一直没有什么抵抗力,如果没有毒品扼制,他肯定会沦陷在顾君朗温柔且浪漫的相处中,把顾君浩布置给他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只停留在暧昧阶段,还没有彻底挑明。莫思南的经验告诉他,如果直接告白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他目前只能通过装病,来激起对方的同情心,并且在相处的过程中,利用一些若有若无的暗示和他在会所里学到是技巧,让顾君朗全身心地爱上他。
只不过,每当他想对顾君朗展开攻势,banko总会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对他冷嘲热讽,还会找个理由顺便把顾君朗带走。
起初莫思南很反感banko,觉得对方是个连气氛都不会看的傻逼,后来某一天他忽然打开了一条新思路,认为banko也喜欢他,因为吃醋才会这么做……
banko:老子真尼玛服了,老子就是单纯地看他不爽!一天到晚勾引谁呢!
……
“主人!呜呜呜!”零点是哭着跑过来的,“主人!好吓人啊!”
零点白天出去,半夜才回来,靳桃浪以为它是回来的时候被什么吓到了,迅速放下手头的笔安慰道,“不要哭,没关系的,现在已经回来了,慢慢来,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
“主人~”零点全程紧盯着靳桃浪的脸,似乎只有看着他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我看见!我看见你了!”
靳桃浪疑惑,“什么我?”
零点缓了口气,“有一个,有一个长得和主人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小楼舅舅家里。”
靳桃浪呼吸一窒,“一模一样?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对!”零点补充道,“不是主人现在的样子,是以前!以前主人的脸!”
听此,靳桃浪眸色冷凝,低头沉思了会儿,那个人应该就是顾君朗口中的“思南”了,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吗?
有意思。
靳桃浪抬头又问零点,“那个人住在柏竹秋家里?”
零点胡乱地点了点头,“他还勾引小楼舅舅!跟电视剧里那些要抢男主的做作女二超像的!”
靳桃浪仰靠在床头,眼底的莫名情绪闪烁,“小零点,你的辅助系统挺会挑的,这个世界我很喜欢。”
已经恢复穿越世界功能,不用再依靠辅助系统完成超越操作的零点挠了挠头,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忽然说出这句话。
是因为柏竹秋大人吗?
在病房另一边的林老夫人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靳桃浪就算听不见声音,也知道对面是谁——他哥哥齐舟白。
“舟白,到底怎么回事,最近老是这样。”林老夫人特意压低声音。
远在m国的齐舟白无奈地看了眼喝醉后只知道哭的弟弟,“外婆啊,我这也没办法啊,小楼他这个人不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喝醉了才会合作嘛。”
“每次都是你把他灌醉的?!”林老夫人忽然站起来,音量一下子就拔高了,“他才几岁!你就敢让他喝酒!齐舟白!你是怎么当哥哥的!不拦着他就算了!还特意把他灌醉!”
“外婆,外婆,您别激动,听我解释!事实不是这样的!”齐舟白连忙解释道,“外婆,你也知道的,小楼他很聪明,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机场出来开始,就精准地按照自己的计划生活。”
“大学的课程对小楼来说太简单了,为了锻炼他,我就把公司里的事情一点一点地交给他处理,结果你也知道,非常完美。然后,有一天,帮派里出了一件挺大的事吧,还是之前那些人过来挑衅,那天我正在洗澡,手机也落在客厅里了,结果阴差阳错地被小楼接到了……”
林老夫人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你不仅让他喝酒!还让他碰那么危险的东西!齐舟白!如果小楼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齐舟白摸了摸鼻子,一脸心虚,刚刚嘴一快,不小心说漏了。
在他外婆眼里,小楼就是一个头脑巨匠,行动白痴,感觉随便一个人就能推倒欺负他一样。但真实情况远比想象中要惊悚!天知道当时他洗完澡出门找到手机后,发现这小孩不见了的心情啊!
他知道对方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到底也才十几岁,手脚功夫看着也不咋的。这种帮派冲突都是动刀动枪的,一不小心是真的会死人的!
那天他就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匆拿了一件大衣就骑着机车出来找人,结果等他到现场时,一切都解决了?!
自己那群五大三粗的兄弟还激动地把这个从东方过来的神秘青年抛上抛下,嘴上全是对他的赞美之词。
“外婆,小楼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弱的……”
“他其实更弱!不然我可怜的孩子也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林老夫人已经气昏了头,言语警告道,“齐舟白,我告诉你!你是怎么把小楼带出去的就得怎么把他带回来,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
齐舟白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办法只好跳过这个话题,放缓语气,“外婆,你先冷静一下,不如我们聊点清新的,说说我为什么灌醉小楼好不?”
林老夫人冷哼一声,表示继续。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小楼呢,平时都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我当时就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憋坏的,果不其然……”齐舟白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粉饰小楼拿起机枪的时候,那股狠劲和煞气连他都要避让三分。
“果不其然什么?”
想来想去,还是息了说出真实情况的心思,“果不其然就憋坏了嘛,然后我就想让他放松一下,想带他出来吃个饭什么的,我当时就点了一瓶果酒,度数很低的,结果那个服务员搞错了,把一杯混合了好几种酒精的饮料拿给小楼喝。”
齐舟白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对林老夫人讲述道,“那杯酒闻着就和普通的果酒差不多,我当时也是在饭吃完后才发觉不对劲的,就结个账的功夫,小楼就倒在桌上了。”
“那个晚上,小楼断断续续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到后面我抱他去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枕头湿了。”齐舟白长叹了一口气,“我听不懂他说的内容,但我可以体会到悲伤的感觉,这小孩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底比谁都执拗。”
林老夫人捏着手机看向窗外,顿了好一会才轻轻说道,“舟白,等小楼醒了就和他说,要是难受就回来吧。”
听此,齐舟白拿起纸巾替顾泽楼擦了擦眼角的泪,“外婆,我想我现在就可以替小楼回答您了。他是不会回去的,至少现在不会。外婆,等着吧,这孩子会成为我们的骄傲的。”
“行了,我知道了。”林老夫人闭上眼,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我管不住你们了,记住,在外面保护好自己,少喝点酒,小楼是,你也是。”
“好的外婆。”
林老夫人挂断电话后呆立了几分钟才调整好情绪,转过身走向靳桃浪,“小彦,不要学太久,对眼睛不好,我们先休息一会吧。”
“那外婆,我先把这道题做完,很快的。”靳桃浪没有抬头,加快了做题速度。
林老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她这一辈子打拼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后辈们能够幸福开心,不用那么辛苦地过完这一生。可结果这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铆足了劲头,靠着头硬,想闯出一片天地,每天她的这颗心都是提到嗓子眼,只有入睡后才敢慢慢放回去。
“外婆,我做完了,我快吧。”靳桃浪放下笔,把东西都收好,朝林老夫人乖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