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第192章 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秦河如气得差不点破口大骂。
“我有病啊我看你家白菜，我肯定是看你家的猪啊。”
许是知道自己语气不对，他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是做采购的，所以我看见好东西，就想手起刀落采购回来。”
“这不听说伱这里有在养猪，我就起了这方面心思。”
为了避免对方多想，秦河如把所有往轧钢厂推。
他这么说，别人是不会多想的。
毕竟这年头，采购员都想采购好货回去。对方是食品站的，肯定知道猪肉对采购的诱惑力有多大。
李有福呆鄂了几秒，旋即疑惑道：“你看猪做啥？”
“你要是想采购猪肉的话，去我儿子那里就可以了啊。他在食品站上班，我找你来也是这个意思。”
秦河如的话，让他犯了迷糊。
说来说去，说的不就是猪肉嘛。
他儿子是食品站的副科长，想要猪肉去找他儿子去啊。
这……这和他说的不一样吗？
秦河如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城里人吧，大多都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对待食材同样如此。”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
“厂里的一些领导，他不喜欢做好的猪肉，而是喜欢一整头那种。”
“一整头？他还想抱着猪啃？”李有福大惊失色。
蚂蚁，这是什么癖好？
“不是那个。”秦河如翻了个白眼：“是喜欢吃一整头猪，比方说烤乳猪之类的……”
“所以说如果我去找你儿子，我就得不到这种，只能来你这里看看。”
末了，他补充道。
“体制内升职往往不是看你能力如何，而是看你懂不懂领导的心思。若是你能帮我这个忙，你放心，以后你儿子有难，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倘若能在这里得到两头猪，那他在接下来的十多年时光里，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了，静待春风过境，他超能一朝起飞。
故而，他比李有福还要重视这场交易。
只是这话，却让李有福变得有些为难。
“我这个猪在食品站那边是有登记的……”
秦河如打断他的话：“可是在养殖的过程中，往往会有猪意外死亡，您说对吧？这并不是人能控制得了的。”
李有福沉默了。
他在思考得失。
他在食品站工作过，自然知道上面特意强调过，从食品站领养的猪，必须交回到食品站去宰杀，不能私自宰杀。
秦河如想买的是活猪，不是死猪，这就有点难办了。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除非能有让他们愿意这样做的原因。
半响。
他幽幽开口。
“秦同志，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对象是吧，有没有考虑找一个？”
秦勇说的话，他是记得的。
“我有个孙女，年芳十八，和你很合适，你看……”
“打住。”秦河如再次打断他要说的话。
“老爷子，这弄个猪怎么还扯到婚姻大事上去了？能不能成您给个准话就行。”
李有福哑然失笑：“这事说实话，有点风险。要是你娶了我孙女，我自是向着你这边的。”
秦河如摇了摇头：“老爷子，如果我现在三十岁，哦不，二十五岁吧，要是我现在是二十五岁，我肯定娶，可是我现在才二十一。”
“为什么二十一就不娶呢？”李有福反问。
“我年轻啊。”秦河如振振有词说道：“我年轻，所以我肆意昂然，不惧一切。我可以拒绝一切我不喜欢的事物，去追寻我热爱的生活。”
朝气蓬勃的气息，这一刻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他，让李有福愣住了。
随之，李有福不住的连连笑着摇头。
“年轻真好啊。”
而后，他正声道：“假如我给了你活的整猪，你要怎么带出去？”
此话一出，秦河如大喜过望。
他快速回答：“老爷子，我不要大猪，大猪不好带回去。如果可以，你给我两头幼崽就行，我晚上来，这样就方便多了。”
对方这样说，就表明已经动心了。
他如何不高兴？
“猪崽吗？”李有福自言自语。
他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见状，秦河如继续游说。
许久。
李有福仿佛是做下了决定一般，脸上露出坚决的神情。
“猪仔可以给你，但是现在给不了，这猪我刚领回来没多久，想要有猪仔，起码得等几个月后。”
“没问题。”秦河如松了口气：“老爷子，我要两只可以吗？最好是一公一母的。”
李有福疑惑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方便我问一句吗？公母有区别吗？”
秦河如回答：“有啊，怎么没有了？老爷子你想想，公鸡和母鸡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前者适合爆炒，后者适合炖汤，鸡如此，猪亦是如此。”
“有猪肉吃就不错了，真挑剔。”李有福嘀咕道。
确实，公母不一样，口感自然不一样。他专业杀猪的，当然知道这些。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
最后。
李有福淡淡警告道：“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决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事食品站那边的人干过，他也干过，可他现在不是食品站的人，能不给人知道就最好不给人知道。
若不然，少不得要被拉去询问。
当然，他也不是很怕。
因为这不是卖给个人的，而是卖给轧钢厂的。
他不知道的是，秦河如比他还要重视这件事呢。
“击掌为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能守得住嘴，也希望老爷子你能将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
“那是肯定的。”
一老一小两只老狐狸击掌，有了共同的秘密。
谈妥之后，两人的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
这件事，无形中拉进了两人的关系。
李有福开着玩笑：“不记账，到时候你带回去了要怎么解释？就不怕领导追问到底？”
秦河如无所谓回答：“怕啥？我是副科长，我不想说，他们还能逼我不成？”
“我做这事可全是为了他们，不然我才不做这种脏臭的事呢。”
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信了，好似他真的是在为轧钢厂领导考虑一般。
“话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孙女吗？她学历虽然不如你，但是也是高中学历，你们真的很配。”
李有福不死心的说道：“这个村子里，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有我孙女和你这么般配的人了。”
“你娶了我孙女，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亲家，不说别的，在钱财方面上，我可以让你这辈子吃穿不愁。”
“仕途上，我相信我儿子也可以给你很大的帮助，你们两人联手，说不定还能助你更上一个层次。”
他在体制内待过，故而知道从副科长升成科长，有多么困难。他也知道，活在这个体制内的人，对升职的执念有多么深。
可惜的是，坐在他面前的是秦河如，不是其他人。
若是其他人，只怕早早就答应了。
然而秦河如是何人？
他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吗？
对，他就是！
咳咳。
不过这点，显然不足以让他折腰。
“其他事好说，这事还是算了吧。”秦河如摇了摇头。
并不是别人想摆弄他的婚姻他才拒绝的。
事实上，对待这件事，他一向是追寻随缘。不管是相亲的也好，还是偶然遇见的也罢，都无所谓，只要彼此能看对眼就好。
一直拒绝，不过是像最大的麦穗一样。
总以为一直往后拖，会遇见更好更合适的。
也许，也有现在没准备好的原因吧。
见他如此，李有福叹了口气。
无缘呐。
只是他不好去强求什么。
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之后，秦河如才提出道别之意。
“老爷子，以后在过来和你唠嗑，今天不行了，我得回去了。”
“吃了午饭再走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李有福挽留。
“以后吧，要是你以后来四九城，记得别忘了来我家。”秦河如笑道。
和李有福的这次聊天，让他感悟很深。
他以为，上了年纪的人说话会没有方向，说的是一盘散话，想到哪说到哪。没曾想对方思路清晰，往往随口说的话，就能让他深思许久。
这次的谈话，让他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句话的诞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甚至，他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念头。
“主要是只请了两天假，明天就得上班，不然我还真希望多待一会儿呢。”
秦河如有这个感觉，李有福同样如此。
此前他从未遇到过像秦河如这般聊天这么投机的人。
对方要离去，他竟有些不舍。
“那行吧。”
李有福重重叹气。
“等我一下。”
说着，他在一个箱子里捣鼓。
很快，一包东西被他拿出来。
“这是我一个好友送给我的，太多了，我喝不完，就送给你一些吧。”
“这怎么好意思？”
“收下吧。”
李有福不由分说，将东西硬塞到秦河如手中。
后者抿嘴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这里多的是，你想要可以随时来拿。”李有福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以前他一连开了好几家店铺，别的可能没有，就是钱多。
钱太多了，根本花不完，他又不敢拿出来炫耀，便只能学着那些上层人一样，品茶修身养性。
外边。
“留步，老爷子。”
秦河如回头说道。
“我也没想过送你啊，我就是在院里转转。”李有福死鸭子嘴硬。
秦河如笑笑，没有接话。
然后，他拎着对方给的茶叶，回去了。
一路上，他不住的感慨。
本来说要和这边的人把关系斩断，将父母的户口迁到四九城后就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和这边有任何关联的。
结果……
先是秦勇结婚，后是李家……
总之啊，这事估计还得继续拖。
藕断丝连呐。
回到家。
秦母兴高采烈的询问：“儿子，去看了吗？怎么样？好看不？”
秦河如沉思了一下。
猪他倒没看，好不好看的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猪，以后他就能得两只了。好不好看的，到了他手里，肯定好看啊。
“好看。”
“好看？”秦母大喜：“那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啊。”秦河如随意说道。
“挺好的？”
这话让秦母和秦淮茹眼中出现欣喜之色。
秦父和秦河如看得莫名所以。
看个猪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秦母小心翼翼说道：“儿子，那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秦河如眉头跳动了几下：“这个……这个我还能怎么想啊？又不是我的，要是我的就好了，带回家。”
红烧肉，爆炒猪肝、麻辣猪肺、凉拌猪耳朵。
啧啧，想想就流口水啊。
秦河如幻想菲菲。
殊不知，秦母和秦淮茹已然会错了意。
“带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啊。”秦母着急忙慌说道。
“是啊小弟，你要是喜欢就带回来呀，带到四九城去一起生活。”秦淮茹帮衬道。
秦河如摇头：“不行啊，人家不同意。”
这事可是说好了的，只能他和李有福两个人知道。
因此，他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家人，本来他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的。
猪带回来，他肯定是放在农场里面养，四九城那里养不了。告诉别人这件事，别人肯定三天两头问猪去哪了。
“不同意？”
秦母急了。
“怎么会不同意呢？我们家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不答应？小勇呢？他不是说会帮你说话的嘛。”
秦淮茹也是一脸迷惑。
不是她自夸。
她弟弟这个条件，放在四九城里，想嫁过来的姑娘多了去了。
一个村里的人家，怎么会不同意呢？
不行，弟弟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这事必须得成。
“妈，要不我们去说说？”
秦母陷入纠结。
很快，她下定了决心。
“行，那我们去看看。”
秦父看得迷迷糊糊的。
“你们在说啥？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明白？”
说着，他转头看向自己儿子。
“你去做啥了？”
“我？”秦河如指着自己：“我没做啥啊，我就跟着勇哥一起去我嫂子家了，顺便看了一下嫂子家养的猪。”
“爸，你还别说我嫂子家挺大的，猪也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