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体内之物
“所以你现在愿意说了？”洛基晃了晃手中的钳子。
“沃伦没告诉你？”摩尔斯冷笑一声：“既然沃伦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需要对一对你们两个的口供。”洛基敲了敲桌子：“毕竟他没你那么硬骨头，我一吓他就全说了，老实说我有点不信任他，他把自己主子卖的太快了。”
“审问？你把他抓起来了？”摩尔斯有点不信。
洛基微微一笑：“你知道昨天晚上——不对，今天已经过午夜了，是前天晚上，魔法协会有贵人来了。”
“听说你和他一起进场的...”摩尔斯脸色更难看了。
洛基那天穿着一样的衣服和梅涟进场，早就传出不少谣言了，他之前只是以为凑巧，现在来看，那些谣言恐怕都是真的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是我和沃伦都小瞧你了，你竟然和魔法协会的人勾搭上了。”
“闲话到此为止吧。”洛基怕言多有失，直入主题道：“你到底在我身上找什么。”
“呵，你不如直接让魔法协会的人带你去问你母亲。”
“别岔开话题，老实交代。”
“当然是你体内的东西。”摩尔斯大笑一声：“你也不用装了，沃伦既然跟你说了，你母亲是个什么货色你也一清二楚了吧，感觉怎么样？现在还要装成没事人来审问我，什么感觉。”
沃伦都落在洛基手里了，摩尔斯自认也没什么活路，索性直接开始揭洛基的伤口。
洛基以前有多么信任那个母亲，摩尔斯可都看在眼里，一想到他知道了真相，摩尔斯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看的笑话，真是笑死人了。
他已经为洛基准备好了一句经典台词“你根本不是小丑，你就是一整个马戏团。”
他到底在胡说什么？洛基完全摸不到头脑，这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摩尔斯嘴角浮现了一丝的讥笑，嘴先脑子一步嘲讽了起来：“哦，沃伦知道的可能不是那么清楚，毕竟他只是来防止你逃跑还有保护那个小丫头的。虽然我知道的也不是那么清楚——”
“毕竟当年你母亲把你偷出来，哄骗你对她唯命是从的时候，我还没来这里为她卖命呢！哈哈哈，对自己的仇人感恩戴德，真是笑死我了。”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洛基终于忍不住拎起手中钳子直接砸在了摩尔斯脸上。
他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偷，什么骗，这家伙是不是看出自己在骗他，所以故意戏弄自己？
洛基的反应让摩尔斯猛然醒悟：“你骗我！”
如果洛基已经审问过沃伦，这些事他不说一清二楚，最起码知道十之五六，格温到底是什么货色，他至少心里有底。
可现在这表现，他明显一概不知！
坏了！摩尔斯顿时后悔不已，连洛基砸在他脸上那一下子都来不及疼，拼命的挣扎起来。
“啊啊啊！！”
摩尔斯刚刚挣扎两下，突然看到洛基噗噔一声摔倒在地，痛叫了起来。
这小子受不了，精神崩溃了？
他心中一喜，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两只脚不住的朝板凳腿踢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来格温在这小子心里的地位比自己想的还高，几句话就让他受不了了。
“你胡说！”摩尔斯正暗中得意，洛基忽然猛地抬起头，双眼如厉鬼般蒙上了血红色。
摩尔斯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是——
一丝红色光芒涌入了他的双眼。
洛基发疯似的扑上去，一把抓住摩尔斯的衣领：“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温找我来的。”摩尔斯机械的回答：“她跟我说，说你体内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让我帮她找出来。”
“我问过她那是什么，她不告诉我。她只告诉我你的来历，她说你是她从一个敌人那里抢过来的，正好她需要一个男孩来争夺皇位，还必须把你放在身边防止你跑了，所以就让你来了。”
“那沃伦呢！沃伦是什么人！还有我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跟着格温在外面打仗，格温把你放在皇城，怕你对她的女儿下手，所以让沃伦保护那个小丫头。我接手的时候你就有病了，是不是格温弄得我也不清楚，为了保险起见，我把这些记录在办公室保险柜里了，密码是我来这里的日期。”
“胡说！胡说！胡说！”
钳子一次又一次的砸在摩尔斯脑门，摩尔斯也不喊疼，机械的重复解释，直到脑门被敲成两半再也说不出话，白色的脑浆涂变了全身，混合着献血喷遍洛基全身。
如天旋地覆，日月颠倒，洛基只感觉昏昏沉沉，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醒了过来，而面前金属椅上面的人，上半身已经成了一滩肉酱。
……
刚刚他说了什么来着？洛基扶着脑袋，他感觉有点头疼。
印象中，他好像问出了很多东西，可在关键的时候却头疼了起来，脑子里的记忆很模糊，好像什么都没问出来？不对，有个笔记本。
他只记得这个了。
触摸眼角，一道血痕划过。
刚刚又发病了？洛基打开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脸，不出意外，他的眼角流下来两道血泪。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病，还把人杀了，弄了自己一身血。
“进来。”
洛基推开了密室的门，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却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冷静，甚至连血腥味都淡了很多。
“殿下。”门外侍卫恭恭敬敬的行礼。
刚刚屋内的嘶吼声让他们惊心胆寒，那是什么样的怪物能发出的声音啊。
“两个人把这里处理了，其余八个人跟我回实验室。”
摩尔斯提到了他有一份日记，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密码洛基也记得。这可能是他这次仅有的收获了。
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拦，洛基很顺利的拿到了日记本，然后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不要跟着自己，守在四周就行。
找了个台阶坐下，洛基翻开日记。
“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东西...真是太神奇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再看到了。或许我不该把这个报上去？”
这是日记的第一篇，照着这个看，不难推断出摩尔斯找到了洛基体内的东西，摩尔斯和沃伦的谈话提到过他找到了一次就再也没有进展了。
时间是六年前，也就是洛基刚刚开始治病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找到了？接下来六年毫无收获吗？
洛基带着疑问掀开了下一页。
“奇怪，今天又做了一次实验，明明我的步骤没有错，可为什么，为什么没用。”
第二篇的日期隔了两个月，看得出来当时摩尔斯还不能在实验室为所欲为。
“又失败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见鬼，再这样下去我可就没办法交差了。”
第三篇也隔了两个月，摩尔斯的语气已经有了一点焦虑，但这时候他明显还是想着为他的主子卖命的。
“也许，是我太急了？那东西能把没有魔力本应该死亡的人的生命固定在这个世界，说是神迹也完全不足为奇。”
一个反问句构成了第四篇，也构成了接下来的转折。
“或许是我有点太冒犯了？我怎么能对那种神物抱有亵渎的态度呢，他能向我展示一次奇迹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怎么能像看待事物一样面对他呢？”
“我好想再一次看到，看到他，可能我是有点病了。求求你，再向我展示吧。”
“或许我需要好好反省一番，如果他真的不愿意降临，那他就不会向我展示他的伟大，既然有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可能他是嫌我诚意不够？”
“我需要为神准备一个祭坛，不是有着一堆没资格觐见的白痴的研究所，在这里我甚至没办法侍奉他。”
“我不应该把他的事报上去，神生气了。”
洛基的手在这里一顿。
祭坛？侍奉？
也就是说，从这时候，摩尔斯开始想控制实验室了？自己那每隔25天的检查，就是所谓侍奉？
按照这本笔记透露的内容，自己出生就应该死了，这很符合医学界的共识，没有魔力的生命是不存在的，但是一种可以说是神迹的东西在自己的体内，让自己活了下来。
皇后发现了这种东西，所以指派摩尔斯来拿，而摩尔斯在第一次发现后，只过了几个月就魔障了，背叛了皇后，开始做所谓的祭坛，侍奉。
洛基感觉那东西好像一个禁果，摩尔斯尝到之后金钱，权利，财富都再也食之无味了。
他翻开了下一页。
“出现了！出现了！我是对的，我已经理解神喻了！”
“这是他对我的奖励，啊，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我该做的。”
...
后面的内容洛基逐渐的看不懂了，因为这些文字逐渐的...疯癫。
后面的内容和洛基几乎没关系了，完全是摩尔斯对他体内东西的描述，以及疯狂。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自己体内有一种很珍贵的东西，并且自己能活着也是靠这个东西强撑，皇后应该是在寻找杀死自己还让昆顿怪不到她的过程中发现了这玩意。
皇后也想要，想要这东西，而且从洛基身上抢走这东西洛基会直接病发身亡，可谓是一石二鸟。
所以皇后让摩尔斯来做卧底，摩尔斯找到了，却没有报上去，自己隐瞒了，还因为不安开始写日记。
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的疯狂，产生了掌控实验室的想法，开始排挤其他人，然后那东西开始回应他，吊着他，摩尔斯渐渐地病态了。
直到他杀掉了所有不服从他的人，留下一堆饭桶，可以肆意玩弄洛基。
原来如此。
洛基收起日记，起身。
摩尔斯的事解决了，现在该沃伦了，撑过一天的时间，等帮手到了他就可以除掉沃伦。
抬头，一个人正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