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审问
宴会结束，梅涟打着哈欠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离开。
昆顿没有去找皇后安慰她的意思，反而对洛基招了招手。
正好，我也要找你。
梅涟这一番举动，倒是给洛基省了不少事。
父子二人来到了宫殿后门，在一张小桌子前坐下。
“我有事想求你帮我。”洛基抢先开口，不用问他都知道这个父亲让他留下来是为什么，那不如自己先堵了他的嘴。
昆顿皱眉：“说。”
“帮我联系一个人，魔法协会的。”
“谁？”
“基础科上一任君主的妹妹。”洛基现在都不知道那人叫什么，网上根本没有相关信息。
不出意外，昆顿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在耍我？”
正常人基本上都是这个反应，毕竟梅涟和那未来君主的关系哪怕是敌人，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敌人，洛基为什么要绕那么大的弯路？
洛基当然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坚定的摇头：“我不想找梅涟，所以只能来求你。”
“为什么？既然都谈到他了，不如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昆顿很快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想听的。
洛基摇了摇头：“我打了他一拳，他给了我一脚，就这么认识了。”
“真的？”
“是，其实...我对他的热情不是很习惯。”
洛基尽量往误导里说，最大化利用梅涟对他的戏弄。毕竟人人都知道他的性格比较冷漠，这样说起来梅涟反而像是个追着他不放的舔狗。
昆顿也如他意料的误会了，眉目都舒展了几分：“那行吧，不过你要找那个人做什么？”
“有些私事。”洛基突感懊悔。
自己太莽撞了，他能知道梅涟和基础科未来君主的关系不太好，昆顿没理由不知道，如果他怀疑就麻烦了。
不该这么直接，应该再绕个弯，避开这么直接的冲突才是。
“行吧，不过得过两天。”昆顿倒是没像洛基一样想那么多，答应下来。
“别告诉梅涟，我不想让他知道。”
“行，还有其他事吗？”
“母亲她...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战场的事那有那么好说的，出现一点差错可能都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弥补。”
“我能和她说两句话吗？”
“没有重要的事还是算了吧。”
“明白了。”昆顿一向不怎么愿意让洛基和格温交流，这也在预料之中。
洛基低下头，转身离开宫殿。
这样就只剩最后一件事了
昨晚因为沃伦的出现，他没有对摩尔斯下手。
时间紧急，今晚他要再去一趟。而在去之前——
洛基一直等到下午，电话才打进来。
“殿下，我们找到了。”
“位置。”
沃伦藏尸体的地方并不怎么严密，侍卫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找到了。
洛基到的时候，贝芙已经被挖了出来，整理好了遗容。
“殿下，时间仓猝，我们只能整理成这样，您小心点别吓到了。”
侍卫提醒一声才让开，地上正躺着一张紫青紫青的脸。
“殿下，根据我们的检查，她应该是被勒死的。”
“具体？”
“从背后用绳子捆住脖子。有殴打挣扎的痕迹，手指里有少量血迹应该是挣扎时造成的。”
看来摩尔斯的实力估计不如这些侍卫，不然也不必背后偷袭还被抓出两道血。
洛基看着地上的尸体，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心里有着一点点的感慨。
自己死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吧，而且可能很快了。
“按照说好的报酬，三倍给她的家人，尸体也送回去，让她回家吧。”
侍卫都要有把柄洛基才能相信，贝芙去卧底，洛基自然也要有把柄。
贝芙的家人得了重病，急需一笔钱，洛基答应她只要做好这件事，在治好病的同时会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和她的家人可以去亚述外的小国安静的生活。
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贝芙看到这个结果会怎么想呢，为家人能拿到三倍报酬感到高兴，还是为自己的死感觉不值？
洛基很好奇，他同样好奇如果自己死了能换伊丽莎白当上皇帝，那在死的那一刻，他又是什么心境呢。
“殿下，我们还找到了别的尸体。”
侍卫又报告。
差点忘了这事，按照摩尔斯说的那三言两语，这六年来有不少人都尽职尽责的想给洛基治病，结果全被他杀了。
看着自己脚下的绿草地，洛基垫了垫脚，扭头离开。
“先找着，这些人不急，人数太多容易打草惊蛇，等我让摩尔斯闭上嘴，再处理这些人的事。”
洛基掏出了手机，播下一个号码。
“哥！”伊丽莎白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昨晚宴会，你为什么没去？”洛基直入话题，没什么嘘寒问暖。
“哦，那个啊。”女孩的声音有点失望：“修斯哥哥是邀请我了，但我觉得哥你不愿意让我去...”
“那现在我愿意了，今晚你去吧。”
洛基之前问过了，中午那场只有梅涟，皇后和昆顿的宴会是昆顿单独召开的。
晚上有场更大，更公开的。
“那哥你回来吗？”
“不来，你去就是。”
洛基挂断电话。
皇家学院走廊上，伊丽莎白看着挂断的手机一阵出神。
她还想说个拜拜什么的...
“小姐，我们该去上体术课了。”老管家走了过来，疑惑为什么伊丽莎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沃伦先生，麻烦您去帮我请个假。”少女迅速调整过来，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哥哥他允许我去参加聚会了，麻烦您和我一起。”
“是，小姐。”
如洛基所想，沃伦被伊丽莎白拖住。而从贝芙死去的方式来看，摩尔斯不足为惧。
当然，洛基有另一个选择，他今天上午检查眼睛后已经叫了援兵，后天能到，他们到了沃伦的死期也差不多了。
但洛基不打算等这两天了，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先解决了摩尔斯，等援兵到了再收拾沃伦！
时间到了午夜，大多数人的目光放在了皇宫正在举行的宴会上。
洛基按照惯例，在实验室检查了身体，在所有医生走后，一直等到午夜。
万籁寂静的夜晚，他敲了敲实验室的大门。
摩尔斯有些意外他的到来，但只是以为洛基发病了，所以也没问什么就打开了门。
“殿下，您的身体又——”
“我没发病，”洛基站在实验室门口，双手抱胸，死鱼眼尖锐的盯着摩尔斯：“博士，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殿下，你急也没用。”摩尔斯还是以为洛基又发脾气了，耐心解释：“这个病本来就是前所未闻的，即使是再怎么优秀的医生...”
“我不是说这个。”洛基拍了拍手掌。
两只手正按在了摩尔斯肩膀上。
“你们！”摩尔斯下意识想要挣扎，双臂刚刚抬起正被按在背后。
“按住他的嘴，别让他自杀！”
一根铁棒塞进了摩尔斯嘴里，又是一名侍卫一拳砸在他脑门把他弄昏过去。
“你去删了监控。你们两个把他衣服脱了，检查有没有自杀工具之类的。”
五分钟时间，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伪装好的监控录像，锁好的大门，以及消失在原地的摩尔斯。
半个小时后，一盆水泼了上来。
洛基把水盆扔到一边，随即一拳打在小腹把摩尔斯打醒过来。
“洛...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摩尔斯压下了刚刚醒来的气愤，因为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金属椅上，他试着挣扎了一下，但凭他的力气完全挣不开。
本来要喷出口的洛基也改成了殿下。
“不用挣扎了，无论绳子还是椅子都是特制的，别说你，沃伦也挣不开。”
洛基冷冷的点出主题。
“你——”听到沃伦这个名字，摩尔斯顿时明白了大半，眼神也犀利起来：“所以你知道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洛基搬来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现在不装了？”
“你知道多少？”
“我把你绑过来不就是要问你吗？”洛基避而不谈。
然后他拿起一旁桌上的钳子：“博士，我想知道你的主子，让你对我什么。”
“能做什么。”摩尔斯脑子迅速转了起来，按住一般人的逻辑来说，他最可能做的是——
“她让我把实验室里愿意给你治病的都赶走，剩下一堆混吃等死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不给你治病。”
“所以你的主子是皇后咯。”
“你都知道我是卧底了，这也不难猜吧。”
“嗯，谢谢你特意撒谎。”
“等等，你什么意思——啊！！！”
摩尔斯仰天发出一声惨叫，一颗牙被活生生的拔了出来。
洛基举在灯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博士，你有一颗很健康的智齿。看得出来你平时挺注重身体的。毕竟您是医生嘛。”
“我...我说的是实话！”摩尔斯也知道自己小瞧这个兔崽子了，他不断地回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漏出了马脚，这个小子又知道了多少。
“很遗憾，博士，我知道你说的是假的。”洛基再次转了转手里的钳子：“第二个问题，你在我身上找什么？”
嗯？摩尔斯眼珠一转。
他细心筹划了很多年，杀掉了所有不安因素确保实验室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唯命是从，这也是为什么他每隔25天做一次实验，洛基却从来不知道的缘故，实验室全都是他的人没有人会告诉洛基，直到洛基怀疑，让贝芙来卧底。
可是他在洛基身上找东西的事，整个实验室没有一个人知道，洛基能知道这件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沃伦。
“沃伦那个狗东西竟然叛变了。”摩尔斯痛骂一声，他下意识的认为洛基能调动的人手不可能有比沃伦更强的，他也只有在和沃伦交流时才会提到这么核心的东西。
怪不得昨天沃伦特意问了他关于那个东西的情况，原来如此。
洛基倒是顿了一下，摩尔斯没有意思到他的偷听却认为沃伦叛变了，这是对他有利的。
这些人对魔力的依赖，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摩尔斯压根就没想起来他没有魔力可以偷听，直接按照惯性思维认为沃伦不可能被洛基抓住，他和沃伦说话也不可能被洛基知道，除非沃伦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