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报应
听了警官的这番话,徐茵心如死灰,但也只是一阵子,她马上就打起精神。
她转身面向顾止丞,真切地说:“阿丞,你放心,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会帮你洗脱罪名!就算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徐茵拍了拍胸口。
她这么一说,顾止丞怀里的余苗苗更加担心了,“你不可以坐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顾止丞用下巴轻点了余苗苗的发顶,以示安慰。
终于,警官回去接了个电话再出来时,就通知他们可以走了。
徐茵觉得奇怪,“真的可以走了?”
警官点点头,“是的,那人已经醒过来了,说不追究了,也将犯罪事实全盘说出,后面如果有需要我们再找你们的,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
顾止丞舒了口气,抱起余苗苗往外走,徐茵也紧跟着。
他们走出了警局时,已经有一辆轿车停在了边上等着。
此时天空泛白,太阳逐渐升了起来。
负责案件的警官站在警局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然后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也转身回去了。
同事看到他回来,便好奇地问:“这次解决得那么快?那贼看起来伤得不轻,还以为他不会轻易罢休。”
警官回想起那通电话,也不得不感叹,“是呀,都以为伤得很重,可是经医院鉴定,只是轻伤。”
“刚才那个男人虽然打得重,但招招都避过了要害,这才是恐怖的地方。”
警官同事还有疑惑:“还有那贼被抬上救护车时还骂骂咧咧的,怎么一下子就转了风向?不仅不追究,还将过往犯过的事全交代?”
警官摇头笑了笑,“谁知道呢。”
*
车上,徐茵安静地坐在顾止丞身边,而余苗苗则依旧被他抱在了腿上。
徐茵忍不住说:“累了就放下吧。”
顾止丞摇摇头,然后指了指怀里,“睡着了。”
徐茵看了一眼,发现余苗苗果真睡着了,不禁叹了口气:“这次又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了。”
“什么意思?”顾止丞顿时紧张起来。
徐茵见余苗苗睡着了,才低声说:“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苗苗心情起伏那么大,反应这么异常吧?”
顾止丞认真地看向徐茵,等她接着说。
徐茵苦笑,“她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开始她将自己收起来是因为我姐姐和姐夫因意外去世,她将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顾止丞蹙起眉,问:“为什么?”
“那年她高中毕业,本来想着考完试就跟父母一起出去旅游的,临出发的前两天突然被同学带去了一个山里的主题乐园玩。本来时间挺充裕的,可最后她还是耽误了赶不及回来。”
“我姐和姐夫就想着直接过去接她,省点时间。不料遇上恶劣天气,夫妻两人在上山途中遭遇了泥石流……我那天临时有事没跟着一起去,不然……”
徐茵提起这件事时心情也很沉重,当年她也很伤心难过,但为了苗苗她必须坚强起来。
顾止丞此时五味杂陈。
他当初找人查过小兔,知道她父母早亡,但并不知道原来有这样的内情。
徐茵继续说,”那天其实不止苗苗的父母出事。那天他们在山里玩的时候,也发生了意外,游乐场的道具出了问题,有人为了救她而丧命……”
顾止丞听到这里,已经说不出话。他紧紧抓着余苗苗的手,痛恨自己当时没有陪着她。
“到现在我们都没找到那个恩人的家属,反正自那天起,苗苗就把自己当做一个灾星,觉得谁靠近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上次那个叫顾飞的朋友也是这样,虽然只是受了伤,可是苗苗还是会觉得内疚吧。”
顾止丞神色黯然,“我不知道她经历过这么多。”
徐茵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把事情藏着掖着,很多时候我也摸不清她的想法……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还有你。阿丞,我希望你能对她好,能多多开解她。”
“我会的。”他发誓。
徐茵得到他的保证,也暗暗松了口气。
把事情说出来后,感觉好多了。
徐茵这时才有心思去留意其他东西,她突然他们坐着的车看起来价值不菲。
她好奇地问顾止丞:“阿丞,我能问问你的职业是什么吗?”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穷游的旅行者,然而这车是他准备的,司机也配套了,服务太多也忒好,还为她开车门!
司机这专业的素养,无不在告诉她,顾止丞的身份不简单。
对徐茵的种种疑问,顾止丞大方地承认,“我?无业游民一个……”
徐茵:“不带这么敷衍的好吗?”
顾止丞:“真的。”
徐茵:“这车你不是租来的吧?司机也是?”
“车是我的,司机是雇来的。”他坦白说道。
徐茵:“车价多少?”
顾止丞:“百来万吧。”
徐茵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在警局对他说的番话,很丢脸。
仨人回到旅馆时,余苗苗还靠在顾止丞怀中没醒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余苗苗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看她睡觉时还皱着眉头,心情很是沉重。
顾止丞来到阳台,第一时间给梁竞打了电话,刚才这人就已经给他打过好几次,都是被他直接挂断。
他只是不想吵醒余苗苗。
电话被接通后,立即传来梁竞的怒吼:“昨晚你把我吵醒就算了,刚才电话不接也罢了,我现在补眠你又打来!你杀了我吧!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有异性没人性!”
顾止丞按了下耳朵,皱了下眉头,“知道了,你上次看中的那台车,我改天让人送你府上。”
梁竞顿时安静了下来,撇撇嘴:“那还差不多。”他打了个哈欠,问:“事情解决了,还满意吧?”
梁竞说到点上了,顾止丞哼笑了一声,“满意?他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梁竞哗然:“你还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成?别了吧,不好处理,你都露脸了,肯定会怀疑到你头上。”
“有些伤害不是非得是身体上的,等他好了出院后,再过段时间把人带给阿澈。”
阿澈是他们共同的好友,专攻心理学,并研究催眠术。
梁竞听他提到这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不等于把人交给一个疯子吗。
“至于吗?”梁竞还未完全清楚昨晚发生的事。
顾止丞冷笑,“你知道那个人想对余苗苗做什么吗?没阉了他已经算是最大的恩赐了,”
梁竞顿时明白。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原来是这样,那可真不能轻易放过他……”
此时,躺在医院嗷嗷叫的小偷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还投诉护士把冷气开得大。
护士小姐姐见多了这样的人,也没理他,径自地走出了病房。
小偷见没人理他,想着偷偷逃跑,却忘了自己的一只手还插着针,一个拉扯将输液架拉倒!
他想着躲避,却不料被掉下来的架子正中命根子……
“啊——!”